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鐘揚又問：“身體已經(jīng)沒有問題了么？”
    “嗯。”謝思清回答說，“應(yīng)該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吧，現(xiàn)在不會很難受了。”
    “那就好。”鐘揚低聲笑道，“也有可能因為我們最近都沒做了——”
    “……”謝思清又想起自己上次說到“以前明明沒有這么弱的”那個時候鐘揚卻是莫名其妙來了一句“因為陽氣全都被我吸走了么？”
    這人……
    其實仔細想想，“狐貍精”的傳說還是挺有意思的。
    美艷動人的女子對落拓書生投懷送抱，這大概是古代文人的一種意-淫吧，加上他們無法解釋睡夢之中某種反應(yīng)，于是便產(chǎn)生了“睡夢之中有個美艷女子前來交合”這種奇怪說法。他們認為自己不會沉迷欲-望，那么一定是被對方所勾引了。想想覺得寫成良家女子似乎不妥，便說那是各種不是人的精怪。最后yy完畢，覺得這樣也不太好，于是又裝模作樣地加上了“狐貍精會吸走陽氣，男人最終會死掉的”這種結(jié)尾來告誡大家不可沉迷女色。
    吃完東西，鐘揚將碗還了回去。
    然后謝思清就開始回放白天拍攝的那些個場景。
    這是他的習慣。
    也許有些東西當時沒看出來，過后細看才會發(fā)現(xiàn)，盡早發(fā)現(xiàn)還能立刻進行重拍。
    鐘揚把謝思清拖進了他懷里，也在旁邊跟著一起看著屏幕。
    謝思清沒理鐘揚。
    他在工作或者看電影時全都很少分心。
    然后，看著看著，鐘揚突然嘆了口氣。
    “怎么了？”謝思清問。
    他以為鐘揚嘆氣是因為哪里沒拍好，所以他才會很少見地問了鐘揚一句。
    “嗯？什么？”
    謝思清又問道：“為什么要嘆氣？”
    “哦。”鐘揚搖了搖頭，“沒什么。”
    “……你告訴我。”謝思清想，難道鐘揚覺得拍得實在太差，但是不說出來怕打擊到自己？
    “真的是沒什么。”鐘揚又說，“發(fā)點感慨罷了。”
    “什么感慨？”
    “……”
    “……快說。”
    “好吧，這可是你問的。”鐘揚說，“我在感概我的臉真是360度無死角。”
    謝思清：“………………”
    果然，根本就不該問他的。
    謝思清繼續(xù)看屏幕。
    他把當天拍的所有全都看了一遍，確認每個場景都是他想要的那種效果。
    看看時間也差不多到了睡覺的時候，謝思清鉆進已經(jīng)被弄熱的那個被窩。
    真是舒服……
    “喂，”謝思清閉著眼睛又說了一句，“我的待遇比其他人好太多了，感覺真是有一點不太好意思。”
    有暖和的被窩，還能開個小灶。
    “哦？”鐘揚笑了一聲：“有什么可不好意思。這些是我給的，不是劇組給的。”
    ……
    過了幾天，鐘揚又開了個小灶，這回分量都比較多。
    謝思清把陳正直、邁克、小葡萄、顧菲他們也叫了去。
    一開始小葡萄還不去，說他還有不少文件需要整理。當聽說那有熟米飯后，小葡萄就決定還是去吃米飯，頂多晚上少睡一會兒。
    在飯桌上，謝思清看著小葡萄那對濃重黑眼圈，忍不住問：“小葡萄，最近這段時間你工作得很累是不是？”
    “還好！”小葡萄說，“工作是蠻多的，比上次多很多！每天都要整理當天那些記錄，還要準備第二天用的場記單……！但大腦很興奮，并沒有受不了！”
    謝思清覺得心疼了。
    小葡萄永遠都精力充沛，把所有工作都做得很好。
    只是，人的身體終究需要充分休息，像他這個樣子之后會病倒的。
    所以謝思清說：“我找個人幫幫你吧。”
    “……也行！”小葡萄想了想道，“我也覺得現(xiàn)在睡眠有一些少……整個人都看著很累是不是？等我這樣回去小提子會生氣的。”
    又是小提子……
    謝思清瞅了小葡萄半天，然后突然就開口說了句：“小葡萄啊，你知道么……”
    “什么？”
    “你張口閉口都是小提子。”
    “……咦？！”
    “你和以前的那個小葡萄已經(jīng)不一樣了。”
    “……哎？！”
    謝思清繼續(xù)說：“你已經(jīng)被小提子給改造過了。既然被改造過，你以后就是轉(zhuǎn)基因的小葡萄了，再也不是純天然無公害的有機小葡萄。”
    “堯?qū)В瑒e胡說了……！”小葡萄死活不承認地道，“誰說我變了？我沒有變啊！我還是純天然無公害的有機小葡萄。”
