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白單手將清寧緊緊的抱在懷中,生怕一松手,她就會消失不見。</br> 仿佛這是一場夢,遙不可及!</br> 清寧心中即感動又有幾分好笑,嗔怒道:</br> “快放開我,大家都看著呢!”</br> 李少白不但沒有松開手,反而將其抱得更緊,片刻都不想與她分開。</br> “不放,這一輩子,我都不會放開手了。”</br> 當初得知清寧被人擄走,他有多么的自責與懊悔?</br> 恨不能被抓走的是他,哪怕用他的生命去換,也在所不惜。</br> “可你這樣會……受傷的!”</br> 清寧看著劍神殿弟子們陷入了瘋狂之中,不要命的,似洪水般朝著李少白涌來。</br> 李少白抱著清寧,邊戰邊退。</br> 空余時間,還不忘捉弄清寧,用手挑撥其鼻梁:</br> “你且放心,你也不看看你夫君是誰?</br> 就憑這些阿貓阿狗,能傷到你夫君我嗎?”</br> 清寧嘆息一聲,拿李少白沒有任何的辦法。</br> 她手捏劍訣,正欲出手:</br> “遇到你呀,真是我的魔障哦!</br> 這一年的苦修,都要前功盡棄了。</br> 也罷,就讓我陪你一起,瘋狂一把吧!”</br> 李少白聞言,連忙阻止道:</br> “不急,夫人,你且給我壓陣。對付這些阿貓阿狗們,又豈值得你出手?</br> 別臟了你的手,讓我來!”</br> 清寧好笑又好看:</br> “他們可都是劍神殿弟子以及眾長老,可不是什么阿貓阿狗,其實力強悍,哪怕想要顛覆尋常的勢力,也不過是頃刻之間。”</br> 李少白霸道說道:</br> “那又怎樣?</br> 他們不知道,他們即將面對的,是多么可怕的存在!</br>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他們就是螻蟻。</br> 想要傷到你夫君,再修煉幾輩子吧!”</br> 清寧愣愣的看著李少白:“沒想到你還如此的自戀!”</br> 見自家男人出言阻止,她就收回了劍勢,當他不敵之時,她再出手也不為遲。</br> 清寧將腦袋貼在李少白的懷中,感受其心跳。</br> 倆人似融為一體,強壯而有力的響聲,讓她臉色紅潤,顯得有幾分陶醉。</br> “砰!砰!”</br> 清寧不由有些癡了,口中喃呢一聲:</br> “希望這不是一場夢,少白,我真的好想你!”</br> 李少白抱住清寧,沖入人群之中。</br> 頓時,如狼入羊群。</br> 雙方打得天昏地暗,哪怕劍神殿人數占絕對優勢,依舊被李少白壓著打!</br> 劍神殿一眾弟子、長老,幾乎不是他一合之敵。</br> 而其中,并不缺乏皇境老祖。</br> 面對眾人圍攻,依舊被李少白一斧劈飛。</br> 李少白如天神入凡,真正做到神擋殺神,佛擋殺佛。</br> 雨煥老祖等人看著大殺四方的李少白,內心惶恐不安,不知該用何等的語言,才能形容此刻的心情。</br> 內心直呼:李少白太強大了!</br> 強大到無法無天,無人可以限制的地步。</br> 要知道,李少白面對的敵人,可都是劍神殿的精英們。</br> 其中,名震天下的并不在少數。</br> 可是這么多高手,卻被區區一個李少白壓著打,幾乎無還手之力。</br> 內心不由問道:“難道他真的就是刀神?</br> 可刀神不用刀,改用斧了?”</br> 至于被李少白拖在身后的劍星河,看著李少白與清寧你儂我儂,他整個人都呆住了。</br> “我這是得罪了什么樣的存在?</br> 跟這樣的人搶女人,嫌命長了嗎?”</br> 可惜,這世界上并沒有后悔藥。要是有,他愿意用生命去換!</br> 如今的他,只能被李少白吊在半空,隨著他殺戮。</br> 與劍神殿弟子們的對戰,轟擊爆炸的余波,讓他的身軀愈發變得殘肢破碎,真正的讓他生不如死。</br> 當他的生命將走到盡頭的關鍵時刻,他都會被李少白給拉了起來,將其護住。除了讓他傷勢更加的嚴重,肉體上帶來的疼感嚴重數倍。</br> 李少白真正做到了讓他想死死不了,想活活不成。</br> 劍星河的內心都要崩潰了,沒有這么折磨人的!</br> 他內心多么渴望被劍神殿長老們,一劍將他生命了結,而不是這樣反復被爆炸波及,一次又一次的折磨他。</br> 李少白不但與劍神殿眾人對戰,還要分出一只手抱住清寧,甚至還要護住劍星河,讓他沒有這么容易斷氣。</br> 如此的一心三用,讓身為皇境后期的柳飛?臉色很是難看。</br> 人海戰術,對于李少白這等境界,幾乎起不到太大的作用。</br> “囂張,你也太囂張了!</br> 今日不管你是誰,必須用你的血水,來洗涮劍神殿的污名!”</br> 柳飛?一咬牙尖,一道劍芒從頭頂飛出。</br> “你等散開,且讓本座一劍將他斬殺!”</br> 劍神殿眾弟子雖心有不甘,但還是聽話,朝著后方撤去。</br> 李少白見狀,感受到柳飛?身上氣勢的攀升,不由眉頭一皺:</br> “燃燒精血?也不怕留下后遺癥嗎?”</br> 清寧靠在李少白懷中,有些擔憂:</br> “要不放開我,我跟他們去解釋一番,這是一場誤會?”</br> 李少白聞言,卻是搖了搖頭,目光盯著還在蓄力的柳飛?:</br> “沒有用的,我搶了他們的圣女,他們豈能不跟我拼命?</br> 對了,這賴皮狗是誰?”</br> 李少白像是終于想起被他吊在身后的劍星河了。</br> “他要與你結為道侶?”</br> 清寧百媚千嬌,叮了他一眼:</br> “怎么,你吃醋了?”</br> 李少白看著心頭直跳,恨不能將她就地正罰,以正家規。</br> 瞥了瞥嘴:“我家媳婦這么漂亮,被人惦記,我能不吃醋么?”</br> 清寧聞言,心中像是抹了蜜一般,甜到了心里。</br> 要不是場地不合,真想與他溫存一番,述說一下這段日子以來的遭遇。</br> “這一切不過是他一相情愿罷了,死臉賴皮去求師尊,想將我許配給他。”</br> 清寧摸著李少白的胸膛,另一只掐著他的腰間肉:</br> “我一心只求修煉,本欲修那太上忘情之道。可惜遇到了你這個呆瓜,將我的心境破壞的干干凈凈。</br> 要不然,我的實力又怎么會弱于你,讓你得了大周第一天驕的名號?</br> 怎么,你在懷疑我么?”</br> 李少白聞言,不由尷尬一笑。</br> 感受到清寧那威脅的目光,不由連連搖頭。他再傻,也不敢承認啊!</br> 這下完了,回家得跪搓衣板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