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慧凡頓了頓,只覺得蘇嚴征的臉色跟剛才對比,似乎白了不少。
她有些奇怪的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不懂掉了根筷子,有什么值得變臉的。
“麻煩幫忙換雙筷子。”還是蘇嚴禮開口叫了服務員。
不知道為什么,蔣慧凡也從他的聲音里聽出了點不對勁,有點冷,還有幾分已經收斂過的不悅。
這兩位都不怎么喜歡傅清也,大概是她這么替傅清也抱不平,惹得他們不快了。
其實蔣慧凡也覺得自己今天稍微莽撞了些,人家只是做了點評跟對比,也沒有指著自家閨蜜的名聲詆毀,她就這么沉不住氣,反倒會讓人覺得傅清也接受不了別人說她不好似的。
曲如歲眼尾掃過來看了她兩眼,不易察覺的略顯諷刺的抬了下嘴角。
“蔣小姐,大家都在吃飯,別站著了。”她笑著委婉點出。
但蔣慧凡聽懂她的意思了,翻譯成直白點的話來說,就是別影響到其他人的心情。
她直接這女人是個狠角色,一面嘲諷了她,一面還替別人考慮得周到,偏偏她還在笑,讓那嘲諷看上去似乎又不是嘲諷。單媛媛那種低段位的,可能跟她沒法比。
“喝多了,不好意思,大家繼續。”這可不是個爭辯的好時候,蔣慧凡只好坐下來。
氣氛該熱鬧的熱鬧,只有蘇嚴征拿到新筷子的時候,還是有些怔愣,就坐在位置上,也不開口聊天,也不吃東西,好像魂都已經不在了。
蘇嚴禮不動聲色的將他的動作收進眼底,手指不斷摩挲著手上杯子的杯壁,情緒不明。
……
蔣慧凡掃了興,不少人都在灌她。
酒量再好,半個小時以后也喝傻了。
“不喝了不喝了,得回了。”蔣慧凡想回去跟傅清也吐槽曲如歲了。
蘇嚴禮想到了傅清也,他知道她有多看中這個朋友,討好一個女人,很多時候就得連她的朋友也顧上。他正打算開口說要送人,文晟就率先開口道:“我送吧。”
原本那個丟了魂的男人在這時卻猛地從位置上站了起來:“我送吧,我來送,今天這聚會是我叫舉辦的,你是客人,好好玩。我這個請客的負責大家就好了。”
文晟沉思了片刻,沒有拒絕:“也成。不過她這副樣子回了蔣家可能得挨訓,你送她回清也那就行。”
蘇嚴征的眼睛都亮了:“明白,你把地址發我唄。”
蘇嚴禮頓了頓,不咸不淡的看了看他:“你喝了酒。”
“我今天可是只喝了汽水。”蘇嚴征道。
蘇嚴禮還想說點什么,曲如歲便淺笑著開口道:“蘇總,咱們喝一個。”
“嗯。”他沒有拒絕。
兩家長輩接觸過,他們對彼此跟自己以后可能的發展心知肚明,總會更加好說話許多。
蔣慧凡便被蘇嚴征帶著出去了,她雖然醉了,但也沒有醉到失去理智。在蘇嚴征把她扶上副駕駛座時,她不太理解的開口:“蘇副總送我做什么?”
蘇嚴征如今在蘇氏任了副總,又為了把他跟蘇嚴禮區分開,幾天前開始有人喊他蘇副總。
蔣慧凡還記得就在剛才不久,他連招呼都不帶跟她打的。
蘇嚴征訕訕道:“大家都是朋友。”
確定?
蔣慧凡沉默了。
蘇嚴征的手心里全是汗,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么,看見了車上的礦泉水,找來了個話題:“蔣小姐,喝水嗎?”
“我知道你不太瞧得上清也,但我跟她是好朋友。所以蘇副總沒必要對我這么客氣的。”蔣慧凡把話題挑明了,她可是不可能被策反的。
蘇嚴征連忙道:“應該的應該的。”
他見蔣慧凡不想搭理自己,連忙閉嘴了。等到送她到了傅清也樓下,本來他倒是想一起上去坐一坐,可想起自己那些神經病的話,以及那么囂張的態度,就不太敢了。
蘇嚴征想死,特別想死,恨不得給自己來一刀。
蔣慧凡看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天沒點動靜。她倒是不在意他發不發呆,但他得放自己下去啊。
“蘇副總,麻煩你開下車門。”
“哦,好。”男人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送她上去,能看一眼傅清也也是好的。
傅清也看到蘇嚴征的時候,愣了一會兒,沒跟他說話,只把蔣慧凡扶到了沙發上坐著。
等她伺候完喝醉的那位,再抬頭時,卻看見男人還站在外頭,竟然還沒有走。
傅清也跟他對視了一眼,本來想繼續不搭理的,可蘇嚴征卻開口了:“我能進來坐會兒嗎?”
