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步步緊逼的包星杰，周銳無奈一笑，卻又沉默不語！

包星杰則看了一眼四周，問道：“他們在這嗎？”

“他們？”

周銳依舊一副聽不懂包星杰所說的樣子，包星杰盯向了他，說道：“周銳，你就別再藏著掖著了，我已經查明，當年清剿土匪幫何彬奪回財物的就是你，我跟另外幾個捕快也已經聊過，當初就是你帶著他們準確無誤的找到了土匪老巢，隨后你就以自己輕功好為由出去找救兵，你也果然沒有讓大家失望，來回迅速，但你帶來的并不是衙門的捕快，而是一群軍士，一群陌生的軍士，你們聯手殺死了那些土匪，但功勞全部記在了衙門的頭上，你也正是靠著這個順利的成為了一名捕頭！”

“怎么，這有什么問題嗎？”周銳依舊面帶笑容，但比起之前，隱隱約約還是要嚴肅了許多，“我下山尋找幫手，自然是要追求速度了，不然那幫兄弟被土匪發現了怎么辦，我半路遇到了那群官兵，找他們幫忙有什么不對？”

“可那批軍士到底從何而來，他們幫何彬追回了財物，為何沒有貪功，甚至在清剿土匪寨之后就沒有跟你們一同留下，而是直接走了，周銳你難道不覺得這有問題嗎，這些官兵的出現甚至沒有記在案卷上，我若不是問過那幾個捕快，都沒法得知！”

“我哪知道那群官兵從何而來，當時情況那么緊張，我總不能還盤查一下他們吧，至于他們為何走了，呵呵，包星杰，那何彬的俸祿到底多少，我不知道，但我清楚，以他的俸祿不可能會有那些財寶的，那都是一些秘密啊，而且以他當時的關系調集一些軍士過來很難嗎，只是他私自調動軍隊人馬，這事能夠傳出去嗎，那幫軍士自然得走啊，更不可能留在卷宗上了！”

周銳的解釋不無道理，包星杰看了他一眼，深吸了一口氣，接著說道：“那季家墳地呢，我當初問你的時候，你幾乎是脫口而出，想都沒有想，你后面跟老劉過去說是三年前一起陪關彪埋葬過季家亡人，可我看你不像是三年前才去過的樣子！”

周銳聽著一愣，他看著包星杰，包星杰也緊盯著他，過了一會兒，周銳說道：“老包，大家都說你是咱們衙門最為能干的捕頭，怎么在這個案子上，你全是憑空想象啊，你該不會是找不到兇手，想讓我背鍋吧？”

“呵呵，你說得沒錯，這個案子發生以來，我并沒有找到太多的線索，即使有也是兇手故意留下的，你的事情同樣如此，我并無實際證據，僅僅只是猜測，但你確定你希望我查嗎，實不相瞞，我會通過關彪來查探此事，我來你這之前已經跟其他同僚聊過，關彪在衙門的時間不長，但跟你關系比較好，如果你真牽扯到進了季家的案子，那應該就是通過關彪這層關系吧，即使你與本案無關，查關彪一樣有利于追查真兇！”

聽到這話，之前還算冷靜的周銳頓時變得有點緊張了，他看著包星杰，眼里甚至還露出了一絲兇光！

包星杰倒也沒用任何怯意，直接問道：“關彪現在到底在哪里，他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看了包星杰一會兒，周銳最后無奈一笑，眼里的兇狠被淚光替代，只是月光之下并不明顯，他低下頭幽幽開口道：“你想找關彪，好，我帶你去！”

月上梢頭，被謝家風雨鬧過的京城在深夜顯得格外的寧靜，包星杰和周銳來到了城內的一個湖泊旁，四周柳絮飄飛，清風悠悠，遠處雖有人家，但在這寂靜深夜，除了包星杰和周銳二人，附近就別無他人！

看到這一情況，包星杰一笑，說道：“這還真是一個殺人滅口的好地方啊，你把我帶到這里來到底什么意思？”

“呵呵，你說的沒錯，這確實是一個殺人滅口，而且方便拋尸的地方！”周銳轉過身來，包星杰聽著一愣，扭頭看向了旁邊的湖泊！

“你不是想見到關彪嗎，他不在這，但他······曾經在這！”

“你是說······”包星杰看著湖泊一臉詫異，如此說來關彪是已經出事了，難道就是因為他知道季武將軍有讓人代寫書信的習慣？

包星杰隨后又看向了周銳，問道：“你是親眼目睹，還是怎么著？”

