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雨辰眉頭皺的更深了,李秋宇手中的稻草掉落了一地
    嘶!
    啪!
    “回去!”
    黑冥見主人受欺負,直接沖了過來,好在蕭月及時阻止才讓它高高舉起的馬蹄沒有落下來
    “月兒,我…”
    洛無痕打向蕭月的手被抓住,手腕與手掌碰撞的聲音,是那么的清脆,也是那么的諷刺
    五人游洛陽,戲幽州,四人不惜為她犯險與刀客拼命,她寧愿化玉羅剎為他們報一傷之仇而屠殺所有人,在孤獨中面對恐懼
    這所有的一切都在這一掌中煙消云散!
    “無痕,這是我最后一次這樣叫你!”
    “這三尊面具乃是我出金銀又被你請人而打造,現(xiàn)在給你!”
    “你爺爺對我的侮辱,當是還了他們三人的人情!”
    “你的這一掌,也念在相識的份上,就此作罷!”
    “從今以后,你我形同陌路!”
    蕭月說完牽著黑冥便要離去,卻被凡雨辰叫住
    “月兒!”
    “不管你怎么想的,我是我,依然這樣叫你,他們兩個混蛋怎么想的我不管,今天就算你殺了他們我也只是給他們收尸”
    說到這里他也不管洛無痕二人是什么反應,自顧的向蕭月走去,然后又問道
    “我就是有一事不明白,你是怎么把我們的這三匹馬也拐跑的?”
    “與我何干?它們見到黑冥,自行跟上來的,它們一路無主,我可憐它們,照顧了一下而已!”
    蕭月說完看向紅殤,眼中有些不舍,但還是說道
    “紅殤,回到你主人身邊去,我們有緣再見!”
    “黑冥我們走!”
    嘶!嘶!
    黑冥與紅殤摩擦了一下極奔遠去,留下紅殤在原地嘶鳴,其他的三匹馬想要跟隨,卻被李秋宇攔了下來,他看了看三人騎馬向蕭月追去
    “月兒!”
    在岔口處蕭月停下,沉默了片刻對李秋宇說道
    “秋宇哥哥,回去吧”
    “將軍遇刺,你們此行顯然是被當做接班人培養(yǎng),不要讓將軍失望,也不要讓武后對你的家族失望,我們有緣再見”
    蕭月離去了,李秋宇不知道這次分別后會不會成為永別,大千世界,茫茫人海,又如何能輕易的碰到那一縷緣分
    李秋宇在往回去的路上碰到了追上來的凡雨辰,后者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向關外走去
    “那兩個混蛋呢?”
    “在原地發(fā)呆呢,自作自受,活該!”
    “哼!真正過分的是他們兩個,月兒何錯之有?”
    李秋宇說完便向著關外策馬狂奔,留下凡雨辰搖頭苦笑,忍不住腹誹
    “你個混蛋和我撒什么氣!”
    “紫夜,我們也走!”
    就把這首歌送給失意的你
    是喜是悲塵緣注定,不折磨自己,就把這首歌送給迷茫的你,屋外滄桑屋內過往,告別昨夜的愁
    蕭月的歌聲在飄蕩,她暗自猜想,也許自己孤獨一人的來到這個世界上,到最后,也是孤單一人的離開
    陪伴自己的只有前世的記憶,和今世的經(jīng)歷
    這個世界是否是前世記憶中的大唐,還是平面時空,她并不確定
    但是自己一個擁有未來記憶的人穿越到古代,時間長河的歷史會不會被改寫?
    女媧娘娘會同意嗎?
    她獨自走在官道上,一會唱歌,一會胡思亂想,她想盡快的忘卻那些讓自己憂傷得煩惱
    “其實一個人也挺好的,天當被地當床,黑冥陪伴,游歷這神秘的世界!”
    “孤孤單單一個人,走在…呃,忘記歌詞了!”
    “啊!我要飛的更高…”
    “哈哈哈…”
    蕭月發(fā)瘋似的鬼狐狼嚎,她笑著笑著卻流出了眼淚,仰天吶喊
    “我恨你們!”
    “不哭!本姑娘怎么能有眼淚呢,我不哭,我不哭!”
    她倔強的把眼淚擦掉,可越擦越多,不爭氣的往下流
    “在流就把你倆扣出來!”
    “還流!”
    大城近在眼前,她把自己也哭成了大花臉,用手帕打濕后將自己擦拭了一番,牽著黑冥向里面走去
    冬天的風景算不上優(yōu)美,被大雪覆蓋的城內有些窘迫,路人稀少的街道讓蕭月索然無趣,隨意找了家客棧入住了下來
    “本想提前打打秋風,這還打個屁,算了,反正甜甜給自己準備的銀票也夠花了!”
    蕭月趴在窗外看著街道,略顯無奈,半天看不見一個讓她實在難以下手,索性直接往床上一躺蒙頭大睡
    “女媧娘娘,你找個人給我來玩好嘛?”
    “你醒來就有人陪你玩了!”
    蕭月猛然從床上做了起來,迷糊了片刻迅速的穿好衣服,嘴里念叨著向窗外看去
    “人呢人呢?”
    “真有!”
    數(shù)名黑衣人懷抱著什么東西在屋頂上奔跑,這讓蕭月頓時來了精神
    “三更半夜蒙頭掩面的肯定不是什么好東西!”
