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候,周順停了下來,不再繼續(xù)向前跑了,而是看了看那處山頭,雖然看著近,但真正往那走的時候,才會發(fā)現(xiàn),其實(shí)山離得很遠(yuǎn),至少比想象中的要遠(yuǎn)。
王文沒想到周順會突然停下腳步,當(dāng)時,他和周順幾乎可以說并駕齊驅(qū)地往前小跑。見周順停下來后,他僅僅往前又跑了幾步,也趕緊停了下來。轉(zhuǎn)身看了下周順,不看還好,一看他不由得嚇出了一身冷汗。
王文看到周順居然走到山道的邊沿,目光正對著前面的一處醒目的警示牌,警示牌上明確標(biāo)注著“未開發(fā)區(qū)域,請勿攀爬”的字樣!
我靠,這家伙該不會想爬上去吧?王文頗感驚訝的同時,快步來到周順的身后,見周順目測了下山的高度后,竟然果斷地走進(jìn)了一處雜草叢。穿過眼前的那片雜草叢,就可以往上爬了。“喂,你要干什么?別告訴我,你想爬上去,那樣太危險了。”
周順回眸一笑,顯得格外自信。“對你來說可能很危險,但是對我而言,簡直小菜一碟。記住,我們這是在比試,你想贏我,不是那么容易的。”
“你瘋了,沒看到警示牌上寫的字么,未開發(fā)區(qū)域,那是一座還沒開發(fā)的野山,爬野山很危險的,能不能不冒險?”
“你喜歡陸薇,我也喜歡陸薇,我想和陸薇在一起,她值得我冒險!”周順說完,還不時沖王文打了個手勢,暗含著對王文的一種蔑視。
周順的這句話,徹底刺激了王文,也無形地給了王文莫大的鼓舞。既然周順為了陸薇能夠如此勇敢,老子又怕個毛啊,當(dāng)初為了陸薇,他都敢和黃有為的一群手下對抗,現(xiàn)在爬個山又如何?
于是,王文也毫無猶豫地跳上一塊石頭,然后從石頭上縱身一躍,也進(jìn)了雜草叢,橫沖到了山腳下。他仍舊跟在周順身后,有種勢必要和周順一決高下的意思!
這個時候,要是陸薇和蘇雅在場的話,絕不會讓他們這么干,畢竟是還未開發(fā)出來的野山,肯定有一定的危險,如果出什么事的話,后果簡直不堪設(shè)想。不過,剛才周順和王文一口氣跑了兩三公里,早就把她們兩個女性遠(yuǎn)遠(yuǎn)地甩在了后面。
周順萬萬沒想到王文也會這么干,他之所以敢嘗試,是因?yàn)橹坝薪?jīng)驗(yàn),別說眼前這座小野山了,就是更為陡峻險隘的黃山他都爬過,而且也是爬的未開發(fā)區(qū)域,只不過當(dāng)時不是他自己,還有好幾個驢友一起,而且還帶了各種專業(yè)的設(shè)備。與那次不同的是,這一回他是徒手攀爬,沒任何的裝備,就連基本的食物和水都沒有。主要是這次,他沒想過要爬野山,當(dāng)時以為只是陪陸薇出來旅旅游,爬爬山,看看風(fēng)景,哪料半路蹦出一個王文,出于某種考慮,他才唐突地做出了這么一個賭注。好歹,只是要爬到那個山頭,對他來說并不算難事,加上這邊的山并不高,充其量海拔也才八百多米而已。
“你這是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啊,你爬我也爬,反正我不會讓你贏!”王文一邊說著,一邊往上爬,顯然,他有些賭氣,既然周順能敢這樣做,自己為何就不能嘗試呢,雖然這座山還沒有開發(fā)出來,但又不高,而且也沒想象中的那么陡峭,與爬其他的山并沒什么本質(zhì)的區(qū)別。
“王文,我欣賞你的自信,不過,太自信就等于自負(fù)!”
“要你管,我只需要贏你就行了,廢話少說,我不跟你玩嘴皮子,我拿行動來說話,贏你就是證明。”說完,王文加快了速度,他爬之前看了看,只要翻過這座山峰,就能直接繞到通往那座山頭的路上,等于走了捷徑,雖然有些冒險,但是為了陸薇,他覺得值,就算陸薇不會原諒他,他也不能讓周順和陸薇在一起。說實(shí)在的,他的想法過于偏激了,這都是嫉妒惹的禍。
周順也加快了速度,盡管落后于王文,但他相比王文,他爬得更穩(wěn),而且很沉得住氣。“王文,我實(shí)在想不通,你為什么看我不順眼?”
“你雖然叫周順,但是長得不順眼。”
周順無奈一笑,“說真的,我很想和你交朋友,不管這次賭注誰贏了,你贏了也好,還是我贏了也罷,我都想和你成為朋友。”
“只可惜我不會給你機(jī)會,我不會和你交朋友的。”
“為什么?”周順大喊道。
“因?yàn)槟悴慌洌 蓖跷牡恼Z氣堅決而篤定,他想,既然周順勾引了陸薇,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自己的情敵,哪有和情敵交朋友的,那不是存心找氣受嘛!
