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間,寧辰來到了林旭身前,林旭直覺的眼前一晃,緊跟著,他拿著槍的手腕便被人控制。
咔嚓,咔嚓……
林旭倉促之間,連忙不斷扣動扳機,但卻沒有一發子彈射出。
寧辰站在身前,他的褲子倒是被擦破了一些,但是身體卻沒有絲毫損傷。
寧辰伸出雙手,當朗朗……
幾顆子彈盡數落在地面。
原來,就在這瞬間,做為玩槍的祖宗,寧辰已然將對方的子彈全部卸掉。
林旭徹底愣住了,他心里不禁在想,這個家伙,還是人嗎?
如此近的距離沒有受一點傷,甚至在這么短的時間便卸掉自己手槍中的子彈,這還是人可以辦到的事情嗎?
林旭眼神空洞,他感覺到,自己在這個人的面前,沒有任何的辦法。
“跪下!”
寧辰的爆呵再度響起。
身體和心里備受折磨的林旭再也堅持不住,直接在林浣溪和月月面前,跪倒在地!
識時務者為俊杰,一方面,林旭卻是是被寧辰的凌厲手段所震懾,而另一方面,林旭知道,今天自己是誰也指望不上了。
與其想張玉彬這般遭受皮肉之苦,不如忍氣吞聲,跪下再說。
待日后重整旗鼓,到時候,再重新針對寧辰和林浣溪他們。
見一向高傲的哥哥朝著自己下跪,林浣溪這時候,心里卻是高興不起來。
她知道,今天的這一跪,也于是這日后林旭必將報復。
林浣溪冷冷的看著他。
林旭則是低著頭,口中說道:“浣溪,如果你要我在這里一直跪著的話,我便一直跪著,但是你要想清楚,日后該如何向爺爺,向林家交代!”
林浣溪眉頭緊蹙,這個時候,林旭抬出林老爺子來壓自己,可見其陰狠用心。
“爺爺有把我當做是林家的人嗎?”
林浣溪反問道,她走到了林旭的面前,質問道:“我只問你一件事情,你如實回答我,只要你回答了我的問題,我便讓你起來。”
“什么問題?”林旭抬頭看著林浣溪。
林浣溪臉色有些復雜,一字一句的說道:“我出生之日,便是我母親身亡之時,我只問你,在我九歲那年,我父親,就近是怎么死的?”
林旭聽聞,嘴角不自覺的抖動了一下:“你現在問這些做什么?誰不知道,當年小叔他思妻子心切,抑郁而終。”
林浣溪看著林旭,眼光流離:“這……這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
林旭斬釘截鐵道:“這件事情,林家族人都能作證,要知道,當年小叔之死,最悲痛的便是爺爺,當年也派人查了許久,最終海北行省王院長親自作出結論,證明小叔的確是抑郁而終。”
林浣溪低頭不語,自己父親當年才華橫溢,只因自己的出生,母親因羊水栓塞而亡。
母親去世之后,父親終日郁郁寡歡,嘗嘗在房間里守著母親照片,一坐便是一天,最終抑郁身亡。
也正是因此,從那一刻起,無父無母的林浣溪便被林家視為不祥之物,是林家的災星!
“我想……你當年比我年長幾歲,其中原委應該知道的比我詳細。”
林旭聽了之后,連忙說道:“那是自然,小叔他對我很好在,他的死,我也痛哭了數天。”
林浣溪望著他,過了會,低聲道:“行了,你起來吧,反正從今以后,我和林家再無瓜葛,至于你,今后也不要再想著找我和月月的麻煩了。”
林旭看著林浣溪,他的臉色平靜,看不出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好,我知道了,從今以后,我也不再找你們母女麻煩。”
說罷,他對著寧辰道:“我……可以起來了嗎?”
既然林浣溪都這么說來,寧辰自然也沒有多言。
畢竟,今天當著眾人的面,林旭給林浣溪母女下跪,算是受到了莫大的屈辱。
寧辰點點頭,轉而看向張玉彬這邊:“你呢?需要我親自動手嗎?”
張玉彬眼神陰狠,和能屈能伸的林旭相比,他則顯得囂張的多。
“大丈夫寧可站著死,不能跪著生,小子,有本事你就弄死爺爺,弄不死我,我就弄死你!”
寧辰冷冷一笑:“就憑你,也敢號稱大丈夫?”
說罷,一記鞭腿,直接擊中張玉彬膝蓋內側。
哎呦一聲,張玉彬直接跪倒在地上,他想站起來,卻發現,膝蓋處疼痛難當,根本站不起來!
“張玉彬!”
寧辰手指對方,身上帶著一股浩然正氣。
“你先是安排人活埋月月,后又在婚宴上羞辱林浣溪!其計不成,便有上演一場以假亂真,讓林浣溪和高翔這小子重辦婚禮!你的罪行,罄竹難書,實在是罪不可恕!”
聽到寧辰一件件的數落張玉彬的罪行,一旁的林浣溪眼眶濕潤。
這些事情都是于這幾天發生,而自己每次能夠從中逃脫,都得多虧眼前這個高大男子的幫助!
“他……他究竟是誰?”
