姮姮愣了下:“還有什么?”</br> 皇上道:“這一次,你確實讓他們吃虧了。但是我若是你,不會掉以輕心。”</br> 姮姮想了想后道:“父皇說得對。如果他們因為這一次就對我心悅誠服,誓死效忠,說出來我也不信。但是只要通過這次事情,讓他們知道我不容小覷,甚至只要知道我有幾分小聰明,便也足夠了。”</br> 她能這般想,皇上便覺放心不少。</br> 他也只是提醒一句,更多的事情,還是要靠她自己。</br> 不得不說,姮姮這次的大獲成功,讓皇上對她有了更多的信心。</br> 他看到了自己的小小老虎,成功地亮出了鋒利的爪子。</br> 朝臣不說心悅誠服,至少也心有忌憚。</br> 這件事情之后,皇上便真的動了出發的心思。</br> 而姮姮年紀小,難免露出些自得,卻被小蘿卜打壓了幾次,老實了不少。</br> “這件事情,并沒有結束。”小蘿卜如是說。</br> 可是姮姮再問,他卻什么也不肯透露。</br> 姮姮私下里和一起讀書的燕淙抱怨,認為舅舅是故弄玄虛罷了。</br> 燕淙打了個哈欠,眼神有些游離:“你說什么?”</br> 姮姮:“……”</br> 算了算了,和燕淙,她能說清楚什么?</br> “你昨晚沒睡覺,偷雞去了?”姮姮撇撇嘴道。</br> 燕淙整個人趴到桌子上,十分頹廢,哈欠連天,眼淚都出來了。</br> “我昨晚沒睡好,被我大哥鬧死了。”</br> 姮姮眼睛眨眨,又是人畜無害的模樣:“你大哥鬧你做什么?”</br> “別提了,”傻白甜燕淙完全沒有心眼,把自己親哥哥出賣個底朝天,“他半夜被我嫂子從床上踹到地上,醒了就屁滾尿流往外走,在院里喊著讓人找大夫。”</br> 燕淙雖然沒心沒肺慣了,但是聽見這聲音,還以為流云出了什么意外,嚇得也從起床出門去看。</br> 結果呢?</br> “我怎么知道?你說啊!”姮姮眼中閃著八卦的光,“肯定沒事對不對?”</br> 有事燕淙也不能來陪她上課了。</br> “當然沒事。”燕淙一副“我為什么有這樣一個不靠譜哥哥”的苦大仇深模樣,“直到大夫來,我嫂子都還在呼呼大睡呢!”</br> 自從嫂子懷孕,大哥可能就瘋了。</br> 一驚一乍,長此以往,燕淙覺得他自己也要瘋。</br> 姮姮哈哈大笑:“這個也很正常,你哥哥那么一把年紀,總算有個孩子……”</br> 燕淙皺眉看著她:“雖然他確實過分,但是公道說,一把年紀,也算不上吧!”</br> 兩人就這個問題討論了一會兒,姮姮得出一個結論:燕川對流云感情十分深厚,這種感情,應該就像父皇對母后那般。</br> 但是見得多了,她并沒有覺得感動,而是覺得,嗯,這是基本要求滿足了,燕川還算個人吧。</br> 可憐的燕川,不知道背后被人如此嘀咕,只覺得耳根子發熱。</br> 可是姮姮很快發現,似乎并不只有她一個人知道這件事情,并且還有人想要利用這件事情來對付她。</br> 原本她和燕川目前并沒有利益沖突,可是隨著流言散出,兩人一下站成了對立面。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