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瑾帶著楚江臨進了孫府,一路走向大廳,只見柳旋和她爺爺孫無敬正聊得歡喜,孫無敬還自得的在那談起了從前他是如何如何的風云人物。:“當年啊,我父母給我取名叫孫崇敬,后來二十多歲時我自己改成了孫無敬,表示我不敬天地神魔,后來到了今天,進皇宮都不用給皇帝老兒磕頭,這真可謂除了青俠老子誰都不敬啊。”孫無敬道。而柳旋卻是個卻是個很好的聽眾,正裝的一副入迷的樣子。
:“爺爺,江臨要來我們家做客呢。”孫若瑾一副乖巧的樣子,打斷了他爺爺?shù)募磁d演講。
孫無敬這才注意到楚江臨:“哦,小臨啊,你好久沒來孫府做客了。來,給你介紹一位少年英雄。”
眾人剛把目光都集向柳旋,卻發(fā)現(xiàn)他正一臉憂郁的看著孫若瑾。
孫若瑾勉強維持著乖巧的樣子,對柳旋道;“干嘛那么怪的眼神盯著我?”
柳旋嘆道:“沒想到若瑾姑娘這么好的女孩,居然已經(jīng)名花有主了,誒。”
不用說也知道柳旋所指的“主”是誰,孫若瑾恨不得馬上沖前去掐他個半死不活,來孫府騙吃騙喝裝瘋賣傻也是算了,現(xiàn)在還敢打她的主意,簡直是蹬鼻子上臉忍無可忍!
;“我跟江臨的確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可算是青梅竹馬,不過我們還沒確立那層關(guān)系,用名花有主來形容我不妥當吧?”孫若瑾已經(jīng)打算厚著臉皮來掃柳旋的興了。
柳旋盯著孫若瑾看了一下,又看著后面慫樣的楚江臨。頓時笑道:“二位倒是蠻般配。”
孫若瑾現(xiàn)在再看柳旋那張臉,簡直和媒婆的嘴臉一模一樣,另外這句話也令她愈發(fā)惱火,說自己和楚江臨那個慫樣般配是什么意思?而楚江臨的表情似乎像是在問柳旋,:“我和若瑾真的很有般配么?”臉上傻笑的非常燦爛。
晚宴過后柳旋在孫府的庭院散步,他本人和孫無敬解釋這叫有利消化。
孫若瑾和楚江臨很容易的就找到了柳旋,孫若瑾對于柳旋的鄙夷可謂是到了極點,晚宴上本來想由禮節(jié)好好嘲笑柳旋一番,誰知柳旋才不顧什么吃相,一副狼狽吃相吃的不亦樂乎,她爺爺不但沒有反感,反而被他拉攏著一起喝酒,兩個一起發(fā)酒瘋。
孫若瑾叫住柳旋道:“柳少俠請留步。”
柳旋停下散漫的腳步,回望兩人,微微一笑道:“怎么了?”
孫若瑾到底想干嘛呢?她想做的很簡單,楚江臨乃是江南第一武教頭之子,故自幼習武,到如今可謂是略有小成。而柳旋頭上掛的是青俠的名號,如果不敵楚江臨,那就說不過去了。
孫若瑾道:“江臨聽說你是青俠后人,所以想和你切磋武藝,不知少俠意下如何?”
