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廚子還是要兒子 !
大半天之后,宋影帝終于搞定了那半顆土豆,白池跟著松了一口氣,和白糖一起湊過去檢查成果。
都同一個土豆出來的,一個薄如蟬翼,一個厚如城墻,差別待遇要不要這么明顯?還有一些殘肢斷骸,有的被攔腰截斷,有的被挖去一塊,現場用一個詞形容就是——慘不忍睹!
白池看向宋影帝的眼神變了,他一直以為宋琰修只在娛樂圈里頗有建樹,如今看來這人如果投入料理界,絕對是一顆冉冉升起的黑暗料理之星,光看這刀功就創意十足,能切成這樣的絕對是個人才。
宋琰修罕見地尷尬了,清了清嗓子說:“第一次,不太熟練,要小白你多陪我練習才行。”
“哦,”白池漫不經心地點頭,他上輩子也帶過徒弟,這點耐心還是有的,只是宋影帝更加手殘而已,沒什么大不了的,只是這話聽起來怎么這么怪,白池目瞪口呆地看向宋影帝,就見他笑的不可抑制,一手撐著大理石臺子,一手插在口袋里,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白池這才發現他被調戲了,剛想回刺一句時宋琰修就先舉手投降了:“開玩笑的,小白你別介意,朋友妻不客氣什么的我還做不到。”
“朋友妻?”白池有點疑惑,轉而一想就明白了,頓時臉上火辣辣的,他不知道宋琰修看出了他對俞昊然有情意還是另一種可能,如果是另一種可能,那俞昊然豈不是對他也……
“白老師,你還要不要繼續教?”
調侃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白池猛然回神,然后紅著一張臉繼續教切菜,整場小插曲里只有白糖一只貓純潔地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么事。
作為一個影帝,宋琰修推了今天所有的通告來學做菜,到下午時終于有了點起色,土豆片終于成片了,雖然薄厚不勻,也算勉強能看,甚至能在切之前耍幾下,將一把小刀在手間挽幾個刀花,動作看著頗為帥氣。
白池做菜時雖然賞心悅目,講究美感,但他很少做多余的動作,一套行云流水的動作就能讓人贊嘆,因此他這種不適合在鏡頭前展示,沒有蘇爽感,宋琰修無師自通地彌補了這一點,他雖然切菜不行,但玩刀很在行,他出道作品就是武俠片,很多武打動作都是真身上陣的,加上小時候練過防身術,因此對刀很熟悉。
白老師滿懷欣慰地對新收的小徒弟贊揚了一番,看看墻上的鐘表,決定先回去給俞boss做吃的,剛招呼白糖一起離開時俞昊然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白池挖挖耳朵,又欲言又止地看看宋琰修,強烈懷疑自己聽錯了,“你說要接我回家?”
“嗯,我現在就下班,你先留在阿修那里,等會兒我過來接你。”
白池還沒來得及拒絕對面就掛了電話,留下他和宋影帝大眼對小眼,他要怎么解釋他又要不走了?氣氛真是尷尬到不行。
宋琰修輕笑了一下,率先打破了沉默:“昊然要接你回去?”
