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康真是個老狐貍。”
常威一腳踢在面前的貨車上。
“不過也不是全無收獲,至少俘獲了三千多匹戰馬,這么多的鑌鐵和盔甲武器。”趙煦笑道:“最重要的是,雖然還無實證,但至少可以肯定一點,張家,袁家和北狄人間有貓膩。”
此番徐克尾隨了一個從張家出來的中年男子。
從燕城一直悄悄跟到青峰口,又從青峰口尾隨向北幾乎要進入草原。
直到此人被一隊北狄騎兵接走,他才返回。
“畜生,北狄人屠戮我大頌子民,張家和袁家不但不同仇敵愾,反倒將鑌鐵等物賣于北狄,豈不是資敵之行為,末將現在恨不得將他們剁成肉泥。”常威咬牙切齒。
“不要急,會有這么一天的,現在既然了有了些眉目,下面便可以暗中調查此事,如拿住把柄,定讓他張康不得好死。”趙煦握緊拳頭。
燕州如此重要的戰略要地,一個燕州州牧,一個燕郡郡守竟然暗中里通外敵,這簡直荒謬。
從現在起,他不僅要防備張家,也要防備袁家。
畢竟那袁立是個眥睚必報之人,損失了這么多的東西,不跳腳才怪。
而且這袁立外甥乃是六皇子,記憶里六皇子對趙煦的欺凌可謂最甚。
他相信,得知自己現在在燕郡站穩腳跟后,他定然比袁立還要著急。
“殿下,雖沒有拿到實證,但剿滅與北狄貿易的賊匪也是大功一件,下官以為當就此上個折子在皇上面前為殿下請功。”一旁的劉福突然響起什么。
他的話音剛落,忽然一個王府家丁急急過來。
“殿下,京師來人了。”家丁語速很急。樂文小說網
“京師?來的什么人?”趙煦同劉福,常威對視一眼。
“一個宦官,說帶了圣旨過來。”
“不知是福是禍?”劉福皺了皺眉頭。
趙煦笑了笑,上次糜貴人的信中,趙恒已經婉轉透露了自己的想法。
他相信,這么短的時間,趙恒應該不會態度大變。
“回去便知。”
趙煦轉身向外走去。
瞥見車內的鑌鐵,他又吩咐常威將這些送往兵仗司熔煉。
繳獲的戰馬則仔細喂養,從軍中選取有騎馬天賦的人組建騎兵。
一路到了王府。
趙煦遠遠看見有三匹馬停在王府門口。
這些馬匹的馬鞍上都有同樣紋路的圖案。
很顯然,這些都是驛站中的驛馬。
在現代,信息的聯絡十分的方便。
但是在古代就十分麻煩了。
所以為了讓朝廷的緊急命令能夠最快抵達地方,歷朝歷代都設有驛站系統。
簡單來說就相當于當代的郵局。
這樣的驛站沿著官道而設,三十公里一座,每個驛站都有馬匹。
傳遞文書的人可以騎馬而行,三十公里一換馬。
這樣就可以接力傳遞急報,實現日夜行八百里。
所以,古代的八百里加急并不是戲言。
燕郡雖距離京師兩千余里,但利用驛站,即便走的慢也能三五天抵達。
“燕王殿下,可還記得小奴。”
進入王府,趙煦看見一個青年宦官和兩個禁軍士兵在前院等候。
見到趙煦,青年宦官臉上頓時掛滿笑容。
趙煦在記憶里搜尋著,找到這個宦官的記憶。
“童掌事。”趙煦露出笑容,佯裝親昵。
大頌的太監總歸內奉府掌管。
最高品級的太監被稱為總管公公,位列一品。
當下梁成便是總管。
總管之下還有御前公公,殿前公公,首領公公,掌事公公,帶班公公等品級,從二品一直到九品。
這個童三在宮中是帶班公公,六品太監。
據他所知,是梁成的親信,專門負責宣奏圣旨。
“哎呦,殿下還能記得小奴,小奴榮幸之至。”童三大笑。
邊笑他便打量燕王,見燕王神態自若,儀表堂堂,全無了當時在宮中的瘋傻勁,暗道燕王果真自愈了。
原本,他可以提前一天抵達燕城,但奉了皇命,進入燕郡后他特意打聽了一番關于燕王的口風。
沿途凡是百姓,無不對燕王稱贊有嘉,而商賈則是對王府的貨物垂涎三尺,盡道燕王府日如斗金。
“本王病愈,自是想起以前公公在宮中時對本王的照拂了。”趙煦繼續假客氣。
以前在宮中童三對他不壞,也沒有格外的照顧。
不過既然見面了,總要真真假假。
童三自是心知這話不過燕王的套話。
這時,他亮出圣旨,“得知殿下病愈,皇上很高興,特讓小奴前來燕郡,將圣意宣與殿下。”
趙煦懂得,這是要宣旨了。
他這時轉身向南而跪,因為那是皇城所在的方向,表示他對皇帝的尊重。
童三站在趙煦身側,展開圣旨念道:“自聞燕王煦病愈,朕心甚慰,然,既鎮燕郡,當勤勉政務,不忘藩王戍衛皇家之重任,切不可任意妄為,欽此。”
“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歲歲。”童三念完,趙煦高呼。
這時童三將圣旨交到趙煦手里,趙煦方起身。
“皇上還賞了殿下一千兩銀子,三百匹蜀錦,小奴先行,這批東西過兩日便會到。”童三笑道,“不過,如今殿下的生意在京師紅紅火火,這點東西倒也無需在意了,而且這次來,小奴還給殿下帶了個好消息……”
說到這,童三賣起了關子。
鳳兒在童三來后便一直在招待。
趙煦聞音知意,道:“鳳兒,去庫房取一千兩銀子給童掌事喝茶,再犒勞犒勞兩位將士。”
“是,殿下。”鳳兒低頭應了聲便去了。
童三露出滿意的笑容,“鳳兒到燕郡出落的倒是越來越標志了。”
接著他清了清嗓子,神秘一笑,“皇上對殿下的賞賜不多,但卻有另外的驚喜要給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