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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金蓮就這么落入法網。
就像個無知的羔羊,自己送進了虎口。
這一頭,武家兄弟還在耐心排著長長的隊。
蒯飛本來還想問問武松,你跟那公孫勝究竟有多熟悉,知道不知道他手里頭藏有多少芥末和辣椒。
顧及到身邊人多眼雜,涉及妖道的事情還是暫且忍忍,回頭再問不遲。沒敢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公然說起這些秘密的話題。
環顧四周,近便處并沒有官差和巡檢。
之前所作的預判,并無太大的偏差。大相國寺山門附近的治安,確實是交由本寺僧眾自行維護。僅僅只是在遠處的街口轉角處,拴馬石上拴著幾匹馬,旁邊有幾個禁軍,無所事事的聊著天。
成建制的禁軍大規模調動乃是軍機大事,眼前的情形顯然不是那種。這幾個零零落落的禁軍馬兵在此出現,只表示一件事情:這里的確有四大名捕,也就是京師巡檢使高手在場。
不過,倒也不必杯弓蛇影。
便如武二郎適才所言,今日乃是觀世音菩薩圣誕的放生之日,那么信奉佛學的豪門巨宦,尤其是那些誥命夫人和未出閣的名門閨秀,按照舊戲文里的設定,按例都要在這一天來祈福。
這會給京師治安部門帶來巨大的壓力。
這些貴夫人和貴姑娘們,萬一出了個什么事兒,誰也扛不起那個責任??!加大治安監控力度,顯然是必須的。四大巡檢之中的兩個或者三個出現在這里,一點也不奇怪。
總之,低調行事便好。
跟巡檢衙門的高手,肯定是不能硬剛。卻也不用太過擔心,人家高手巡檢眼睛里頭關注的,肯定是重點保護那些大人物,以及大人物家里出了燒香祈福的闊太太闊小姐們。誰會特別關注武家兄弟這樣的平頭小百姓呢?
只要自己不作,就不會死。
蒯飛抬頭看了看天,天色就快要亮了。
西城所的小公公要來家里吃炊餅了,我那干女兒,應該可以應付的吧?炊餅已經蒸好了四籠,雖然有兩籠泄了氣,整得來不夠鼓脹,但仍有兩籠是沒有缺陷的。這已經足夠用了。
眼前這個時點,朝官正要早朝,不在朝的基層武官正要點卯。
正是城里各處防務最空虛的時刻。
總數有限的巡檢官兵,也就只夠保護那些貴夫人去,應該是無暇多管其余閑事了。
這么一想,心中安定下來,耐著性子繼續排隊。
老老實實地低著頭,排隊排了好一陣子。
眼看著就要輪到武家兄弟進門了,最后這一刻卻出了事。
這事情出的,不大不小,對武家兄弟并沒有帶來任何威脅,卻也教人頭疼。
一個衣衫華貴的青年白面郎君,看上去止有二十歲出頭的大男孩,在前頭張開手,攔住了兩個正要進門的妹紙。
那兩個妹紙,看上去倒好像一主一婢。
阻攔二女的白面青年,想來應該就是傳說中的衙內一類的紈绔子弟了。
這跟武家兄弟全無任何關系,原本也不算什么麻煩事兒,所以,理論上是對武家兄弟不帶來任何威脅。
然而……
蒯飛直覺預感到事情有點不妙,總感覺我家二郎說不定挺身而出,見義勇為。
這可不大好!
此刻,根本就不是多管閑事的合適場合。
再說了,看那白面青年的服色,腰帶上系著美玉,幞頭上墜著金環,一看就是個有來歷的人。
這一側被攔住的兒女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女主身上倒還樸素,蛋青色的窄袖輕衫,淺綠色的湘綺羅裙,頭上戴著一頂唐朝懷舊風格的笠子,連著遮面的紗織帷子。單看服色,其實看不出身價幾何。這女主一味的素雅清淡,不用珠翠首飾,全身上下就沒有任何值錢的配件。但是卻另有一樁不同尋常人處:她的裙子,是前裾正中間開衩。不像正常女子那樣從兩側開衩。這就透露出一些很特別的意思來。
大宋女子,極少有人從裙子前裾正面開衩,這樣會在移步時露出褲子。露出褲子是一種不雅的行為。除非……除非是為了騎馬方便,才會特意忽視這個不雅的缺陷,執意選取這種罕見的裙裝款式。
也就是說,這女主雖然著裝極其素凈簡樸,卻是個時常要騎馬的。
馬可是戰略資源!別說馬了,牛都是戰略資源。大宋朝禁止屠宰耕牛,即便是正常死亡的牛,也需要在官府監督下宰殺。牛角、牛筋都要被官府收去,這是制弓需要的重要素材。
官府把牛都看得如此緊要,更何況馬匹。
可知這女主來頭不小。就連翰林學士們也只能坐牛車呢。
她身后陪伴的婢女也有不凡之處。只見這婢女腰間懸掛著一只小小的包袱,這包袱口上卻拴著一條細細的爛銀鏈子,就知道來歷非同小可。宋人所謂的爛銀不是銀子,是精鋼。這年月當然不會有煉鋼工業,但鐵匠鋪千錘百煉得來的所謂百粹精鋼繞指柔的,也即是龍泉寶劍或者緬刀那一類,已經不是鐵質,而是手工鍛打得來的鋼材小件。
能用鋼質鏈條拴住的,會是個什么寶貝呢?蒯飛心里頭忍不住有些好奇。
但此刻卻并不是好奇的時候。
要趕緊讓武松弄明白這樣一件事兒:當土豪跟地主發生糾紛的時候,我們農民階級和無產階級,還是不要見義勇為的好,靜觀其變吧。
就怕武松鬧不懂這個階級鴻溝的差距,瞎管閑事。做出些取悅剝削階級美女,刻意邀寵討好的偽俠義舉動來。一旦跟對面的紈绔青年打上一架,遠處街口上巡檢的名捕趕了過來,這麻煩可就大了。這京師四大名捕,肯定不是之前的開封府公差那么好應付了。
越是擔心什么,就越是容易發生。
那紈绔張開手,攔住二女的去路,嬉皮笑臉的糾纏上來,曼聲說道:“小娘子!且停步!我有些體己話,正想跟小娘子私下講一講……”
果然這武松最見不得這樣的場面,登時就按捺不住,奮然朝前邁出去一大步。蒯飛急忙伸手去抓。抓倒是抓住了,武松卻并沒停下來。這武大郎的力量,終究還是大大的不如武二郎。
蒯飛急得跺腳,大聲喊道:“二郎!住手!快回來!”
武松的腳步頓時停住,回過頭來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哥哥:“哥哥?何事驚慌?”
不單單只是武松回過頭來。
那一主一婢兩個女子也都回頭,把武大郎看著。
某紈绔的注意力跟著也落到了武大郎的身上。
“哈哈!滑稽!真是滑稽!你這矮胖子竟然把這大個子喚作二郎?”
這紈绔也不再做那個阻攔的動作。認真看了看武松,又仔細看了看武大郎?;ハ啾葘α艘粫海檬种缸∥浯罄?,忍不住大笑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