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小軍和寧勇兩人將光頭男子一頓毒打,拳拳到肉,并且還伴隨有骨碎的聲音,光頭男子的慘叫聲從強到弱,二分鐘之后,便已經奄奄一息了。
    我朝著旁邊的閔溪和網紅臉看去,兩人剛才驚魂未定,此時看到被毒打的光頭男子,臉色更加的蒼白,眼睛里的目光有點閃爍,特別是網紅臉,對我好像有一絲畏懼。
    我把目光收了回來,低頭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光頭男子,隨后阻止了陶小軍和寧勇對他的毆打:“行了,別打了,留口氣,我還有話問他?!?br/>
    陶小軍和寧勇兩人停了手,我慢慢的蹲下身,盯著滿臉是血倒在地上的光頭男子問道:“錢呢?”
    “錢?”光頭男子的眼皮一片烏青紅腫,瞇著一道縫看著我問道。
    “一千萬。”我說。
    不是為了這一千萬,我就早讓陶小軍和寧勇弄死他了。
    “趙總沒給我錢,只給了我一百萬訂金,說事成之后,再把九百萬打給我?!惫忸^男子回答道。
    “我實抓的事情趙四海還不知道?”我眨了一下眼睛,盯著地上的光頭男子問道。
    “嗯,我還沒有告訴他?!惫忸^男子微微點了點頭。
    聽了他的話,我心里思考了片刻,便明白了是怎么會事,估摸著眼前這名光頭男子想要把抓我的功勞攬到他自己的身上,然后獨吞了那一千萬。
    “大哥,你把我當個屁放了吧,我就是一個小嘍啰?!惫忸^男子求饒道。
    我還沒有說話,身后卻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不能放了這個畜生?!苯又铱吹揭坏郎碛案Z了過來,同時地上的光頭男子再次發(fā)出一聲慘叫。
    砰!
    啊……
    只見網紅臉手里拿著一塊尖尖的石頭,狠狠的砸在光頭男子的腦袋上,一瞬間,鮮血就流了下來。
    “老娘今天打死你個畜生。”網紅臉不知道遭遇了什么折磨,瘋狂的拿著石頭往光頭男子的腦袋上狠砸,如果不是還有話沒有問完,我肯定不會阻止,打死才好。
    稍傾,我看到光頭男子腦袋上流得血有點多,于是馬上伸手攔住了網紅臉,說:“行了,我還有話要問他。”
    網紅臉看樣子真想弄死光頭男子,被我攔下之后,還在掙扎的想要繼續(xù)砸,嘴里嚷叫著:“我要打死這個畜生?!?br/>
    “小蕓!”閔溪過來將網紅臉給拖到了一邊。
    我沒有再理會閔溪和網紅臉兩姐妹,而是再次蹲下,盯著腦袋上正在流血的光頭男子問道:“想活命嗎?”
    “想想,大哥,你饒了我吧,我就是一個小嘍啰。”光頭男子是真怕了,一臉驚恐的求饒道。
    “先說說你自己?!蔽艺f。
    “我叫孟金,本來在八爺手下混飯吃,八爺死后,趙總把我提拔了起來,讓我管理中國城。”光頭男子回答道。
    我微微點了點頭,心中暗道:“看來中國城的幕后老板是趙四海,他在明面上是江城首富,暗中還養(yǎng)著一股灰色勢力,專門用來替他干臟事?!?br/>
    “你覺得你的命值多少錢?”我想了一下,開口對光頭男子問道。
    本來想著讓趙四海賠了夫人又折兵,既把網紅臉救出來,又把那一千萬給吞了,可惜萬萬沒有想到,光頭男子竟然一分錢沒有帶,還他媽想黑吃黑。
    “大哥,我、我身上沒錢啊?!惫忸^男子結結巴巴的說道。
    稍傾,我伸手從他的口袋里把錢夾拿了出來,里邊就幾千塊,又讓陶小軍和寧勇把光頭男子的車搜了一遍,一分錢沒有找到。
    “操,本來如果有錢的話,老子還準備饒你一命,現在你他媽去死吧?!蔽依淅涞膶忸^男子說道。
    “浩哥,我有錢,有錢。”光頭男子驚恐的嚷叫了起來。
    “哼!”我冷蔑的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浩哥,趙總,不,趙四海給我的一百萬,我拿出二十萬給手下的人分了,剩下的八十萬都在我卡里,我現在馬上打電話叫人從銀行取出來,給你送過來?!惫忸^男子說道。
    八十萬,現在對于我來說,還真不放在眼里,再說了,這個電話一旦打出去,搞不好會引來很多的麻煩,所以在思考了一分鐘之后,我對陶小軍和寧勇兩人使了一個眼色,說:“送他上路?!?br/>
    “浩哥,不要殺我,我、我以前還積攢了一百多萬,全部給你?!惫忸^男子大聲嚷叫了起來。
    我無動于衷,而是朝著四周看了看,說:“這里青山綠水,就近找個地方把他們全埋了吧。”
    “浩哥,我不想死,你饒了我吧。”
    “讓他閉嘴?!蔽覍μ招≤娬f,同時用手指扣了一個耳朵。
    “我知道八爺以前替趙四海辦過一件事情?!惫忸^男子嚷道。
    他的話終于引起了我的興趣:“等等!”我阻止了陶小軍的動作,走到光頭男子面前,盯著他問:“說吧?!?br/>
    “浩、浩哥,你要保證放了我。”光頭男子說道。
