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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松去找西門慶單挑,無論死活,都算是公平公正的江湖常態。
武二哥現如今功力超神,武大郎一點也不操心弟弟的人身安全問題。、
但若是放任武松跑出去“再次”虐殺潘金蓮的話,那就有點不忍心了啊。
倒不是我們飛哥對反派女性NPC濫施同情心。
這是個關系到法律、人性、良知的重大問題、
來自未來科學明主法制社會的現代人類,默認的法學常識就是:不可以尚未犯下的罪名,提前給任何疑犯定罪。
一個妄想刺殺國家領袖的妄想者,只要沒有付諸實踐行動,那他就是無罪的。
妄想者,無罪。
且不說后世的司法系統用什么標準來衡量“妄想”與“實踐”之間的定義差別。譬如,購買狙擊槍的行為,算不算謀殺罪已經邁開了第一步諸如此類的問題顯然是專家級的,飛哥不懂也不想弄懂。
現在面臨的問題是武大郎根本就沒死啊!
武大郎都沒有成為受害者,那么西門慶跟潘金蓮的罪名理所當然是不成立的。那兩個家伙該不該鄙視是一回事兒,值得不值得拯救是另一回事兒,總之,那兩個至少在這個位面是沒可能對武大郎犯罪的了。
無罪之人,不應該被未犯之罪粗暴處死。
現在飛哥就很懷疑武二哥有沒有這個覺悟……
武二哥明顯不是來自19、20世紀以后的先進人類啊。倘若從21世紀直傳12世紀算是長途旅行的話,那么武松其實應該算是比較復雜的短途穿梭客。
從時間軸線上看我家這個二哥最遠就只去過南宋初年。
但他去過的地方和次數還真不少,歷史他去過,水滸也去過,禁斷的瓶子世界竟然也去過了。
這家伙肯定不可能覺悟19世紀以后才會成型的人權和法權理念。
他必然是把西門大官人和“無辜的”阿蓮恨之入骨……
這可就麻煩了啊!要怎么來阻止武二哥胡亂枉殺“無辜者”呢。
飛哥為這個問題犯愁。
這不是一般的犯愁。真是很難的一個超綱大課題。這么說吧,西門慶肯定不是好東西,潘金蓮也不是什么天性良善之輩,飛哥要扮演律師的角色為這兩個辯護,是蠻有難度的。
西門慶潘金蓮,僅僅只是在“沒有殺害武大郎”這么個具體范疇之內,絕對無辜,并不代表這兩個在其他領域也清白。
所以,聰明的做法就是釣魚執法,引誘這兩個犯下其他罪行之后再給予嚴厲的懲戒。
最笨的做法就是直杠杠地以未來必然要合謀殺害武大郎之罪,直接將其處死。
武二哥很可能直接采取這么個最笨的做法。
那么……
那么蒯飛就必須嚴肅判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了!這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就是,可以嗎?可以睜只眼閉只眼默許武二哥錯誤執法嗎?
摸著良心講真心話,我們飛哥其實根本不在乎西門慶潘金蓮的死活。
那倆反派,殺了就殺了唄。
反過來講,放武二哥出去干掉兩個該死的反派,蒯飛還要緊張兮兮地為此多做一番道義良知法學理念方面的痛苦思索,這是不是有點搞笑?
直覺也好,本能也好,面子也好,正義感中二精神也好,一致支持就這么干掉那兩個奸夫**。
冤枉了就冤枉了有什么關系。冤枉好人固然是不對的,可那兩個是好人嗎?冤枉兩人渣,有什么于心不安?
只有一個來自內心的微弱聲音,非常小心地提醒飛哥注意:做人如果喪失了最基本的原則,與牲口有什么區別?
這個微弱的提醒,讓我們飛哥冷汗直冒。
這提醒,并非來自于蒯英。
飛哥也鬧不清這個唯一的反對聲音,來自于何方。
這就讓人惶恐了。
飛哥面臨了一個所有穿越小說里從未談及過的本質問題:法律、人性、良知的時代印記問題。
譬如“正義”這個詞,其實是有許許多多不同解釋的。BC1000年的正義,跟AD1000年的正義,詮釋的內容肯定是存在極大差別的。
再譬如一夫多妻和主角種馬這個問題,古代人種馬并不可恥,現代人種馬就是耍流氓。那么,現代人的靈魂穿越到古代人的身體上之后,種馬案件究竟算合理合法還是耍流氓呢?
這其實是個老話題。
答案其實是蠻清晰的。
只是,看起點小說找不到問題的答案,只會越看越凌亂。穿越小說的作者和讀者都是很任性的,百花齊放嘛,林子大了什么樣的鳥都要有。
一看到種馬文就棄坑的無疑都是好孩子,但是拿現代人的道德標準強加于古代人頭上未免也有點過分。
尤其是,在古裝劇里出現古代人拒絕側室,堅持唯一真愛的劇情,根本讓人產生不了任何感動,只會覺得好傻好有違和感。
那么……
最終的答案是什么呢?
靈魂。
穿越客的靈魂是現代來的,那么他就是不應該跟古代人一樣耍流氓。假如能夠成立一個超時空法庭的話,把不同時代的古代人和無數穿越客統統抓起來開庭審判的話……那么,誰無辜誰坦然,誰猥瑣誰耍流氓,這個答案一看便知。
所以蒯飛這么一想,頓時就想通了。
某些看上去可笑的原則,恐怕是必須堅守的。不但要堅守,還必須以律法的形式,予以明示。
法律體系的建立,律法條目的制訂,以及執法隊伍的成立和運作,看來是絕對優先級的大事情。
為什么這么說呢?
舉個例子就很容易懂了。
很多很復雜的事情,只要換位思考一下,其實就變得來很簡單。
譬如民國時代臭名昭著的沉塘私刑吧……你若是身為民國時代的土豪大家族族長,把紅杏出墻的兒媳婦弄出去沉塘,基本上沒人控告你犯了教唆殺人罪。
然而,倘若一個來自于民國的老族長,古穿今來到了21世紀,他敢再次把不靠譜的兒媳婦弄去淹死嗎?只要他不傻,那就不敢。
這個例子其實也就證明了,律法,正義,良知,人性,其實都不是恒量,而是變量,在不同的時間節點上,會得到不同的賦值。
那么,飛哥揣著一副現代人的心腸,來到AD1100,這個時代的古代人是支持種馬的,那么飛哥好意思跟著古人一起耍流氓嗎?他可是撕不下這個臉的。這不是掩耳盜鈴自欺欺人么?
明明自己就不是真正的古代人,為了好色,遇到美女就愣把自己臨時性地當作原版古代人看待。回頭到了開金手指扮演文抄公角色的時候,又把自己當現代人了?做人不可以這么不要臉的。
這么一來,飛哥便留守在大本營,哪兒也不去。
花了足足一年的時間來認真締造屬于自己的司法公正以及城管執法體系。
其實不這么做也是可以的,無數穿越小說的主角都是想殺人全家就殺人全家,想偷竊就偷竊,想打劫就打劫,完全將一個21世紀人類的良知和節操喂了狗了。
其實我們飛哥也不是說自己就比別的穿越客更加高尚……摸著良心講他只是比別的穿越客更膽小些,他對自己內心發出的那個微弱警告音,懷有莫測高深的敬畏之情。
這個半位面以及這個新世界,似乎還隱藏著實力未知的高位監督者。公然作死的事情,能不做最好不要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