這是諷刺她諷刺上癮了,現在還想諷刺到她家里來嗎?
這未免也太欺人太甚。
傅清也給他的回答是,冷酷的關上了家門。
蘇嚴征看著面前緊緊關著的大門,只覺得頭疼得更加厲害了。
……
曲如歲在酒桌上也是個老手,但今天喝得比她談生意的時候還要多得多。
好在最后蘇嚴禮上來替她擋了不少。
再然后,他送她回去,當然,司機開的車。
臨近夏天,其實連外頭的風也是熱的,車窗透進來的風把她吹得更加清醒了。她看著身邊閉著眼睛休息的男人,用眼神臨摹他的五官,不由感慨長相實在是生的標致。
難怪傅清也追了那么久。
但這以后是自己的男人。
是她曲如歲的男人。
想到這里,曲如歲不僅彎了彎嘴角,她看他看得認真,男人睜開眼睛時,正好看見她的笑容,微微頓了一下。
曲如歲是個美人,還絕對能做個賢內助。
絕大部分人都希望找一個這樣的另一半,但其中很多率先因為曲家這道門檻而望而卻步。
“傅小姐的五官那是真的沒得挑,你怎么就看不上?”她像是在調侃自己男人外頭的追求者,同樣也是在質問,想他在傅清也的事情上做出一個讓她滿意的解釋。
“找另一半,不能只看臉。”他客觀分析。
“你這就是承認她長得確實好看咯?”
“比不過你。”光是五官,按照他的審美,也沒覺得傅清也有多出眾。
曲如歲莞爾:“你這是在討好我么?”
沒等他回答,又道:“我在半年之內,還沒有考慮婚姻的準備。所以我希望我們兩家有意圖撮合我們的事情,你能先做好保密工作。”
蘇嚴禮道:“聽你的。”
“你指的是現在聽我的,還是以后所有事情都聽我的?”曲如歲當然也會調-情。
蘇嚴禮道:“我自然會是一個對自己妻子很好的男人。”
妻子。
曲如歲笑但笑不語,只在下車時問他:“蘇總,你是不是忘了問我要個微信?”
蘇嚴禮道:“當然。”
“記得要把我微信置頂。”曲如歲言笑晏晏。
……
傅清也在半夜,被接二連三的微信好友申請折騰得睡不著。
全是蘇嚴征的。
最新一條申請,還極其客氣,申請好友時的附加留言是:我知道我犯錯了,能給我一個賠禮道歉的機會么?
這讓她毛骨悚然。
前幾天她想問他視頻的事情,加了無數遍他的微信,結果都被他秒拒了。可他現在這又是什么意思?
傅清也還沒來得及琢磨透,就被蘇嚴禮的消息給怔住了。
[過來開門。]
傅清也的次臥里這會兒還住了一個蔣慧凡,她可不想發生什么不明不白的事。
而且,聽見他一來,她就有些怕。
她用蔣慧凡當做借口:[小蔣在。]
[蔣慧凡今天在聚會上說了你是小月牙的事,不想聊聊?]
可就算她是小月牙又怎么樣?蘇嚴征以前不是打電話過來告訴她,別再聯系他了么?
傅清也再想想蘇嚴征今天的表現,開始懷疑起自己,難不成當時那通電話,是蘇嚴征口是心非?
遲疑了片刻,她還是去給蘇嚴禮開了門。
男人直接進了她的主臥,自從他在她的房間里差點要了她以后,他似乎就對這間房間熟悉得不得了。
不該這樣的。
傅清也皺了皺眉。
“難不成你想在客廳里談?還是你想讓蔣慧凡知道你半夜私會我?”他沒什么情緒的說。
傅清也心道哪里來的私會,如果不是為了問清楚蘇嚴征的事,她才不會放他進來呢。
她一邊想著,一邊進了房間。
蘇嚴禮在她關上門的一刻,把她抵在了墻上,細密親吻。
傅清也受不了他咬耳朵,推了推他,因為隔壁有蔣慧凡,又不敢太用力,結果他當然紋絲不動。
“蘇嚴征知道了我是小月牙,然后呢?”她偏開頭,“所以他這是想重新追求我么?”
