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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御攆內,君紫鈺一雙鳳目滿是思量,希望此舉屬實,確實如此,那么王弟拒婚西涼,便有了轉機。這樣失得的女子,東璃自然不娶。所以王弟便也有了推拒的理由。到時候西涼也只能將此事作罷。
    不過見剛才玉痕面不改色,君紫鈺還是心中沒底,玉痕善于掌控所有事,否則也不會在西涼子女眾多,眾狼環嗣中依然穩坐太子寶座數年而安然無恙。他自然不會認為玉痕能在此時情況下脫離對瓊華的掌控,或者說本來此舉就是他授意?
    可是此舉不但于瓊華公主名聲受損,而且也與西涼國運受損,尤其是此時西涼國穩站上風的時候,出了此事,他想不明白玉痕能有何籌謀。想到的是若是此事確實的話,那么東璃可以反咬一口,不明白玉痕的鎮定從何而來。還是他其實只是裝作平靜?畢竟玉痕太過深不可測。比之他見過的西涼國主可是只有過之,而無不及。
    君紫鈺想了一路,也沒想明白。只等著到了天牢看看情形屬實,再做論斷,若是真是屬實,斷然不允許再受西涼威脅。
    君紫鈺坐在車內打著思量的同時,玉痕也坐在車攆內尾隨其后,簾幕遮掩下給他如玉的俊顏踱上了一層暗影,看不出表情,只是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諷的弧度。
    刑部那位大人抹著汗跟隨在君紫鈺和玉痕的車攆之后,想著今日不求別的,只求老天保佑,讓她安然無恙留下性命就好。他有些后悔,早知道是如此情形,他說什么也不會答應瓊華公主借一步說話的。不過如今此事錯在瓊華公主,他不是愚蠢之人,想必皇上應該是高興的吧?希望再勿要起變端才好。
    刑部天牢門口。君紫鈺御攆停下,頓時鎮守天牢的一應士兵和獄卒齊齊跪地:“恭迎皇上!吾皇萬歲!”
    君紫鈺下了御攆,沒有急著走進去,而是負身而立等玉痕下了車攆,微微叩首:“既然是兩國之事,朕請玉太子一同進去一探究竟!”
    “好!”玉痕鳳目掃了一眼停在那里的瓊華的車攆和恭候在外的人,點頭道。
    二人又微微一禮讓。君紫鈺和玉痕同時走了進去。
    一入天牢內,沉暗的腐朽氣息鋪面而來,君紫鈺和玉痕都面不改色,緩步而走。那位刑部的大人立即悄聲跟上。
    在里面早已經聽到君紫鈺駕到,此時鄭太醫一見君紫鈺和玉痕來到,立即跪地:“老臣恭迎吾皇,吾皇萬歲!拜見玉太子!”
    “奴婢拜見太子殿下!拜見君帝!”跟隨著瓊華而來的兩個嬤嬤立即惶恐叩首,頭梆梆的磕到地面上,聲響很大。
    “臣弟拜見皇兄!”君紫璃沉怒的臉此時也跪地。
    君紫鈺在距離牢門幾步遠的距離停住腳步,看了一眼君紫璃,眸光轉向躺在地上的瓊華身上。一看薄紗的衣衫沒穿而是蓋在身上,看來說的情形屬實了。也可以猜到瓊華一定是知道王弟死拒不娶她,出此下策,誘惑手段,想行下作之事,讓王弟非她不娶。不過王弟是何人?真是不明白這個女人是聰明還是愚蠢,認識十年,王弟如何能是被女色迷惑之人?
    鳳目閃過一絲厭惡,一閃而逝,君紫鈺移開視線,沉聲開口:“這是怎么回事兒?”
    玉痕也同時停住腳步,目光清涼的掃了跪在地上的君紫璃一眼,又淡淡的掠過瓊華薄薄的輕紗衣衫依然遮不住的曼妙身姿,眸底閃過一絲寒涼。靜站不語。
    君紫鈺話落,無人回答。鄭大夫自然不會搶口。那兩個嬤嬤沒聽到太子殿下問話,自然也不敢答。
    “王弟,這是出了何事?”君紫鈺問君紫璃。
    “回皇兄,瓊華公主進了這里,對臣弟欲行下作之事。臣弟不允,她便強行,臣弟將她打昏在此。請皇兄論斷!”君紫璃聲音依然含著怒意。十年他居然就沒有看清這個女人的真實面目,尤其是被她鳩占鵲巢蒙蔽欺騙了十余年,更是心中含恨。
    “哦?居然真有此事!真是……”君紫鈺想說真是豈有此理,似乎想起旁邊的玉痕,頓時住了口:“玉太子,你看此事該如何處理?”
