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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離婆欲言又止,深深地看了蕭七佛一眼。
似乎有些請示的意思在內。
蕭七佛笑道:“無妨!只管說與他聽!”
于是蕭離婆對史進干巴巴地笑說道:“呵呵呵!大官人說得是,也不全是。這耶律皇帝所出的公主,按例是要招贅蕭氏的駙馬。這公主和駙馬所養的女兒,自然是隨父姓蕭的。她要嫁給耶律皇帝的太子或者其他某位皇子,同姓不可通婚,所以她也只能隨父姓蕭,并不能隨母姓作耶律。”
這么一說,也就全鬧明白了。這小姑娘的母親是耶律公主,這小姑娘自己日后卻是要做遼國太子妃的。
難怪耶律皇帝要把一支來自未來的先進手槍,交給她來隨身攜帶。
可是,這不是近親結婚么?耶律氏和蕭氏這么你嫁過去我娶回來的,豈不是要生出無數怪胎來?
這個問題,史進沒好意思再問下去。
直到十九世紀后,在達爾文老師引領世界科學文明之光的那個年月里,偉大的達爾文老師還跟自己的表妹結婚,生了六個子女夭折了四個。
工業革命時代,科學文明領先全球的大不列顛的達爾文老師,尚且如此,更何況這十二世紀的古代人,更何況契丹蠻族。
史進沒再說什么,深深地看了公孫勝一眼。
史進遞過去的這個眼神,意思是,你看,你看,我剛剛沒聽你的,是對的吧!這姑娘,不能隨隨便便弄死。
弄死了就要提前爆發宋遼大戰。
就算她是死在蕭離婆的手里,照樣會爆發國戰。君不見當年小鬼子對我大東北開戰的借口,就是為了搜尋一個失蹤的士兵么?這耶律公主的女兒,這遼國太子妃,那可是比小鬼子一個小兵,危險得多啊。
雖然這姑娘不宜弄死,卻并不等于史大郎打算輕易放過她。
雖然是不能殺,但可以綁個肉票不是嗎?
這個用眼色沒辦法交流。
史進便打算把公孫先生弄到一邊,先找個安全穩妥的地方,認真商榷一下綁架案如何操作的細節。
心想梁山賊寇恰好是最適合干這個買賣了!
把這丫頭綁上梁山,自有數不盡的好處。
其一、有此人質在手,鄆城帥司衙門的兵馬,肯定投鼠忌器,再不敢武力進攻梁山。其二、可以從契丹人手里敲詐一大筆贖金。這贖金,顯然不要銀子和銅板來結算,就要戰馬。
宋遼互市,本來就是戰馬換購鹽鐵絲帛為主的。
馬即是鈔票,絲帛也是鈔票。根本不需要貴金屬作為中間等價物。
于是史進就說,“既然是這樣,那我倒不好跟兩位動粗了。咱們就在這里,耐心等著官府的干員下來問案。兩位意下如何?”
蕭離婆苦笑:“呵呵,大官人說得不錯。”
蕭七娘卻很冷峻:“這潘店地方,豈是縣衙管得了的?我聽說這里的一切全歸神霄宮管轄。”
伸手一指張如晦,“這不就是神霄宮道士么?”
認真看了看張如晦的道袍,以及桃木劍柄末段飄拂的黃色絲絳,莞爾笑道:“神霄宮很重視這個案子嘛,竟然特意派了個半步真人下山。”
半步真人的意思就是準真人。
張如晦已經穿上了真人才有資格穿著的服飾,卻少了兩樣真人級必須有的關鍵道具,所以這一看就是半步真人。
張如晦身上少了這兩樣:金冠、羽衣。
在徽宗朝之前,其實這張如晦的身份很難分辨。唯獨這政和宣和兩朝,道士位階的高低,一望可知。
趙佶有心把道流納入官僚體制,與文學科舉并軌。所以,仿所謂紫青金綬大夫的舊例,給真人級的道家仙長,御賜金冠羽衣,以彰顯他們的崇高地位。
這兩樣御賜裝備,張如晦是沒有的。但張如晦所穿道袍邊角上的絲繡滾邊,以及劍柄上懸垂絲絳的顏色和品質,都跟范真人、林真人和已故劉真人一模一樣。
所以一看便知,這是個已經抵達了真人階級,暫時尚未獲得皇帝御賞的,準真人儲備干部。
其實張如晦不是為辦案而來。
他倒是來找人幫忙作案的企圖。
此刻生出這樣的誤會來,張如晦也不好解釋。
只好笑著說道,“我只是適逢其會,過來看看。辦案之事,是師弟和師侄們的勾當。”
勾當在這年月并不是什么貶義詞。
擔當XXX任務,宋時語法便說成是XXX差使勾當。
蕭七娘顯然是個中國通,淡淡一笑,也不再深究。
蕭離婆卻攔住這張如晦不放他走。
“還請張真人留步。”
蕭離婆的意思是,既然稍后趕來辦案的人,是你師弟和師侄,那么,你是不是可以多留一會兒,替我們多說幾句好話,也好早點了結掉這樁人命官司。
陶宗旺帶著潘十四,一直就在院子外頭耐心地等候著。這時候聽到小張師叔這么說,立即大踏步前進,一陣旋風似的地闖進門來。
大聲說道:“神霄宮司箓陶宗旺在此!此案正是由我司箓所來勾當,不關我師叔什么事。大家都聽好了:一個個的都站在原地,都不要走。且聽我來發落。”
他是個出力幫護自家小師叔的意思。
張如晦在神霄宮,其實是有點被人冷落的意思,高層人物很明顯瞧不上小張真人。再加上,神霄派擺明是要取代茅山派曾經的地位,小張真人作為茅山大神劉混康的小徒弟,自然是受到排擠的對象。
雖然林靈素已經將張如晦認作是神霄弟子,畢竟張如晦年青,又是轉投過來的叛徒,要想形成自己的一脈勢力,尚需更多時間的積累,以及更多地鉆營與努力。
這小張真人無論如何算不上一棵可以依傍的大樹,卻也不可看作是什么雜草荊棘。小張真人畢竟是劉神仙和林真人兩大高人,親自帶過的弟子啊。這未來的前程,看起來還是蠻遠大的。
正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陶宗旺身份卑微,一時高攀不上別的什么大人物,倘有機會討好小張真人的話,定然是要抓住這個機會,用心討好一番。
張如晦將才流露出的態度,很明顯是不愿意摻合這巨勝飯店最新發生的人命案。
有事弟子服其勞。作為師侄輩(其實是侄孫輩),陶宗旺自然要將一切的瑣碎,一力承擔下來。
所以陶宗旺大包大攬,要來扮演這個全權仲裁者的角色。
他急于在小張師叔的跟前掙表現。一時疏于盤算,竟然沒有考慮周全:這皇帝親自拔擢的史大官人,這契丹人的小蕭妃,這奚種鮮卑人的王叔,無論其中哪一個,小胳膊都比他九尾龜的大腿粗得多。
他這么踴躍登場,實在就有點耍寶出丑的意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