蘇嚴禮放開了她,仔細的打量著她,眼神有些復雜。
“說話呀。”
男人的聲音多了幾分漫不經心和陰冷:“他就在你樓下,既然你這么想知道答案,不如下去問問他?”
傅清也驚呆了:“他就在樓下?”
她急忙去窗戶旁邊看,但有大樹擋著,什么也看不見。
“現在都幾點了,他在樓下待著做什么?”傅清也有些焦急,她好怕他拿個大喇叭出來喊她名字,那副畫面她光是想想就覺得丟人。
“心疼了?”
傅清也聽了,下意識回頭,只見男人靠在墻上,正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沒有。”
“心疼就心疼了,沒什么不好承認的。”
傅清也知道蘇嚴禮喝了酒,但是沒想到他喝了酒,這么有攻擊性,說話甚至有些強詞奪理。
她突然有些怕,總覺得在他平靜外表的包裹下,里頭其實是烏云密布的。而他在這種情況下,很有可能會干出上次那種荒唐事。
蘇嚴禮看著她閃躲的眼神,微微一愣,不易察覺的皺起眉,“我已經在吃控制躁郁的藥了,不會再發生上次那樣的事。”
傅清也松了口氣,“我能否認我是跟他認識的那個小月牙嗎?”
“能。”他放松了點,又跟上來從身后摟住她,后者輕微的抗拒他并沒有放在眼里,甚至只想讓他做更多。比如再往前一步,這個角度樓下的那位大概就能看見他的小月牙在干什么。
可蘇嚴禮不會這么做,他只是想要她的身子,而不是在男人面前耀武揚威。只要他得到她,他不會在意,在他以后其他男人也得到她。
反正他對她也沒有長遠打算,不過是享樂而已。
傅清也在他懷里打了一個哆嗦:“我要怎么做?”
蘇嚴禮琢磨了一會兒,跟她說了個答案。
……
傅清也很快就睡著了。
蘇嚴禮跟她睡在一處。她拒絕他,他平靜的丟下一句“你想讓小蔣知道?“,堵住了她的嘴。
但傅清也醒的快,發現蘇嚴禮睡著以后,就爬起來去了小蔣那,抱著她呼呼大睡,這回是真的睡得沉,睡得香了。
蔣慧凡一大早就被她給擠醒了,根本沒睡夠,氣呼呼的爬起來:“讓給你讓給你,我去你主臥。”
傅清也想到蘇嚴禮,臉色一白。立刻想起來阻止她,但蔣慧凡動作快得很,已經把門打開了。
傅清也的腿軟了一下,但蔣慧凡表情正常,似乎什么都沒有看見。她奇怪的跟了上去,然后發現房間里面并沒有人。
蘇嚴禮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走了。
她怕床上還有他的氣息,連忙自己躺上去,趕人:“你回你的次臥。”
“……”蔣慧凡道,“你這女人莫名其妙。”
哪里是莫名其妙,是心里有鬼,傅清也閉著眼睛不啃聲,心想還好她動作快,這被子上果然是還有蘇嚴禮的味道的。
……
周末是難得兩個兒子都在家里頭待著的時間。
蘇母瞧著兩個兒子,精神狀況都一般,似乎都沒有睡好。
的確是。
兩兄弟一個在人家樓下忐忑了一晚,另一個又在人家床上忍了半夜,精神能好就怪了。
“昨天也見到如歲了,覺得怎么樣?”這話是問蘇嚴禮的。
“還不錯。”
蘇母不再開口,吃了飯就出門散步去了。
反倒是蘇嚴征問了一句:“昨天晚上你去哪里了?”
他今天早上從傅清也那里離開,本來打算去蘇嚴禮那里將就一晚的,但去了才發現他根本沒回去。
“跟朋友談生意。”蘇嚴禮淡淡道。
“談生意能談出黑眼圈,談得這是什么生意呢?”蘇嚴征打趣道。
“你覺得是什么生意?”他反問。
蘇嚴征理解般的笑了笑,他弟弟就算在外頭養女人了,也沒有什么好奇怪的,畢竟優秀,多少女人前仆后繼的。
“你還記不記得我的小月牙?”