    如今總算有他理直氣壯開始說話的時候了,君紫鈺一句話問的聲音頗大。有些一掃這一日夜胸腹悶氣之感。覺得還是占理心中暢快,就連說話也是底氣十足。
    “我皇妹如此狼狽擺在這里,君帝如何只聽信璃王一面之詞?”玉痕淡淡開口,看著那兩個嬤嬤:“你們說,到底發生了何事?公主何以至此?”
    兩個嬤嬤一聽太子殿下問話,齊齊一哆嗦,不知道該如何開口,齊齊搖頭:“奴婢不知道!”
    “不知道?”玉痕挑眉,鳳目凌厲的看著二人:“你二人是隨公主而來,如今公主如此情形,你們居然說不知道?還不據實說來!”
    “回太子殿下,奴婢二人雖然是隨公主而來,但是公主讓奴婢二人等在外面,并沒有進來。奴婢二人自然不敢違背公主命令……”那兩個嬤嬤立即一邊叩頭一邊道。
    “那你們可曾聽見什么?或者是就沒有看到什么?”玉痕看著二人:“我是如何交代你們的,一定要看好公主,萬不可出現紕漏,如今公主如此,出了此事,你們是想死么?”
    玉痕自始至終聲音都是一個音調。但是那倆嬤嬤一聽幾乎嚇的癱軟在地。立即磕頭:“太子殿下恕罪,奴婢只聽到公主一直求璃王殿下和好,璃王殿下卻一直對公主發火,讓公主滾,然后便聽到了兩聲公主的尖叫聲,奴婢二人跑來就看到公主昏死過去了,璃王也衣衫不整……”
    “奴婢就看到這些,都是據實所言,太子殿下恕罪……”那兩個嬤嬤頂著懼怕,將情形描述了一番。尤其將后面君紫璃和瓊華衣衫不整特意的強調了兩遍。
    “你可是看到公主強行非禮璃王?”玉痕目光從那兩個嬤嬤身上移開,看向一旁的鄭太醫。
    君紫鈺鳳目閃過一道厲色,也看向鄭太醫。
    “回皇上,臣和李大人一直陪著璃王殿下在此,后來公主進來了和李大人說借一步要和璃王殿下說些私話,讓老臣和李大人讓一步。于是老臣和李大人便躲了開去。”那鄭太醫低垂著頭感受兩道目光如冰刀一般的架在他的脖子上一般,強忍著壓力開口:“但是因為皇上交待要細心照料和看顧王爺,所以我二人未敢離開。而是躲在了那后面……”
    話落,鄭太醫伸手一直不遠處的藏身之處。又道:“我二人親眼目睹瓊華公主意圖非禮王爺,王爺讓瓊華公主離開,瓊華公主非但不離開,而是朝著王爺撲了過去,然后也解了自己衣服……”
    鄭太醫雖然一把年紀,但是這等事兒還是頭一回經歷,又因為屬于偷窺,不是太光彩,老臉說到此不免有些發紅。
    “李愛卿,可是如此?”君紫鈺轉眸看向那刑部的李大人。
    “回皇上,卻是如此,瓊華公主太過瘋狂,微沉和鄭大人一時嚇壞了,等跑過來阻止的時候,公主已經被王爺打了出去……”那刑部的李大人立即道。臉色也是紅白交加。
    “玉太子,令皇妹如此下作之舉,玉太子可有說法?”君紫鈺臉色沉了下來,看著玉痕沉聲開口。
    “這里是東璃的天牢,我的人也未親眼所見。如今瓊華昏迷不醒,具體如何還有待探究。難道只是憑你東璃子民之言,便想要玉痕信服么?君帝也太過武斷了!”玉痕看著君紫鈺,淡淡開口。
    君紫鈺立即失聲。除了瓊華公主外,的確沒有玉痕的人親眼所見,這事兒就如此定論,玉痕自然不會信服和認同。心中思量,抿唇不語。
    “你看看她穿著如此,不是來行下作之事還是為何?難道你說本王非禮了她不成?”君紫璃聞言頓時怒道。