    蕭月拿起桌上的短劍從窗口跳下去,一路極速追趕,終于在茶樓的屋頂攔住一人
    “交出來!”
    她見對方懷里抱的像是嬰兒襁褓,立即猜測到對方得身份,心里一喜,簡直就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黑衣人被突然攔截一驚,當看清是名小姑娘時松了口氣,凜厲的說道
    “不想死就讓開!”
    “口氣不小,今天本姑娘就收了你!”
    嗆!
    短劍出鞘,鬼夜行在哪黑夜的掩護下猶如鬼魅,黑衣人措手不及還沒反應過來,懷里的襁褓已經(jīng)到了蕭月的手里
    啊?
    原來傷敵是假,搶人才是真,看著懷里熟睡的嬰兒,蕭月笑了笑,可當看向黑衣人時,卻是一臉的冰冷
    “你該死!”
    噹噹!
    雙方交手展開了廝殺,借著鬼夜行的優(yōu)勢,蕭月占據(jù)了上風,而其他的黑衣人未做停留,向城墻跑去,每人懷里抱著一個襁褓,那就代表有數(shù)個嬰兒被掠走,這讓她心急如焚,招式也越加的凌厲
    哧!
    短劍刺入黑衣人的眉心,了解了他的生命,蕭月不敢停留,急忙向城墻追去,并同時大喊
    “來人!”
    她的喊聲驚動了巡邏的城衛(wèi),蕭月將手中的嬰兒往帶隊懷里一放,快速的說道
    “快通知城墻上的守衛(wèi),有蒙面人掠奪嬰兒!”
    不待對方有所反應,腳下的追月以讓她凌空飛起,腳尖點在屋檐上,直接竄上了屋頂繼續(xù)追趕
    “快!通知城衛(wèi)!”
    “是!”
    嗖!
    火光沖天而起,在大城的上空炸開,這是城衛(wèi)的信號,代表了全城戒備,封鎖城門和城墻
    反應過來的隊長將嬰兒小心翼翼的放入一名士兵手里,讓其快速送回衙門,而他大手一揮,帶著其他人向城樓跑去
    “別跑!”
    化作月下白影的蕭月距離對方越來越近,她故意高聲呵斥,就是想引起城衛(wèi)的注意,提醒他們準備圍殺黑衣人
    “放箭!”
    嗖嗖嗖!
    “混蛋!他們手里有孩子,給我住手!”
    蕭月大怒,城墻上的守衛(wèi)居然不顧嬰兒的死活,這讓她無法接受,在她的怒喝下,箭雨沒有停止,越來越密集,甚至到最后將她也納入了攻擊范圍!
    嘭嘭嘭!
    箭雨釘在屋頂上發(fā)出碰撞的悶聲,有的甚至穿透屋頂惹出驚呼,她不知道屋內的人怎么樣了,但是她知道,下達命令人一定會承受她的怒火
    噗噗!
    黑衣人被劍雨刺中,有的直接從襁褓穿過,雙手顫抖的蕭月猛然抬頭,不停游走的身影在街道上躲閃那些箭失,到了城墻下她奮力躍起,手中的短劍直接插進了城墻,在身體下落的那一刻她以短劍作為踏力點再次升空,抓住了城巖也引來了守衛(wèi)
    啪
    “什么人!”
    “滾開!”
    憤怒到了極點的她直接將守衛(wèi)踹飛,但凡上來阻攔的人均被她打成了重傷,她抓著一名守衛(wèi)的脖子,聲音如九幽地獄而來
    “剛下令放箭的人在哪里?”
    “我是不會出賣大人的!”
    “那你就去死!”
    咔嚓!
    被擰斷脖子的守衛(wèi)如爛泥一樣癱倒在地,他的死也讓那些圍住蕭月的守衛(wèi)開始恐懼,她向前走一步,守衛(wèi)就向后退一步
    “殺了他!”
    守衛(wèi)身后突然有命令傳出,讓那些守衛(wèi)不得不發(fā)起沖鋒,可他們又怎么會是羅剎身蕭月的對手,上去也不過是送死
    滿城墻的哀嚎和一動不動的守衛(wèi)成了此次事件最大的犧牲者,那名下達命令的城衛(wèi)官露出些許的慌張,在蕭月的注視下開始后退
    “為什么下放箭的命令!”
    “那些人該殺!”
    “他們懷里有嬰兒的話你沒聽到嗎?”
    “若是不射殺的話,他們逃走我擔不起這個責任!”
    一問一答,讓他在蕭月心里判了死刑,上前將想要反抗的守城官雙臂打斷后,如拖死狗一樣向城樓下走去
    “這!”
    趕來的巡城守衛(wèi)見到如死狗一樣守城官不知該說如何是好,蕭月將其往地上一丟,把短劍取了回來,告知那名隊長,讓他把這里最大的官員找來,隨后躍上屋頂去查看那些嬰兒的情況
    如她所料,全部被箭失射殺,是自己害了他們,若是不通知守城衛(wèi)或許還能活著
    今天已經(jīng)哭的夠多了,她不想在哭了,可是晶瑩的眼淚總是來的那么隨意,也是那么突然
    “孩子們,是姐姐不好,是姐姐害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