柳旋看了看楚江臨那副慫樣,竟然輕敵的答應(yīng)了。
兩個少年持木棍在籠罩著微微月光的庭院間。
楚江臨先發(fā)制人,一步向前對柳旋一挑,動作一氣呵成。而柳旋卻不出木棍向抵,轉(zhuǎn)身移步靈巧的躲了過去,右手持木棍借助轉(zhuǎn)身的慣力,反抽楚江臨。
楚江臨心想:“果然是高手,不可怠慢!”只見手中招數(shù)未老,將木棍回搭后肩,抵掉了柳旋的回抽。松開右手讓木棍從右肩滑下,左手迅速的握住并成匕狀猛的揮向柳旋。“吧嗒”一聲脆響后柳旋應(yīng)聲倒地,臉上多了一條紅印。
孫若瑾看呆了,緩緩走向前去,踢了柳旋幾腳,可柳旋沒有任何反應(yīng),像是昏厥過去了。
:“只不過是切磋,你下那么重手干嘛!”孫若瑾心想著要是給爺爺看見柳旋現(xiàn)在這副狼狽模樣,少不了要罵個狗血淋頭,于是責罵起了楚江臨。
楚江臨委屈道:“我怎么知道這家伙那么弱,好像才剛習武的樣子。”
孫若瑾冷冷道:“你先回去吧,我不想看你耍寶了,明天再見。”
楚江臨就真的乖乖走了,可孫若瑾瞬時間反悔了。
:“誒,你再回來下,幫我一個忙,幫我把這家伙背回去呀。”孫若瑾連忙道,可是卻不像今天早上一樣,楚江臨已經(jīng)走遠了,聽不見了。
于是便出現(xiàn)了這樣有趣的一幕,孫府大小姐親自背著她的死對頭,送回他住的客房。且不說柳旋有多重,光個頭就比孫若瑾略高一些,讓身材嬌小的她實在顯得有些可憐。柳旋身上還有濃烈汗酸和酒味,孫若瑾邊走邊抱怨,一張小臉委屈的著實可愛。
到了客房,粗魯?shù)陌蚜拥搅舜采希蛄艘慌杷_始處理柳旋的傷口,畢竟明個要是給她爺爺看見柳旋臉上飄逸的黑印,就不妙了。
她是江南一絕的才女,孫府藏有西域和天下圣賢的許多名籍,故而她和她的長兄都受此文墨影響,只是她卻是更聰慧,以至成為江南第一才女,更別提她那可稱天下第一的美貌,這一切都讓她很驕傲和好強,容不下柳旋這來歷不明吊兒郎當?shù)慕丝停贿^現(xiàn)在她到覺得這個和她毫不相關(guān)的陌生人貌似沒這么克她
用熱水沾濕手帕,仔細且細膩的幫柳旋上了藥,眼看一切大功告成,她竟的看著白天正眼都不瞧一下的柳旋的臉,現(xiàn)在乘柳旋睡著,開始打探他的長相。
:“除了睡覺的時候蠻可愛的,其他時候都是一臉的面目可憎。”孫若瑾用右手撫摸著柳旋的左臉,自言自語道。
卻說此時,柳旋突然伸出了左手,挽住了她的右手,感覺鼻子好像還在聞。
孫若瑾嚇了一跳,可看柳旋的還是一臉睡相。
:“唔,這個雞翅有股女人香的味道誒。”這顯然是柳旋的癡癡夢囈。
孫若瑾的臉色頓時難看到了極點,因為她感覺到柳旋的舌頭已經(jīng)伸出來在舔的樣子。也不管會不會驚醒柳旋,用力的直接將手抽了回來,還不忘抱怨一句:“面目可憎果然還是面目可憎,真不能高估你。”說完轉(zhuǎn)身就走。
孫若瑾離開的腳步聲越來越小,柳旋此時卻睜開眼,自言自語道:“不,我想說的是,這雙手,有好溫柔的味道。”
第二天早晨,孫若瑾和孫無敬正在大廳議論著柳旋。
:“爺爺,我看那個人根本就不是什么青俠之后,昨天他和江臨切磋不出一回合就輸了,我看他根本就是來孫府騙吃騙喝的。不如我們隨便找個借口打發(fā)他走吧?”孫若瑾睜著精明的眼睛可憐巴巴的盯著他爺爺看,仿佛在問:“到底是那個不相干的人重要還是你孫女重要?”
