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教頭很不服氣,金童有意在陳劍和面前露一手,對萬松道:“你跟兩位教頭比劃兩下,不要傷人。”萬松笑道:“這兩位內(nèi)功膚淺的很,根本架不住三拳兩腳。”陳劍和大為不然,心道:一個捕頭手下竟然如此狂妄,今后有苦頭吃了。萬松武功極為了得,跟風(fēng)龍這樣的高手比不了,比兩個教頭可強多了,輕描淡寫就把兩人放倒了。陳劍和吃一驚,習(xí)武多年,當(dāng)然能看出萬松的身手極為了得,自己這兩下子根本不值一提。一名教頭抱拳道:“閣下武功卓絕,甘拜下風(fēng)。”萬松苦笑道:“江湖中藏龍臥虎,我這兩下子也就勉強過得去罷了。”陳劍和問道:“江湖真有那么多高手?”萬松答道:“我可算不得高手,侯爺才能當(dāng)?shù)闷稹!标悇娃D(zhuǎn)頭問道:“此話當(dāng)真?金兄竟然是武林高手?”金童搖頭:“哪里,說實話,我就是在江湖混不下去才到京城謀個差使。”陳劍和大為吃驚:“原來世上竟然有這么多高人,既然如此,當(dāng)今武林第一高手是何人?”金童笑道:“本來各路高手難分上下,要說第一高手首推青云侯秦正陽,他才是名副其實的武林魁首。”陳劍和回想道:“青云侯,好像聽說過,他不是組建了一個幫會,勢力極為龐大,如今不是歸隱了么?”金童點頭:“就是這個人,當(dāng)今天下,決沒有人能與他相提并論。”陳劍和問道:“能不能請出此人為朝廷效力?”金童搖頭道:“將軍一定知道西域的金象王,那就是秦正陽的兒子,世上根本沒有什么東西能打動他的心。”陳劍和自然知曉威震西域的金象王,惋惜不止。經(jīng)過一番比試,陳劍和對金童不由得刮目相看,其實金印落在誰的手里陳劍和心知肚明,只是沒有辦法,金童能找回金印,又有高深的武功,如果籠絡(luò)在身邊,辦起事來可就方便多了。
金童告辭之后,陳劍和馬上準(zhǔn)備進宮面見太后,太后也想念自己的親侄,連夜召見,陳劍和把金印失而復(fù)得的事情一講,太后大喜,馬上請皇帝來飲酒。原來皇帝一直在擔(dān)心金印的事,一旦有人利用金印調(diào)動軍兵,這龍庭就不穩(wěn)了。得知金印被找回,龍心大悅,準(zhǔn)許陳劍和復(fù)職。陳劍和并未保舉金童,由于金童出身履歷還不清楚,不能貿(mào)然保舉。回府之后,陳劍和馬上派人調(diào)查金童底細,這是用人之前必須的程序,如果貿(mào)然起用,一旦出了差錯,遺禍無窮。金童得知陳劍和復(fù)職,以為自己高升有望,誰知一月過去,沒有一點動靜,心里不免著急。許清江勸道:“侯爺不要心急,朝廷用人,首先要調(diào)查履歷,侯爺出身草莽,自然要費些周折。”金童點頭:“不錯,我要用人也須調(diào)查一番。”于是安心帶領(lǐng)手下捕盜捉賊。萬松,許清江頗有才干,金童本身武功修為也極為了得,加上兩百手下無一庸手,積壓的案件一一落實,不少隱藏的盜賊紛紛落網(wǎng)。陳劍和調(diào)查之后,得知金童雖然出身草莽,卻癡迷于權(quán)勢,虛榮,沒有多大野心。另外金童手下的人也是一股不可小視的力量,如果善加利用,自己的地位就更加穩(wěn)固了。于是開始結(jié)納金童,向皇帝太后夸獎金童的才干。雖然皇帝知道金童的能力,終歸不太放心,只下了一道旨,特準(zhǔn)金童以二品侯身份出任總捕,賜金牌一面。出京辦案,可以直接與封疆大吏交涉。金童明白,出了京城,自己就是呼風(fēng)喚雨的朝廷顯官,二品以下官員都要給自己面子。皇親國戚,一品大員都在京城,今后到哪里都不用看別人的臉色。玲瓏夫人也明白其中的道理,連連夸獎許清江。金湯可不管這些,弄到銀票就到彩鳳船去,金童已經(jīng)徹底灰了心,聽之任之。許清江進言道:“侯爺,如今朝上朝下,只重門第出身,我們得到這個品位已經(jīng)到了頂點,再想升遷可太難了。如今不妨離開京城,不管到哪里都可以享受地方官的孝敬,還可以插手江湖紛爭。”金童點頭:“我正有此意,只是刑部總捕不能在外省久留。”許清江笑道:“既然是總捕,自然要捕盜捉賊,不可能在京城久住,只要有個固定的府第,官報能送達就可以了。”金童大喜:“不錯,我們重回荊門。”
