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翊辰接過劉飛翔遞過來的水杯,就是一杯白開水,坐在沙發里,似乎還在回味著這一個多月來種種經歷,猶如在一場幻夢中,而且就真正成功了。
事實上在劉飛翔娓娓道來把整個宣傳推廣的全戰略浮現在翟翊辰面前時,翟翊辰就已經折服了。
她不知道劉飛翔腦袋里怎么會有這么多點子想法,她也不相信這是劉飛翔在大學時候倒騰服裝經驗所得,否則為啥王一帆都會一樣對劉飛翔的這種種構想佩服得五體投地?
“現在呢?”劉飛翔體仰靠在沙發里,含笑道。
“到現在我都還覺得自己在夢里,暈暈乎乎,每天早上起來,都要好好花幾分鐘時間來冷靜自己,告訴自己這是真的,但還要繼續。”
翟翊辰爽朗的笑了起來,豐潤的嘴唇咧開來,雪白的牙齒不是那種細米銀牙,但卻白得耀眼,惑人心神。
“這還只是我們的第一步,相信未來我們蓮花酒業會更好。”劉飛翔也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十二月下旬的京城已經非常冷了。
“翊辰姐,等兩天我可能就要先回蓮花里了,這邊恐怕你和王薇還有黃主任要多cāo)心,黃主任是老銷售,但他路子也比較野,你得要把好關,別出事。”
“啊?你要回去了?”翟翊辰吃了一驚,略略畫了一點兒淡妝的嘴巴張成一個o字型,下意識體前傾,“這么急?現在正是銷售好的時間段,你不留下來和我們一起?”
化妝也是到了京城之后劉飛翔給翟翊辰的建議,開始翟翊辰還有些抵觸,但是最終劉飛翔說服了她,告訴她這不僅僅是美那么簡單,而是對客戶的一種尊重,不必聯想太多。
“翊辰姐,你擔心什么?怕自己應付不了?”劉飛翔寬慰對方道:“你這幾天不是干得很好么?說實話,我也就是能出出主意,真正要落實到如何來具體做,比你和黃主任都差遠了,連王薇也不比我差多少。”
“飛翔,你也別謙虛了,別的不說,能想出這么多東西,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翟翊辰嫣然一笑,似乎覺得坐得有點兒不得勁兒,把豐微微向沙發里邊縮了一點兒,讓自己背可以靠在沙發上,雙腿并攏,灰白色的亞麻布包裙被內里豐繃得緊致筆。
“行了,別夸了,再夸我就不知道姓啥了。”劉飛翔頓了頓,顯然也是經過深思熟慮。
“這邊已經基本上正軌了,我打算后天回去,翊辰姐可以再呆一段時間,你和黃主任商量一下,可能黃主任還需要在這邊呆到年底去了,Q
省和F省那邊,可以讓王薇先帶人去打前站,她跟著你學了這么久怎么做也輕車熟路了,也該出師去獨當一面了。”
“那是不是太急了一點?”翟翊辰遲疑了一下,但是隨即又展眉道:“嗯,也該出去闖一下,王薇還是很肯學的,不如再讓她跟著我兩個星期,我再系統的教一教她,然后再去Q省。”
“這樣也可以。”劉飛翔想了想,“翊辰姐,你也要考慮在現有的人員中選一選苗子培養的事了,黃主任不錯,但是我看最近招了幾個人雖然業務很熟悉,但是太油了,你和黃主任可能控制得住,但后你如果不在這崗位上了呢?會不會出問題?如何從企業制度和體系上來解決問題,你恐怕都要考慮了。”@…奇..#…免費閱讀
翟翊辰一下子就有些急了,杏眼圓睜,“飛翔,你說這話什么意思?莫非你就要丟手了不成?那絕對不行!若是你要丟手,那我也不干了,我也干不下來!”
“我沒說現在就要丟手,但以后的事誰也說不清楚。”劉飛翔正色道:“天下無不散的宴席,我這么說也是未雨綢繆,提前有個準備總沒壞處吧?而且你也知道,我來蓮花酒業本就是幫孫權那小子打開局面的,我總不能一直給他打工吧,好歹我也是他的董事長。”
這個時候翟翊辰才想起來,劉飛翔只是兼職蓮花酒業的副總經理,其實他才是孫權和王一帆的老板呢。
接到韓磊電話的時候,劉飛翔感覺很詫異,不過當韓磊說完之后,劉飛翔也是非心久久難以平復,一個是為自己的付出感覺值得,再一個是對蓮花酒業感覺高興,再就是感覺自己真的已經可以在蓮花酒業退出了,孫權和翟翊辰完全可以撐起這個正在冉冉升起的新興企業,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2011年的鐘聲就要敲響了,自己重生之后這小半年的時間,有得有失,也該學會放手了,即使面對有些瘋狂的訂單自己還是難以抵擋的興奮,但這一切終究只是一個小目標。
回到蓮花的子里,劉飛翔突然閑了下來,只是到建筑公司與王一帆暢談一番,之后就和柳如玉你儂我儂的過著小子,靜靜的等待著新年的來臨,不再去想蓮花酒業的事,對于孫權幾乎每隔一天就打電話來匯報工作的事也是能推就推,蓮花酒業的未來可期,已經上了正軌就不許要他再多cāo)心,他也不想對cāo)心,在metoo吧里發個呆,一下《雪中悍刀行》,小子優哉游哉。
今天,對于《雪中悍刀行》所有的粉絲們來說,是一件大事!
