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回來了,我爹和族人們,讓我來接你!他們都在宗祠等你。”周啟表面說笑著,卻暗地擺了擺手,一幫手下,不經意的將周炎包圍,防止逃跑。
“是嗎?走吧。”周炎似乎對面前的情形,熟視無睹。只是淡淡的說了一聲,便主動朝宗祠走來。
這個上一世辱母殺母的仇人,再次見面,他難道不恨嗎?
他恨!
但是他的神情,并沒有什么太大的波動。
因為在他眼里,這已經是個死人。
“哥,”周啟故作親熱的道:“你別擔心,龍炎學院的事情,我爹不過是礙于家族面子,不得不出面過問一下……不會把你怎么樣的!”
“就是有一點,弟弟我非常好奇,你跟龍炎學院的龍靈兒,真的?”擠眉弄眼,一副猥瑣的樣子。
聽到“龍靈兒”,周炎的腦海,再次浮現了那個被情欲燃燒又苦苦掙扎的,夢幻一般的容顏和身體。
他略帶感慨的道:“她左胸前,有一顆朱砂痣。”
胸前有一顆朱砂痣?周啟楞了一下,不說話了。
這代表什么?代表傳聞是真的,他真的把龍靈兒睡了啊!
周啟咽了口唾沫,他沒想到周炎竟然這么干脆的承認。素聞龍靈兒是龍炎學院的女神老師,在整個黃龍大陸,都艷名遠播。
很多人都能以見她一面為榮,周啟也不例外,只是沒有機會。
沒想到,這個廢物,竟然不止見到了她的容顏,還……看到了她胸前的朱砂痣!
他的眼底,浮現一抹深深的嫉妒之色!
嫉妒,變為怨毒。
廢物,以為睡了女神,就可以得意了嗎?我保證,你很快就會生不如死!
周炎朝宗祠走去。那里燈火通明,人聲鼎沸。
“咱們周家數百年來,以仁德立世,想不到這一代,竟然出了這樣的不肖子弟,真是家門不幸啊!”
“是啊。虧這個周炎還是族長繼承人,真是辱沒他爹一世英名!”
“二爺,當著列祖列宗的面,今天一定要好好懲罰他!”
“快看,周炎來了!”
一片嘲諷的目光之中,周炎面無表情,踏入了祠堂。
冷冷的掃視,很不錯,該在的都在。依稀仍舊是前世的場景和模樣。
然后,他的目光鎖定在居中而坐的周景泰臉上。冷笑不語。
“周炎,”周景泰被看得發毛,心虛的咳嗽一聲,一臉嚴肅的道:
“你能回來,很好。現在我要問你幾個問題,你知道我們今天為什么開宗祠,在這里等你嗎?”
周炎冷笑了一聲,譏諷的道:“周景泰,戲還要演下去嗎?”
“你叫我什么?”周景泰沉聲道:“逆子,你當這是兒戲嗎?我來問你,家族花那么大的力氣,送你去龍炎學院求學,今天為何回來了?”
“就是,好好的怎么從學院回來了……”族人們大聲質問。
現在,他們要讓周炎親口承認自己的罪行。
周炎嘴角微揚,道:“被學院開除了。”
一片嘩然!
族人們眾怒如潮,紛紛叫囂道:“你這個敗家子,你說,你為什么被開除?”
“你是不是做了傷天害理的事情……你別想隱瞞,我們都已經知道了!”
“
看他的樣子,還不知悔改!二爺,請家法,當著列祖列宗的面,棒殺了他!”
周炎看著這些愚昧的族人,前世種種,再次出現在眼前。
他眼神冰冷,語氣如刀。
“今日,我必拿你們的血,祭我八百年心痛……”
“你說什么?你瘋了不成?來人啊,將這個逆子給我拿下!”周景泰一聲令下,就有幾個族人撲了上來。
“住手!”
“誰敢動吾兒?”
一聲嬌叱,然后,從外面,沖進來一個婉約的身影。滿臉慈悲的看著周炎,悲聲道:“炎兒,別怕,娘知道你是冤枉的。”
“有娘在,一定會為你主持公道!”
“娘……”八百年魔光幻影,再次看到慈親容顏。一片冰冷殺心的周炎,也忍不住怔怔的留下了淚水。
“哼,現在知道后悔,知道哭了?”周景泰冷冷的道:“你身為周家未來族長的繼承人,卻做出如此無恥之事,今日,為了列祖列宗,我也一定要將你嚴懲!”
“二弟!”曲婉咬了咬牙,道:“我知道炎兒犯了大錯,什么都不說了,大嫂今天就求你,看在你大哥的份上,饒他這一回,成嗎?”
說著,竟是緩緩跪了下去。
“娘,你干什么,快起來!”周炎心神一震,急忙拉住娘親的手。
曲婉執意的道:“炎兒,來,跟娘一起跪下,求你二叔原諒你!”
她知道族人都在氣頭上,現在說什么都是多余。只能暫且度過這一關,然后再慢慢調查真相。
周炎咬牙道:“娘,孩兒是被陷害的。陷害我的人,就坐在堂上。我不會求他,今天只會殺了他!”
“孽障!”周景泰黑著臉喝道:“還不認罪嗎?”
他吁了口氣,看了看四大長老,道:“你們說該怎么辦?”
四大長老沉默,最后,執法長老低聲說道:“看在大爺的份上,請家法吧。”
周景泰咬了咬牙,道:“周家代族長周景泰,針對不肖子孫周炎,迷褻女師,大逆不道一事,今請家法,當著列祖列宗的面,行九刀十八洞。”
九刀十八洞!
聽到這個懲罰,即使那些恨周炎為家族抹黑的族人,也忍不住臉上變色。
曲婉更是低呼一聲,癱坐在地。
“娘,您還不明白嗎?這是個圈套,他們要的,不是孩兒的命,而是周家的大權。”周炎嘲諷的說道。
曲婉反應過來,看一眼周圍冷漠的族人,凄然道:
“今日你們為了家族大權,欺負我們孤兒寡母,可是難道你們忘了,當年沒有我丈夫的挺身而出,能有你們今天的榮華富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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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今天還能站在這里嗎?”
面對泣血的責問,有些良心未泯的族人,紛紛愧疚的低下了頭。
不過,愧疚歸愧疚。他們仍舊漠然的看著孤兒寡母,沒一個人站出來為他們說話。
“爹,孩兒有話說。孩兒請求暫不要對堂哥動九刀十八洞的家法!”周啟竟然走了過來。
周景泰楞了一下,道:“你說什么?”
“孩兒請求與堂哥一戰。生死自愿,如果孩兒技不如人,被他殺了,那么孩兒也沒有怨言。并且孩兒死后,請爹爹放過堂哥。”
頓了一下,他微微笑道:“如果我失手打死了他,那么就當是代老祖宗施行家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