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我收到了一條短信,能不能把手銬打開,讓我看下短信?”王文笑著說道,雖然他有一肚子的苦楚,但他還是勉強自己笑了出來。審問他的那名女警是個母夜叉,硬碰硬肯定不行,只好來軟的了。
“把手銬打開?你以為這派出所是你家開的啊,想怎么著就怎么著。這期間你不能接任何人的電話,等會審問完肯定會讓你看的。”女警用命令的語氣說道,不給王文一點機會。她自然不相信王文陳述的那些事實,在派出所干了不是一天兩天了,審問這樣的事情也不是一次兩次,哪個人會主動承認自己犯事呢,眼前的這個家伙也不例外。
“那準備審問什么啊?我剛才不都已經(jīng)解釋過了嗎?怎么,難道你們還不相信?”王文攤了攤手,表現(xiàn)出一副極其超級無奈的樣子。他簡直都快被這些所謂的警察給逼瘋了,本來沒犯什么事,被現(xiàn)場抓了個正著,非得坦白自己犯事啊。這年頭,警察也不是當初的警察了,在某種意義上講,他們像街道上那些下三濫的城管有什么區(qū)別?沒事干的時候,就出去溜達溜達,整幾個人罰點錢花花。
女警冷冷地一笑,笑容里還帶著一絲的不屑。“沒想到你的心理素質(zhì)這么好,敢在我們面前撒謊,而且撒謊的時候還能夠面不改色,一點兒也不緊張。看來,你應(yīng)該被抓過不止一次兩次了吧,都能夠從容應(yīng)對了。”
我*,老子的臉皮向來就厚,就算是撒謊也不會臉紅,早就修煉到另一種境界。再說了,這次老子也沒撒謊,陳述的全都是事實啊!王文心想這次肯定是栽了,剛才已經(jīng)解釋了那么多,可這些鳥警察楞是不相信,能有什么辦法?要怪就怪自己今天晚上太倒霉吧,警察進去的時候怎么著不好,偏偏自己正拿著那些道具準備幫蘇雅度過煎熬的發(fā)春期。要是蘇雅穿著衣服也好啊,偏偏蘇雅一絲不掛地躺在床上,而且還從床頭柜里拿出了兩個安全套,這些外在的條件足以證明自己有嫖娼的嫌疑。他覺得就算自己解釋到天亮,他們未必肯相信,說自己和蘇雅認識,他們說是串通好的,說是被劉輝陷害的,他們又說沒第三方證人
就在這時候,王文聽到自己的手機又響了,這次不是短信,而是鈴聲。他想從布袋里掏出手機,剛把手伸進去,就見那名女警重重地拍了下桌子。
“不許接電話,沒聽見么?”
“萬一有急事呢?你這樣不讓我接電話算是怎么回事,你們冤枉我也就罷了,還限制我的人生自由,你這警察怎么當?shù)模俊蓖跷脑谶@之前一直壓制著內(nèi)心的那股子火氣,要不是對方都是警察,他早跟他們干上了。他清楚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和警察對著干沒什么好處,就一直忍氣吞聲。可是,到現(xiàn)在他快瘋掉了,有種快要崩潰的感覺。
女警一聽臉色就變了,猛地從位子上站了起來,勃然大怒,指著王文,冷峻地說道:“你怎么說話呢?你父母沒教你怎么尊重別人嗎?怎么連最起碼的素質(zhì)都沒有,像你這樣的還敢大言不慚地說自己是好人?你把我們這些警察當成什么了?傻子嗎?”
“我可沒這么說,是你自己說的。”王文歪了歪腦袋,他沒想到自己一句不經(jīng)意的話竟然能夠激怒眼前這個女警察。
女警撅了撅嘴,指著王文的手半天才放下去。她深呼吸了兩口氣,讓自己稍微平靜了一番,才又坐了回去。“你還有什么想說的嗎?”
“沒有了,我什么都不想說了,說什么也沒用,反正你們也不相信我。我現(xiàn)在就只想知道,什么時候能讓我們走?明天我還要上班,不想在這耗著。”
女警佯裝地咳嗽了一聲,待身邊的那個姓趙的警察抬起頭來的時候,給了他一個眼色,沒有吭聲。
王文不明所以,又迷惑地問了句:“我說警察同志,什么時候能讓我回去?就算我嫖娼了,也只負民事責任,不負刑事責任,你們批評教育下就行了,沒必要扣留我吧?”
“后悔了?早知道會這樣,何必當初呢?你這樣的年輕人學(xué)什么好不行,偏偏學(xué)這個!小趙,接下來你知道怎么做了吧?”
