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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爺,您怎么這么早就過來了,小姐還在睡呢!”青藍、青葉聽到腳步聲,從門內出來,看了馬車一眼,又看向鳳紅鸞房間緊閉的簾幕,輕聲道。
    “這……是,是我過來的有些早了……”鳳丞相看了一眼天色,才想起他是來的早了,這個時候紅鸞自然是睡著的,轉頭看著車內云錦露出的睡臉,輕聲道:“云……云少主怎么會在馬車里?”
    “云少主昨日和小姐一起回來的,就睡在了馬車里沒走。”青藍看了馬車一眼,想著云公子對小姐真是鍥而不舍,他本來高高在上,如明珠般,只要他一揮手,怕是天下女子都趨之若篤。而如今為了小姐,甘愿窩在馬車里睡覺,這份心,連她都有些感動。小姐再冷,也會動容的。
    要是沒有錦瑟那個女人,云少主的家要是也好的話,小姐嫁給云公子也很好。就憑這份心,云公子一定會好好待小姐的。不過如今,怕是云公子再有心,小姐也不會同意的。心底嘆息。
    “那鸞兒……鸞兒也在……”鳳丞相指著馬車。難道紅鸞也在車內?
    云少主對紅鸞的感情他是過來人,自然不懷疑,再加上昨日在大殿上為了紅鸞遣走了云小主,保護紅鸞之舉,也讓他滿意。但是唯一有一點就是云少主可是有未婚妻之人。而且那云小主實在太過可怕。紅鸞總不能嫁去云族做小吧?。
    他的女兒自然不能給人伏低做小,更何況如今紅鸞是公主,而且還是德華公主,公主中最尊貴的封號,如何能給別人做小?云少主除非是毀了和云小主的婚,才能娶紅鸞,否則紅鸞剛烈的性子自然不會同意。
    更何況云族主寵愛云小主天下皆知,再加上今日紅鸞大勝了云小主,云族丟了顏面。云族主怕是會對紅鸞不善。自古都是子聽父言,否則便是大逆不道。云少主到時候如何會為了紅鸞反了云族主?父子相殘?根本就不可能。
    所以,云少主和紅鸞中間阻隔如此多,怕是有緣無分。鳳丞相看著云錦沉沉睡顏,心底也嘆息一聲。“鳳丞相,好早啊,你是過來找我聊天么?的確,咱們是有好多的話要聊啊……”云錦忽然睜開眼睛,白玉的容顏笑容燦若春花。
    鳳丞相正嘆息著,不妨正對上云錦的笑臉,頓時感覺四更天就如被火燦燦的太陽照亮了一般,老眼承受不住的閉上,心中哀呼一聲,這云少主簡直就是魔鬼,嘆息啊,惋惜啊,為他的癡情感動啊什么的等等情緒一掃而光。
    “不,不是……老夫是來找紅鸞的……”鳳丞相再次睜開眼睛,不看云錦的臉,立即搖搖頭。他不怕皇上,倒是最怕和云少主聊天啊。感覺就是給他一半邊架在火上,一半邊架在冰上,冰火兩重天的烤啊烤的。實在他這把老骨頭承受不住。
    “哦,原來是找鸞兒的啊,鸞兒她怕是還正在睡呢,昨日陪我在車里睡了半宿,怕是沒睡好,剛剛進了屋,你就別打擾她了,有什么事兒天亮了再說吧!”云錦向著鳳紅鸞緊閉的簾幕掃了一眼,慢悠悠的開口。聲音不大,但是足以傳遍該傳到的地方,尤其躲在暗處的藍翎和流月耳里。
    鳳丞相一聽老臉頓時一變。吶吶的看著云錦。
    青藍、青葉嘴角同時抽了抽。云公子太可惡了,小姐只不過是一時心軟不忍將他扔出去而已。如今倒是要吵得天下皆知了。但云公子說的又是事實,她們一時間也反駁不了。
    鳳紅鸞在鳳丞相進了清心閣就醒了,翻了個身準備不理會再睡去。一聽到云錦那讓人浮想聯翩的話,頓時小臉寒了下來。
    “那……那就讓紅鸞睡吧……我,我先走了……”鳳丞相吶吶了半響,也驚了個夠嗆,轉身匆匆離去了。
    云錦看著鳳丞相的背影,嘴角微彎,笑意濃郁:“等我再睡一覺醒了,便找你去聊天,我們再好好的聊聊……”
    鳳丞相的身子猛的一僵,腳步更是快了起來,簡直就是健步如飛,轉眼間便走出了清心閣。走出了老遠,似乎云錦的聲音還在耳邊,抹了抹汗,對著書童道:“備車,現在就去早朝!”
