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邊走邊聊。
祁逾把喬馨馨這個五十萬海綿寶寶的來龍去脈說了一個遍。???.??Qúbu.net
聽完,江綺遇一時間有些恍惚,突然想到了這孩子之前在機場跟自己說的那句話:
“姐姐,我只是年紀小,又不是智商低。”
這話的后半句真的有待商榷。
誰家五歲小孩在二手網站上看到賣家為了搞笑隨手掛上去的《活體海綿寶寶》鏈接,會真的回家開口要五十萬?
而且那活體海綿寶寶的商品詳情還寫著:
“拍下無需快遞,會自己從海里游到你家,游的有點慢,請耐心等待。”
孩子啊,聽姐一句勸,什么都信只會害了你!
說話間,兩人穿過走廊出了后門,直接進入后院。
走過蜿蜒的小路,不遠處,有悠揚樂聲傳來。
像是古箏,又或者是弦琴。
她不通音律,但也聽得出其中韻味。
怎么說呢,有一種生不如死的感覺。
凄涼的樂聲越來越清晰,江綺遇也跟著祁逾繞過院中郁郁蔥蔥的景觀竹林。
見到了盤腿坐在一處意境十足的半開闊陽光房中,正閉著眼睛隨意撫弄面前古琴的喬老爺子。
只見他坐在一處矮案前,案上是一把古樸的琴。
另一側的茶桌上還有一個造型精致小巧的香爐,一縷縷白煙正穿過鏤空的香爐悠悠升上半空。
白色煙霧四散在空氣中,無跡可尋,卻又似無處不在。
這幅空靈幽靜的場景,讓人不由得嗟嘆一聲:
‘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
如果不是祁逾叫了兩聲爺爺沒得到回應,便主動上去一把按住琴弦,可悠揚的弦音還在繼續響的話。
也許江綺遇就信了。
“爺爺,你這又是唱的哪一出?”
祁逾看著眼前不僅穿著正式,花白頭發也精心打理過的喬老爺子,不解的挑了挑眉:
“今天去相親了?”
“滾——額......”
喬老爺子睜眼就要罵,但眼神又猛地瞟到祁逾身后狗狗祟祟的江綺遇,轉而把臟話咽了回去:
“呵呵......小逾說的那是什么話。”
說完,又像是才發現第三個人一樣,和藹的看向江綺遇:
“啊,這位就是你跟我說過的未——”
“爺爺。”
面對這當場有仇報仇的老姜,祁逾咬牙笑了笑。
隨手端起旁邊茶桌的杯子放在老爺子面前,拿起冒著熱氣的茶壺給他倒上:
“喝茶。”
接著,又轉頭招呼身后看熱鬧的那人:“過來坐。”
“哦。”
江綺遇是不曉得客氣的,屁顛屁顛過來,腿一盤就坐在祁逾身邊的蒲團上。
在他給自己斟茶的同時,對著之前有過一面之緣的喬老爺子咧嘴笑了笑:
“老爺爺,真巧啊。”
誰能想到,她無意間見過,覺得這輩子不會再遇見第二次的神經老爺爺,竟然是祁逾的爺爺。
雖然不是親爺爺。
但這個關系也真夠繞的。
“咳......”
從上次在h市老家后山見過,又詳細查過她的底細后,喬老爺子就對江綺遇有些難以忘懷。
他總覺得這孩子冥冥之中是晚意回來看他了,不然怎么認識誰不好,偏偏認識了祁逾這小子。
就算不是晚意,能把這天老大他并列老大的混世魔王迷住,這小丫頭身上也是有點東西的。
再加上小曾孫女喬馨馨的強烈安利,喬老爺子對江綺遇的感官那是止不住的蹭蹭往上漲。
后悔之前見她那次有些莽撞沒有發揮好,這次才讓趙管家給安排了這么一出世外高人的形象。
還被這混小子給拆穿了。
想到這里,喬老爺子忍不住白了那罪魁禍首一眼,卻又被那人毫不留情的瞥了回來。
祁逾行云流水的泡好一壺新茶,語氣淡淡:
“爺爺,以后別讓趙叔給你選曲了,不吉利。”
他這么一說,喬老爺子才想起來,趕緊將藏在屁股底下的手機掏出來,關掉那播放器里的bgm——
《凄美空靈-古箏純音樂》
這才再次掛上和藹的笑容看向江綺遇:
“咱們也是有緣,綺遇你就跟小逾一樣,叫我爺爺吧。”
說完,沒等江綺遇應聲,又笑瞇瞇的補了一句:
“我叫你綺遇不介意吧?”
“沒事,”江綺遇不在意的擺了擺手:
“爺爺您想叫什么都行。”
一聽她這話,老爺子笑容更甚,拉著她就開始眉飛色舞的聊天。
從他們兩人的戀綜之旅,到她拍戲時的所見所聞,更多的還是在說祁逾。
說他三歲上樹摔斷了腿,五歲爬墻扭傷了腰,八歲漂流差點喂魚,十歲爬山差點獻祭......
說了很多,但基本上都是一個中心思想。
這孩子,從小就命硬。
怎么作都死不了,瓷實!
江綺遇越聽越覺得有趣,笑著轉頭就看見祁逾越來越沉的臉色。
“......”
趁著老爺子翻手機找照片時,她悄悄往祁逾那邊歪了歪身子,抿唇偷笑:
“閻王是不是看你小子都眼熟啊。”
“......”
祁逾原本還在心里后悔帶她過來,卻在聽見這帶著淺淺笑意的話后,心中郁悶一掃而空。
見她彎著一雙笑眼,像只偷了腥的小狐貍,他也不自覺的彎了彎唇角。
側著身子對她半真半假的耳語:
“以前小,不懂事,不知道世界上除了作死還有更有意思的......”
更有意思的什么,他沒說。
江綺遇似有所感的轉頭,視線便猛然撞進一雙深邃又明亮的眸子。
“......”
“找到了!”
喬老爺子一拍桌子,興沖沖的將手機翻轉過來對著她:
“你看,就是這張!”
江綺遇只看了一眼。
就被畫面中身穿粉色公主蓬蓬裙,腿上裹著七彩條紋秋褲,眉心還點了一道紅印的臭臉小男孩吸引。
“這是......”
說話間,她一臉驚奇的轉頭看向臉色陡變的祁逾,噗嗤一樂:
“粉色嬌嫩,你那年幾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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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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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