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佳期住的那棟樓前有棵枝繁葉茂的榕樹。
喬斯年習(xí)慣將車臨時停在那兒。
但今晚上,他剛過去就看到樹下停了一輛棕色卡宴。
喬斯年眸色凜了幾分,抬頭看向葉佳期的屋子。
樓上燈火通明,她屋內(nèi)的窗簾拉著,什么都看不見,但她在家。
喬斯年掐滅手里的煙頭,打開車門。
下飛機后,他還沒有來得及換衣服,一身筆挺的西裝、西褲。
喬斯年邁開長腿就往樓上走。
步子里,帶了急促和清冷。
他的眸光湮沒在無窮的黑暗中,看不出他臉上是什么表情。
屋內(nèi),葉佳期揉了揉額頭。
“葉小姐,有些路走出去,可就不能回頭了?!奔厩搴粗?。
“我知道?!?br/>
“嗯?!?br/>
季清寒沒有再多說什么,他知道,葉佳期這姑娘性子倔。
一旦做了決定,是不太可能會改的。
他拿了一顆安眠藥給她:“先把這個吃了,睡一覺,就什么都好了?!?br/>
白色的藥片安安靜靜躺在季清寒的手里,就像是一個安靜的小惡魔。
葉佳期伸手接過,就著溫水吃了下去。
這段時間,她失眠挺嚴重的。
有時候是整晚整晚睡不著。
就好比昨天,她也就只睡了兩三個小時。
“明天醒來,我會想不起來他是誰,對嗎?”葉佳期看向他。
“對,你腦海里有關(guān)他的回憶會徹徹底底抹掉?!奔厩搴畤@了一口氣,“從此以后,你會記得所有人,唯獨記不得他。”
就像蘇悅一樣。
記得所有人,唯獨再也記不得他季清寒。
葉佳期沉默良久,點點頭:“我知道了?!?br/>
從此以后,她再也不記得喬斯年是誰了。
只知道,他是京城一手遮天的權(quán)貴,身份高貴,是她只能在電視上、報紙上仰望著的人。
那十二年的點點滴滴,都將煙消云散。
連帶著他們相識第一天的場景,也會忘得干干凈凈。
“大狗狗……”
“……”
“大狗狗……”
“是哥?!?br/>
“唔?!?br/>
葉佳期慘淡地笑了笑。
愛過,恨過,氣過,惱過,最終的最終,她選擇了忘記。
也許這是最好的方式,也是最適合終結(jié)他們?nèi)筷P(guān)系的方式。
“季先生,一顆藥是不是不夠?我怕我還是睡不著?!比~佳期征求他的意見,“再給我一顆吧?”
“這段時間睡眠很不好?”
“是啊,特別不好。”
季清寒無奈,只好又倒了一顆藥給她:“最多兩顆。”
葉佳期點點頭,接過,吃下。
“其實我挺好奇,他對你的影響究竟有多深?!奔厩搴⑽⒉[起眼睛。
“也沒什么啊,等會兒我睡著了,季先生你就什么都知道了。”葉佳期彎唇,“不過,季先生,我醒來后還會記得你的對吧?”
季清寒笑了。
傻丫頭啊,傻得可愛。
這樣的女孩子,他是無法將她和喬爺那樣的人放在一條線上看的。
或者是,完全想不出他們之間可以牽扯成什么樣子。
“那就好啊,我還等著將來有一天,看你和蘇小姐在一起?!?br/>
季清寒眸中的光芒淡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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