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毅和墨齊剛剛從臨市出差回來，油表已提示需要加油，成毅就順路轉進了油站，他下車去交錢，墨齊則在車上玩手機。

“成先生，成先生。”譚玲看到成毅后小跑著過來和他打招呼，在這里她沒什么認識的人，而成毅又兩次救過她，她很感激。

成毅看著這個打扮著實一下子沒認出來是誰。

譚玲仰著頭站在成毅對面，“你是？”成毅發問。

“成先生，我是王佳佳，佳佳啊。”

“王佳佳？”成毅上下仔細打量著面前這個加油工。

“噢”譚玲這才意識到自己帶著口罩，她馬上拉開口罩，沖成毅笑著，然后有迅速帶上口罩。

“哦，王小姐，是你啊。”成毅看清楚后，原來是譚玲。

“我現在在這里工作了。”譚玲很開心，在這個陌生的城市還有人能記得她。

“你的傷好些了嗎？”兩個人一言一語的聊了起來。

“嗶嗶”喇叭響。

原來墨齊在車上等了一會見成毅還沒回來就抬頭四處看了下，發現成毅和一個加油工聊天，就催促成毅。

“王小姐，我得走了。”成毅看到墨齊從窗里比了一個走的手勢。

“好，再見，成先生。”譚玲揮手告別。

“再見。”

成毅剛剛打開車門，“成先生，成先生，”他轉頭，看到譚玲向她跑了過來，怎么辦？墨齊就在車上，墨齊也聽到了譚玲的聲音。

“成先生，我送你兩瓶水，”說著把兩瓶礦泉水遞了過去。

成毅非常緊張，他很怕墨齊認出，他只想趕快離開。

“好，謝謝你，走了。”他馬上接過水就鉆進了車里，發動汽車走了，全程墨齊似乎就看了一眼就沒有關注了。

“行啊，你小子，加個油就有小姑娘過來送水啦”墨齊反而開起了玩笑。

成毅覺得一身冷汗，也不敢說什么，就回了一個字：滾。

“這加油站服務不錯，以后常來。”墨齊說著閉上了眼睛。

回到家后，靳夫人已在門口等著，“春天，你趙伯伯來看你了。”

原來家里來了重要客人。

趙伯伯并非靳家的親戚，他叫趙強，他是當年和靳老爺一起進入商場的重要搭檔，兩人出生入死，交情很深，后來因為身體原因就退出了商場。

墨齊跟著夫人來到了客廳，趙強和靳老爺坐在一起，墨書也陪著，趙強旁邊還坐著一個女孩子。

“爸爸”。

“來，春天，快來見過你趙伯伯。”靳老爺馬上揮手招呼墨齊過去。

“趙伯伯，您好。”墨齊馬上走過去。

“墨齊？長這么高啦！以前在你家時，你才5歲呢。”趙強站起來，拍拍墨齊的頭。

趙強沖靳老爺使了個眼色。

“嗷，春天，這位是趙伯伯的千金，婷婷小姐，年紀比小7歲，你們認識一下。”靳老爺指了指趙強旁邊的女孩子。

墨齊馬上明白，這是給他安排的相親局吧。他大方地走過去，：“婷婷小姐，您好。我叫靳墨齊。”

女孩站了身，她很嬌小，瘦瘦的，穿著一條白色連衣裙，一頭黑發，五官立體，鄰家女孩的模樣，和墨齊身邊那種性感美艷的女伴完全是兩種不同的風格，墨齊覺得她的感覺很像一個人。

“你好”，女孩伸出了手。

墨齊看著出了神。

“嗯嗯嗯，嗯嗯”，靳老爺看著墨齊發呆，只能清了清喉嚨提醒墨齊。

“哦，哦，你好。”墨齊回過神，也伸出手輕輕和她握手，她的手也是涼涼的，這陣涼意涼進了墨齊的心里。

這天后，墨齊和女孩就開始約會了，成毅說他是吃慣了“葷腥”，偶爾需要一點“素”，成毅并不認為這個女孩能讓墨齊收心。

她很安靜，很溫柔，像一瓶白水，沒有溫度，沒有顏色，清澈透明。

墨齊對她很尊重，和她在一起后整個人都變了，穩重踏實，處處護著她，到哪里都帶著她，給她儀式感，不再去認識別的女生，給她安全感，他們在一起最親密的行為就是牽牽手而已，墨齊舍不得碰她一下。

婷婷是學美術的，喜歡去郊外寫生，周末墨齊帶著她去了楚市東郊外的濕地。

濕地離楚市有70多公里，那里湖光山色，很美，適合去郊游。

婷婷要當天折返，途中有一段山路，怕有突發狀況，墨齊就去先把油加滿，加滿后返回車上。婷婷說要喝點熱白開，墨齊馬上取了保溫杯到油站里找水，這個時候正是午飯時間，休息點沒有人，除了在加油的員工外，其他人都去吃午飯了，墨齊繞道了休息室的里間，里面有一個穿著加油工工作服的人正在背對著門口吃飯。

“你好，這里有熱水嗎？”墨齊對著這個正在吃飯的人說。

“哦，有的。”譚玲把飯盒放下，起身就去接墨齊遞過來的保溫杯。

墨齊的空氣似乎凝固了。

“先生，先生，給你。”譚玲把杯子遞到了墨齊面前，墨齊卻看著她發呆。

譚玲意識到自己沒戴上口罩，可能是自己嚇到人家了，馬上把耳邊的口罩戴好，“對不起，先生。”

墨齊接過保溫杯后，還呆站在那里。

“先生，您還有事嗎？”譚玲看他還沒有走。

墨齊緩過神，看著對面的譚玲：三年似乎沒有再長高，還是很瘦，一頂鴨舌帽壓著枯黃的頭發，臉上沒有任何妝飾，眼睛水汪汪的，撲閃撲閃，她已經認不出墨齊了。

“沒，沒事了。”

“好的”，譚玲沖她笑笑，轉身坐下繼續吃飯。

墨齊沒有走，他向前走了一步，看到她的飯盒里盛著蛋炒飯，旁邊地上擺著一個小碟子，里面裝著一些咸菜，她抬著飯盒，扒拉地吃著。譚玲回頭看到墨齊還沒走，就這樣看著她，她有點不知所措，就急匆匆的收了飯盒和咸菜，戴上口罩出去干活了。

“師傅，請來這邊，您好，請問加幾號油？”譚玲已經開始工作了。

小小的身影在加油站里跑來跑去。

墨齊回到車上，婷婷已經下車了，在車旁踱著步。

“婷婷來喝水吧！”

“這么久？”婷婷有點不耐煩。

“你喝點水，我們出發吧。”墨齊也不想解釋。

車子駛離了油站，墨齊還在后視鏡里看著那個小小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