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飛翔怔怔的望著眼前的這一切。
命運總是如此捉弄人,當劉飛翔回過頭時,忍不住在心里吶喊一聲,這個世界真他媽的小!
司機在此刻提高了聲音:“喂,到站了,下車了,我要打掃衛(wèi)生了,小妹子,趕快下車吧,要不耽誤我下趟車接班。”
匍匐在椅背上的女孩兒艱難的抬起頭來無力的說道:“對不起師傅,我有點難受,能不能再坐一會兒?”
“哎呀,你這個暈車坐下去只有更難受,要不你還是下去到候車室坐一會吧,我真得打掃衛(wèi)生了,那邊還有熱水你可以喝一點。”司機有些不耐煩了,這都快1點了,打掃衛(wèi)生至少要1點半,還要吃飯,在攆一點五十的點趕回蓮花縣,時間確實很緊。
女孩子強撐起身體站起來,想要去拿行李架上的包裹,可是身體卻一陣搖晃,險些栽倒,劉飛翔下意識的丟下自己的包,趕緊跑過去扶住女孩兒。“喂,你沒事吧?”
“你們一起的?嗨,一起的你還不扶著她趕緊到候車室休息一會而?暈車難受的厲害啊,坐一會喝杯熱水就好了。”司機送了一口氣,忙不迭的幫著女孩兒拿起包遞給劉飛翔。
“走吧,慢一點。”被司機這一下子把擔(dān)子推過來,都沒給劉飛翔解釋的機會。
看著眼前女孩兒臉色蒼白的模樣,劉飛翔心中一陣疼惜,不過這一世卻是初次見面,劉飛翔只能硬著頭皮扶住對方的胳膊,另外一只手提著自己與女孩兒的包下了車。
下了車,劉飛翔環(huán)顧四周,這個時候正是各地班車進出站的時候,整個汽車站停車場里都是車來車往,旅客們提著大包小包來去匆匆,整個車站里一片狼藉。
司機們拿著拖布清洗這自己的車輛,各類小吃在車站門口叫賣著,小吃的香氣混著汽車尾氣的氣息在這熱鬧無比的陽光下四下彌漫著。
而眼前的這個女孩兒呢。柔順烏黑的長發(fā)很自然的斜披在肩頭上,泡泡紗質(zhì)材料不是什么流行東西,不過這一襲白底小花的連衣裙卻更顯得女孩的清麗脫俗,月牙兒般的眼睛笑起來總是那樣惹人戀愛,油亮如浸泡在水中的黑葡萄一般的眼眸望向自己的時候,讓劉飛翔心中惹不住顫抖,前世的那一段時間里,自己不也是無數(shù)次沉浸在她的這凝眸中么?而她蒼白的臉色更是讓劉飛翔禁不住心中的愛憐。
“謝謝你了,我沒事兒了,找個地方坐一會兒就行了。”看到下車后劉飛翔四下張望和望向自己的眼神,潘凌下意識的掙脫了劉飛翔的扶持,輕聲說道。
眼前的這個男孩兒望向自己的時候,潘凌心中也是忍不住一顫,一種莫名的悸動,就像是一股電流直入自己的心靈深處,并向著全身所有的神經(jīng)末梢傳遞,讓她感覺似乎靈魂都被電擊了一般。
劉飛翔那一眼望過來是一種說不出的復(fù)雜感覺,熟悉、親昵、愛憐、感傷,就像是在撫摸自己的全身,讓潘凌下意識的想蜷縮起來,躲進對方的懷中,仿佛對方的懷抱就是暴風(fēng)驟雨中的一個避風(fēng)港。
劉飛翔并不知道自己的一望竟然會給對方帶來如此大的觸動,他只是下意識的回憶起無數(shù)早已消逝在記憶中的前塵往事,那些點點滴滴就像是野火燒過的草原,被那春雨浸潤,立刻就無聲無息的蔓生開來,一種莫名的情愫縈繞在劉飛翔心中,無法抑制。
“得,我看你還是別在這里硬撐了。”劉飛翔看了對方一眼,探手繼續(xù)扶住對方的胳膊,大大咧咧的說道:“你要是真能行,我也就不賴在這里了,可你看看你這幅樣子,再怎么說咱們也是同車上下來的,同時蓮花縣來的,最起碼的同情心和道義感我還是有的,我去哪兒?”