    “呵呵!”我呵呵一笑,說:“你現在沒有講條件的機會,不說也行,挖坑埋了吧?!蔽业恼Z氣相當的隨意,給人一種非常不重視的感覺,其實這就是一種心理戰(zhàn),每個人平常都能遇到,買東西的時候,你越是想要,對方越是不降價,但是你如果一旦不買了想走,對方很可能就同意降價了,同樣的道理,我就是想讓眼前的光頭男子明白,他嘴里的這個消息根本不重要,其實內心深處卻非常想知道,因為到現在為止,我沒有任何辦法對付趙四海。
    “別別別,浩哥,我說,我說?!惫忸^男子果然是一個慫包,立刻就反棄的反抗,他說:“那是三年前的事情,當時誰也不知道八爺跟趙四海有聯(lián)系,我也是無意之中知道了這件事情,所以一直對八爺忠心耿耿……”
    “撿重點說。”光頭男子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我打斷了,婆婆媽媽,我沒有時間聽他講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好好,我馬上說重點?!惫忸^男子說:“發(fā)現了八爺的這個秘密之后,我就更加殷勤,并且暗地里偷偷留意著他和趙四海的聯(lián)系……”
    光頭男子講了五分鐘,我的眉頭微皺了起來,有句話說的真沒錯,萬事都敵不過認真二字,眼前的光頭男子就是一個慫包,但是卻發(fā)現了黑八和趙四海的一個大秘密。
    三年前,我還是一個苦逼的窮屌絲,當時隱隱約約記得好像江城還真發(fā)生過一起滅門慘案,就在東城區(qū),半夜失火,一家五口被燒死在家中,老兩口、兒子媳婦外加孫子,警察最后的結論是線路老化引起的火災,于是便不了了之,都沒有進一步深入調查,為什么我有印象,是因為當時網絡上出現了一點雜音,好像說這家人的老爺子以前是601軍工廠的老工人。
    此時聽光頭男子提起這件事情,我腦海之中猛然就想起了三年前網絡上的爆料:“601軍工廠。”我心里暗道一聲,同時越發(fā)的肯定,光頭男子沒有撒謊,因為如果對方真是601軍工廠的老工人的話,那么這起滅門案,百分之九十九跟趙四海有關系,執(zhí)行者現在看來就是黑八。
    “你說的這件事情對我又有什么用呢?”大約一分鐘之后,我盯著光頭男子反問道。
    “我可以出庭作證,證明這件事情是趙四海在背后指使?!惫忸^男子說道。
    我蔑視的看了他一眼,說:“你出庭作證?呵呵!黑八都死了,你出庭作證有個屁用?!?br/>
    “當年去放火的兩個人現在還活著,我知道是誰?!惫忸^男子再次暴出一個猛料。
    我眉頭微皺,沒有急著說話,心里暗暗思考著:“走正常法律途徑是否可行?”
    思考了片刻,心里得出了否定的答案,因為幾天前的雇兇案,孔志高已經被警告了,根本就沒敢涉及到趙四海,案子到黑八為止,并且黑八死在公安局里,沒人敢提這件事情,所以說即便有確鑿的證據,也不可能在明面上斗得過趙四海,因為601軍工廠的事情牽扯到整個L省的官場,甚至于還有上面的一位一品大員。
    稍傾,我抬頭看了光頭男子一眼,說:“到了下面別怨我?!彪S后朝著陶小軍揮了揮手。
    “我不想死,浩哥,你不是要對付趙四海嗎,你不對付他,他早晚會要了你的命,你只要找到那兩個人,肯定可以從他們嘴里證明我說的話是真的,當時是黑八吩咐他們放得火,然后我可以證明黑八和趙四海的關系,你再派人查查那家人和趙四海之間的關聯(lián),雖然黑八死了,但是我想只要認真肯定能找出他們之間的蛛絲馬跡,到時候便可以將趙四海繩之以法?!惫忸^男子大聲嚷叫道,面臨著死亡的威脅,他的腦袋變得聰明起來。
    如果趙四海僅僅是一個普通的商人,那么光頭男子說的辦法肯定可行,但是東城那家人的死,絕對涉及到601軍工廠的事情,我如果敢翻出這種陳年舊帳的話,那是老壽星吃砒霜,嫌命太長了。
    我盯著光頭男子看了一眼,一句話沒說,因為沒必要對他解釋什么,幾秒鐘之后,我對陶小軍揮了揮手,那意思讓他把人處理掉。
    “不要,我不想死,求求你饒了我吧!”陶小軍拖著光頭男子朝著遠處走去,光頭男子仍然在拼盡全力的喊叫著。
    “那家人的孫子還沒死?!惫忸^男子的這句話讓我心里一愣:“小軍,等等!”我立刻對陶小軍喊道,隨后急步走到了光頭男了面前,問:“你剛才說什么?”
    “我說那家人的孫子還沒有死。”
    “沒有燒死嗎?當時新聞好像說是五具尸體?!蔽艺f。
    “是五具尸體沒錯,但是都燒焦了,根本無法辨認,背后還有人操縱,所以便草草結案,五具尸體都沒有檢查便火化埋葬了?!惫忸^男子說道。
    “繼續(xù)說,為什么那家人的孫子還活著?”我問。
    “黑八從小混江湖,非常信因果報應,放火之前,叫人把那個上初三的孩子弄了出來,然后丟進去一具死尸,然后才放得火。”光頭男子回答道。
    聽完之后,我眉頭微皺,盯著他問:“你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
    “我、我后來經常請那兩個人喝酒,有一次喝醉之后,其中一個人說出了實話?!惫忸^男子說道。
    “現在那孩子在那里?”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