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鄰家小妹
楊德光站在甲板上吹著海風,深藍的大海,無邊無際。好多游客都在甲板上自由舒適的閑談漫扯,享受著這心曠神怡的快樂生活。
這是一艘國際游輪,從中國的威尼斯出發,開往非洲參加國際援助。游輪上有兩千多人,一大半是外國游客,中國人也不少。楊德光是作為醫療人員參與非洲的援助工作。同行的有院的副院長王寧,一個年輕漂亮的女醫生,是中醫院婦產科的一把刀!而楊德光是作為一個男護士隨行的。
楊德光,二十六七歲的樣子,剛從部隊衛生隊退役回到本縣中醫醫院工作。他在部隊時參加全軍衛生護理比賽中,獲得男護士專業第二名,是家鄉的縣中醫院想辦法搶過來的專業人才,不但身體好,中醫專業保健推拿業務非常出色,是本次外援工作中惟一的男性護理人員!領導寄予了厚望,臨行前中醫院的周立松院長重點囑咐他:德光,你這次出去外援不但要發揮國際主義精神,更要保護好王寧院長的安全!
楊德光緊握周院長的手說:請院長放心,我一定會象保護自己的眼睛一樣保護好王院長!
想到此,楊德光瞟了一眼站在甲板盡頭的王寧副院長,只見她秀發飄飄,衣袂搖曳,身材阿娜,美麗極了!看得久了,竟有些呆起來!楊德光也是二十六七的人了,當兵八年,二級軍士長復員,也有人給他介紹過對象,但都因工作是男護士,工資也不高,在這里物欲橫流的年代大多數妹子都對他敬而遠之!盡管楊德光一米七五的個子也不矮了!身體健康,六塊腹肌,英俊瀟灑,但健康不值錢,要工資高才值錢!其實楊德光沒有對那些物質女孩講的是,他退役回家就有百十萬的安家費,在縣城買房子是很容易的,即使他的工作是男護士,但他在部隊工資高,回到地方也比一般的醫生要高呢!他就是想找一個心心相印的女朋友才沒有隨便告訴那些相親對象他現有的優勢。
當楊德光還在思緒奔騰的時候,突然感覺船在旋轉,熾熱的氣浪涌上甲板,他看到海面上掀起了滔天巨浪,洶涌而來!他第一個念頭是朝王寧奔過去,當他艱難的跑到在海水中打圏的王寧身邊時,一下子將她撲倒在甲板上,王寧慌亂中看到楊德光,伸手抓住了他的衣服,又一個巨浪掀來,把楊德光的頭撞在甲板的扶手上,他一下子暈死過去!
離海岸線150米遠的地方,架起了十多頂帳蓬,有封閉的也有半封閉的。沙灘上至少有上百人來來回回,人聲鼎沸。楊德光牽著金芙蓉隨眾人來到一個半封閉的帳蓬前,有好幾個人在登記造冊的,有發放純凈水和食物的,絕大多數都濕漉漉的,有人穿波鞋有人穿皮鞋也有人赤著或赤腳提著鞋子在手。女人大多是年青漂亮的,濕衣服將她們的身材勾列得分外妖嬈,特別是歐美女人前突后翹攝人目光。有些歐美男人則是赤裸著上身,一身濃密的胸毛,手臂上雕龍畫鳳,濕漉漉的短褲頭將那本錢撐得圓鼓鼓的!金芙蓉低著頭不敢看,隨著楊德光的步伐跑著碎步。
來到登記處,接待的都是歐美人,因為游輪是英國皇家旅行社的,楊德光和他們比劃了半天沒聽出什么來。還是金芙蓉輕聲為他解釋說:旅行社的人說這是特大海嘯,他們也不知道這是哪個地方,大概是印度洋的哪座荒島,這里沒有信號,無法與外界聯系,全船兩千多人大概還生存有五六百人,現在登記的有三百人了,還陸陸續續有人逃出生天跑過來登記。公司高層在不斷努力與外界聯系!如果明天聯系不上,我們也就徹底失去和外界聯系的工具了!
別人都是一人一瓶550毫升的純凈水,兩桶方便面兩根香腸,可給楊德光兩人只發了一瓶純凈水,金芙蓉要爭,楊德光拉了拉她說:算了,幾百人就這一點水,遲早會喝完的,還是我們自己想辦法吧。你向他們討一只打火機。
金芙蓉用十分流利的英語要來了一只一次性打火機。她巧笑倩兮的說:“楊大哥,你要自己動火做飯嗎?”
楊德光笑道:“有備無患,不知道在這個荒島上生活多久,我們要做好長久的準備。芙蓉妹妹,我們邊吃東西邊去海邊轉一轉,我還有一個同事沒找到,不知道她是不是還活著。”
金芙蓉唉了一聲,像小妹妹跟著哥哥一樣跟了上去。
海邊也一樣狼藉,無數空旅行箱,泡沫盒子,塑料袋堆滿沙灘,讓海水拍打得到處堆積,分散,分散,堆積。楊德光下水撿了兩只結實的旅行箱,發現其中一只箱子里有五瓶純凈水!一套歐美人吃飯用的刀叉餐具,楊德光如獲至寶,一一點給金芙蓉說:“發財了,芙蓉妹妹!如果我們找到我那同事,我們三個人就能在這島上生活下去!”
金芙蓉也小孩一般的欣喜,她抱著楊德光的胳膊甜甜的笑著說:“楊哥哥,我們真的發財了!你那個同事是我的嫂子嗎?”
楊德光笑著點了點她光潔如玉的額頭說:“不是的,我還沒有老婆呢!那是我醫院的副院長,我的領導!”
金芙蓉推著楊德光在沙灘上打飛腳:“領導啊,那要馬上去找到才是!”
楊德光知道他們朝鮮面對領導是十分尊敬的,兩人就沿著沙灘走出去很遠!
一路上,陸陸續續還有人或單獨,或兩三人結伴而來,都是狼狽不堪,饑餐碌碌的樣子!金芙蓉熱心的為他們指點聚集點的方向。歐美人聽了大多客客氣氣的道謝,碰上了幾伴韓國人,金芙蓉油然而生的親近感,還拿出自己手上的純凈水給一個韓國女人,女人拿著純凈水看了又看,一臉嫌棄的樣子。楊德光走上前去一把搶過來,對金芙蓉說:“不要同情心泛濫,有些人天生是做狗的,不要同情他們!”
韓國人聽到楊德光講的中國話,想發作,可看到他兇形惡煞的樣子,不敢發作默默離去。
金芙蓉像受了委屈一樣望著楊德光,眼睛里閃爍著晶瑩的淚花。
楊德光上前將她攬進懷里,動情的說:“芙蓉妹妹,你是個心地善良的好女孩,又是我的救命恩人,在這個荒島,可能不能太有同情心的,即使是你的同胞,他們做了幾十塊的狗做慣了!你就是我的鄰家小妹一樣,我要呵護你不受別人欺負!”
“楊哥哥!”金芙蓉動情的喊了一句,將頭埋進了楊德光溫暖的胸膛。
此時,楊德光看到遠處一個蹣跚而來的身影,高聲喊:“王院長!我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