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兩人仍舊一幅糾纏模樣,沒好氣的道:“你們浮塵宗既然不殺人,還有什么擔(dān)心的?”
“我們這樣就是背叛宗門了。”一個中年男子嘆道:“心里實(shí)在不安。”
“你們這不算背叛。”袁紫煙笑道:“我們是準(zhǔn)備跟你們浮塵宗合作的。”
“我們有什么可合作的?”另一個中年男子搖頭:“一個在這里一個在那里,風(fēng)馬牛不相及。”
“現(xiàn)在你們不是到這里了嗎?”袁紫煙哼道:“焉知我們不會到你們那里?”
“不可能!”
“有何不可能?”袁紫煙沒好氣的道:“你們真以為天地自然形成了一個洞口,容你們進(jìn)來?”
“難道不是自然形成的?”
“用你們聰明的腦袋好好想想吧。”袁紫煙哼道:“如果真是自然形成的,我們怎知道你們的來歷?”
“難道是你們所為?”兩個中年男子恍然大悟,隨即忙問:“是怎么做到的?”
“這怎么可能跟你們說!”袁紫煙哼道:“總之,你們知道這件事便好。”
“那如何跟我們宗門合作?”
“你們兩個的地位夠嗎?”袁紫煙斜睨一眼他們:“你們覺得呢?”
“這個……”兩人尷尬的對視一眼。
如果真有足夠的地位,怎么可能派來做這種事,其實(shí)就是派來送死的。
因?yàn)楫?dāng)初誰也不知道黑洞里面是什么,有什么危險,進(jìn)來的哪一個是尊貴的?
所以那幫家伙肆無忌憚的殺人,就是要發(fā)泄這股憤怒,遷怒于這個世界。
“看來你們還知道。”袁紫煙白他們一眼道:“你們想去哪里?”
“鎮(zhèn)南城!”
“哦——?”袁紫煙笑道:“難道你們沒去過鎮(zhèn)南城?”
“沒有。”兩人異口同聲,一起搖頭。
“來到了這一方世界,竟然不來鎮(zhèn)南城看看,你們是害怕吧?”
“……是。”兩人無奈的點(diǎn)點(diǎn)頭。
“我們知道鎮(zhèn)南城的厲害,所以不敢過來。”一個中年男子搖頭感慨道:“沒想到果然厲害。”
“那你們知道他們的下場嘍?”
“嗯。”另一個中年男子道:“我們知道彼此的生死,通過這顆魂珠。”
他從懷里取出一顆黑珠,宛如一顆紫葡萄。
袁紫煙好奇的看過去,卻沒伸手討要,淡淡瞥一眼之后笑道:“他們想在鎮(zhèn)南城里大開殺戒,真是活膩了,當(dāng)場被我擊殺。”
“……確實(shí)大膽。”這種膽量是自己絕對沒有的,只能說一聲佩服。
他們所有人都知道鎮(zhèn)南城是最強(qiáng)的,據(jù)說戒備森嚴(yán),城衛(wèi)武功驚人,警惕之極。
有幾個人真要不信邪的去試,他們兩個看得出來這幾人已經(jīng)是有了死志,不打算回去了。
現(xiàn)在果然是求仁得仁,被殺掉了。
這又是何必呢?
被派過來送死也沒必要那么失望,真要能回去,也是大功一件吶,何至于崩潰呢?
“只要在鎮(zhèn)南城安分守己,不動武,那就沒人會對付你們。”袁紫煙淡淡道:“鎮(zhèn)南城是規(guī)矩最多的地方,也是最守規(guī)矩的地方!”
“好。”兩人點(diǎn)頭。
他們已經(jīng)打聽到了這一點(diǎn)。
“那便去吧,我不送了。”袁紫煙擺擺玉手。
兩人疑惑的看看她,沒想到她如此輕易的放過自己二人,好像誑自己似的。
袁紫煙不耐煩的擺擺玉手:“我隨時能找到你們,所以留下你們干什么?”
“……那便告辭。”兩人見狀不再磨蹭,忙抱拳一禮匆匆而去。
孟靜怡一直在旁觀瞧,一言不發(fā),靜如不存在。
此時她忍不住輕聲道:“司主,真要跟浮塵宗合作?”
“嗯,如果能合作的話最好。”
“浮塵宗……”孟靜怡這一會兒聽下來,隱隱有一個猜想,好奇的看著袁紫煙。
袁紫煙淡淡道:“你沒猜錯,他們所在就是我們飛升上去的世界,浮塵宗我聽老爺說過,并不是小門派。”
“另一個世界啊……”孟靜怡嘆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樣子的。”
“只要人是一樣的,那么世界即使變化,也是不會變到哪里去的。”袁紫煙哼道:“爭斗不休,廝殺不絕,弱者艱難,強(qiáng)者貪婪,不外如是!”
“司主,那我們跟浮塵宗合作的話,要做什么?”
袁紫煙道:“可以讓他們代為行事,不必我們親自出手,而且你們暫時也過不去。”
“他們會答應(yīng)?”
“那就要看他們有沒有眼光了。”袁紫煙搖頭:“我也是奉命行事。”
孟靜怡頓時明白她是奉李澄空之命。
袁紫煙歪頭看她:“怎么樣,加入南王府吧?”
“司主,我既然是燭陰司的弟子,難道不是南王府的?”孟靜怡道。
“你覺得呢?”袁紫煙道:“燭陰司的弟子那么多,難道都是南王府的?南王府可沒那么大。”
“那我加入南王府。”孟靜怡道。
袁紫煙露出笑容:“明智之舉!”
“不知有何要遵守的,我什么也不懂,還望司主指點(diǎn)。”
“你先做一個司吏,在我身邊做事,慢慢就懂得王府的規(guī)矩了。”
“是。”
——
茫茫大漠,風(fēng)沙彌漫。
天地之間忽然浮現(xiàn)一座城市,人來人往熙熙攘攘。
沙漠中的旅人們紛紛駐足觀看。
他們也只是看看,卻沒有上前去追趕、靠近,知道這是海市蜃樓,不知哪里映照過來的,靠近了也沒用。
但有一群紫衫青年在孟靜怡的帶領(lǐng)下,靜靜的看著眼前的海市蜃樓,神色嚴(yán)肅。
她扭頭看一眼身后的二十四名紫衫青年,輕聲道:“注意了,快要出現(xiàn)。”
“是。”眾紫衫青年肅然應(yīng)道。
一個紫衫青年道:“孟姑娘,難道他們就是從這里出現(xiàn)?”
“嗯。”孟靜怡淡淡點(diǎn)頭。
她如今已經(jīng)是司主府的紅人,是剛剛進(jìn)入司主府的司吏,深得司主信重。
雖然司吏有八名,每一名司吏都深得司主信任,但新來的總是更引人注目。
這便是屬于新貴。
孟靜怡道:“小心了,他們的實(shí)力會超乎你們想象,一旦不敵,那就撤,不要勉強(qiáng)。”
“是。”眾人轟然應(yīng)道。
他們深知城衛(wèi)的傳統(tǒng),不硬拼,保全自己為上,保全自己保全百姓,不追求擊殺對方,留著往后追殺即可。
海市蜃樓慢慢清晰,然后猛的一下消失。
隨即出現(xiàn)了一群中年男子,約有十八名,凌厲的眼神帶著恍惚與迷茫。</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