蘇嚴禮喝粥的動作頓了一會兒,才隨口應了一聲。
“我找到她了。”
蘇嚴禮似乎不太上心:“恭喜。”
蘇嚴征也就不跟他分享自己的喜悅了,自家弟弟對傅清也沒什么好感,到時候指不定會嫌棄她這個嫂子,從背后搞點破壞,那可就不太好了。
但他更愁。
他前面的行為簡直愚不可及,惡劣上天了。
挨挨罵倒是無所謂,他雖然很怕她罵自己,但更怕她不理自己。
蘇嚴征自然知道自己應該補償的,想了想,最近不是有一筆大生意在找合作方么。
他輕輕咳了咳:“新建那個小區的裝修項目交給傅家怎么樣?上次我回絕了傅家一次合作,總要給點補償。”
蘇嚴禮看了他半天,沒什么表情道:“不是說一個傅家沒什么得罪不起的么?”
“我當時想得太簡單,還是得罪不起的。”
有傅清也在,哪得罪得起呢?
“這筆生意我談給了曲家,合同已經簽了。”蘇嚴禮的聲音有點冷,顯然并不想討論這個問題。
蘇嚴征那個氣!自家兄弟還跟曲如歲八字沒一撇呢,就已經開始幫媳婦了!那不行的,他得趕緊回公司好好上班,也得替自己媳婦張羅張羅項目,他絕對不可能讓自家媳婦吃虧的!
曲如歲的算盤打得真好,盡知道來蘇家占便宜。他們家清也單純,可不是得吃虧!
蘇嚴征哪里還想得到昨晚,他是怎么評價曲如歲和傅清也的。
盡管今天是周末,蘇嚴征還是往公司跑了一趟,把最近有哪些可以跟傅家合作的都找了出來。他得抓緊談了,以免被蘇嚴禮占了先機便宜了曲家!
不管自家弟弟那邊是怎么想的,蘇嚴征這邊已經跟他較起勁來。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心里有主的男人也不遑多讓,恨不得把整個家都往自己女人那兒搬。
……
傅國山最近也感受到了蘇家的冷淡,甚至感覺蘇嚴禮這個小輩在有意打壓他。
就是這個月開始,他明顯感受到,公司氣數比不上以前。
傅清也回家的時候,就聽見自家傅母在抱怨最近萬正小區的項目,按照往常,蘇家的這些項目都是承包給傅家的,但這次蘇嚴禮嘴上遲遲不同意合作。
“聽說這次曲家也找他談了許久,阿禮怕不是想跟他們合作吧?”
嚴格意義上,曲家和傅家算是競爭關系,一個盛,另一個肯定衰。
傅國山冷冷的哼了一聲:“他這是開始有意告訴外頭,蘇家在疏遠我們家呢。”
傅清也聽了,沒有做聲。
蘇嚴禮最近在追她,如果真的是有心的,肯定是不會為難傅家的。顯而易見,蘇嚴禮對她另有所圖,圖的也很簡單,她都明白。
他一如既往在給她報備自己的行程,像一個真的追求者那樣,也算是體貼入微。
但蘇嚴禮越是這樣,傅清也覺得越煩,她也不是忍得住事情的性格,傅國山那段對話她印象深刻得不得了。
于是傅清也給他打了電話,蘇嚴禮那邊似乎在公司,有些嘈雜,她反而又有點不好意思開口了。
“怎么了?”他那邊率先開了口。
“能見個面么,我想跟你談談。”
“可以。”蘇嚴禮說,“去我家?”
“來我這里就成了。”傅清也還是覺得自家地盤保險一點。
蘇嚴禮晚上下了班,就直接開車去了傅清也那。路上曲如歲發了條消息問他在干什么,他簡單回了句陪客戶吃飯。
“什么客戶?”
“普通客戶。”
他跟曲如歲,還有半年考察期,在這之前,他們都是單身狀態,他不會給對方透露太多自己的消息。
曲如歲也理解,這半年時間,她不會管他,這個圈子里的男人結婚之前,不都有一段瘋狂的歲月。蘇嚴禮雖然君子,但她并不覺得他現在外頭沒人,只是普通女人,不值得掛齒。
她只留了一句“好好玩。”
蘇嚴禮收了手機,到傅清也那兒時,她已經提前點好了一桌子外賣。
他有些嫌棄的看了一眼,卻只淡淡道:“就給我吃外賣?”
傅清也說:“不然還給你吃什么?”
蘇嚴禮跟傅清也相處的時間也不算短了,很明顯聽出她這是不太高興了,男人蹙眉道:“我得罪你了?”
傅清也倒也不敢在蘇嚴禮面前耍脾氣,她依舊不覺得他會慣著自己,平靜的說:“我都聽說了,最近萬正那個小區你不想跟我們家合作了,你是打算從現在開始,慢慢斷了和傅家的聯系嗎?”
