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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清臉上的神情很不自在,有些玩味。
似笑非笑的道:“我等既能硬闖過這鎮前鎮后兩道大門,也就能護著大郎原路再殺過去。其實沒必要換船兜個這么大的圈子?!?br/>
這家伙表面上十分守禮,尊重一切按例應該尊重的人物,臉上的容色十分低調和自謙,說話的語氣也頗柔順。放下身段一味地做小。因為他排位比武松低一截,所以不得不執小弟之禮,敬事大哥。
但他也毫不掩飾瞧不起這個矮拙肥胖的民間面點師。
態度雖然恭謹,言語的內容卻句句都在找過不去。
蒯飛自忖跟這姓張的從未見面從不曾打過任何交道,他就想不明白了,無緣無故的,老給灑家添堵,這是為何?
難道這就是人類的原罪么?毫無瓜葛的兩個陌路人,一旦遇見,無中生有的自然就帶著仇恨值?或許這不是什么仇恨,僅僅只是單純的瞧不起人。也許張清身上沒什么原罪,原罪就是武大郎長得一副天生被人瞧不起的模樣。
所以,一定要找個什么由頭,教訓教訓這小子。讓他后悔曾經以貌取人。
然而這家伙狗眼看人低,并不十分露骨,至少他的態度是溫和的。只是老跟武大郎過不去,一會兒說武大郎作為旱鴨子會不會翻船,一會兒又說武大郎怯弱不敢在大家的護送上勇闖敵鎮。
這罪行不算好嚴重,罪不至死??墒钦娴暮軣?,不教訓一下不行。
自從今日首開殺戒,蒯飛的情緒陷溺于暴躁野蠻的狀況下不能自拔,一言不合就想殺人。倘若不是念在梁山眾人結義為兄弟,牽一發或會動全身。不然早已讓萊茵一刀子剁了這孫子。
現在就拿梁山全伙開刀,顯然是不合適的。蒯飛還是希望勸這一伙人向東出海離開。
既然不能殺光36人,礙于傳說中的結義問題,那就一個都不好殺。
強行忍住這口鳥氣……除了殺人,還有什么更好的懲戒辦法嗎?
“英子,你有好主意沒?”飛哥心想,妹紙都是甄嬛傳達人,折騰人的鬼主意肯定比自己多。
“哥你不是霸占了神霄宮?你可以給自己弄個真人頭銜,然后收這家伙做徒弟。然后就可以各種整治他了。這年月的師徒關系,有點好像歐陸那邊13-14世紀的學徒。學徒基本上是奴仆或者仆役的待遇啊。為了學技術,賣身給師父家。包吃住,但不給工錢。任打任殺。未獲允準之前,叛出師門的,全天下皆曰可殺。嗯,這樣就很好發泄你的怨氣了。”
“可是,師徒規則既然是如此嚴苛,那家伙會輕易投師?我要顯露多華麗的大招才能招到信徒啊?”蒯飛覺得這事情有點棘手。
“這地頭上原本是有太乙真人的。這太乙哥不是跟112同歸于盡了么?你正好接管太乙哥留下的影響力。先別管大招怎么放,你不妨問問這些NPC之前對太乙真人有個怎樣的認知?我沒猜錯的話,乙哥應該在過去數十年里一直很活躍的,在這塊地盤上肯定留下過各種神奇仙蹤。弄清楚乙哥是用什么手段來扮演神棍的,然后才好因地制宜,拆他的臺。反正他事實上就是被你給打跑了,骨灰都沒剩下。你比乙哥強勢,接管他之前積累下的神棍基礎,應該不難。”
“好吧,我試試?!?br/>
蒯飛對張清說道:“菜哥是吧?你去過登州沒?據說那里有神仙。孟州距離登州有多遠路程?你應該見過些御街的仙人,或者騎鶴的真人又或者煉氣筑基的修真客?”
登州是個很好的神棍切入點,嶗山、蓬萊、瀛洲、青丘、瑯琊的傳說都肇始于此地。未來數十年后重陽派能夠在此地崛起,足以證明這里原本就很有道派神棍生存的肥沃土壤。
“哈,登州那地方……”張清的臉色有些異樣,似乎恰好碰準了他的G點。
稍稍有點猶豫,但還是帶著些得意的神色,抬頭45度仰望天邊,仿佛在追憶著某段曾經黃金的舊時光,“我曾去過那里……追隨一位神仙師父煉氣修真……”
“跟神仙學種菜?那你家菜園子里一定栽培出各種好品種來?!必犸w這并不完全是挖苦,陰差陽錯的,似乎這菜園子可以幫武大廚解決良品芥末的問題。
初衷本來是調查宗澤,調查山東的海港,因為張清態度不友善,按照蒯英的建議,飛哥嘗試從神棍套路入手,卻忽然又想起了廚子的本分來??墒恰?12去了異世界,沒人發布任務,這廚神還能練成?