“嗯。”白池應了一聲,低頭摳手指,耳朵尖飄出一抹紅,目光根本不敢跟宋琰修對上,就怕對方看出他的竊喜和緊張。
宋琰修也不點破,抱起小貓笑道:“小白,你今天就和昊然一起留下吃飯吧,我這里這么多食材,放著也是浪費,自從吃了你的烤魚后,我可是一直嘴饞你的手藝,今天無論如何你都要滿足我的口腹之欲。”
宋影帝不愧是娛樂圈里的人精,一下子就化解了白池的尷尬,將他重新帶進了廚房里,這里剛才被收拾過,又變得井井有條起來。
白池也不再矯情,開始思考起晚上要吃什么,目光在冰箱里掃了一圈后停在椰子上,這椰子外殼黑紫,一看就是成熟的老椰子,這種椰子果汁沒有青椰子好喝,但果肉非常好吃,一想到香甜軟糯的椰子肉,白池就毫不猶豫地把椰子拿了出來。
用鋸子在椰子頂部割開一個蓋子后,將仔雞剁成小塊填進去,放入各種調料后將倒出的椰子重新倒入到椰子里,正好沒過仔雞,再將椰殼蓋子蓋好放入鍋里蒸。
因為是煲湯,所以用的時間比較長,白池趁空蒸了米飯又問了宋琰修的口味快炒了幾道小菜,秉持著不浪費食物的節約思想,今天練習的土豆被做成了酸辣土豆絲,里面加了青紅椒絲,賣相十分好看,前提是忽略掉某些長短粗細不一的土豆絲。
最后一道菜出鍋時門鈴正好響起,俞昊然踩著關火聲進了房間,看到廚房里套著藍色圍裙的白池時目光微閃,隨即一本正經地進了屋。
進門時他就聽宋琰修說要留他們吃飯,此時桌上擺了四菜一湯,最矚目的就是那道清炒苦瓜,俞昊然默默地將盤子推到了另一邊,將椰球蝦仁放到了自己面前,這種偷偷默默的小動作竟然還被他做的一臉正氣,也是沒sei了。
宋琰修笑地像只狐貍,將苦瓜再次放到了俞昊然面前:“我覺得你這兩天肝火盛,特意讓小白替你做的,去去火氣。”
他哪里是肝火盛,他分明是欲~火盛!俞昊然有苦難言,宋琰修分明是在整他,就算頂著白池期盼的目光,對于苦瓜他一樣是拒絕的。
“我不需要苦瓜。”俞boss皺眉將苦瓜移到一邊,夾起一個蝦球塞進了嘴里。
“你確定?”宋琰修似笑非笑,“這可是小白對你的一番心意。”
“……”俞昊然在腦海里幻想了下宋影帝的一百零一種死法后,心一橫以壯士斷腕的勇氣將筷子伸向了那碟苦瓜。
青青翠翠的一條,顏色好看地像綠翡翠,惹人喜愛的很,但再怎么可愛也改變不了他是苦瓜的事實,俞昊然在挑食這方面十分地有原則,不喜歡吃的東西堅決不吃,但面對白池時,這個原則面臨分崩離析的危險。
苦瓜炒的很脆嫩,苦味不是很濃重,但對俞昊然來說還是難以忍受,勉強吃了一口后就不再碰了,他怕吃多了會有心里陰影。
一直到晚飯結束,他都覺得自己口里殘留著苦味,幸好離開時宋琰修將白糖這只小電燈泡給留了下來,才挽救了俞boss那顆即將碎裂的玻璃心。
車子停在小區樓下,白池剛坐進去就聞到一股濃重的玫瑰香氣,絲絲縷縷地,充斥了整個狹小的空間,往后一看才發現后座上放了一大捧精心包裝過的玫瑰花,濃艷怒放的紅玫瑰擠擠攘攘地匯聚在一起,誘惑美麗地讓人心驚,嬌嫩的花瓣上甚至還殘留著露珠,紅得不染一絲雜質。
為什么俞昊然的車上會放著玫瑰花?白池又驚又怕,一邊告訴自己不要自作多情,一邊又怕這花是別人送給俞昊然的,一時之間心緒難平,連俞昊然將車開到了岔路上都沒注意,等回過神時才發現他們到了郊外的一處湖邊,此時夕陽已經西下,暮色四合,一絲余暉蕩漾在水中,隨著起伏的水波碎成千萬片。
俞昊然已經打開車門下去了,白池只好跟著下去,這個地方有點偏僻,舉目望去看不到一個人影,就在白池疑惑時就見俞昊然皺著眉頭欲言又止。
他在緊張。得出這個結論時白池自己都被嚇到了,向來叱咤商場的俞昊然會緊張?白池搖頭輕笑,然而下一瞬間他就被俞boss壓在了車上,兩人靠的極近,鼻尖幾乎抵在一起,白池甚至能聽到俞昊然心跳的聲音。
來了!
白池內心已經凌亂了,雖然之前就有預兆,也多多少少猜到了一點,但跟現實比起來,那一點點猜測根本就是渣渣!
要怎么辦,他怎么才能在聽到俞昊然告白之后克制住自己不投懷送抱?怎么在收到那束玫瑰時還能保持高冷和淡定?矜持這種東西在面對俞*oss的時候早就下線了,現在到底該怎么辦?!
然而預想中的告白并沒有到來,俞昊然退后一步放開了他,白池眨眨眼,有點沒反應過來,這劇情有點不對,難道他又自作多情了?