孫無敬嘆了口氣,語重心長道:“我曾經(jīng)私下找他要過他的佩劍一看,雖然看不出那劍是什么材質(zhì),但一定是稀物奇石打造而成。劍鞘上用鈍器刻出了淺茗二字,劍面像鏡子一般,劍面反射呈現(xiàn)的光景清晰且不帶任何歪曲,比上好的銅鏡還要清楚。和傳聞中的一模一樣,劍柄和劍鞘可以看出因為時間長久而沉淀的瑕絲。但劍刃依然煥然一新,完美無瑕。老朽閱劍無數(shù),這把劍卻是我見過最奇特,最完美的。所以從佩劍上來看,他的確是擁有著正宗的淺茗劍,長相也和青俠如出一轍,縱使武功低微,也一定和青俠有特殊且不淺的關(guān)系啊,若瑾你要懂事,莫再找柳少俠的麻煩了。”
孫若瑾無奈的點了點頭,孫無敬把話說到了這種地步,已經(jīng)是多勸無益了。
:“柳少俠,柳少俠,快醒醒。”
柳旋被吵醒了,慵懶的睜開眼睛,看見了一個丫鬟正在催促他起床。緩緩的起了床,照著銅鏡道:“這姑娘還真是妙手回春,還真看不出我昨天臉上挨了一棍。”
丫鬟聽的莫名其妙,問道:“柳少俠的臉怎么了?是奴婢有什么照顧不周的地方么?”
柳旋笑道:“沒什么,而且你除了催我起床也沒什么地方照顧過我,自然不關(guān)你事。”
丫鬟尷尬道:“老爺邀少俠去吃早膳,所以奴婢才催促柳少俠。請柳少俠見諒。”
柳旋便打發(fā)走了丫鬟,對著銅鏡繼續(xù)檢查自己的臉是不是依舊完美無瑕。然后理了理頭上束發(fā)用的頭巾,朝膳廳走去。
作為貴客,柳旋坐在了右側(cè)最上角。而柳旋右手旁坐在的朝門桌子正中央的自然是作為長輩之最的孫無敬。而孫若瑾坐在柳旋的右側(cè),似乎是孫無敬為了緩解兩人的關(guān)系刻意安排的。孫無敬的左側(cè)是大夫人,依次往下排是二夫人,長公子,次公子。然后則是各種親戚或府上的重用心腹。
大夫人似乎有用心保養(yǎng)著頭發(fā),但還是遮不住冒出來的兩三根白發(fā),紫色的衣服點綴上金色的紋路,面目慈祥,她生下了孫若瑾的母親,孫若瑾的母親生下孫若瑾之后就托付給孫無敬遠走高飛,似乎是和若瑾的父親私奔了。
二夫人則不同,保養(yǎng)得體的她看起來還是四十多歲的樣子,實際上已經(jīng)年近六十。穿著一身黑色顯得威嚴,她生下一子現(xiàn)在在朝中為正三品左副都御史。坐在她左側(cè)的長公子和次公子都是她的孫子。
長公子名孫奉謙,受其父教導自幼從文,再過兩個月便要赴京趕考。遺傳了孫無敬的一臉狡黠卻藏著不輸他爺爺?shù)男挠嫞魇莸哪橗嫴[著一個尖酸的小眼。
次公子名孫奉墨,同樣自幼從文,兩個月后與他哥哥共同趕考,白白瘦瘦的臉上和孫若瑾一樣有雙精明的眼睛,和他哥哥比起來更是自幼聰慧。看起來有種稚氣未脫的感覺。
這一桌早膳就在眾人的閑話家常下有說有笑的進行著,以至于吃完飯后到大廳繼續(xù)閑話家常。
柳旋似乎適應(yīng)了孫府這種氣氛,原來像孫無敬這樣的大人物也就是聽著這些閑話家常過著一天又一天。
這個時候有個心腹上來,柳旋本來已經(jīng)習慣了這些心腹沒事就上來稟報來稟報去的,但這個心腹一看見柳旋嚇得趴在地上。
孫無敬威嚴道:“怎么了,怎么一看見貴客就嚇成這樣?在我孫府大廳面前丟人現(xiàn)眼?”