    云少主簡直就是惡魔。“呵呵……真是個有意思的老頭,唔,天還早,可以再睡一覺……”云錦將身子重新的埋回了被子里,嘟囔了一句儂儂軟語,便睡了過去,很快均勻的呼吸聲傳出了車廂,可見睡意酣然。
    青藍、青葉對看一眼,小臉怪異的看著車廂半響,齊齊回了房間。她們也認為云公子的確是一個惡魔。怕是這天底下只有小姐能降得住他。
    鳳紅鸞寒著臉半響,才繼續又睡了過去。
    躲在暗處的藍翎和流月險些一個跟頭栽倒地上,小心肝直直的顫啊!
    藍翎想著這事兒一定不能稟告太子殿下,否則太子殿下估計又要翻塌了了天了,最先受累的一定是他。就當做沒看見沒聽見吧。
    而流月小心肝也直直的抽啊抽的,想著自家的主子怕是永遠也學不來云少主這份賴皮,哎,要想抱得美人歸,怕是前途堪憂啊。
    相比較這二人愁苦著的臉,躲在暗處的霧影和風影心頭偷笑。少主就是少主,這樣的話奪得鳳三小姐的心指日可待。不過家里還有亂麻一大堆,想起錦瑟小主和族主,二人的笑意頓時沒了。齊齊擔心起來。可是看少主似乎一點兒也不擔心的樣子。只顧著追美人,心頭又踏實很多。難道少主又什么應對之法?
    躲在暗處的四個人心頭各有各的糾結。而鳳紅鸞、云錦、青藍、青葉則是睡的正熟。形成強烈的反差。
    鳳丞相出了清心閣,便一路備了車向著早朝而去。在車內想著紅鸞,想著云錦,又同時想了藍太子,玉太子,想了璃王,想了皇上……等等的想了一路,最后化為一聲嘆息。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換舊人。他不服老都不行了。
    不知道今日皇上如何處理璃王之事,等紅鸞出嫁了,他便辭官回鄉養老了。結草做廬,頤養天年。坐看天下風云變。這個天下如何都是年輕人的事兒了。
    一路想著,便也到了宮門。下了車,發現不止是他來的早了,有不少大臣都老早來了,宮門還沒開,一排馬車等在宮門外。
    “相爺……”眾位大人都聚在一起小聲談論著。一見鳳丞相馬車到了,都齊齊的圍了過來。
    鳳丞相點點頭,和眾人寒暄了一陣,便開始談入正題。無非是璃王和瓊華公主聯姻之事。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面色凝重的商量了半響,得出四個結論。
    第一是璃王回轉,同意娶瓊華公主,那么兩國聯姻,皆大歡喜。這個眾人都覺得看昨日璃王堅定不改其志的樣子似乎可能性不大。
    第二則是瓊華公主不嫁璃王。這個也不大可能,就算此時瓊華公主不嫁璃王了,兩國聯姻不成,但是璃王也當眾打了西涼國的臉,這個總是要交代的,怕就是要逼死璃王了。璃王一死,自然西涼也不會再為難東璃了。可是皇上和璃王兄弟情深,況且東璃離不開璃王,這個也是不可行的。璃王斷然不能死。
    第三就是瓊華公主嫁給皇上,可是依照西涼國主對瓊華公主的寵愛,自然不可能如一般公主一般給個貴妃之禮便成了。怕是要做東璃的皇后。可是東璃的皇后如何能讓西涼做?