第四百二十三章中原宗師,慷慨而至,浩然而死!已經發布了,而網站也是大宣旗鼓,告訴他們,明
晚便是大結局!
其實早有預感,第四百二十三章末尾,
曾與秋劍甲李淳罡互換一臂的隋斜谷,含笑而逝。
慕容寶鼎倒地之后,試圖掙扎起,竟是徒勞,不斷嘔血。
南詔宗師韋淼,全筋脈寸斷,死而不倒!
柴青山絕不愿意雙膝跪地而死,也不愿倒地而亡,最終盤腿而坐,橫劍在膝。
當中原宗師,慷慨而至,浩然而死!的時候,緊緊追著書的粉絲們便意識到這本書距離完結不遠了!
但沒有人想要它完結!
多希望還能再堅持,再堅持,真正喜歡著這個故事的人們,舍不得徐鳳年,舍不得這個北涼,舍不得那么多有血有的江湖人。
但網站的全渠道宣傳,讓他們真正地意識到告別即將到來……
夜里八點,無論是已經回家吃完飯的粉絲們,還是像圖你一車這樣的白領們,都不約而同地拿起了手機,或者點開網頁,刷新著最新的章節。
吐你一車的網速好,最先在手機上看到了最新的一章,還是跟以前一樣,劉飛翔的很快,一共五章,但他沒有急著看下去,怔怔地想著第一次看到這本書時候的況。
那應該是以為黃蠻兒是主角的一本書吧?到現在,那些人都死了,這個大結局,會怎么樣過渡到那兒去呢?
這個江湖又該何去何從呢?那個天下第一的裴南葦又如何了呢?還有那個為他生子的紅薯又如何了?還有那個瘸腿劍客又是否能再為他入一次江湖呢?
收斂了心神,圖你一車看了下去。
五章,分別是第四百二十四章且待我伸伸懶腰
第四百二十五章讓你終是求不得
收官章一無他無中原
收官章二雪中的江湖,有人有始有終
最終章小二上酒
要結束了……吐你一車看到最后,心中黯然。
夜幕中,徐鳳年醉得趴在酒桌上,溫華也是一模一樣。
已是醉得不省人事。
徐鳳年說著不知是醉話還是夢話,“小二,上酒!”
溫華還是一般無二,小聲呢喃,“唉!客官酒來啦””
這樣的結局還不錯……以小二,上酒開始,以小二上酒結束,又想起了老黃。
盡管是一個好結局,但吐你一車不知道為啥,眼中的淚花擦都擦不干。
他迫不及待地打開書評區,但還是慢了,他愣愣地看到,一大批書友們已經把他想說的話說了。
“混蛋啊!怎么可以這么快就結局了?”
“我覺得作者君還可以再堅幾十萬字啊!小年還能再一!”
“就這樣完了?我不敢相信!不,以后沒有徐鳳年的子,我怎么過?”
“徐鳳年那個大傻瓜,你忘了還有人等著做皇后呢,看得勞資哭了!”
“跪求作者開新書,看完《雪中悍刀行》,已然沒有了江湖!”
“弱弱地問一句,誰知道實體在哪里有賣?我想買一本回去珍藏……”
雖然是搬書,但劉飛翔還是感慨萬分,很少作者寄語的他又寫下了這么一段話。
其實這半年來,一直有人發私信罵我,你這不是坑人嗎?