    “東璃和西涼民風皆為開放,只憑穿著能說明什么?”玉痕鳳眸一冷,看向自上躺在無聲無息的瓊華,又挑眉看著君紫璃:“皇妹昨日被你當殿退婚,受了如此大的刺激,今日降下顏面以求和好,而遭此重創,畢竟是女子,能如何占你便宜?璃王殿下此等說法未免說不過去。況且所見之人都是你東璃之人,如何能讓本太子相信皇妹不是被你非禮才至此。”
    “都親眼所見,她付諸實行,如何說不過去?難道本王還隨了她的心不成?”君紫璃頓時大怒,跪著身子從地上站起來,死死的看著玉痕。
    “此二人據說一直就陪同你身處此地,本太子實在難相信此事件是否你等預謀來污蔑我皇妹。畢竟我西涼的人可未曾親眼所見。”玉痕鳳目掃了一眼鄭太醫和刑部的李大人,不再看君紫璃,看向一旁沉默不語的君紫鈺,淡而涼的聲音開口:“今日之事君帝若不給個說法,玉痕便不能信服,前日退婚,今日侮辱之事。這兩筆賬合在一起,君帝思量吧!”
    最后一句話,玉痕的聲音壓沉。眸光是一望無盡的涼意。
    君紫鈺心底一震,原來玉痕的倚仗在這里。沒有他的人親眼所見。他便如何也不會承認。薄唇緊緊抿起,君紫鈺淡淡開口:“玉太子何出此言,未曾你的人親眼所見,但是事實便是事實。如何能是虛言?瓊華公主如此失得,讓我東璃如何迎娶?”
    “是不是事實,還是虛言,玉痕和君帝二人不都未見不是么?瓊華向來守禮,何至于此?若真如此,也有待探究。我皇妹在昨日之前可是一直秉持我西涼國風,萬不會如此輕浮。”玉痕挑眉,掃了一眼沉怒的君紫璃,淡淡開口:“君帝袒護璃王殿下,也要讓本太子信服才是!”
    君紫鈺心中震怒,但是也無話反駁玉痕,深吸了一口氣,目光看向瓊華:“玉太子似乎不關心令妹還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呢?”
    玉痕也淡淡看向瓊華,緩緩開口:“女子名節大于天。未曾還皇妹清白之前,玉痕自然不能隨意挪動皇妹。君帝似乎不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關心。”
    君紫鈺頓時一噎,心中憋悶,好一個玉痕!今日算是徹底的領教了。袖中的手死死的攥了一下,開口:“如今便將瓊華公主救醒如何,看看公主是何情形。畢竟當事人在此。若是確實如王弟所言,那么朕便要找玉太子討還一個公道了,若是兩國聯姻,也要找一個守德合宜的人來才是。如此失得之人,別說王弟不接受,朕也不會同意。”
    “皇妹的確是該救醒!君帝所言這些未免太早,倒是讓玉痕覺得有籌謀嫌疑。具體如何,端看我皇妹醒來如何說吧!”玉痕緩緩開口。
    一聽有籌謀嫌疑,君紫鈺頓時氣沖腦門,他被玉痕逼迫的一夜未睡想著對策,哪里有時間來籌謀今日情形。頓時怒道:“玉太子要謹言慎行,朕一國之君,不會做如此下作之事。”
    “倒在地上的可是我皇妹,我西涼寵在手心里的公主。如此之事一過,女兒家名聲受損不說,還有損我西涼國風。”玉痕淡淡挑眉:“難道君帝不會,玉痕便會么?”
    “既然如此,朕和玉太子在此爭奪也是枉然。具體如何,還是看瓊華公主醒來再說吧!”君紫鈺怒氣消退了一分。對著鄭太醫吩咐道:“給瓊華公主救醒!”
    “慢著!”一直沉著臉不語的君紫璃此時開口,看著玉痕:“她所作所為,醒來如何會承認?難道我要被平白冤屈不成?”
    “不錯!”君紫鈺頓時點點頭,轉眸看玉痕:“如果公主不據實所言,反過來誣陷我王弟,那該如何?難道我王弟和東璃要承受如此不白之冤?”