    而且這以后就算有了皇室血脈也不是東璃正統。不過皇上可以不立皇后之子為太子,這個可行倒是可行,但是將來必有奪嫡,萬一那皇子生二心,投靠西涼舉國傾覆,那么東璃江山便岌岌可危。除非皇上不寵皇后,但是這也不可能,西涼國主一旦得知瓊華公主不受寵,也是會從中刁難的。
    除此三點外,倒是還有一點。就是換人聯姻。西涼子女眾多,倒是可行。但是東璃子息單薄,只有皇上和璃王,而那二人都心儀的是紅鸞公主,而皇室小公主又都年幼,不到聯姻的年齡。紅鸞公主有藍雪國看著,若是聯姻西涼,便是交惡藍雪,何況還有個云少主……
    眾人齊齊的分析了一番,最后也沒得出一個萬全之法。此時宮門也開了。眾人讓了一番,鳳丞相和吳大將軍帶領群臣先后走了進去。
    李文一聲高喊。滿朝文武齊齊跪地山呼。
    君紫鈺一夜未曾睡好,眉宇間有淡淡的黑色,但是一襲明黃錦袍下絲毫不減威儀,目光掃了一圈,威嚴的聲音開口:“昨日之事想必眾位愛卿都清楚,可有應對之法?”
    君紫鈺話落,群臣無人應聲。人人的頭垂下,面帶沉重之色。
    “沒有么?”君紫鈺面色一沉,掃過君紫璃空出的位置,鳳目閃過一絲沉郁,目光落在鳳丞相身上:“鳳愛卿可有應對之法?”
    鳳丞相立即出列,對著君紫鈺躬身,猶豫了一下,緩緩開口:“回皇上,老臣和眾位大人商議了一下,有幾個方案,還請皇上決斷。”
    “哦?說來朕聽聽!”君紫鈺頓時挑眉,鳳目精光了幾分。疲倦沉郁的神色也好了幾分。
    鳳丞相立即將剛才在宮門口和眾位大人商量的幾種方案與君紫鈺一一的說了出來,說完垂首躬身而立,等著君紫鈺論斷,再不言語。
    君紫鈺聽完,眉峰凝起,沉默半響,看著鳳丞相:“可是還有其他方法?”
    鳳丞相一聽,知道皇上必然對這些方案不滿意,又沉聲道:“老臣倒是還有一法,只是皇上和西涼賠禮謝罪,請西涼勿再計較。不過……”頓了頓,鳳丞相又道:“不過照玉太子昨日態度,怕是不會輕易相與。”
    君紫鈺再次沉默,如此大事兒,根本就不是賠禮可以解決的。玉痕定不會同意,就算玉痕同意,怕是西涼國主也不會同意。再次開口:“可還有其他辦法?”
    鳳丞相沉重的搖搖頭。實在再也想不出其他辦法了。
    君紫鈺眼神移開鳳丞相,從滿朝文武身上一一掃過。聲音暗沉:“眾位愛卿呢?難道就再沒別的辦法了么?”
