李少白滿臉黑線,沒想到圣皇也有老不正經的時候。</br> “舅舅,我要修行。”</br> 李少白只好大聲重復道。</br> 圣皇托手沉思道:“可你是廢體啊,給老李家傳宗接代就夠了。</br> 打打殺殺的,交給我們這些老家伙吧!”</br> 李少白翻著白眼,裝作可憐:“這次少白大難不死,可下一回呢?</br> 您老人家神通廣大,區區廢體還沒有辦法解決嗎?”</br> 圣皇臉色一愣,心中暗道:“是呀,在朕眼皮子底下,都差點讓少白身死!”</br> 圣皇想起前段時間發生的遇襲,就感到背后一陣發涼,心驚不已。</br> 沉思良久,才緩緩開口說道:“廢體,也不是沒有修行的可能。”</br> 李少白眼睛一亮,差點蹦了起來:“我就知道,圣皇您神通廣大,無所不能。”</br> 這可是李少白日思夢想的夢想了,為了修行不惜與家中二老斗智斗勇,可惜還是李少白惜敗。</br> 圣皇拍著李少白的肩膀,鄭重說道:“廢體修行,千辛萬難。</br> 修行之道,本就是逆天改命!</br> 而廢體更是萬古無一,本注定平平凡凡、普普通通一輩子。</br> 少白,你可想好了,一旦踏入修行。</br> 只能前進,不許后退。</br> 哪怕前路是刀山火海,道路險阻,你也得前行不止!”</br> 李少白聽后,臉色凝重點了點頭:“舅舅,少白準備好了。”</br> 圣皇欣慰一笑:“好,不愧是朕家的小牛犢子!”</br> 只見圣皇大手一揮,一道金光一沒李少白腦后靈臺:</br> “少白,你乃廢體,本注定這一世無法修行。</br> 但這次你被人碾碎周身,本該必死無疑。</br> 哪怕是朕用無上圣藥給你吊命,都無法使你復原。</br> 可你竟然奇跡般蘇醒,可能是你老李家祖宗保佑,亦或是你體內血脈復始。</br> 朕思考許久,也終不得結果。</br> 這亦是你的機緣。</br>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br> 傳聞天帝宮內,有一株圣藥,有脫胎換骨之能。</br> 此圣藥對服用者苛刻無比,藥效龐大,輕則爆體,淪為廢人;</br> 重則粉身骨碎,靈魂泯滅!</br> 然而你骨頭早就粉碎,筋脈寸斷,根本不存在其上兩種問題。</br> 只需要熬過前期霸道的藥效,足夠讓你周身骨頭重組,血脈重塑。</br> 然后配合諸位大賢能者,打通全身筋脈。</br> 足以將你重新打造無上圣體,助你踏入修行界!”</br> 李少白猛的點了點頭:“舅舅,區區疼痛算什么,少白準備好了。”</br> 圣皇白了李少白一眼,攤手說道:“可朕手中也沒此圣藥。”</br> 李少白嘻笑道:“您直接一道圣旨,叫天帝宮將這圣藥送來即可!”</br> 圣皇不輕不重的拍了一下李少白腦:“你當圣藥是大白菜不成?”</br> 郁悶的看了李少白一眼,當初為了吊著李少白的命,皇宮內庫中的圣藥幾乎被耗盡。</br> 這可是征戰諸天,好不容易才得來的圣藥,就這樣敗光了。</br> 看著空空如也的內庫,可心疼了圣皇好幾天。</br> 不過后來李少白蘇醒,圣皇心中才好受點。</br> 要不然圣皇早就發起界戰,向星空外討伐進軍了。</br> 看著抱頭躲避的李少白,甚是有興趣,童心肆起。</br> 只見滿大殿飛起手掌,嚇得李少白慘叫連連:“舅舅饒命啊!”</br> 圣皇玩了好一會,心情大好:“看你還敢放肆不!”</br> 李少白無辜的眨著眼睛,連連告饒:</br> “舅舅,那棵圣藥,要怎樣才能取來?”</br> 圣皇冷冷一哼:“此藥乃天圣老祖的命根子,哪怕是你舅舅我,也不敢在他老人家面前放肆!</br> 想取得此藥,必須拜入天帝宮。</br> 聽說每次新人弟子,都會有一場新人大比,取得第一,就有機會獲得此藥。”</br> 李少白心急道:“舅舅,那這什么天帝宮,什么時候招入弟子。”</br> 圣皇微微一笑:“就這幾日,天帝宮就要廣開山門,到時候你拜入天帝宮,何愁圣藥到不了手?”</br> 李少白先是一喜,而后又是一臉苦笑:“這天帝宮神秘無比,乃三大圣地之一,想拜入此宗門,怕是有不少要求吧!”</br> 圣皇點了點頭,似笑非笑的看著李少白:“天帝宮,非絕世之才不收!”</br> 李少白愣住了,只想高呼,我乃最廢柴的廢體,請問收嗎?</br> 圣皇得意大笑,端坐在龍椅之上。</br> 很意外的看了李少白一眼,要是換作他人,只怕早就按捺不住,叫嚷著要拜入天帝宮了。</br> 沒想到李少白心智竟然如此成熟。</br> 難道將周身骨頭碾碎,真能改變其心智不成?</br> 圣皇疑惑的想著。</br> 又想起自己那幾個兒子,雖都天賦異稟,乃萬中無一的絕世之才,但距離圣皇心目中的完美存在,還有不少差距。</br> 不由心中冒出一個奇怪念頭:要不朕也試試,將皇子周身骨頭碾碎?看能不能出一個驚艷天驕?</br> 遠在庭院中,正商量著要怎么對付李少白的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突然感到背后一涼,內心不安。</br> 孤這是怎么了?心神不安!</br> 仿佛天要塌下來似的?</br> 李少白死討白要,支開大太監陳忠,繞到圣皇背后,輕輕幫圣皇按起肩膀來。</br> 竟然圣皇提出天帝宮,以圣皇的身份,想來讓李少白拜入天帝宮不難。</br> 圣皇一臉享受,半瞇著眼睛,搖頭晃腦。</br> 不知幾時,圣皇鼻中傳來沉沉的呼嚕聲。</br> 李少白揉了揉酸痛的手臂,欲哭無淚。</br> 有心將圣皇叫醒,又怕圣皇發火。</br> 那就完犢子了。</br> 但不叫醒圣皇,那自己之前賣慘不白費勁了。</br> 拜入天帝宮一點希望都沒有,如何能逆天改命?</br> 好不容易才抓住點希望,李少白不希望就此放棄。</br> 正在李少白左右為難之際,大太監一臉笑意,朝李少白招了招手。</br> “陳公公,要不您幫我把圣皇舅舅叫醒?”</br> 陳忠一臉黑線:“小侯爺都不敢叫,奴才又哪敢?</br> 圣皇好久沒有這般輕松睡過覺了,小侯爺呀,你該多陪陪圣皇。”</br> 李少白點了點頭,圣皇對他的關愛,在李少白以往的記憶中就感受到了,可謂無微不至。</br> 陳忠看著一臉苦悶的李少白,不由的展顏笑道:“小侯爺呀,圣皇早就準備好了。”</br> 只見陳忠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吶,只需憑此令,只要是大周境內,無論何圣地、宗門,都無視其任何條件,可直接拜入其宗門。”</br> 李少白一蹦老高,搶過令牌,放入自己懷中。</br> 高興得就差點抱住這老太監親上一口了。</br> 自己的修行之道,終于看到一絲希望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