商議過后,次日向皇帝請旨,皇帝明白金童的心理,再加上太后和陳劍和說好話,下旨在荊門修建東山侯府,專門負責(zé)重大案件。金童大喜,向陳劍和辭行后,風(fēng)風(fēng)光光重回荊門,這一回與從前可不一樣,聚風(fēng)堂是江湖幫會,雖然頂著東山侯的虛銜,官府并不如何看重,敷衍而已。如今手握實權(quán),品高爵顯,朝中又有人撐腰,各級官員都來送禮,比從前還要風(fēng)光。玲瓏夫人心滿意足,每一出行,前呼后擁,虛榮心得到滿足。許清江負責(zé)官府的事,萬松負責(zé)江湖的事,金童竟然堂而皇之重掌荊門。消息傳開,江湖人對此事褒貶不一,有的人譏笑金童成為朝廷鷹犬,有的人認為人各有志,金童的做法可以理解。不管別人怎么說,金童總算心愿得償。武功山呂青得到消息與兄弟呂鳳商議,呂鳳笑道:“金童竟然走出這樣一步,實在想不到,看來他們兩口子要的只是虛榮,與我們無關(guān)。”呂青搖頭道:“兄弟,不能小瞧金童的力量,如今他可以調(diào)動官府的力量,一旦插手江湖紛爭,我們與他爭執(zhí)就會被冠以謀反的罪名,不可魯莽行事。”呂鳳點頭:“這倒不能不防,不過金童未必與我們沖突,我們來武功山是秦堂主安排的,金童就算封了王也不敢得罪秦堂主。官府的勢力雖然不好惹,也沒什么好怕的,只要我們力量夠強,誰也不用怕。”呂青表示同意:“不錯,如今根本沒有人敢于得罪秦堂主,我們還是抓緊積蓄力量,在武功山扎下根。”
彩鳳船仍然高張艷幟,收入頗豐。薛九娘已經(jīng)來了一月有余,與靈云公主親如姐妹,這一日正在促膝談心,秦正陽忽然出現(xiàn),薛九娘笑道:“這回我可不怕你了,靈云妹妹教給我不少本事。”秦正陽把兩女抱在懷里親熱,靈云公主道:“是不是把我妹妹也叫來熱鬧一下?”秦正陽還沒開口,薛九娘指責(zé)道:“好哇,原來你還有一個如夫人,趕快交代,外面還有幾個?”秦正陽笑道:“一共只有四個,玉柳身體虛弱,你們?nèi)齻€如狼似虎,我可沒力氣再尋新歡。”靈云公主把素貞仙叫來,秦正陽與三個美女糾纏,不分日夜,三女輪流上陣,根本看不出秦正陽另有所圖,一個秘密的計劃悄悄展開。數(shù)日的纏綿之后,秦正陽還是老樣子,離開的時候手上多了一份名單,上面列了數(shù)百人的名字。離開彩鳳船,秦正陽秘密登上另一條大船,船艙里的人竟然是彭元濟。落座之后,秦正陽把名單遞過,交代道:“動用所有的人手,把這幾百人的詳細資料查清楚,記住,不要走漏消息。”彭元濟接過名單答應(yīng):“堂主放心,想不到靈云公主的勢力如此龐大。”秦正陽嘆口氣:“換了別人,十條命也沒了,唯獨對她,我竟然狠不下心。別人又沒本事殺她,這個難題連我也找不到解法。”彭元濟笑道:“靈云公主與堂主乃是絕配,如果聯(lián)手的話,我們這些人都要退隱了。有這樣的對手才有趣味,如果一人高居峰頂,雖然風(fēng)光,也寂寞的很。”秦正陽贊道:“還是你會說,喬少清離開之后,我確實有一段無所適從,感覺天地雖大,卻沒有我要追尋的目標(biāo)。看來老天又給我安排了一個對手,這個對手比以前任何一個都難纏。”彭元濟苦笑道:“你們之間的爭斗足以影響到整個武林,恐怕連皇帝都坐不安穩(wěn)。對了,金童的事堂主知道了么?”