    滿朝文武齊齊搖頭。
    “退朝吧!”君紫鈺再次沉默半響,從群臣身上移開視線,從龍椅上起身,對著群臣擺擺手,向后殿走去。
    “恭送皇上!”群臣跪地山呼。
    君紫鈺走出金鑾殿,如玉的俊顏一片沉暗,周身也是沉暗氣息籠罩,李文和一眾皇上近身隨侍跟隨在君紫鈺身后,連大氣也不敢喘。
    許久,君紫鈺停住腳步,鳳目看向西涼使者行宮的方向,一雙眸子變幻莫測,靜默半響,對著李文一揮手:“去請玉太子進宮!朕在春風亭等候玉太子。”
    “是!”李文立即躬身,片刻也不敢耽擱,連忙去了。
    君紫鈺再次靜站半響,目光轉向丞相府的方向看了一會兒,抬步向著春風亭而去。
    西涼使者行宮。
    瓊華公主四更天便起來穿著打扮,采苓臉上抹了藥膏,紅腫退了下去,雖然還有些痕跡,但是撲了些粉,也不太明顯了,來回在屋子內穿梭,幫著瓊華打扮。
    主仆二人折騰了足足兩個時辰,天微涼的時候,瓊華才將自己打點妥當。
    一件湘妃色的袍袍袖上衣,下罩同一色系的淡煙紗散花羅裙,內著薄紗軟云煙,外罩著一件玫瑰色的紅紗輕雪紡。整個人如被輕紗包裹起來一般。嬌美娉婷的身軀在輕紗下若隱若現。如此一番打扮,本來再加上瓊華肌膚白皙,香嬌玉嫩,令人一見就浮想聯翩,女人都移不開眼睛,怕是男人一見了魂都被勾沒了。
    瓊華站在鏡子前滿意的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一雙美眸都是得意的神色,鳳紅鸞怕是永遠都學不來她如此有女人味,今日就讓君紫璃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瓊華驕傲了半響,轉過身看著一直垂著頭規矩的立在她身后的采苓,輕聲慢語的開口:“采苓,你可是怪我昨日打罵了你?”
    “回公主,奴婢不敢!”采苓身子頓時一哆嗦,連忙表態。
    “不敢?那就是說心里還恨著我了?”瓊華秀眉挑高,眉眼閃過一抹殺機。
    ‘噗通’一聲,采苓立即跪倒在地,惶恐的道:“奴婢是公主的奴,生死都由公主,奴婢不敢恨公主。”“嗯,起來吧!只要你對我一心一意,我是不會虧待你的。”瓊華一見采苓的樣子,心情頓時又舒暢了幾分,這些年她用采苓用的順手,自然不想輕易換人。而且采苓也激靈,知道她必定不敢反了她。隨手將一瓶玉露膏仍到地上:“賞你這個,去涂抹一下,今日你就別跟著我了,在行宮休息一日吧!”
    說完,瓊華抬步走了出去。輕紗裙擺隨著她蓮步走開,劃出一道道暖人春色,。
    “奴婢謝公主恩典!”采苓不去伸手拿玉露膏,低頭謝恩,只是低垂著頭別人看不到的地方一雙眸子現出恨意。
    瓊華聽到后面采苓的謝恩聲,眉梢更是得意之色盡顯,高揚著頭,挺直著背脊更顯一國公主高貴。她是高貴的公主,而采苓就是卑賤如泥,她讓她死,不過是輕而易舉之事。只不過如今有個心思靈透的牛馬也好用些。等到哪日不好用了,棄了就是了。
    瓊華走出門,美眸掃了一眼躬身規矩的垂頭立在門口的幾名宮女嬤嬤,掠過幾名嬌俏的宮女,對著兩個年老的嬤嬤伸手一指:“你們兩個,隨我走,其余人都留在這里吧!”
    “是,公主!”幾個宮女嬤嬤齊齊應聲。那被指到的兩個嬤嬤立即上前跟上瓊華,抬步向外走去。
    路過玉痕的寢殿,瓊華猶豫了一下,抬步走到玉痕寢殿門口,停住腳步,輕聲對里面道:“太子皇兄,瓊華去刑部天牢探望璃王了!”
    寢殿內,玉痕立在窗前,早已經看到走過來的瓊華,看著她的穿著打扮,鳳目染上通透了然的涼意。點點頭,低沉的聲音傳出:“去吧!”