“我去泉城大學(xué)那邊,大學(xué)時候?qū)W校里還有點事情沒有處理完,回來補點手續(xù)。”潘凌心中心潮萌動,她不知道眼前的男孩為何會給自己帶來如此復(fù)雜震撼的感覺,讓自己居然在一瞬間迸發(fā)出如此親切的感覺,這太不可思議了,莫非這就是冥冥中注定的緣分?不,不!潘凌越是不愿意承認,這種執(zhí)念去牢牢的盤踞著自己的心靈。
“行,我這里還有兩瓶藿香正氣水,我看你不像是暈車,倒像是中暑一般。”劉飛翔一邊扶著潘凌的胳膊,另一只手提起兩人的提包,想著車站外走去。
劉飛翔其實還沉浸在那種奇妙的情緒中,他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在這種情況下以??這種方式和自己前世中的前妻見面了,這個世界真的是太詭異了。
攙扶著潘凌,到了泉城車站門口的KFC,點了兩杯加冰的雪碧,便與潘凌對面而坐。
潘凌的肌膚相當好,全身上下幾乎沒有一點瑕疵,這一點前世中有過七年夫妻的劉飛翔很清楚,不過這一段記憶卻充滿了酸楚和苦澀,尤其是孩子幾歲的時候,戀愛期間的那種甜蜜和快樂如雪融一般消失,結(jié)婚七年的兩人感情似乎走到了盡頭,但為了孩子便開始了“分居”生活。不過兩人卻似乎誰也離不開誰,在劉飛翔的記憶里,到自己重生,兩人從沒有提出過離婚,只不過愛情的保質(zhì)期似乎只有七年。
“來,把我這碩果僅存的兩管藿香正氣水喝了吧,應(yīng)該有點效果。”劉飛翔熟練的用鑰匙串上的小剪刀將藿香正氣水封口剪開遞給對方。
“謝謝。”許是對劉飛翔感覺特殊的緣故,潘凌并沒有矯情,只不過接過藿香正氣水之后聞到那股難聞的藥味兒禁不住皺起眉頭。
“良藥苦口利于病,趕緊喝了,我好送你過去。”劉飛翔看了看手機,已經(jīng)一點多了,反正泉城大學(xué)附近也有彩票站,自己也的事情也耽誤不了,晚上八點前打出來就行,更何況自己在泉城也沒有什么人可以投奔,還不如送潘凌到泉城大學(xué)。
“怎么?耽誤你的事情了?沒事兒,你先走吧,我坐一會兒就好了。”潘凌一咬牙將兩瓶藿香正氣水喝了下去,強烈的藿香藥味兒差一點讓她又吐了。
“你這個樣子,我能走么?”劉飛翔攤了攤手。“這里人多眼雜,人來人往的。。”
“怕別人看到說閑話?我一個女孩子都不怕,你一個大男人怕啥?”潘凌笑了起來,不知道是藿香正氣水發(fā)揮了作用,還是坐下來身體適應(yīng)了許多,潘凌蒼白的臉上多了幾絲紅暈,笑起來秀眉微揚,兩個酒窩若隱若現(xiàn),看得劉飛翔也是一呆,先前并沒有注意,前世性子一直冷淡的潘凌這一世第一次見自己竟然如此親昵。
撓了撓頭,劉飛翔這才似笑非笑道:“這倒不怕,就怕人家說你這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這不是寒顫了你,也惡心了我么。”
被劉飛翔自嘲的一番話逗的忍俊不禁,潘凌噗嗤一聲笑出聲來,花枝亂顫,兩個酒窩更加明顯。“哎呦,沒看出來,你還這么貧嘴。”
“我這哪叫貧嘴啊,這叫苦中作樂,自我調(diào)劑。”劉飛翔也笑了起來,“生活不如意十之八九,但我們還得過下去不是,不能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不是?”
潘凌略略有些詫異的看了劉飛翔一眼,劉飛翔似乎也覺的自己有些失言了,搖了搖頭說道:“好些了沒有?”
“嗯,被你這一逗,我倒是覺得好多了,我看你也是登的不耐煩了,走吧。”潘凌說著就要站起身來。
“嗨,哪能現(xiàn)在就走啊,我們點的加冰雪碧還沒有上呢?哪能讓美帝占我們的便宜?也不急這一時,再坐一會兒吧。”劉飛翔說道。
潘凌也是強撐著起身,聽到劉飛翔這么說便也順勢坐了下來。
“嗨,都已經(jīng)認識半個小時了,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好心人。”潘凌揶揄道。
“嘖嘖,我這還沒怎么,你就給我發(fā)好人卡?我姓劉,名飛翔,你就叫我飛翔好了。”劉飛翔回答道,并沒有著急反問潘凌的名字,對于潘凌劉飛翔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應(yīng)該如何面對,許是不想再重蹈腐轍罷了。
“好名字,你心飛翔,那我也就自我介紹一下了,免貴姓潘,單名一個凌字。我們這就算認識了。”說完,潘凌首先伸出手。
劉飛翔被潘凌這一舉動嚇了一跳,在自己的印象中,潘凌一直是一個被動的人,難得這一世竟然對自己另眼相待,不禁紅著臉與潘凌握了下手,便觸電般的松開。
等到雪碧上來,兩人相視無語。
從汽車站到泉城大學(xué)其實不近,要倒三路公交,不過有這個即將暴富的劉飛翔這里當然是打車來的舒服,更何況還有個暈車的潘凌要照顧。
付了53塊的車費,把潘凌送到泉城大學(xué)門口,詢問了潘凌何時回蓮花縣,又硬著頭皮約了潘凌回蓮花時候請她吃飯,互留了號碼之后,潘凌便英姿颯爽輕輕揮手后便離開了,只留劉飛翔一人在陽光下流汗。
老天到底要如何玩自己呢?
不去想這些兒女情長,在泉城大學(xué)附近隨便找了個福利彩票站,在自己的構(gòu)思下、在彩票站站長詫異的眼光下,花了672元打了自己設(shè)想的所有彩票。殊不知劉飛翔這個隨意的舉動,讓這個彩票站長吹噓了許久,現(xiàn)在的大學(xué)生可能會計算彩票概率,在他的彩票站里他見證了兩注一等獎與無數(shù)三等獎的出現(xiàn),生意一度火爆到極點。
從彩票站出來,劉飛翔長出一口氣,呵,新的人生,財富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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