    玉痕淡淡挑眉,鳳目眸子閃過一抹暗沉:“照君帝說我皇妹便救醒不得了?”
    君紫鈺抿唇:“自然是要救的,可是萬一瓊華公主如王弟如此說反咬一口,又該如何?”
    “那君帝和璃王殿下可有何對策?”玉痕緩緩開口:“若是有對策可是要快,如果我皇妹在如此冰涼地面出了事端,誣害性命。父皇那里不但玉痕難辭其咎,就是東璃,父皇愛女心切,怕是要還一個公道的。”
    君紫鈺心里一震,看向地板上的瓊華,就見到那女人小臉潮紅,似有不對,思索了一下,緩緩開口:“朕知道云少主可以使用靈力在一個人昏迷之時作法探出心中所想和事實。不如叫云少主過來相救,云少主既不是東璃之人,也不是西涼之人,兩邊必不相助。玉太子以為如何?”
    玉痕淡淡挑眉,緩緩開口:“如果云少主樂意看到我西涼和東璃起紛爭戰端的話,怕是必然不會公正。玉痕不知道君帝從哪里對云少主如此信服?”
    “那玉太子該認為如何?”君紫鈺想著云錦對鳳紅鸞私心,為了讓王弟對紅鸞死心,萬一助了瓊華誣陷王弟,怕是真不會公正,點點頭反問玉痕。
    “據傳言除了云少主,還有兩個人怕也是可以。”玉痕緩緩開口。
    “哦?玉太子不妨說說哪兩人?”君紫鈺抬眸看著玉痕。
    “其一便是智緣大師。智緣大師能力非比尋常,正義想必不用在下說,必然不會偏袒任何人。”玉痕淡淡道。說到智緣大師,聲音帶著一絲尊敬。
    “對,還有智緣大師,朕倒是給忘了!”君紫鈺點頭。智緣大師得道高僧,就因為正義,被天下推崇。所以,根本就不必懷疑智緣大師。頓了頓又道:“可是智緣大師云游四方,四海為家,如此時候該去哪里找智緣大師?”
    “智緣大師早在幾日前為了助清音寺天音大師出關,此前已經回到青山寺,這兩日正在青山寺講法。君帝和本太子同時派人去請,想必智緣大師可以來一趟小施援手。”玉痕緩緩開口。
    “那還有一人是何人?”君紫鈺揚眉。若是有智緣大師相助,那就可以換王弟清白了。只是不知道那一人是誰?想著東璃還有誰能和云錦、智緣大師一樣有能力,恍然看著玉痕:“玉太子不會說的是自己吧?”
    “玉痕倒是也可以。但是君帝自然怕是不會放心玉痕!”玉痕搖搖頭,緩緩開口,鳳目眸底閃過一絲暖意道:“紅鸞公主才華冠蓋,在下若是沒猜錯的話,公主也是可以的。”
    “紅鸞?”君紫鈺一怔,隨即搖搖頭笑了:“朕倒是將御妹忘了,御妹大才,驚華滟滟,怕是可行!”
    君紫璃聽到鳳紅鸞的名字,身子頓時一僵。他自然不能讓她看到他此時如此狼狽,立即搖頭:“智緣大師一人就可了!”
    玉痕鳳目閃過一抹厲色,淡淡開口:“由智緣大師和紅鸞公主二人同時探測。得出結果若是一樣,才能令人信服!君帝以為如何?”
    “好!”君紫鈺看了一眼君紫璃,緩緩點點頭,看著玉痕:“不知如何去請這二人?”
    “青山寺路途稍遠一些,你我隱衛各去一人就可行了。我身邊流月可去,至于丞相府么……我身邊小蜻蜓可以去!”玉痕道:“君帝覺得是否可行?”