“陳姐,你去忙吧,接下來讓我跟他說。”姓趙的那名警察說完,放下了手中的筆。
“行,有什么事叫我。”女警說完,起身就走了,臨走的時候還不忘白王文一眼。顯然,在審訊王文的時候,她被王文氣得不輕。
王文見女警走了,總算舒了口氣,繃緊的心弦終于可以松一松了。“趙哥,審?fù)炅税桑课沂遣皇强梢宰吡耍俊?br/>
“就算你叫得再親切也不管用,你涉嫌嫖娼,按照治安管理處罰法第六十六條規(guī)定,賣淫、嫖娼的,處十日以上十五日以下拘留,可以并處以五千元以下罰款;情節(jié)較輕的,處五日以下拘留或者五百元以下罰款。在公共場所拉客招嫖的,處五日以下拘留或者五百元一下罰款”姓趙的那名警察給王文灌輸了一些法律知識,說完后,他收起剛才做的筆錄,放到了一個文件夾里。
“什么意思?你意思是要拘留我十天半個月的?”王文聽完,腦袋瞬間就大了,別說拘留十天半月的了,哪怕是拘留一天,自己就會身敗名裂。
“拘留期間好好反省下吧,以后再干違法的事之前,先想想后果吧。”
“趙哥,不,警察同志,你當時也在場,就算我嫖娼,不是也沒嫖成嘛,你看是不是跟你上級領(lǐng)導(dǎo)說一下情況,不拘留我啊。我明天還要上班,要是拘留我的話,我這輩子豈不是有污點了?”王文的臉上冒出了一身冷汗,他想今天晚上自己真是倒霉透頂,看來不交罰款的話,自己非要在這鬼地方待半個月了。不用想,就知道后果會有多嚴重。
“不想被拘留也可以,罰款五千,只要你能夠讓你朋友在二十四小時之內(nèi)把錢交上,你就可以走了。”
媽的,就知道要罰錢!老子早就料到了!現(xiàn)在就是***金錢社會,有錢的都是大爺!王文扭動了下身子,坐在這里他一直感覺到寒氣逼人,極不舒服。“五千?有沒有搞錯,你們冤枉我也就罷了,還要罰我這么多錢?就算老子嫖娼了,你當時又不是沒看到,我并沒有嫖成,也應(yīng)該算情節(jié)較輕的吧?剛才你說的,那什么處罰法規(guī)定的,情節(jié)較輕的,處五日以下拘留或者五百元以下罰款,罰五百我就認了。”
“你說罰五百就罰五百?這里我們說了算,在陳述的過程中你還承諾打人了呢,情節(jié)還輕么?廢話少說,你是交罰款還是想被拘留,你自己掂量著辦吧,拘留的話就是十五天。”
王文沉默了半天,他想與其交點罰金也比被拘留的強,一拘留肯定完了,自己這輩子就有污點了,嫖娼的事情在公司傳開后,以后還怎么在公司混?還怎么追求陸薇?這事萬萬不能讓陸薇知道,一定要爛在肚子里,永久塵封。不過,這一時半會去哪搞五千塊錢啊?他手里頭也沒多少錢了,最近開銷很大,陸薇幫忙申請下來的工資基本上揮霍得差不多了,拉投資所得的提成到現(xiàn)在還沒有發(fā)下來,一想到錢,他就頭疼。
“想好了嗎?”
“想好了,交錢吧,待會我給朋友打個電話,讓他把錢送過來。”王文選擇了妥協(xié),他知道這些警察就是奔著罰錢來的,他***,不就是五千塊錢嘛,就當破財免災(zāi)吧!
“什么時候把錢送來你就可以走人了。”
“那我現(xiàn)在給朋友打電話,你能不能先把這玩意給我打開?我又沒犯什么法,用不著銬我吧?”王文把雙手舉到胸前,示意讓眼前的這個小趙把手銬給他打開,他可不希望待會朋友來的時候,看到他還戴著這玩意。
姓趙的警察這次沒有猶豫,反正他們的目的也已經(jīng)達到了,就走到王文面前,幫王文打開了手銬。“跟我來吧。”
王文被帶到了另外一個辦公室,進去后他就忙著掏出手機準備給高永波打電話,打之前他看到了一條短信和一個未接電話,短信是白琳琳發(fā)過來的,未接電話也是白琳琳打過來的。他也沒來得及看短信,就直接撥高永波的號碼,他想自己進局子這事不應(yīng)該讓白琳琳知道,還是讓高永波送錢來比較妥當,他相信高永波能夠替他保守住這個秘密。
“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已關(guān)機!”里面?zhèn)鱽砹怂畈幌肼牭降穆曇簦又且贿B串的英文。
草!關(guān)機了!王文氣得想把手機摔了,轉(zhuǎn)念一想,當時給高永波打電話問高永波蒼蠅水的時候,高永波就已經(jīng)暗示他要睡覺了,估計這會兒早就已經(jīng)和李菲菲親熱完呼呼大睡了。既然高永波這邊指望不上了,王文只好把目標鎖定張亮,張亮在芒果酒吧當保安,準確地說其實是看場子的,畢竟酒吧里人群太雜,也容易出事,上次和蘇雅在舞池里跳舞的時候就被三個熱血青年給招惹了,活生生的例子擺在那里。他想酒吧晚上十點之后才是最火爆的時候,這時候張亮沒準還在上班,打給張亮再合適不過了。
王文接著就給張亮打電話,張亮倒是接了,他把事情的經(jīng)過給張亮說了一遍,然后讓張亮趕緊送錢過來,結(jié)果一聽張亮的解釋,更想把手機給摔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