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虎是赤身躺在酒店的床上醒來的。
準確的說,是戴偉安排的酒店總統套房里,兩間客房之一。
他的額頭上,還貼著一張近乎發白的符咒。
他起來,看著對面鏡子里的自己,發傻了。
靠!
怎么回酒店來了?
那個前清僵尸呢?
麻痹……我額頭上的符是……
我是僵尸了么?
他當然不知道,這符是秀哥貼上的,治愈符咒,如同董名姝被打耳光后,臉部恢復那種。
起初是粉紅色,道力消失之后,不就白了?
李虎被劃得血糊糊的臉,已經康復了。
他趕緊摘了符咒,拿在手里看了看,很精致,但不懂。
馬上拿著符咒,先穿衣物,然后出去看看情況。心愛的大表妹啊,江哥啊,他們又什么情況呢?
咦?衣物干干凈凈的呢,一點汗味也沒有。他倒沒想起,五星級酒店里有洗衣服務的。
趙江同樣赤身醒來,額頭上同樣的符咒,已是白紙一張,帶著淡淡的精致符文。
一身的傷,好透了。
這怎么回事?
趙江摘了符咒,看著這東西,冷酷的臉上疑惑不解。陰陽道術這么厲害,這么好使?
明明記得好像在原始森林里大殺了一場,拳頭破了,腳趾頭都炸了,流了好多血,可現在……
他翻身起來,正好站在窗戶邊上。
不經意一看。
樓下停車場,一個黑衣墨鏡漢子正看著一輛破爛的大路虎苦笑。
這路車,不正是他開進森林里的那輛?
車身變了形,漆皮掉落,泥漿滿滿,后雨刮上還夾著樹枝,帶著幾片綠葉。
漢子上了車,開著就走了。
趙江疑惑已。
居然回到酒店了,戴偉訂的總統套里的一間客房。
什么情況?
虎子呢,大小姐呢?
靠,大小姐!趙江心里一慌,趕緊收拾一番出門去……
董名姝自然在主臥室里醒來。
睜眼就傻掉了。
她一翻身……身體有些乏力,腦子里也暈乎乎的。
低頭一看毯子下面,頓時驚叫了。
天啊!
她穿著一套粉色的睡衣,絲綢的。
睡衣里面,是嶄新的內衣。
“怎么回到酒店了?”董名姝愣怔,發了會兒呆。
突然瞥見床邊的皮腳凳上,赫然是熟悉的天刀八卦陣。
的確,吳秀的那把刀,古意蒼蒼,把人家的皮腳凳都扎破了。
刀身四周,一段段精致的木頭,長不過三寸,刻寫著精美的符文,圍成了八卦之形。
董名姝突然心跳加速,血壓升高,滿臉通紅。
吳秀這個鬼啊!
一定是他把她帶回了酒店,然后還給她洗了個澡,換了內衣和睡衣嗎?
這顯然不是她的衣物,而是新置的。
她的身上,還有著酒店里的沐浴露和洗發水的味道。
豈不是他什么都看見了?
董名姝臉上火辣辣的,說不出是喜是悲,因為事情已經發生了。
有一間衣柜開著,她的衣物都掛在那里,干的。
不會是……他幫我換洗了衣服吧?(嗯,這個有點自作多情了,不可以忘記酒店的洗衣服務的。)
董名姝趕緊起身,收拾一番,盤好了頭發。
這時候想起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不禁打了一個又一個的寒顫。
太不可思議!
可恐怖了!
更恐怖的是吳秀說的那些話……
信仰已經不存在了,灰飛煙滅。
十年前那個可怨可怒的少年,已是大不一樣,他徹底顛覆了她對這個世界的認知。
來到外面的客廳里,李虎和趙江剛剛交流完情況,又沒見著吳秀,手機也聯系不上,倆貨的確很驚訝。
董名姝看到李虎臉上好得完完全全,趙江的手和趿著拖鞋的腳也沒問題,狠出了一口氣,輕罵道:“這個該死的瘋狗秀,還真他媽有點道道。”
李虎:“……”
趙江:“……”
這大小姐是夸人家呢,還是罵人家呢?
董名姝白了他倆兩眼,往沙發上一座,“愣著干嗎?他呢?”
李虎苦笑,“我和江哥沒找著,不知道秀哥去哪兒了。”
趙江一臉如僵尸,冷酷得很,只是點了點頭。
董名姝多看了趙江一眼,心里有點瘆得慌。
畢竟她領教了,尸王就是很強大的僵尸,剛好這個強大的保鏢就是僵尸臉。
“這下好了,這個瘋子把我們都帶回來了,他卻失蹤了。昨天晚上,你倆也真是太瘋了……”
董名姝說著,把前后的情況說了出來,心有余悸。
當然她并沒有說和吳秀青龍合白虎,這太難為情了。
只是說她到了,吳秀就跟打了雞血一樣,宰了那百年尸王,聽的李虎和趙江真是一愣一愣的。
不過,最后董名姝說:“趙僵尸,在原始森林里,你的刀槍還好使不?”
趙江被噎的眼睛一鼓,李虎都忍不住笑了。其實兩人都有點尷尬,畢竟是中了幻音邪術,發了瘋,子彈都打光了,開山刀又砍又殺的,想想那畫面就太糗了。
但趙江還是咳嗽了兩聲,才道:“那個……陰陽道術的話,當然我不如吳秀。但要是沒有什么尸王,原始森林里,我刀槍還是好使。不過,大小姐,你要不要把茶杯吃了?”
“你……”董名姝一下子想起在飛機上說的話,當時就說要是吳秀千里之外解救了她的頭疼,她就把茶杯吃了。
當下,董名姝臉上一紅,尖叫道:“你滾!”
正巧了,門開了,吳秀一臉懵逼走進來:“哎,董名姝,剛回來就叫我滾,哪門子道理?你無情,無冷酷,你昧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