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谷猜測,那里應該就是爸爸跟她講過的流沙地。
于是她心里有了個主意。
“哎呦,我……我記錯了,不是這個方向,該朝那里走才對。”
天色愈發的昏暗,而谷谷此時卻抱著小腦袋,指著那流沙地域的方向不斷叫著。
黑痣男狐疑的看了一眼谷谷,然后上去就是一巴掌扇在了她臉上。
惡狠狠的問道:“小東西,你沒騙老子吧?走了這老半天了,你跟我說走錯了?你耍老子玩呢是不是!”
谷谷此時倔脾氣也上來了,沖上去直接咬了一口那黑痣男,她像個生氣的小獅子一樣,怒吼道:“都怪你,剛才一直打我,讓我都認不清路了,你要是再敢打我,我就不帶路了,死就死,誰怕誰!”
兩人鬧出來的騷動,最終引起了山島的注意。
他湊了過來,冷著臉說道:“按孩子指的路走,她這個年紀,還做不到騙人的事,更何況,就算她帶偏了路,憑我們的補給和留下來的標記,頂多也就是回到原點而已,你放開她吧。”
黑痣男這才不情不愿的放開谷谷,但還是威脅她道:“小兔崽子,你要是敢騙太君,老子第一個斃了你!快去,前面帶路!”
谷谷強忍住笑意,背過身朝著流沙地區就沖了過去。
而山島小分隊,看到谷谷突然加速,也是趕緊加快了進程。
畢竟,這荒郊野嶺的,谷谷這種小孩子隨便找個地方一鉆,他們可能就找不到了。
……
又過了一陣子,就聽見那黑痣男氣喘吁吁的說:“小兔崽子,你瞅瞅你帶的這時什么路,怎么這么難走!”
他只感覺自己腳下的沙土越來越松軟,半截腿陷進去之后,得拔好久才能拔出來。
而谷谷仗著自己體重輕,沒有像這些大人一樣狼狽。
但行走在這流沙地域之內,她也十分費力。
小丫頭臉上滿是汗水,但她的心態較之前卻放松了不少。
“哼,真沒用,才這點兒路就走不動了?實驗區里的那些叔叔阿姨可是天天踩著這東西進出的!”
“你這小兔崽子,給你臉了是不是,我特么……?!”
黑痣男剛想上去打谷谷,卻感覺腳下一空,他整個人便直直地朝下墜去。
而山島也瞬間反應過來,他緊貼地面,然后高聲提醒道:“危險!這里是流沙地區,注意自己腳下!”
但此時天色已經徹底黑暗下來,陰沉的天空上甚至看不到明月高懸的痕跡。
而那些山島的手下們,也沒有受過專業訓練,此時深一腳淺一腳的爬著,沒一會兒就又被流沙地給吞沒了幾個。
山島此時已經反應了過來,都是那個小孩子搞的鬼。WwW.ΧLwEй.coΜ
他頓時氣的青筋直冒,罵道:“八嘎呀路!小東西居然敢害我們!你找死!!”
說著,山島就掏出了配槍,瞄準了谷谷。
谷谷也沒愣著,趕緊蹲下身子,用手刨開一個小坑鉆了進去。
這下,山島徹底失去了她的蹤影,只能拿黑痣男出氣。
“八嘎!都是因為你!你要是態度好一點,這小東西也不會這么記恨我們!我要你切腹謝罪!”
黑痣男此時半截身子都陷入了流沙之中。
他瘋狂的揮舞著手臂,對山島求饒道:“山島桑!這真不怪我啊!是那個小兔崽子沒安好心,我對咱們膏藥國是鞠躬盡瘁,死而后……”
話還沒說完,就看見一道冷冽的刀光閃過。
黑痣男的腦袋被山島整個削了下來,咕嚕咕嚕的滾到了一旁的沙地里。
隨著沙地的流動,他的身子和腦袋都在朝下陷落著。
就像一具無人問津的野狗尸體。
“全體注意,保持身體平衡,滿滿地朝上移動。”
山島作為小分隊的總指揮,還是保留了一絲最后的冷靜。
而那些手下們,也是在聽到山島的話之后,開始逐漸適應了這片地方,此時有些手下已經掙脫開流沙,找了一處堅實的地面開始救助自己的同伴。
可就在這時,一道瘦小的黑影從沙土中鉆出來,直接撞向了那些正在救人的手下。
緊接著,那黑影如同靈活的兔子一般,在這些被困流沙地的手下們身上蹦來蹦去,加快他們被流沙吞噬的進度。
昏暗中還傳出了谷谷得意的笑聲:“一群壞蛋!還想對爸爸他們下手!先過我這關再說!”
整支小分隊已經是亂作一團,任憑山島怎么指揮都沒用了。
在真正的生死存亡面前,人都是以自己的性命優先。
什么指揮,什么同伴,都不如自己活下來最重要。
山島此時已經氣的七竅生煙,他直接掏出配槍,對著谷谷聲音傳來的方向連開了數槍。
但夜晚的沙漠能見度極低,他也不知道自己打沒打中。
伴隨著哀嚎聲和叫罵聲。
這支膏藥國的小分隊,徹底殞命在了大西北的荒漠之中。
而谷谷,則是順利從流沙地里逃了出來。
她運氣一直都很不錯,即便這次如此危險的情況,她都順利的逃了出來。
谷谷此時還幻想著回到實驗區該怎么跟爸爸吹噓這次經歷。
可漸漸的,谷谷卻覺得渾身無力,一些冰涼的液體,也順著她的皮膚滴落到了地上。
“這……這是什么?”
谷谷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的衣服上不知道何時多了一個小窟窿。
一些紅色的水從里面不斷往外冒。
她又往前走了幾步,隨后無力的趴在了沙漠之中。
遠處,實驗區的大門像是海市蜃樓般出現在她面前。
谷谷虛弱的揚起手,對著那個方向說道:“爸爸,我不想吃肉了,我想回家……”
……
轟隆隆。
一輛吉普車緩緩開進實驗區里。
從中下來幾個揣著包袱的年輕人。
但不知為何,這些年輕人臉上都帶著一股消不去陰郁。
炊事班班長急匆匆走了過來,對他們喊道:“怎么去了這么久!”
年輕人們沒有說話,而是把車上的物資一點點給卸下來。
班長看到這些物資也是驚訝的問道:“乖乖,你們這是端了牧民的老窩啊,怎么帶回來這么多東西……”
一個眼眶微紅的年輕人此時終于忍不住,對班長哭訴道:“班長……這不是我們搶的……我們根本沒見到牧民,這些東西,是我們在路上……撿的……”
“撿的?!”
班長臉上的疑惑更加凝重了。
他收斂了一些脾氣,嚴肅的問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