    “不是。”謝思清搖搖頭，很無情地說道，“是轉(zhuǎn)基因小葡萄——你被改造過了，而且改造已經(jīng)寫在基因里了。”
    “我……”
    小葡萄還想說一些什么，陳正直卻是突然擺擺手，說：“我支持堯?qū)В值谝还P。”
    “……什么？”旁邊邁克傻傻地問。
    “你別管了。”陳正直指揮道，“你說，‘我支持堯?qū)В值诙P。’”
    “哦……”邁克還是非常茫然，“我支持堯?qū)В值诙P。”
    謝思清好心地給邁克解釋了一下。
    他一邊在桌子上劃著，一邊說：“就是，我們投票之后，唱票之時，用‘正’字來計票。這個字一共有五劃，每多一票就填一筆，最后再數(shù)數(shù)有幾個‘正’字，直接乘以5就是總票數(shù)。”
    “……好神奇！”邁克嘖嘖地贊嘆道。
    那邊，陳正直又說：“顧菲不懂，投棄權(quán)票。”
    顧菲：“……”
    她確實不知道小葡萄以前是什么樣。
    陳正直再次開了口：“鐘揚肯定是堯?qū)沁叺摹Ｄ敲础?br/>     說著看了看小葡萄，拍了一拍桌子，又拉了一個長音道：“3比0，ko，堯?qū)陝倭四恪＿@件事情就蓋棺定論了，從此你就是轉(zhuǎn)基因的了。不要再和堯?qū)С硞€不停了。”
    “我……”
    小葡萄很委屈。
    怎么就成了被改造的呢？
    不過，小葡萄也忍不住想，為什么大家全都這么說……？
    為什么大家都說，他和以前不一樣了……？
    他最最崇拜的堯?qū)дf，因為他張口閉口都是小提子。
    這個是真的么？
    他總是在想著那個人么？
    他和小提子，是炮-友而已。最開始因為實在很舒服，他和對方說他們是炮-友，對方也承認是這個關(guān)系，從此他們就一直維持著……自己沒說過要別的身份，小提子更是沒提要改變。
    所以，其實自己真的已經(jīng)變了？
    但對方?jīng)]變啊。
    小葡萄想著，有些難過了。
    不然，等到這部拍完，就去問問他看？
    還是將這種關(guān)系徹底結(jié)束，做回純天然無公害的有機小葡萄好呢。
    這頓飯小葡萄有一點點沉默。
    那邊，陳正直和邁克卻是完全不管。
    他們兩個大談特談高原缺氧，抽煙之時會有一點力不從心。
    陳正直說：“有次休息結(jié)束，我要趕著回去但煙還剩一點，于是我就想要猛吸那么一口，結(jié)果竟然氣上不來，根本沒有抽出效果，最后只好忍痛割愛。忍痛割愛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吧？”
    邁克點了點頭，又交換抽煙經(jīng)。
    謝思清聽著都想要咳嗽。
    吃著聊著弄到很晚，完事之后謝思清看當天拍的，那天連他都睡少了。
    ……
    ——之后拍攝還是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中間他們離開了趟——因為要去拍攝科學家們太空旅行那段。
    在那一段戲中，科學家們處于失重狀態(tài)。
    拍攝失重，一般就是兩種方式——假失重和真失重。
    假失重，一個是用鋼絲將演員吊起來，模仿失重下會發(fā)生的情形。另一個就是只拍演員的臉和身體，其他一切東西全部采用電腦合成，比如就已經(jīng)將電腦特效做到了極致。
    至于真的失重，就是指在飛機艙內(nèi)搭攝影棚，然后讓飛機在高空中飛拋物線，下降時的速度采用自由落體，這時可以做到飛機內(nèi)的一切完全失重。為了湊足拍攝時間，一般飛機會飛多個拋物線，每次制造出25秒倒30秒的零重力狀態(tài)。這樣做的優(yōu)點就是真實，甚至可以拍攝到物體包括液體懸浮在空中的樣子，人體也是真的失重，演員有著切身感受。采用這種方式最經(jīng)典的就是，是為數(shù)不多的可以把這個場景處理好的電影。但是，這樣做的缺點就是成本較高，而且拍攝時間太緊，一次只有25到30秒，所以現(xiàn)在主流還是更傾向于假失重。
    本來謝思清也是采用第一種，吊鋼絲加電腦特效。
    不過后來，在看了大量假失重形成的效果之后，覺得別扭。
    雖然這樣做成本低，可操作性強，但畢竟重力還是在哪里，沒有人可以真正地擺脫。鋼絲只能從整體上低效重力，但是具體到細節(jié)，比如人的頭發(fā)，就明顯能看出很假，根本不能模擬真正的零重力。
