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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大家的意見都無法統一的話，也就只有投票了。對于莉雅小姐與二皇子殿下的婚約，下面進行投票。”
    位于中央的首席長老有些無奈地說道。
    “我先投好了。”
    首席長老看著面前有些心不在焉的莉雅，思緒萬千。
    自己從小看著她長大，又受到老行長的委托，一定要照顧好她。如今，到了決定她終身大事的時候，一定要站出來為她爭取屬于她自己的幸福才行。
    “我投否決。”
    首席長老堅定地說道。
    “贊成！”
    第二個聲音響起，不帶任何感情，卻同樣果斷至極。
    “贊成！”
    如今，希望莉雅與二皇子聯姻的票數占據了上風。
    “我覺得……還是……否決吧。”
    第四個聲音響起，雙方票數暫時持平。
    莉雅將目光投向剩下的那位長老，顯然那位長老同樣陷入了左右為難的境地。
    首席長老默默地握緊了拳頭，自己那位老友的孫女，她的未來到最后也只能掌握在其他人的手中嗎？
    “我還是覺得……與皇室的聯姻不管怎么樣都能增加我行的影響力，利要大于弊，所以……我投贊成……”
    首席長老聽到最后的投票結果后，不由地長嘆一聲，握緊的拳頭也慢慢松了開來。
    莉雅雙眼無神地看著面前影影綽綽的五個人影，腦海中陷入了一片空白。腦海中，那個有些模糊的身影似乎正在離她越來越遠。她伸出手，想要牽住他的手，可是卻怎么也觸碰不到。
    “唉……”
    首席長老再次嘆了口氣，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
    “莉雅，家族的決定是……接受二皇子殿下的婚約……”
    這一刻，莉雅感覺到在她眼前的世界破碎了，一切都這么自然而然地崩塌了。
    她的眼神暗淡了下去，她知道，這也是她的家族，她沒有權利去損害家族的利益。
    爺爺……
    這時候，她想起了自己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爺爺。
    如果他在這里，自己是不是不會被家族掌控著命運？自己是不是不用嫁給一個不喜歡的人？
    可惜這一切都只是假設，她的爺爺十年間回家的次數寥寥無幾，沒有人知道，他會在什么時候回來，也許到了那個時候，生米已經煮成了熟飯。
    莉雅低著頭，準備接受家族安排的命運，她也早已習慣了……
    不是嗎？
    看似的表面風光，其實一切都身不由己，這就是她的生活。看似貴為副行長，看似擁有著家族的明天，其實她的一切都只是按照既定的軌跡行走，她沒有掙脫這一切的能力。
    “噠！”
    “噠噠噠……”
    腳步聲從門外響起，似乎每一步都踏在人們的心底。
    不自覺地，所有人都將注意力集中在了房間的那道木門之上。
    “吱呀——”
    木門被推開了，一個略微有些佝僂的身影走了進來。
    “我孫女的命運應該由她自己選擇！”
    蒼老卻精力充沛的聲音在房間中響起。
    所有人都面露驚容地看著這個突然到來的人。
    坐在長桌之后的五個身影在看到這個人之后立刻站了起來。
    “行……行長……”
    首席長老驚訝地看著這個突然出現在眾人面前的老者，心底一直懸著的一塊重石，終于放了下來。
    “爺爺……”
    莉雅看著自己這個許久不曾相見的爺爺，原本的堅強在一瞬之間摧毀，眼淚終于還是決了堤一般的涌出眼眶。
    她情不自禁地撲倒在了賽斯·科波菲爾的懷中。
    賽斯疼愛地看著自己的孫女，布滿皺紋卻依舊有力的手掌輕輕地拂過莉雅的頭發。
    “別哭了，小莉雅。有我在，沒有人能夠欺負你。”
    “行長，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
    首席長老想要將一切轉達給老行長賽斯，可是賽斯卻伸手制止了他。
    “事情的經過我已經了解了，我的孫女不會嫁給她不喜歡的人，這，就是我的答案。”
    賽斯的語氣極其強硬，沒有一絲緩和的余地。
    “好久不見了，行長。不知您老身體可好？”
    一道不帶一絲感情，相當陰沉的聲音突然響起，語氣之中似乎另有含義。
    “勞煩你關心了，二長老，暫時還死不了。”
    “行長身體依然堅朗，這樣我就放心了。不過莉雅小姐的婚事關系到家族的未來，難得她能獲得二皇子殿下的垂青，您不覺得不應該放過這樣的機會嗎？”
    “二皇子殿下？我不管是不是皇子，也不管對方到底是誰，我的孫女只會嫁給她喜歡的人。而且，我科波菲爾家還沒有急功近利到需要靠攀附皇室上位。你們不要忘了，我們只是商人而已，不摻雜政治是我們一貫的原則。”
    “的確，就過去而言身為商人的科波菲爾家從不插手政事，可現在時代不同了。十年前的戰爭也是，大陸動蕩不安，帝國內也不太平，如果沒有強大的后臺支持，像我們這樣的家族說消失也就是一夜之間的事情。行長，在大局面前，您可不能只看重親情啊。”
    “就是，就是。”
    這時候四長老也插嘴說道：
    “況且，這個決定是長老會投票決定的，也不是哪一個個人的意愿，是家族需要莉雅小姐的犧牲。”
    賽斯陷入了沉默，他感覺得到，自己懷中的孫女正在瑟瑟發抖，她在畏懼著自己即將面對的未來。
    “我說過，我孫女的未來由她自己做主，沒有人能夠左右她的生活。”
    賽斯依舊堅決，沒有留下任何商量的余地。
    “唉……”
    二長老一聲長嘆，有些傷腦筋地說道：
    “行長，我也明白莉雅小姐是您的寶貝，可是不管怎么說，我們看重的永遠是家族的利益與未來。不過，既然您如此堅持的話……不如這樣吧，二皇子殿下那邊，我們先拖著，不給出明確的答復。然后就需要莉雅小姐在短時間內找到心儀的對象，并立下婚約，這樣二皇子殿下也不好為難她了。您覺得怎么樣？”
    賽斯沒有立刻回答，她將目光投向了懷中的莉雅。
    的確，在賽斯心中，孫女的幸福永遠是第一位的，可是他也得顧及到家族的未來，長老會的意見他同樣不能完全忽視。
    “莉雅……你覺得呢？”
    賽斯懷中的莉雅擦干了自己的眼淚，轉過身來，目光堅定地看向二長老，一字一句地說道：
    “我答應你，我一定會在短時間內找到心儀之人的。”
    莉雅的腦海中不時閃過那道身影，“西澤爾”這個名字涌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