張清有些著惱,薄怒低喝道:“不可胡說!師尊授我的乃是投石秘術?!?br/>
“汗!投石的不是沒羽箭張清么?你不該是菜園子張青?弄混了吧?”
“沒有什么沒羽箭,只有我菜園子張清。”這家伙十分自負地嘆道,“你不是第一個問這問題的人。吳軍師和盧博士都問過同樣的問題。他們懷疑是兩個人合體成了一個。我的回答是,從來就沒有什么兩個,就只有我一個。你們這些穿越犯,全搞錯了。”
蒯飛:“……還可以這樣???”
吳軍師和盧博士是穿越的這沒什么懸念。奇葩的是,這些NPC智慧高的完全跟真人一樣。身為NPC的張清,竟然吐槽穿越犯們犯下的各種錯失。這真是情何以堪啊。
眼見得武大富一臉懵逼,被這個大新聞給震驚到發傻的程度,張清很開心,哈哈一笑:“大郎即是武二郎的嫡親胞兄,也不算外人。我就實話透露給你一點點秘密吧……我那師尊可是了不得的高人,授我一門皮肉乾坤秘術。我可以時而變身菜農,時而變身使臣大將……這訣竅其實就是……”
“等等!使臣什么的不該是朝廷命官?你不用打卡上班?就這么跑到山寨當土匪頭領了?”蒯飛無心去聽他賣弄什么訣竅。
按例這種吞吞吐吐說話的,都不會有誠意。欲言又止的勾起你的好奇心之后,真正的“機密”和“訣竅”,最終是不會講透的。這一套,飛哥識得破。所以不去理會什么仙家秘辛。他倒是對這個一魂雙體的模式感到新奇。
“唔……那個其實沒什么好奇怪的……”張清的賣弄,被武大富給無視了,感覺有些悻悻的,心有不甘的道:“主要是真正的秘訣我不能講出來。不知道秘訣的話,就會感到同時控制兩個分身不可思議。其實知道秘訣的話,倒也沒什么好驚詫的??上遣荒苤v,那么你就只管為此驚悚莫名好了?!?br/>
這廝果然是惡意吊人胃口,然后最終卻……恨不得一刀切了這孫子!
算了!不去跟這渾人慪氣。
“有什么了不起的玄奧,東海修真界的大能們,再玄也玄不過太乙真人吧?!必犸w心想太乙哥乃是本省的幕后掌控者,所以太乙無疑是頭號老大。這頭牌都被干掉了,其他下級修真客又能算個啥呢。
心里這么想著,嘴上信口就說:“太乙都掛了……何況太乙之下的其余散客呢……”他倒不是有意炫耀或者存心裝逼,就是隨口這么一嘆。
“什么?!”張清兩眼圓睜,幾乎跳起來,大喊道:“太師父掛了?掛了是什么意思?”
