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師父收養是我這輩子最開心的事情。
為什么那晚,師父會去那個小溪邊專程去等一個小嬰兒,并抱來收養,也是當時師叔們百思不得其解的謎團之一,直到很多年之后,我才明白,那一晚,對于師父來講,何其重要 !
別的嬰孩在吃飽喝足之后會乖乖的睡覺,醒來的時候會爭取最大的關注度,哭鬧那絕對是拿手的武器。
獨獨我除外,不會說話,不會哭鬧,更不會爭取關注,在日日夜夜師父照顧我的日子里,唯一的動作就是使出吃奶的力氣盯著他的眼睛看,蒼白的肌膚,挺拔的秀鼻,一雙好看的濃眉,大大的眼睛和我對看,嘴角微微一笑,輕聲說著:“累了嗎,還餓嗎?先睡會吧!”
每當這樣說完之后,會摸摸我的額頭,確定我沒有生病,有沒有尿床,便會給我蓋上暖烘烘的紅色小被子,輕拍著我入眠。
像有魔力一樣,我很快便在他懷里睡著了。
和在小山包一樣,自從師父收養了我,在我懂事學武之前,師父住的浣溪沙山光禿禿的沒有一絲生氣,寸草不生,除了我這個藤妖以外。
每天師父跋山涉水遠赴浣溪山之外的地方收集露珠,喂養我,培養我的靈氣!
小時候的我無憂無慮,是世界上幸福的嬰孩,保持了心靈的善領、感恩。
咿咿呀呀學語,蹣跚走路,看著每天一變不成的浣溪山,時光就這樣不知不覺過去了十年。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師父一百年一次的造業,說造業,就是修仙闖關!
在我成長中的印象中看到的永遠是師父溫柔慈愛的一面,讓我感到了深深的愛護。
他生活很規律,每天天不亮就采摘晨露,其次練武調息,大部分時間在練習室研究仙法,鞏固自己的心法。
他的話不多,大部分時間在默默的做事,我需要的不需要的,都提前考慮在了前頭。就連他的百年打劫也是我悄悄看他每日的起居錄看到的。
他闖劫那天,把房門反鎖,將我需要的晨露放在了我的櫥柜里,并留了字條騙我去找朋友了。
朋友?長到十歲,師父一直處于隱居狀態,哪來的朋友?
那一天,我提前鉆到了師父練習室的床底下,房間全天金光大作,而我則在閉氣逃避師父的察覺,好在他專心練功,我逃過一劫。
那天,室內時而酷暑難熬,時而寒冷難耐,若非我是藤妖,咬牙撐住,早就死翹翹了!
到晚上子時,師父突然倒在床上,全身發抖,平時沉默寡言此時突然張口啞著嗓子喊冷。
想都沒想,我就那樣沖出床底,將手里的手爐送到師父手上,看到他滿嘴的鮮血,內心在糾痛。
他全身在瑟瑟發抖,身子變得僵硬,氣息越來越微弱,要暈過去的時候,我慢慢的鼓起勇氣一步步爬上床,抱住師父的身子,他明顯的震動了,推不開我,就那樣和他摟在一起。
他暈過去以后,我拉開身邊的棉被蓋住了我們兩人,我也暈乎乎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