    “好,青山寺我身邊凌青可去,丞相府就李文去吧!”君紫鈺也同時定了人。如此大事兒,自然兩邊都要去人,以防有絲毫疏漏。這可是關系到兩國大事。
    玉痕點點頭,吩咐道:“流月,你去青山寺,請智緣大師辛苦一趟。”
    “是,主子!”流月立即躬身。身影一閃,向著青山寺而去。
    “凌青,務必請得大師前來,要盡快!”君紫鈺也幾乎同時吩咐道。
    “是,皇上!”凌青頓時躬身。身影緊隨流月身后,話落,兩道身影快若閃電的向著青山寺而去。
    君紫鈺和玉痕又同時吩咐李文和小蜻蜓,二人也立即出了天牢,趕緊向著丞相府而去。
    天牢一時間沉寂了下來,各自沉默。
    “要來怕是有些時間,君帝可否借讓一步,我皇妹若是受了寒涼,濕邪侵入身體,到時候不但玉痕難以和我父皇交待,無論對錯,東璃也是要擔責任的。”玉痕掃了一眼地上瓊華潮紅的小臉,微微蹙了一下眉,淡淡開口。
    君紫鈺此時也看地上的瓊華,如今還未入深秋,更何況君紫璃這天牢都被照顧鋪陳了地毯,自然不會涼到哪里去,一看這女人似乎昏迷著還在做春夢的樣子。鳳目閃過一絲厭惡,點點頭:“玉太子所言極是!你們四個,便侍候瓊華公主著衣吧!其余人被轉身去!”君紫鈺吩咐話落,他帶來的兩個宮女和瓊華跟隨來的兩個嬤嬤立即上前,給瓊華開始穿衣。
    不出片刻打點妥當,還是將瓊華放在了地板上,盡管穿了衣衫,但是都是薄紗衣衫,有若無一般。穿戴妥當,眾人都靜靜等著智緣和鳳紅鸞前來。
    丞相府清心閣。
    此時天已經大亮,薄霧褪去,但是天色并未放晴,而且上空云霧厚重,一看既知不多久怕是會有一場大雨。
    鳳紅鸞從竹林回到清心閣就一直半躺在躺椅上,青藍、青葉站在鳳紅鸞身后,不敢打擾她,敏感的發現小姐今日似乎不對。小姐周身染著濃郁復雜的氣息,這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但是她們總感覺似乎是和云公子有關系。
    “小姐,一會兒怕是有雨,奴婢二人擔心您身子畏寒,回屋吧!”已經一個多時辰,見鳳紅鸞還沒用動的意思,二人對看一眼,青藍輕聲開口。
    “嗯!”鳳紅鸞點點頭,但是閉著眼睛依然未曾睜開,身子也一動未動。
    青藍、青葉不敢再言語,靜靜候著。
    “鳳姐姐!”一聲清潤興奮的聲音夾雜著歡快的腳步聲走近了清心閣。聽到熟悉的聲音,不用看來人,就知道是藍澈。
    在藍澈進了院中的那一瞬間,鳳紅鸞周身那種迷蒙復雜的氣息瞬間褪去。只是閉著眼睛未曾睜開。
    青藍、青葉驚奇的看著小姐,雖然心中驚異,但是二人面色已經跟鳳紅鸞學了幾分淡定,并無異樣。
    “鳳姐姐,我可帶來了一個好消息,你要聽么?”藍澈幾步就走到了鳳紅鸞的身邊,一張精致俊美的臉都掛著掩飾不住的得意笑意,貼近鳳紅鸞,興奮的開口。
    鳳紅鸞面色清淡,似乎沒聽到一般。
    “告訴你哦,云族那老頭子怒了。”藍澈笑容滟滟,似乎特意來告訴鳳紅鸞這個信息,一邊觀察鳳紅鸞的臉色,一邊得意的道:“據說那老頭子聽到昨日的消息,便大發雷霆,驚動了云族族里掌刑堂四個老掉牙的老不死,下令召回云錦,與那母夜完婚!哈,這回可了。”
    鳳紅鸞面色不變,淡淡聽著,似乎漠不關己。
    “鳳姐姐,你知道云族最厲害的其實不是云族主么?而且云族宗族那掌刑堂。只要凡事驚動了掌刑堂,那四個老不死的一旦出手,嘖嘖……”藍澈一雙眼睛晶亮,閃爍著幸災樂禍:“云錦若是不娶錦瑟,輕則廢除靈力,逐出云族,重則受天火焚身之苦,沉入萬年寒池,永世不得超生!”