“掛了就是死了唄。”蒯飛心想,這是未來語匯,古代人未必知道掛這個詞。不過,梁山上十幾二十個穿越犯扎堆呢,也說不定這些家伙早已習慣了未來語法風格。
這時候武松出聲制止了張清。
“兄弟,鎮東的炮聲好長時間沒響了。我們的計劃不是這樣的。真是擔心那邊會不會出狀況啊?!睉n心忡忡地眺望著鎮子的方向。
張清的臉色立刻變黑掉,氣憤憤地斜視武大郎一眼:“這都是令兄……”
張清對武大郎的態度,仍舊是敵意的,凡事都怪武大郎不好。但這家伙說話還是很含蓄的,他愣是沒把這一句話說全,他就沒說這全都是令兄的錯,令兄不好什么的?!板e”和“不好”這樣尖銳的措辭,他是不肯公然講出口來的。
去20世紀這家伙很有做法律工作的潛質啊。涉嫌“人身攻擊”或者“誹謗”的話,他只是暗示,并沒有講太透。很好地控制了自己的嘴。
這廝不地道!蒯飛更加堅定了要弄死這孫子的決心!但不能直接殺掉。得弄成讓別人沒話可講的正常死亡或者因公陣亡。
于是蒯飛看了看正在徐徐劃來的小船……這是淺水的泥沼池,好像蓮藕基地的那種地貌,能劃船,但時常擱淺需要跳下來換個方向推船。
小船還要再過二十或者三十分鐘才能靠近。
“二郎不放心炮隊的弟兄么?那不妨過去看看。切記不要一次性釋放太強的力量。只要你自己不爆發,這世上沒幾個人能奈何得了你。留心床弩的威脅就好。想去就去吧。我們可在船上等你?!?br/>
畢竟是自己的便宜兄弟,人家李清照和梁紅玉都說過兄友弟恭,所以但凡是武二郎想干什么事兒,武大郎總是先一步替他設想好了。
“嘖嘖!二郎啊,令兄對你真是容讓。你趕緊去趕緊回?!睆埱逡哺叽倨饋?。
感覺好像哪里有點沒對。
但蒯飛沒有多想。也沒再說什么。
目送武松飛火流星般的沖著南面飛奔而去……
武松剛走開,張清趕緊湊上來低聲相詢:“太乙真人怎么掛的?神仙不是不死的么?”
他這么一說,蒯飛立即醒悟到剛剛為什么感覺有點不妥了……
這家伙有邪念!
之前蒯飛談及太乙掛掉的大新聞,這家伙顯然是大受觸動。雖然臉上并沒有流露異樣,內心肯定是波瀾壯闊了……也許太乙門下有什么蒯飛不知的秘聞,也許張清涉入的遠比想象的深……所以呢……
為什么武松在場的時候他不提問,武松一走開他就急著湊近過來低聲密探呢?
很明顯涉及了見不得光的某些壞事情,甚至還有可能張清是想要動粗,故此才催促武松離開,然后他才好下辣手。
哼哼,小看了飛哥大領主的潛在力量,你小子是會吃大虧的哦!蒯飛的心里在偷笑。面上卻裝作戒懼和害怕的樣子,朝后退了一步,拉開與張清之間的距離。
“有話好好說,別靠這么近好嗎?我不喜歡臭漢的口氣。”
故意示敵以弱,這樣才可以激發對方的狂妄??衿饋?,他是什么都敢做,什么話都敢講的吧?這正是蒯飛想要的效果。所以刻意示弱以驕敵。
臭漢這詞是正經的宋語,不是未來語。
古代人早在新石器時代就懂得用花瓣和花粉以及香草和薄荷調制香氛藥劑,早在身穿獸皮和粗葛的年月,女人就喜歡把自己弄得香噴噴的……當然必須是略富裕略有階級的女人才行。
奇怪的是,男性一直沒跟女性一樣同步接受香薰療法。
歷經數萬年的進化,女性跟植物草藥類香氛結成了綁定關系。在這些香草植物的輔助下,女性皮膚變得來白皙粉嫩,男人卻皮糙肉厚渾身臭汗……
這可真有點奇怪。
寇準貴為宰執,也是臭臭的。據說寇老爺子把真宗皇帝撳在椅子里,硬逼皇帝把他的長篇教誨說完。然后皇帝飛快地逃跑,說是不喜歡臭漢靠得太近。
趙宋皇帝家族是不臭的,因男人不用花香,選用沉香、檀香、乳香、沒藥,這些都是從阿拉伯舶來的行貨。僅供皇帝御用。
蘇東坡之流的雅士也能分到少許。但寇準宗澤之類的魯莽者則不喜這個調調。
現在蒯飛就套用趙官家對寇宰相的那個臺詞:臭漢,離我遠點!
張清赧然,摸摸頭,一臉的羞愧和迷惘。
倘若對方是唇紅齒白面如冠玉的潘安之輩,張清也不至于貿然靠上去。
然則這武大郎不是三寸丁谷樹皮么?怎么也跟美男子一樣矯情了?
張清百思不得其解,索性就不再多想這個奇怪的問題。
緊跟著大踏步上前,再次拉近距離,伸出雙臂,打算環抱式捉住對方的雙肩,令他無法退避。
然而張清是看不見軒軒兄弟的存在。
他這么搶上前來,輕舒猿臂的一攏,卻被一道不可見的無形壁障給攔住了。
粘稠的流動的……透明的看不見摸不著的……但是有質地感。
張清頓時大驚:“這是玄門功夫!你竟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