心腹頓時趴到孫無敬面前,慌忙道:“就是他,把財三和一群手下殺死了。”
柳旋這才注意到,這心腹似乎是上次在客棧門口攔著他的其中一位。難道,那次和師傅聽見的在山底下傳來的叫聲就是他叫的?那財三就是那粗漢的名字咯?
孫無敬皺了皺眉,冷冷的對那心腹說道:“原來你們是惹了柳少俠,來人,把李三覽給我處理掉。
心腹嚇得目瞪口呆,心里非常不解,前天早上老爺聽到財三一群人死的血肉模糊的時候還氣的直道:“居然有人敢和我孫府作對到這種程度!”現(xiàn)在仇人就在眼前怎么還反而把他處理了?
心腹臨死前只能一直大喊:“少俠勸勸老爺,少俠饒命啊。”
柳旋對這件事表現(xiàn)的一臉漠然,似乎不關(guān)他的事。孫若瑾和孫無敬心里都有一個疑問,既然他能把財三一群人都殺了,他為什么連楚江臨一回合都敵不過?他的功力到底如何?他是在裝么?
柳旋心里糾結(jié),財三一群人的死因根本不關(guān)他的事,完全是他們不聽師傅的話咎由自取。但他就是不說話,等孫無敬等人愛怎么理解就怎么理解。孫若瑾心里更是一驚,難道表面上看起來吊兒郎當?shù)€算友善的柳旋,真的是可以把一群人殺的血肉模糊的殘忍殺手么?那會是一個多么可怕的偽君子。而眾人也覺得不可思議,對柳旋友善的表面產(chǎn)生質(zhì)疑。
大廳熱鬧的早茶會結(jié)束后,眾人散去,孫若瑾追上柳旋追問他爺爺故意忽略的問題。
:“財三一群人真的是你殺的么?”孫若瑾質(zhì)問道。
柳旋面無表情,他也干不出這么殘忍的事情,只能默默道:“若瑾姑娘,我說他們不是我殺的,你就會相信我么?”
孫若瑾被這么一問反而愣了,她也找不到理由來相信柳旋,只不過現(xiàn)在她突然覺得,眼前這個人在她面前耍無賴也好,一臉窩囊也好。她情愿見到這樣的柳旋也不愿意面對一個冷酷無情,卻裝的一臉和善的柳旋。
:“那么不管若瑾姑娘相不相信,柳旋向若瑾姑娘保證,人絕對不是我殺的。”
孫若瑾看著柳旋一臉的信誓旦旦,猶豫著要不要相信他。
:“那么若瑾姑娘,我先走了?”柳旋看著孫若瑾一臉猶豫,便想容她一個人想會兒。
:“等等,不許走。”孫若瑾叫住柳旋,柳旋一臉茫然的看著她。
:“要先發(fā)個誓,不然你的承諾沒有什么可信度。”孫若瑾顯然選擇了相信柳旋。
柳旋郁悶道:“你大小姐要我發(fā)毒誓啊,那好吧,蒼天作證,我柳旋要是有半句謊言,就死。。。”
:“閉嘴”柳旋的發(fā)誓到一半就被孫若瑾叫停了。
柳旋郁悶道:“那要怎樣你才滿意啊?”
孫若瑾笑道:“本小姐可不強人所難,你跟我一起念吧。”
柳旋便跟著孫若瑾一起念道:“蒼天作證,若是我柳旋有半點謊言,我柳旋就會變成。。。。豬。”
柳旋糾結(jié)的念完了后半段,孫若瑾笑道:“不要騙我哦。”
孫無敬的房間里,孫若瑾卻在這里。似乎找他爺爺有事
孫無敬道:“怎么樣?你相信他么?”
孫若瑾點了點頭。
孫無敬道:“早點睡吧,明天我委托你們有事。”
孫若瑾一臉疑惑,看他爺爺?shù)难凵瘢坪跏羌笫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