    鳳紅鸞袖中的手忽然動了一下,但面色依然不變。閉著眼睛也未睜開。
    “哈,這豈不是了!”藍澈沒看到鳳紅鸞臉上變化,心中歡喜笑著道:“鳳姐姐,你知道那假仙為什么一直不殺了那母夜叉么?不是因為他怕云族主,而是因為掌刑堂。那母夜叉一直以來都是云族的寶貝,聽說掌刑堂也是將她寵上了天。一旦掌刑堂出手,別說一個云錦,就是十個云錦,他也得乖乖的就范、掌刑堂的厲害實在是……”
    藍澈說起掌刑堂,一副諱莫如深的表情。
    青藍、青葉站在鳳紅鸞身后兩張小臉早白了。那云公子豈不是和小姐沒有希望了?同時看向鳳紅鸞,見鳳紅鸞面色依然淡淡的,看不出任何想法。二人不免心中為云錦擔心,是人都會被感動,這么長時間云公子對小姐的心二人可都是看在眼里。想著小姐剛才的不對勁,難道小姐已經早一步的知道了?
    “鳳姐姐,昨日你贏了那母夜叉,云族必不會干休,一定會來找你麻煩,不過你若是成了我藍雪的太子妃,有我保護你,它云族借個膽子也是不能輕易動手的。如何?”藍澈想著鳳姐姐如此一定是心里沒有云錦,否則哪個女人聽到此事兒不大急。心中喜不自禁。一瞬間覺得他機會大了很多。
    鳳紅鸞沉默不語。藍澈又道:“那假仙這么些年籌謀,也就是只能和他老爹的勢力抗衡而已。如何能耐得過他老爹和掌刑堂的雙重夾擊。自身都難保,如何能保全你。鳳姐姐,我藍雪泱泱大國,雄兵百萬。國之富爍,定能保你安然無恙……”
    藍澈說的興奮激動,鳳紅鸞依然沉默,半絲動靜也無。
    說了半響,藍澈嘴角有些干,看著鳳紅鸞淡然的樣子,心中嘀咕,看鳳姐姐這個樣子也快要成仙了,剛要再勸說,聽到有人走進了清心閣,便立即住了口,向外看去。
    只見杜海領著李文和小蜻蜓進了清心閣。藍澈鳳目閃過一絲精光。
    “小姐!藍太子!”杜海來到一看藍澈也在,同時躬身請禮。
    “奴才給公主請安!”李文和小蜻蜓幾乎同時對著鳳紅鸞一禮,又對藍澈道:“給藍太子請安!”
    “何事?”鳳紅鸞閉著眼睛依然不睜開,淡淡開口,聲音一如既往的清冷。
    李文看了藍澈一眼,覺得不可能讓藍澈離開,猶豫了一下道:“回公主,皇上和玉太子請公主去天牢一趟,公主務必要去,實在有重要之事。公主去了便知道了。”
    “好!”李文話落,鳳紅鸞起身站了起來,抬步向門外走去。
    李文一怔,沒想到紅鸞公主這么痛快便答應了,他還想著多費一些唇舌呢!小蜻蜓想到只要是主子找紅鸞公主,公主是一定會去的。白了一眼傻愣的李文,小蜻蜓立即跟上鳳紅鸞。
    “正好本太子也閑來無事,正好去湊湊熱鬧!”藍澈也起身站了起來,幾步就追上了鳳紅鸞,走在了她的身邊。
    小蜻蜓腳步立即頓住,看著藍澈,不客氣的道:“藍太子,那里可是天牢,不是你貴體可以去的,況且東璃君主和我家太子并沒有請您!”
    “他們都可以去,爺憑什么不可以去?爺今日偏要不請自去,你個小書童還想攔住爺不成?”藍澈回頭撇了小蜻蜓一眼。
    小蜻蜓頓時住了嘴。他自然是攔不住的。李文此時也連忙跟上,這藍太子要去,的確不是他們可以攔住的。希望到時候皇上不要怪罪才好。
    青藍、青葉也連忙跟上鳳紅鸞身后,一行人很快的便出了清心閣,向著刑部天牢而去。
    馬車內,鳳紅鸞一直淡淡的臉色靠著車壁坐著,藍澈不停的尋了話和鳳紅鸞說,只是鳳紅鸞一直都不答話,最后藍澈一個人說的沒意思,便也住了嘴。想著反正無論如何都要她成為他的太子妃。如果君紫鈺不放人的話,他搶也在所不惜。
    馬車很快的便停在了刑部天牢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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