周順笑而不語,繼續(xù)沿著山坡往上爬。沒多長時間,他就憑借熟練的技術(shù)以及超強(qiáng)的耐力,反超王文。不過,雖然王文緊跟其后,但是,他能夠看得出來,王文有些后勁不足了。在這種情況下,他并沒有懈怠,為了給王文制造更大的壓力,他又一口氣往上爬了很遠(yuǎn)。
王文一直想死死地跟在周順后面,這是他的策略,可是,現(xiàn)在看來,他相比周順還是差了不少。爬山不比跑步打拳,光有體力還是不夠的,更多的是技巧,他發(fā)現(xiàn)周順往上爬的時候,步子有些特別,步子的幅度有時候大,有時候小,最主要的是,周順爬山的節(jié)奏保持得好,剛開始的時候,他通過一股莽勁超在了周順的前頭,可現(xiàn)在卻被周順反超了。
看來,還是小瞧這個看上去斯文儒雅的家伙了!
落后的王文,心里有些不甘,他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搶先到達(dá)那個山頭,贏得這場賭注。所以,被周順反超之后,他顯得有些著急了。他加快了速度,可是,仍與周順保持著距離,而且距離拉得越來越大,這讓他著急了起來。按照他的計劃,死死地跟著周順,快到山頭的時候再爆發(fā),一口氣沖到終點(diǎn),可現(xiàn)在他不得不提前透支后勁了,要不然,被周順?biāo)Φ脹]影后,只有輸?shù)目赡芰恕?br/>
王文憋足了一股勁,快步爬上了一段山坡。好不容易拉近與周順的距離后,他發(fā)現(xiàn)周順居然停了下來,坐在一塊石頭上休息。于是,他抓住機(jī)會,迅速地反超周順,再次沖到了前頭。野山上沒有路,各種樹木參差不齊,多以松樹為主,還伴隨著各種雜草,還有些樹木的枝干上長滿了刺,稍不留意,就可能劃傷胳膊。他小心翼翼地穿過那些帶刺的樹木,沖上了山頭。這時候,他才發(fā)現(xiàn),當(dāng)時在山下看的那座山頭,和這座山頭并不相連,原本以為爬上來之后,可以抄捷徑的,現(xiàn)在看來,這條所謂的捷徑真不是明智的選擇。
周順也爬了上來,四處張望了一番,臉色略顯失望。
“怎么樣,想抄近路,結(jié)果呢,這哪是什么近路,山頭在那邊呢。”王文指了指遠(yuǎn)處的那座山頭,從這里要去那座山頭的話,最起碼要翻過這座野山了。
“你不也想抄近路,要不然的話,你會跟著我?”
“我是擔(dān)心你耍花招!”王文辯解道,他可不想承認(rèn)自己跟著周順,畢竟他的計劃里有耍賴的成分。
周順撇了撇嘴,冷笑了下,沒做過多的駐留,看了看方向后,繼續(xù)前行。
“怎么,你還要往前走?我看這條路根本行不通。”王文快步追上周順,用不確定的語氣阻攔道。
“你可以不跟著我,我們各走各的,在那個山頂碰頭就行了。”
王文猶豫了片刻,心想,都已經(jīng)爬到這了,總不能原路返回吧,這是座野山,本來就沒有明確的下山路,爬了這么長時間,蜿蜿蜒蜒的,也不知道是怎么上來的,要是原路返回的話,比爬上來還要困難。沒辦法,只能硬著頭往前走了,再說了,要是返回的話,讓周順摸到了近路,那就功虧一簣了。
然而,讓王文后悔的是,跟隨著周順翻過一座野山后,兩人身處樹林中,迷失了方向,一直沒找到下山的道路。這時候,他立馬急了,當(dāng)即跑到周順跟前,發(fā)了一句牢騷:“我有種預(yù)感,覺得我們出不去了。”
“烏鴉嘴!”相比王文的迷茫與不安,周順顯得倒很沉著冷靜。
“你不是烏鴉嘴,倒說說怎么出去啊,找了半天了,前面沒路了,干脆原路返回吧。”王文提議道,現(xiàn)在的他有些找不著北了,無法分辨方向,不敢再貿(mào)然前行。
“后悔了吧,誰讓你跟著我。”
王文本來想和周順理論的,可覺得這會爭執(zhí)沒什么意義,還是先趕緊下山為妙,再等等天色晚了,想出去都沒可能了。他可不想在山上過夜,而且還是未開發(fā)的野山,萬一碰上野豬啥的,命都沒了。“我是很后悔,但是后悔又能怎么辦,這世上沒有賣后悔藥的,雖然無法選擇讓自己不后悔,但我們可以回頭的呀,你看看,我們都迷路了,得趕緊原路返回吧。”
“原路返回?你告訴我怎么原路返回?”
“那我們也不能再往前走了,越往里走越黑,還是往回走吧。”王文第一次遇到這樣的處境,他不是探險家,此時卻覺得自己和周順像是在探險。
周順沉默了一會,雖然聽王文的話,覺得王文有些打退堂鼓,但仔細(xì)一想,的確是那么回事,他們迷失了方向,要是再貿(mào)然前行的話,不知道會出現(xiàn)什么意外。為了安全起見,他還是默許了王文的提議,開始原路返回。
天,總是不遂人愿!
兩人憑著感覺原路折回,結(jié)果走了大約半個小時后,前面居然出現(xiàn)了一道懸崖,就這樣,兩人無路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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