周銳輕嘆一聲，回憶一下被拉到了三年前，一樣是一個夜晚，比現在還要黑，他本來已經入睡，但一個纖細的身影著急忙慌的來到了自己的家里，他隨她一起離開，來到了湖畔不遠處的一個小院，可院里空無一人，點燃的蠟燭照亮了地上的血跡，他們沿著血跡來到了小湖，見到幾個人將被綁上石頭的關彪扔進了湖里！

纖細身影差點尖叫出聲，他立即捂住了她的嘴，當時的他也心急如焚，可能做的僅僅只有這些！

“沒錯，我是親眼看到的！”周銳看向了包星杰，回答道：“我親眼看到他被人扔進了水里，然后等到他們走了，我才把他從水里撈上來，最后親手將他跟季家埋在了一起！”

“季家，他跟季家什么關系？”

周銳頓時停住，似乎有什么話不想說，包星杰看了看他，接著問道：“從你的住處到這里不近，如果是要在此地殺人滅口，白天基本上不可能，你是晚上來的，你為何會晚上來這里······有人去找你？”

周銳一下有些慌張了，他看了一下四周，并沒有回答，而包星杰看著也急了，立即說道：“周銳，你告訴我總比我四處打聽的好，關彪之前是咱們衙門的捕快，知道他的不只是你一個，而且他與季家有關的話，郭家也可能知道，我想打聽到并不難，但到時候知道的人就不止我一個了！”

聽到這話，周銳立即看了包星杰一眼，他明白包星杰說得不假，自己想要向包星杰隱瞞的事情不只是自己一個人知道，只要找對了人，一問便知。周銳猶豫了片刻，說道：“那你知道了又會怎么樣，殺人償命，你是要接著查嗎，查到了又該如何，呵呵，你現在跟我在關彪被拋尸的地方，結果你只問我是怎么知道的，你怎么就不問問當年是誰殺死了關彪啊？”

包星杰一愣，是啊，自己怎么會所偏向了？他突然想起了郭靜的話，謝家的案子，滿京城都在查，可季家滿院子的亡魂，以及那三萬將士呢，當年又有誰為他們說過話！

“季家的案子，刑峰刑大人正在查，而我現在還是要以謝家案子為主，另外我也猜到一些，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殺死關彪的是何彬的人，我是猜到了這一點，所以才沒問！”

周銳冷冷一笑，繼續說道：“那然后了，你查到了謝家案子的兇手又會怎么樣，抓捕真兇嗎？”

“如此看來，你知道殺人者并非鬼魂，你之前表現得很緊張，只是假裝罷了，出現在巷子口的燈籠不是為了我照亮，而是告訴黑暗里的人，我來了！”

“呵呵，沒錯，殺人者非鬼神，用你的話說，如果真有鬼神，那三萬亡魂早就要了謝家，何彬，茅度等人的性命了，并不用等到現在，可你要想從我這得到那些伸冤人的事情，那我只能告訴你，抱歉了，我并不知情，當年我是得到了土匪寨的線索，但這次，事先我并不知情！”

周銳的腦海里再次浮現了那個纖細的身影，關彪死后，他曾想讓她留下，可她最終還是走了，第一次回來就是土匪寨的事情發生的時候，第二次就是在剛過去的冬季，他本以為她這次會留下，但沒想到等來的是滿城風雨，更不清楚她是否牽扯其中，在其中又扮演著怎樣的角色！

“既然如此，那三年前通知你，將你帶來的人呢？”包星杰有些相信周銳，如果周銳只是認識關彪，與季家并無太多瓜葛，那些刺客可能也不會跟他有太多的接觸，但他或許認識可以找到他們的人！

最終還是回到了這個問題，周銳看向了包星杰，心中有些猶豫，他不想將她說出去，但同時明白自己不說，別人一樣能夠告訴包星杰答案，而且會讓別人懷疑到她！周銳張了張嘴，很是糾結，就在這時，包星杰身后的一個角落里走出了一個纖細身影！

“我叫關琴，關彪的妹妹，當年就是我去向他求救的！”

聽到這話，包星杰立即扭頭，周銳眼里也流露出一絲喜悅，只是看到自己身前的包星杰的時候，他突然又有了些緊張！

“關琴，你與季家有什么關系？”

一襲黑衣的姑娘看向了包星杰，回答道：“我父親就是為季將軍代筆的人，而我的師父······是三少爺季如風！”

“季如風？”包星杰立即緊張的看了一下四周，握著刀問道：“他該不會也在這附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