    “是!”瓊華躬身一福,抬步離開了寢殿門口,向著行宮門口走去。
    行宮門口早已經備好了馬車,車夫一見走出來的瓊華,只感覺血脈膨脹,七魂丟了五魄。直到瓊華坐進了馬車,兩個嬤嬤照著車夫腿上擰了一把,車夫才驚醒,里面的人可不是他能肖想的,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連忙揮起馬鞭,向著刑部天牢而去。
    門口一眾隨行護衛也都和車夫大抵神色差不多。此時也都齊齊驚醒,跟上馬車護衛。但是視線交纏在馬車緊閉的簾幕上移不開。想著這樣的美人,要是壓在身下,不知道該怎樣的銷魂蝕骨。。
    自然看到了車夫和一眾護衛猥瑣眼饞丟了魂魄的神色,瓊華不但不惱,心頭更是得意。君紫璃怎么也是男人,而且她就不信這十年書信來往,他能對她半絲情意也沒有?今日她一定要抓住機會失身與他,那么他再想反悔便也不成了。
    簾幕遮掩下,瓊華一張小臉滿是勢在必得之色。
    太子寢殿內,玉痕背手負身立在窗前,如玉的俊顏在簾幕的暗影下看不出情緒。
    小蜻蜓立在玉痕的身后,心中汗顏,太子殿下居然就這么讓公主去了。他雖然年小,但自然不是什么也不懂。公主這樣的打扮讓她想起青樓里那些歌妓,專門誘惑男人的,公主這樣去,擺明了誘惑璃王的。
    偷眼看玉痕,見主子面無表情,小蜻蜓也不敢妄自言語。規矩的站著。想著主子既然放公主如此去,必有意義。
    “啟稟太子殿下,東璃皇宮來人,請太子殿下入宮商議兩過聯姻之事。”不出片刻,一個侍衛匆匆趕來,躬身立在門口稟告道。
    “嗯,我知道了,備車!”玉痕緩緩轉過身,淡淡吩咐一句。
    那侍衛立即應身下去了。
    小蜻蜓一見主子這么就輕易答應了去皇宮,頓時急聲開口:“主子,您不能去,萬一是鴻門宴呢?那可如何……”
    小蜻蜓話音未落,玉痕淡淡瞟來,他未出口的話頓時吞了回去。吶吶的看著玉痕。
    “他還不敢!”玉痕嘴角含著一絲淺淡如風的笑,回身坐在軟榻上,吩咐道:“你去將采苓喚來!”
    “是!”小蜻蜓立即乖巧應了一聲,連忙走出去了。
    不多久采苓便被喚來了,對著玉痕跪地請安。玉痕抬眼,看著采苓,采苓一直規矩的跪著,玉痕不開口,她也不抬頭,規規矩矩。須臾,玉痕淡淡開口:“知道失心瘋么?”
    采苓身子微微一顫,立即垂首規矩的道:“回主子,奴婢知道。”
    她說的是主子,不是太子殿下!
    “好!”玉痕滿意的看著采苓,淡淡開口:“你知道該怎么做了?”