尼妹,他都想好以后在床上怎么主動了這人竟然不告白了?這跟脫了褲子給人看葫蘆娃有什么區別?
白池的臉紅了又白,白了又青,最后惡狠狠地瞪向了俞昊然,兔子急了也是會咬人的,他現在就想沖上去咬俞昊然幾口。
在殺了俞昊然還是上了俞昊然這兩個問題上,白池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后者,就在他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的時候俞昊然再次把他壁咚在了車子上,溫熱的氣息拂在他的耳邊,用磁性的聲音說:“做我兒子的爸爸吧。”
啥?白池被嚇住了,俞昊然說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他知道什么了?
“你,什么意思?”
俞昊然被他呆萌的表情逗樂了,原本面癱的臉上多了一絲笑意,好心地解釋說:“我喜歡你,我們在一起吧。”
原來不是知道他和包子的關系,白池安心的同時又有點失落,結果他片刻的沉默就讓俞昊然誤會了,用牙齒磨著他的耳垂惡狠狠道:“你不同意?”
耳垂上酥麻麻的刺痛讓白池瞬間就紅了臉,有心想把自己的耳朵從俞昊然嘴里解救出來卻被咬的更緊,剛才還是用嘴唇抿,現在直接動用牙齒了,白池哪敢說不同意,忙不迭地點頭答應了。
原本還一臉寒氣的俞boss瞬間就柔和了表情,哼哼兩聲說:“你不同意我也會逼你同意,其實你也是喜歡我的吧,別以為我不知道,之前在島上你經常偷看我的事我可全都瞧見了。”
白池大囧,這么丟臉的事他有膽做但沒膽聽啊,俞boss,求不提!
俞昊然看出了他的窘迫,心情更加地好,對著他的耳朵說:“沒事,我不嫌棄。”
白池默默吐血,一邊吐槽一邊將手環上了俞昊然的腰,上輩子他一直暗戀俞昊然,結果到死都只是暗戀,這輩子他們從一夜-情開始,有了小包子,又認識了彼此,現在竟然成了戀人,幸福地讓他不知道是不是在做夢,但就算是夢,他也想抓住這短暫的瞬間。
心臟跳的快要破體而出,滿心的甜蜜怎么都止不住,俞昊然溫熱的體溫透過薄薄的衣料傳遞出來,讓他悸動又安心,環著腰的雙手不斷收緊,就怕不小心會消失不見。
他喜歡俞昊然,喜歡到可以不顧世俗的眼光為他以男子之身為他懷孕生子,喜歡到像這樣默默抱著就可以感受到天長地久。
最后一絲余暉也揮手告別了大地,池塘邊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只有天上的星子和敬職的車燈照亮了小路,夜風吹散了湖面上最后的熱氣,晝伏夜出的小生物們開始活躍起來。
兩人不知道抱了多久,不動不說話,就這么享受著彼此的體溫,直到白池的腿都開始發麻了俞昊然開松開他,兩人相視一笑,甜蜜的幸福在周圍發酵,一切盡在不言中。
蘆葦叢里突然飛起點點的熒光,在夜色中明明滅滅,映著湖水,美地像墜入了童話里,白池的眼底閃過驚艷,就聽身邊的俞昊然問了一句:“這是什么?”
“螢火蟲,你沒見過嗎?”白池問完后才想起眼前的人是個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大少爺,對于這種景象恐怕真沒有見過,就連他也有將近二十年沒有見過螢火蟲了,城市發展地太快,讓這些小生物都沒了家,很多美好的事物全都在鋼筋水泥中成了夢境。
“很好看。”俞昊然沒有回答白池的問題,目光掃過飛舞的螢火蟲,唇角微微挑起。
白池轉頭看他,俞昊然原本清冷的眸子里因為染上了螢光而格外地迷人,讓他不由自主地向他靠近了幾分,手指捏著他的衣角,心跳頓時亂了分寸。
俞昊然低頭,綻開了一抹微笑,讓原本清冷的臉龐一下子變得生動起來,他說:“我嘴里還殘留著苦瓜的味道,你有沒有糖?”
白池不知道俞昊然為什么會拐到這個話題,傻乎乎地搖搖頭,俞昊然失笑,手指點著他的唇角說:“我覺得你這里藏著糖。”
“啊?”白池低呼聲被俞昊然堵住,用的是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