    當時，謝思清說：“表現(xiàn)力太弱了……”
    鐘揚站在他的身后，點了點頭：“嗯。”
    他也知道謝思清是完美主義。
    謝思清坐在那考慮了良久后，才說：“用真的失重吧。”
    鐘揚笑了一笑：“好。”
    具體操辦這件事的也是鐘揚。
    他和一位好萊塢的知名導演比較相熟，那位導演幫他聯(lián)系到了一架曾為幾部影片幫過忙的零重力飛機。
    這架飛機本來是nasa訓練宇航員、模擬失重狀態(tài)而進行改造的。
    后來，參與過一些電影的拍攝，也組織過各種體驗活動，甚至還有醫(yī)生上去模擬在試驗時能不能做好一臺手術(shù)。
    因為這架飛機專門為訓練失重使用，所以里面比較地空，艙內(nèi)沒有其他東西，可以讓人搭攝影棚。
    劇組在里面布置了飛船密封艙——和火山上那那個假密封艙完全一樣。
    本來謝思清打算火山上的戲全部完成之后再來拍攝這幾場，沒有想到這個布景的過程比預(yù)計的快了很多，于是謝思清他們臨時決定暫時離開歐洲先拍失重這段，爭取早日還了飛機，可以少花點錢。
    真正拍攝之時，麻煩還是很多。
    那些天里，飛機飛了好幾百次，還是沒有拍攝完畢。
    這里面主要戲份就是鐘揚的。
    失重狀態(tài)下人會想吐。這種失重-正常-失重-正常的循環(huán)下，更是一定會吐個不停。
    之前拍過這種戲的演員都說這簡直是非人折磨。
    不是所有人都能受得了這非人折磨，也是這方法沒有被普遍采用的原因之一。
    然后，在最后一個鏡頭ng了多次之后，謝思清看著監(jiān)視器里面的那些畫面，沉默了很久后，說：“過了。”
    “過了？”鐘揚笑了一聲，“我知道自己表現(xiàn)并不好。”
    “挺好的。”謝思清說，“出來吧。”
    鐘揚出來也在監(jiān)視器上看了一看，轉(zhuǎn)頭盯著謝思清說：“這個叫挺好的？”
    “嗯。”謝思清說，“別再來了。”
    “你在想什么呢。”鐘揚又說，“明明就不滿意。”
    “我沒有不滿意。”謝思清搖搖頭，“我覺得挺好的。”
    那邊鐘揚嘆了口氣：“我知道你不滿意——我這邊沒關(guān)系的。”
    “……”
    “你不要這樣看著我好么？”
    謝思清還是不說話。
    鐘揚又笑一聲：“我還沒有受不了呢，你倒是先受不了了。”
    “嗯。”謝思清低聲道，“太折磨你，我受不了。”
    鐘揚明顯臉色很差。
    “終于是承認了？”鐘揚低笑一聲：“那么我回飛機，爭取這次過吧。”
    “鐘揚……”
    “怎么了？”鐘揚說，“拍最好的電影，不是說好了嗎？”
    “可是你……”
    “忍一忍就會過去了。”鐘揚說，“這個忍一忍就會過去了，等到了明天就會沒事了。但是如果電影沒有拍好，可是一輩子都會在那里的。”
    “……”
    鐘揚沒等謝思清再回來，轉(zhuǎn)身又回到了那架飛機。
    “……”謝思清看著鐘揚的背影。
    然后，這次拍攝，真的過了。
    想起來實在是挺神奇的。
    全部拍完之后，他們回到帳篷。
    這里非常廣闊，劇組還是要用臨時帳篷。
    謝思清小聲問：“你還很難受么？”
    “沒太大感覺了。”
    謝思清抱著鐘揚說：“那個……”
    “嗯？”
    “謝謝。”
    “……你和我說什么謝啊。”
    謝思清仔細地看著鐘揚。
    鐘揚臉色好像的確好了不少。
    被這樣看著，鐘揚忍不住低頭去親他。
    “……”
    “喂……”一個吻結(jié)束后，鐘揚又說道，“在山上都沒做……”
    “……”
    “來一次好不好？”
    “……可是你還難受。”
    “我下-面更難受。”
    “……”
    鐘揚開始去舔謝思清的脖子。
    “喂……！”沒過多一會兒，謝思清就開始喘息。
    最后，快要到達頂點之時，謝思清捂住了自己的嘴，不讓自己發(fā)出聲音。
    帳篷的隔音實在不算好。
    外面還有劇組其他的人。
    覺得這樣還是不行，謝思清又咬著自己的手指。
    然后，他就感覺手被鐘揚拿了出來。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深吻。166閱讀網(w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