    采苓忽然抬頭看著玉痕,望見玉痕眼底一望無盡的涼意,立即垂首:“是,奴婢知道。”
    “好!”玉痕點點頭,聲音雖然不高,但是他說出的話自由一種讓人信服的力量:“此事后我保你安然無恙,遣你回去孝敬雙親。”
    “謝主子!”采苓頓時一喜,跪地磕頭,跪著的身子都是輕輕震顫的。
    這些年她日夜想著都是有朝一日回去孝敬雙親。但是跟隨瓊華公主之后,便覺得希望渺茫。尤其是她知道許多別人不知道的公主的秘密。公主根本不會輕易放她回去的。一旦她離開公主,便是一死。如今有太子殿下保她,她自然可以回去了。頓時喜不自禁。
    “去吧!”玉痕擺擺手。
    采苓才勉強的抑制激動的情緒站起身走了出去。走出了老遠,才恍然想起她從來未曾提到有雙親,而主子就知道。頓時驚喜之色褪去,全身起了一層寒意。須臾,又想起主子是何等人?天下間怕是任何事兒都瞞不住主子。那樣的人只是天上的明月,讓人仰望。她一個小丫頭,仰望都是奢侈,只有鳳三小姐那樣的女子可以和主子般配。
    心頭的寒意褪去,伸手拍拍心口,采苓想著終于可以離開皇宮和那個陰狠的女人了,腳步輕快的走了回去。
    采苓的身影走了老半天,小蜻蜓依舊愣愣的。疑惑的看著玉痕。他就站在主子身邊,也不明白主子和采苓打的什么啞謎。想問玉痕,但看到主子嘴角似有若無涼寒的笑意,頓時吞了回去。
    “走吧!”片刻后,玉痕收了笑意,緩緩起身,抬步走出了寢殿。
    小蜻蜓立即抬步跟上。
    不多久,李文引路,玉痕馬車向著皇宮而去。
    丞相府清心閣。
    鳳紅鸞從馬車上回到屋子,便怎么也感覺不到暖意,睡的極其不安穩。尤其是鳳丞相走后,便更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最后干脆一推被子起了身。
    出了房門,見云錦在馬車內呼呼睡的安穩,鳳眸聚滿怒意,心中生惱,手腕一甩,腰間的酬情抖開,瞬間八把飛刀脫手而出,帶著閃閃寒光,從各個方位向著車廂內射去。
    “唔……”云錦睡的正熟,暖意融融,忽然感覺森森寒意從各個方位殺了過來,頓時閉著眼睛猛的睜開,躺著的身子沖天而起。
    在云錦起身的同時,八把飛刀‘嗤嗤嗤’數聲清響,齊齊從各個方位割破了簾幕。瞬間好好厚重的簾幕被割了個七零八碎。不亞于絕頂高手的內力摧殘。
    云錦身形在半空中飄了個圈,穩穩的落在院中,有些愣愣的看著鳳紅鸞手中的飛刀和被割破的簾幕,不明白鸞兒怎么突然對他出手,一時間疑惑小心的看著鳳紅鸞含怒的小臉,輕聲小心的問:“鸞兒,怎么了?”
    不聽云錦說話還好,一聽云錦說話,鳳紅鸞便氣不打一處來,手腕一轉,手中的酬情又向著云錦飛了過去,八把飛刀同時從簾幕上拔起,轉了一個方向,齊齊襲擊云錦周身幾處大穴。
    云錦看著鳳紅鸞,眼睜睜的看著八把飛刀朝他劈來,不躲不閃,一雙美眸滿是委屈的神色:“鸞兒,我好好睡覺,沒做什么啊……”
    鳳紅鸞不理會云錦,飛刀帶著凌厲的煞氣直直刺向云錦。
    云錦嘟著唇,躲也不躲,依然委屈的看著鳳紅鸞,聲音綿軟:“鸞兒,我真沒做什么……”
    “出手!”鳳紅鸞見云錦一躲不躲,又看著他白如玉的容顏睡的粉紅瑩潤,眉目淡淡光彩,天庭飽滿,氣色甚好,顯然是睡的夠足。配上白衣如雪的錦袍,在淡淡的霧色中說不出的秀逸出塵,風骨卓絕。更是惱怒。
    “我是不會對鸞兒出手的。”云錦搖頭,還是不明白鸞兒為何很惱他的樣子,低頭看了自己一遍,也沒有任何不堪。抬頭疑惑的看著鳳紅鸞。
    鳳紅鸞見云錦不出手,手中的飛刀頓了一下,齊齊的向著云錦的衣衫劃去。