我摸不著頭腦。“我喜歡的角色,都寫死了。”看著私信,我心中一緊。
好像真是。劍九死了,李淳罡死了,軒轅敬城死了,大姐死了,洪洗象死了,人屠死了,李義山死了,張巨鹿死了。劉寄奴死了。秋亂世,人命如草芥,英雄如揚灰。北莽離陽,秋不義戰,無論是居首輔,或者北涼王,兩腳羊,或平凡士子,都逃不過一個命。所謂命,到最后,都是白茫茫一片真干凈。有人說我是草蛇灰線一步千里,挖了太多坑填起來有點力不從心,便干脆通過一個個人物的死去給劇畫上終止。
其實人死了,并不是休止符。相反,由于強烈的人物反差,反而格鮮明起來。
我們會記得,缺了一口門牙的劍九老黃,瘦驢破布袋,跟柿子一起輾轉六千里。六千里河山,六千里人,六千里的雞飛狗跳。再加一個溫華,三個心思活絡不知世的主,瀟瀟灑灑走天涯。最后一劍,別名劍九,實名六千里。武帝城頭,驚濤拍岸,卷起千堆雪。風緊扯呼,老黃這次,不扯呼,也沒法扯呼了?那還剩下什么?“來人,給公子上酒。”老黃之死,徐鳳年背一劍。
如果遠游更長一點,柿子再叫人不省心一點,北涼沒那么多人杰輩出,老黃不會死。如果徐鳳年遠游六千里,沒有練刀,不曾醒悟,安安心心當一個紈绔,讓陳芝豹接任北涼王。老黃也不會死。如果不是為了劇推動,李淳罡聽潮亭出世,老黃斷斷不會死。還有徐驍。如果徐驍不死,我大概也不會喜歡上他。死了,喜歡了,便埋怨了。都說這是自己挖坑給書迷跳,順便給自己招黑。徐驍和老黃,都代表了我們人生中經常遇到的長輩。嘻嘻哈哈,茍于言笑,怎么玩都行,平時老沒正經,給你騎在肩上,給你做玩伴白馬,除了年齡之外,幾乎就是你哥們的翻版。
真遇到事了,再猛然一煽,眼淚全下來了。還記得徐驍披甲,顧部皆跪么?還記得為了兒子,與慕容女帝見最后一面?
臨死前,徐驍才是大將軍。死后,北涼就只剩下了徐鳳年。徐驍是真不想把北涼交給陳芝豹?
不
是的。如果陳芝豹接任北涼,大概是北莽與離陽攜手滅北涼之勢,柿子作為一個紈绔上位,北涼還有的活徐驍一出場,是一個被柿子罵成“驢的”、砸了幾個拖鞋依然笑呵呵的平凡富家翁,對柿子的寵溺無以言表、在外人看來有些不辨黑白的老人。到最后,去北莽與女帝言談,去找申湖藩王討債,一舉步則顧廬子弟兵皆跪稱大將軍,何等威風,何等凌然。徐瘸子,別人叫不死不休,柿子叫,那是理所應當。死前的威嚴滿狀,不過是一個父親最后的寵溺,以人屠的份,最后送兒子一程。
所以寫徐驍之死,最后還是寫的一個平凡人之死,不是人屠,不是大將軍,不是北涼王,他只是一個父親。
更不提張巨鹿臨死前,對張巨鹿小兒子的描寫,從側面去寫張巨鹿如何為了權謀,而犧牲一家之幸福,以小家成大業。我說過:“張巨鹿站的越高,死的就越慘。他是心知肚明的。”
原本站在北涼反面,類似司馬懿的一個人物,只因一次慘死,瞬間回到了張居正的原型,更激進,更寬懷。張巨鹿代表的是一代讀書人的理想,這種讀書人,以為萬世開太平為基業,其余權謀,霸道,對錯,則均不在考慮范圍。為寒門子弟晉升,可以打破門閥;發泄心中不滿,也能毆擊朝中大臣;一開始掣肘北涼,為國為民;死前埋下支撐北涼暗線,也是為國為民。這樣的人是最可怕的。你抓不到把柄,你也扳不倒他,甚至死,也是他心甘愿的死,你bī)不到他。
所有一切都在算計之中,包括新君上位,朝政變動,坦坦翁的布局早就跟張巨鹿不謀而合。這樣的讀書人,不謀自,謀算天下。所謂趙高“恨不能與你牽黃犬東門”,這種事,張居正是做不出的,他最多最多,也只會跟小兒子說一句,爹對不住你。僅此而已。但他對得起這個國家,對得起秋,對得起所有寒門。開萬世之基業。
雪中這本書對讀書人明貶實褒,秋四大謀士,各有各的險惡,各有各的招黑之處。但是,以秋為棋盤,以萬物為黑白,這不正是書生意氣的最高理想?智謀掌控千里,謀局尚在棋外,生于波瀾壯闊亂世,何其不幸?何其幸哉!如我生于雪中,我不愿做黃三甲,顛倒秋棋盤,我愿如張巨鹿,心甘愿做一枚棋子,跳馬,將軍!聽過一首歌,生是為了證明,存在過的痕跡。
在雪中,死是為了證明,當年那些生的壯烈。不經意的伏筆,在死亡的宏大敘事下,都變成催人淚下。向死而生,杯中酒,慢飲。敬你們一杯,徐驍,老黃,張巨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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