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城,這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
薄荊舟聲線緊繃,意思很明顯,作為外人的你不適合插手。
形勢變得異常詭譎,空氣中涌動著似有若無的火藥味,混著那淡淡的血腥以及陳總時不時發(fā)出的痛苦慘嚎,仿佛隨時就會一觸即發(fā)。
聶煜城卻不以為意,只淡淡說道:“荊舟,你們今晚的情緒不適合再談,你先把這里的事處理了,我?guī)湍闼屯泶苫厝ァ!?br/>
他的視線在走廊兩側(cè)一掃而過,薄荊舟余光掃了一眼,不少房間的門都開了,剛才的動靜鬧得很大,驚動了其他客人,此刻都紛紛縮在門后看熱鬧,還有人拿出手機(jī)在悄悄拍視頻……
薄荊舟冷著一張臉,視線重新落回沈晚瓷身上,她剛才出來得急,身上只穿著睡衣,雖然款式保守,但還是能看出那誘人的弧度。
他脫下外套,不由分說的披在沈晚瓷身上。
沈晚瓷皺著眉想拒絕,手剛抬起就聽男人冷到極點的聲音傳來:“你想穿成這樣招搖過市?”
剛才緊繃的氣氛里她根本無暇想其他,如今聽到薄荊舟的話,瞬間反應(yīng)過來,見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下意識往聶煜城的身后躲。
薄荊舟抬著的手落了空,涼涼的目光凝著她。
沈晚瓷才不管他生不生氣,“你的衣服還是留給簡唯寧穿吧,煜城車上應(yīng)該有備用的衣服。”
薄荊舟聲音越來越沉:“煜城有潔癖,不會隨便把衣服借給別人穿。”
聶煜城挑了挑眉,“我……”
沒有潔癖四個字還沒說出口,他就對上了薄荊舟的視線。
雖然沒說話,但意思很明顯。
聶煜城抿唇,心中卻覺好笑,兄弟這是把他當(dāng)情敵看待了?
他不想薄荊舟誤會,只好順勢說道:“對,我有潔癖,晚瓷你就披上吧,本來就是屬于自己的東西,哪怕不要也別便宜外面的阿貓阿狗。”
沈晚瓷:“……”
看不出來,聶煜城這樣的翩翩公子居然會暗諷她人,但不得不承認(rèn),這話讓她的心情好轉(zhuǎn)不少,便就沒再計較身上的衣服。
薄荊舟替她扣上扣子,抿唇對沈晚瓷道:“回去后給我打電話。”
沈晚瓷沒應(yīng)。
進(jìn)了電梯,女人緊繃的情緒終于松懈下來,源源不斷的疲憊感襲來,她脫力地靠在電梯壁上,對聶煜城說道:“你來回跑太麻煩了,要不你把車借給我吧?”
怕聶煜城不放心,畢竟車這種東西一般都是不外借的,她又補(bǔ)充道:“我開車很穩(wěn)的,從拿駕照到現(xiàn)在沒出過任何事故,也沒扣過分。”
聶煜城輕笑:“下一步是不是要對天發(fā)誓了?”
沈晚瓷:嗯,以前真沒覺得聶煜城是個搞笑的人。
“我答應(yīng)過荊舟要將你平安送回去,如果現(xiàn)在把車丟給你讓你自己開回去,不出事還好,萬一有點什么,就他剛才踹那陳總的架勢,我估計得去ICU里轉(zhuǎn)一圈。”
沈晚瓷看了他一眼,不知他為什么會這么想,剛才薄荊舟踹陳總,可不是因為她,而是因為陳總玷污了簡唯寧的名聲。
她莞爾一笑:“你想多了,沒事別得罪簡唯寧就行,不然薄荊舟還真能做出為博紅顏一笑,插兄弟兩刀的事,畢竟渣男向來沒什么底線。”
剛才的事情聶煜城看了全程,包括提到簡唯寧的那一茬,瞬間就明白過來她話里的意思。
“也許……荊舟是為了你才動的手呢?”
沈晚瓷抬頭,一副‘你在說什么胡話’的震驚目光盯著他。
聶煜城薄唇勾起弧度,眉眼里都是溫潤,“別妄自菲薄,有些事不能只看表面。”
沈晚瓷不想再談?wù)撨@個話題,聶煜城和薄荊舟是兄弟,肯定是勸和不勸離,索性轉(zhuǎn)移話題。
“對了,你怎么剛好在這里出現(xiàn)?”
她記得聶煜城住在15樓……
“下樓有點事,走的安全通道,正好聽到你的聲音就來看看。”
“哦,那真是趕巧了,謝謝。”
之后的時間里,沈晚瓷累極,回去的路上就睡著了,最后還是被聶煜城叫醒的。
她道了謝,推開車門小跑著進(jìn)了單元樓。
至于給薄荊舟報平安這種事,她是肯定不會做的。
薄荊舟這會兒……指不定正跟簡唯寧煲電話粥呢!
過了兩天,一切風(fēng)平浪靜,但沈晚瓷卻不寧靜了。
她原本以為很快就能收到那三個億還清的通知,但都過去兩天了,不管是薄荊舟還是霍霆東都沒有聯(lián)系過她。
于是她主動撥通了薄荊舟的電話——
“之前的欠條什么時候還給我?”
那頭的人靜了片刻,沈晚瓷聽到男人說了句:“會議暫停。”
“……”她不知道他在開會,但……隨便吧。
十幾秒過后,薄荊舟冷漠的嗓音再次響起:“合作沒成,所以抵消那三個億的約定不作數(shù)。”
“你說什么?!”
薄荊舟沒再重復(fù),篤定她是聽清了,只是一時接受不了。
沈晚瓷足足消化了半分鐘之久才終于確定……這狗男人想賴賬!
“按照我們的約定,簽約就算抵了那三個億的欠款,合約是簽了的,你憑什么反悔?”
雖然她早就有預(yù)感事情可能不會順利,所以才提了那一千萬辛苦費的額外條件,但她沒想到最后的變故會出在薄荊舟這里。
與沈晚瓷的激動情緒相比,薄荊舟平靜得像是在和她闡述某種事實:“合約是因為你才毀的,你得負(fù)責(zé)。”
“去你媽的!”沈晚瓷氣得直接爆了粗:“你為了簡唯寧單方面撕毀合約,關(guān)我什么事?我的任務(wù)只是陪你應(yīng)酬拿下合約,簽了字就代表我的任務(wù)完成,至于后面成沒成都跟我沒關(guān)系!”
電話這邊的薄荊舟,在聽到這些話后,臉色陰沉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