他的確有這個打算,只有關系不好了,以后出了問題,才不會心安理得來尋求幫助。
蘇嚴禮的眼底帶了幾分波瀾。傅清也為什么會聽到這些?還是說這是傅國山故意在她面前說的?表面上他跟蘇嚴征誰都跟傅清也沒有關系,傅國山如果是故意當著傅清也的面這么說的,會不會是猜到了他跟傅清也私底下那些事?
傅清也問完話,就乖乖坐在位置上什么都不問了,她安靜的吃著飯,似乎是在等他的答案。
蘇嚴禮對傅清也這塊肉惦記的很,他甚至不惜用“女朋友”的身份來當誘餌,并且他對她的耐心程度已經超過了自己想象,這種報備行程的事,他從來沒有跟任何人做過。
就連自家母親,也不可能時時刻刻知道他的動向。
可是到了這一步還不算,難不成還要用公司出來釣這塊肉上鉤?
蘇嚴禮愛了一回美色,但他沒有愛到連公司的未來都可以付出,定好的目標該是怎么樣,就該是怎么樣的,全公司上下那么多骨干定下來的公司規劃,怎么可能說改變就改變?
這頓飯他沒有吃,但他同樣沒有把話說絕,留了幾分余地:“我今天還有事,主要是為了過來看你一眼,公司上的事也不是全部由我一個人負責的,到時候我們再談好嗎?”
蘇嚴禮沒等傅清也開口回答,就轉身走了。
傅清也則是頓了好一會兒,她沒有想到這種問題居然有那么可怕,居然讓他避如蛇蝎。
但也正如蘇嚴禮說的那樣,工作上的事情沒有那么簡單,她本來就知道他只是垂涎她的身體,也算不上很難過。
不過要說不舒服,那確實有一些,一丁點。
人的情緒很豐富的,發生波動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往后幾天,蘇嚴禮偶爾還是跟平常一樣,發自己的行程給她。傅清也也跟往常一樣沒有回。
只是除了不回,連電話都不怎么接了。
蘇嚴禮起初幾次倒是沒想到她是故意不接電話,等到回過味來,臉色差了幾個度。
蘇晉也算是在他面前見多識廣了,但是臉色差成這樣,也是不太多見的。
傅清也在晚上看到蘇嚴禮時,有點意外。
男人在她這里抽了根煙,又簡單的聊了兩句。傅清也嘴里應著,其實有些不耐煩了。
蘇嚴禮想了想,知道起碼嘴上得說的好聽點。男人是視覺動物,可是女人卻是聽覺動物,他道:“萬正那邊的事我再考慮考慮吧。”
傅清也有些驚訝,隨即有些不敢相信:“真的?”
蘇嚴禮把視線偏開了些:“真的。”
“其實你就算不替傅家考慮,我也沒覺得怎么樣。”她本來就不對他抱有希望的。
蘇嚴禮就沒有說話了,萬正他不會松口,但到時候可以說實在沒辦法,再換個小項目過來。
“給我點時間。”蘇嚴禮道。
等到他前腳走,后腳蘇嚴征就來了。
傅清也看到他,語氣就沒有對蘇嚴禮那么客氣了,還是那句話,女人是聽覺動物,女人在懟自己的方面更加記仇,蘇嚴禮可是沒有開口罵過她蕩婦什么的。
“你來干什么?”
蘇嚴征聽著這兇巴巴的語氣,也不太敢貿然進去,站在門口用商量的語氣道:“小月牙,大門口還有別人路過,你讓我進來你再好好罵,成嗎?”
“……”傅清也瞪他。
“那我就先進來來了。”蘇嚴征關上門,脫了鞋,跪下去,誠懇的道:“我犯了比一般男人還要嚴重的錯誤,居然幫一個外人欺負你。只要你能原諒我,我干什么都可以。”
傅清也說:“你先站起來行不行?”
“我犯了錯。”
傅清也道:“站起來。”
蘇嚴征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決定聽話,但他并沒有覺得自己的懲罰夠了,就算傅清也不讓他跪,他也是要回去自己找鍵盤的。
“對了,這些都是公司最近有的一些項目,你回去跟叔叔商量商量,有哪些你想合作的,我一定給你拿下來。”蘇嚴征說著,擺出一疊文件,他都已經提前分門別類好了。
盡管他一開始極力支持跟傅家撇清關系,但岳父家就不一樣了,得供著。
蘇嚴征還想說點什么,只是看到桌面上的那只手表時,臉色卻變了變。
“阿禮剛剛來過了?”
傅清也追過蘇嚴禮沒錯,但蘇嚴禮上門,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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