    云錦頓時瞪大眼睛,只聽‘嗤嗤嗤’幾聲鋒刃割破衣料的聲響,云錦一件上好的白色錦袍被鳳紅鸞割成了碎片。頓時里面白色的襯衣露出,更顯身材俊秀挺拔,只是清晨瑟瑟涼風下,白色軟稠衣衫被風刮起,薄薄衣衫下白如玉如凝脂的肌膚若隱若現,。
    “啊……”青藍、青葉聽到外面的動靜連忙跑了出來,就正巧見到鳳紅鸞飛刀割破了云錦的衣衫,頓時雙手齊齊捂住了眼睛,腳比大腦快的已經重新沖回了屋。
    心頭小鹿幢幢。她們不是有意要看云公子的,這回要長針眼了。
    “妖孽!”鳳紅鸞看了一眼云錦的樣子,有男孩的青澀,有男人的魅惑,似乎懵懂無知,又似風情萬種。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收起酬情,抬步向院子外走去。
    云錦聽到鳳紅鸞又吐出這兩個字,頓時嘴角抽了一下。低頭看自己被割成碎片的衣服,又看了一眼和他衣服一眼被割成碎片的車廂簾幕,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了悟。看著鳳紅鸞的背影,似乎看到她小臉上帶著怒意的懊惱神色。嘴角微勾,暖暖的笑了。
    躲在暗處的風影和霧影被剛才一幕看的心驚膽戰,此時看到少主都被人扒了衣服,還能笑的出來?對看一眼,齊齊無語了。
    “還不會滾去給爺拿一件衣服來!”云錦笑了半響,鳳目一掃躲在暗處的風影和霧影的方向,輕喝:“限你們半柱香給爺拿來,否則爺也把你們的衣服扒了!”
    霧影和風影身子齊齊一顫,比那離弦之箭還快的沖了出去。
    不出片刻,便給云錦取來了衣服,額頭上都跑了一層細密的汗,云錦穿戴妥當,抬步施施然的走出了清心閣,也隨著鳳紅鸞腳步不遠,向著丞相府那片竹林走去。
    風影和霧影過了一關,再看少主施施然的樣子,顯然似乎把丞相府當成自己家了。都無語望天了半響,齊齊隱了下去。
    青藍、青葉聽到腳步聲走遠,才捂著眼睛的手松開,都小臉有些發白,對看了一眼,才抬步走出了清心閣,也向著丞相府竹林而去。
    到了竹林,鳳紅鸞手中的酬情上下翻飛,那些竹子可是遭了秧,很快的便都被吻上斑斑痕跡。
    云錦慢悠悠的踱步到了竹林,便坐在一塊大石頭上看著鳳紅鸞手中的酬情紛飛,一雙眸子不時的現出驚異贊嘆之色,目光偶爾落在那些被飛刀印上斑斑紅痕的竹竿上,都是深三寸,沒有一分多也沒有一分減,八把飛刀的力道簡直是一摸一樣,更是驚嘆。
    青藍、青葉來到,見小姐和云公子如今能和睦相處,二人也不太擔心了,都齊齊避了一處距離二人遠一些的地方各自練起功來。
    半個時辰后,鳳紅鸞一身是汗的收了手中的酬情,剛要放回腰間,云錦突然蹭過來,擋住鳳紅鸞的手,軟軟求道:“鸞兒,這玩意兒真是好,讓我也玩玩吧……”
    雖然對鳳紅鸞說著話,一雙鳳目簌簌火花躍躍欲試的看著鳳紅鸞手中的酬情。不等鳳紅鸞開口,已經解下了鳳紅鸞腰間的環扣,將酬情別到了自己的腰間。
    鳳紅鸞瞟了云錦一眼,手松開,將酬情給了他,自己向著剛才云錦坐著的那塊大石頭走去。剛走了一步,又被云錦拽住,云紋水袖拂過鳳紅鸞的臉,帶著一絲玉蘭清雅幽香。
    云錦在用自己的衣袖給她擦汗。
    鳳紅鸞身子頓時一僵,剛要揮開,云錦已經松開了手,無所知覺自然的走開,看著手中的酬情興奮的道:“鸞兒,你看著,這東西我也會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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