林浣溪心中暗想著,只覺得,眼前這個男人舉手投足之間,竟是如此熟悉。
張玉彬聽了之后,眼神陰狠:“沒錯,這些事情都是我干的,那又怎樣,誰讓寧辰這家伙當年殺死我哥哥!總之,我就要讓寧辰他們一家,不得安寧!”
寧辰一巴掌直接扇在張玉彬臉上,頓時,張玉彬的嘴角流出了鮮血。
在場賓客嚇得張大了嘴巴。
他們及時看到張家大少爺在云城,被人如此教訓?
“死不悔改!”
寧辰怒視對方,狠狠的說道:“今日,我且饒你狗命,但是你記住,你但凡要讓浣溪母女不得安寧,我便讓你張家不得安寧!”
張玉彬嘴角泛著鮮血,狠狠的看著寧辰:“小子,有種你就待在云城,山不轉水轉,我張玉彬倒是要會會你,看你究竟是哪路神仙!”
寧辰眼中閃過殺氣,他知道,張玉彬此人是個危險分子。
與其讓其茍延殘喘,不如直接碾滅,以絕后患。
當然,對于寧辰來說,滅掉張玉彬如同捏死一只螞蟻一般,彈指間即可辦到。
但今日不行,今日賓客云集,如若在婚宴上便殺掉張玉彬和林旭的話,對于林浣溪可能會造成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寧辰回過身,根本沒將張玉彬的威脅放在眼里。
“先把你牙給補齊了再說吧。”
張玉彬閉著嘴,今天可算是他最屈辱的一天,更讓他覺得顏面掃地的是,云城這么多的賓客都看到了自己受辱的一幕。
他很清楚,那些人雖然現在不敢說什么,但是今日之事,明天一早將會在云城傳播開來。
“臭小子,咱們走著瞧。”
張玉彬心中暗暗的想著。
今天的鬧劇結束,寧辰再一次扮演了英雄的角色,林浣溪拉過月月,緩緩走到了寧辰身邊。
“我們走。”
寧辰淡淡的說道。
林浣溪點點頭,她不愿意在這里多待哪怕一秒。
“先生,先生!”
這個時候,一直在臺上跪著的高翔聲音顫抖的喊著。、
寧辰回過頭,望著這個如同喪家之犬的家伙:“你還有事?”
高翔臉上充滿了害怕之色:“你……能不能把我也帶走,你知道,整件事情我都是被逼的,如果我不同意這么做的話,張玉彬他們一定饒不了我!”
寧辰眼神冷冽:“你不必為自己開脫,說起來,你利欲熏心,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可是……”
寧辰大手一揮,眼中充滿了鄙夷的神色:“你不必再說,以后,我不想在云城再看到你!”
說罷,他再也不管高翔,拉過林浣溪,在眾人的注視下離開這里。
臺上的高翔很是失望,他很清楚,張玉彬和林旭今日受辱,過后肯定會把怒火發泄在自己的身上。
只是這些事情,就不是寧辰所關心的了。
從喧鬧的酒店出來,寧辰帶著林浣溪步行一段路程,來到了一處寧靜的公園。
身穿白紗長裙的林浣溪,美艷動人。
寧辰看著她說道:“現在安全了。”
林浣溪報以微笑,她看了看自己的裝扮,笑道:“我倒是像一個落跑新娘一般,像是被人搶婚了。”
寧辰平靜道:“你穿上婚紗,很漂亮。”
林浣溪看著寧辰真摯的眼睛,輕聲道:“謝謝你,寧先生。”
“不必客氣。”寧辰回答道。
林浣溪接著說道:“剛剛的情景實在是太危險了,你看,你的褲子都破了一塊。”
寧辰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褲子破了一塊,應該是之前林旭那一槍導致的。
糟糕!
寧辰一摸破了的褲子口袋,臉色頓時一變,前所未有的顯現出驚慌的神色。
“怎么了,寧先生?”林浣溪問道。
寧辰皺著眉頭,眼睛在地上搜索著。
只是搜索了一圈,都沒有找到自己需要的東西。
“該死的,林小姐,你可以先帶著月月去趙雪那里,我還有點事情,需要處理!”
說著,寧辰便欲朝著酒店的方向走去。
林浣溪在身后大聲喊道:“寧先生!你是……丟了東西嗎?”
寧辰點點頭:“沒錯,剛剛的打斗中,不小心弄丟了一樣東西,總之你現在趙雪那等我,我回頭便去找你。”
林浣溪看著寧辰,輕聲問道:“什么東西?對你……重要嗎?”
“對我很重要,我愿視之為我的生命!”寧辰鄭重說道,隨即對著林浣溪告別:“林小姐,先不說了,我得趕緊回去尋找!”
正當寧辰準備離開的時候,林浣溪突然開口說道:“寧先生,我想,你不必尋找了。”
“嗯?”
林浣溪將手心攤開,她的眼睛中噙著淚水,對著寧辰說道:“你要找的東西,是不是這個……”
寧辰愣在原地,他能夠清晰的看到,在林浣溪攤開的手心里,靜靜的放置著一塊略寫破舊的懷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