聽到金童的名字,秦正陽臉色一變,搖頭道:“聚風(fēng)堂是我一手創(chuàng)建的,每一步都凝聚著無數(shù)血汗,落到今天的地步恐怕誰也想不到。連我也沒看出來,金童竟然會走出這樣一步,練武之人,甘心為朝廷所用,實在丟人。我的兄弟中竟然會出這樣的人,連我也不知該如何處理。”彭元濟勸道:“堂主且放寬心,諒金童不至于借官府的勢力與武林為難,照我看來,金童夫妻是一類人,他們的心愿已經(jīng)達成,不會再過問江湖的事。”秦正陽點頭:“如果他安心做官,享受富貴,大不了分道揚鑣,永不相見。如果他堅持插手江湖事,說不得我只好下手把他驅(qū)逐到海外,省得給我丟人。”彭元濟與金童相處時日不短,深知金童的性情,拍胸脯擔(dān)保:“堂主放心,我決不會看錯。金童的事先放一放,靈云公主的人可不是綠林能對付的。”秦正陽一笑:“你只負責(zé)查出這些人的詳細資料,下手的事不用管,我已經(jīng)在準(zhǔn)備一次大規(guī)模行動,如果不是人手不足就不會麻煩你了,最關(guān)鍵還是靈云公主,等我瓦解了她的勢力再看。”彭元濟心里嘆息,秦正陽的勢力足以左右江湖,黑鷹堡,綠林,聚風(fēng)堂,乃至靈云公主,喬玉清,這些勢力在秦正陽面前根本微不足道。想到這里,也就不把靈云公主放在心上了。想起半月教屯兵的事問道:“堂主,喬玉清組建精兵,一旦動手,必將禍及西蜀乃至大江南北,我們?nèi)绾螒?yīng)對?”秦正陽笑道:“半月教與朝廷作對,與我們無關(guān),喬玉清愿意鬧就由他,生靈涂炭與我何干?自古以來,江湖人參與改朝換代者都沒有好結(jié)果,隋唐的單雄信就是最好的例子,哪個朝代也不會容許江湖人立于朝堂之上。”彭元濟點頭:“堂主高論,茅塞頓開。”秦正陽道:“這件事先不要告訴海青師徒,我與靈云公主之間的糾葛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彭元濟當(dāng)然明白,滿口答應(yīng),一眨眼之間,秦正陽已經(jīng)蹤影不見,彭元濟嘆息一回,秘密派出人手。
芳草萋萋,綠樹郁郁蔥蔥,青翠的山崗欣欣向榮。暖風(fēng)中飛絮蒙蒙,在繁花間飄舞,輕霧中走來一對情侶,男子氣宇軒昂,英姿颯爽,女子嬌嬈婀娜,嫵媚動人,衣袂飄飄,好似神仙中人。女子開口道:“云,這次出門回來,你好像變了一個人,跟從前不一樣。”男子一笑:“秋月,你是喜歡原來的我還是現(xiàn)在的我?”原來是海云和妻子秋月踏春閑游,享受美好的時光。秋月聽到海云的話抿嘴笑道:“原來的你雖然陪在我身邊,可我總覺得你的心在另一個地方,如今的你才完完整整在我身邊。”海云輕嘆一聲:“我始終有個包袱擺脫不開,如果不是秦堂主,恐怕我這輩子都不會真正開心。”秋月笑靨盈盈,攬著海云臂膀道:“還有就是你的本事長進不少,比從前強了一倍還多。”海云點頭:“經(jīng)過這次出手,我的武功邁上一個新臺階。”秋月在海云胳膊擰一把道:“誰跟你說武功,我是說你作為男人的本事長進不少,成親這么多年,如今我才領(lǐng)略到真正的男女之歡,從哪里學(xué)來的?難不成秦堂主連這種事也教你?”海云笑道:“秦堂主在任何方面都是魁首,彩鳳船的靈云公主曾經(jīng)與秦堂主在床上鏖戰(zhàn)五日之久,這兩個人可稱當(dāng)今房事狀元。”聽到這個稱呼,秋月粉面緋紅,依偎在海云胸膛問道:“秦堂主是狀元,你是什么?做不成榜眼,也要做個探花,不能差太遠。”海云笑道:“這種事需要兩個人,秦堂主沒遇到靈云公主之前,誰也不會想到這樣的高人也會流連床第。如果不是遇到旗鼓相當(dāng)?shù)膶κ郑粋€人能力再強也無用。”秋月問道:“你是不是說我本事不濟,配不上你?要說武功我比不上你,要說房事你可不行。”只要是男人就不能容忍女人譏笑自己這方面不行,海云猿臂輕舒,把秋月攬在懷里,兩人滾倒在青草地。急促的喘息夾雜著動人心魄的呻吟,為無邊的春光添上最亮麗的顏色。兩只蝴蝶結(jié)伴飛來,似乎被草叢中的兩人吸引,徘徊不去,看來情侶間的感覺是相通的,柔和的春風(fēng)輕撫著兩對情侶,在天地眼中,蝴蝶和人沒什么區(qū)別,萬物都是天地的子女。紅日緩慢滑過,蝴蝶受不了寒冷,展翅飛走,草叢里的一對情侶還在無休無止的糾纏,誰也不肯認輸。等到兩人渾身是汗,筋疲力盡之時,紅日已經(jīng)轉(zhuǎn)了一個圈,重新照到兩人頭上,秋月喘息著問道:“怎么樣?就算你是鐵打的羅漢我也把你化掉。”海云笑道:“我們半斤八兩,不分上下,回家再試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