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問夏菲?”我眨了一下眼睛,心里暗暗想著,看來自己前邊的猜測沒錯,對方確實是為了夏菲而來。
    “嗯!”三條點了點頭。
    “逼問她什么?”我急切的問道。
    三條搖了搖頭。說:“我在車里邊,隔著又挺遠,聽不清。”
    “夏菲上車之后,你沒有問問她?”我問。
    “我用眼神詢問她了。不過夏菲當時只是搖了搖頭,什么都沒說,所以具體到底這伙人想知道什么,我也不清楚。對了,夏菲醒了嗎?醒了的話,二哥,你問問她就什么都清楚了。”三條說。
    “夏菲還沒有醒,車子滾下山的時候,她的后腦勺受到了猛烈撞擊,現在處于深度昏迷之中,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清醒。”我說。
    “唉!”三條嘆息了一聲。
    “后來你們怎么來了蒙山?”我問。
    三條隨后把發生的事情詳詳細細的跟我說了一遍,原來逼問完夏菲之后,兩名劫匪開車帶著三條和夏菲兩人來到了蒙山,朝著深山里開去,估摸著是要把三條和夏菲兩人弄死,順便拋尸在深山老林之中。
    當時三條和夏菲手腳都被膠帶綁著,本來無計可施,可是天無絕人之路,后排座椅上遺漏的一枚大頭針救了他們兩人的命。
    夏菲偷偷用大頭針給三條將手上的膠帶一點一點的劃開了,當雙手松綁之后,三條選準時機,在盤山公路拐彎處,猛然從后面勒住了司機的脖子,從而導致三菱越野車直接沖出路面,翻滾著朝著山谷里墜落,最終導致兩名綁匪當場死亡,夏菲深處昏迷,三條自己也身受重傷,不過總算撿回來一條命。
    聽完三條的講述之后,我讓他好好休息,他可能說話也累了,隨之睡了過去。
    我讓陶小軍看著三條,自己起身朝著夏菲的病房走去,不過夏菲仍然處于深度昏迷狀態,沒有一點蘇醒的跡象。
    “二哥,你說夏菲不會醒不過來吧?”狗子緊張的守在夏菲病床旁邊,看到我進來,開口詢問道。
    我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夏菲肯定能醒過來。”
    看著昏迷的夏菲,我在心里暗暗想道:“對方到底在逼問她什么呢?難道還是以前黃胖子的事情?不應該啊,黃胖子一家都死絕了,即便還有仇人,也不可能再找夏菲啊,不對,不對,肯定不是黃胖子的事情,如果不是黃胖子的事情,又能是什么事呢?”
    我感覺非常的蹊蹺,同時心里不停的思考著,如果對方不是針對黃胖子的事情,難道是針對自己?
    當我想到這里的時候,眉頭瞬間緊皺了起來:“如果真是針對自己的事情,那么夏菲知道我的什么秘密呢?”
    稍傾,我走出了夏菲的病房,來到了樓梯間,點了一根煙,慢慢的抽著,同時腦海之中回憶著自己和夏菲接觸過的一切。
    江城黑白兩道開始發生混亂的源頭是我利用夏菲對黃胖子使用了反間計,借用了當年周瑜對付蔣干的辦法,通過夏菲的嘴讓黃胖子相信那批價值一億的青花瓷古董在濱河小區的別墅里,從而導致黃胖子撞見了趙康德和其小媽歐詩蕾的奸情,以至于引出了后面發生的一系列的事情。
    市郊黃胖子的秘密藏身之地被炸的時候,黃胖子當場死亡,趙康德也被炸暈了過去,當時夏菲也在現場,并且還從里邊走了出來,難道有人知道了她的存在?
    后來她就成為了我的手下,幫著狗子管理著kt***和迪廳,不可能再得罪什么大人物,如果說對方想從夏菲口里得到點什么秘密的話,又跟我有關系的話,那只能是黃胖子和趙康德血拼的事情,而這件事情其實完全是自己一手策劃的。
    夏菲是這件事情之中,唯一存活下來的人,她如果不是笨蛋的話,肯定多多少少能猜到一點什么。
    想到這里,我身上的冷汗冒了出來,嘴里喃喃自語:“難道有人還在追查趙康德為什么和黃胖子血拼的事情?甚至于對方可能發現了什么蛛絲馬跡,正在找背后的黑手?”
    這個背后的黑手就是自己,夏菲也許是這個世界上唯一可能猜到我是幕后黑手的人。
    “媽蛋,當年就應該宰了她。”我將手里的煙扔在地上,心里一陣后悔,真是斬草不除根,后患無窮。
    現在殺夏菲已經不可能了,狗子好像對她動了真情,再說她確實很能干,為我省了不少的心,把兄弟kt***和迪廳打理的井井有條。
    “麻煩啊!”我拍了一下額頭,心里暗道一聲,同時心里暗暗警惕,有人在調查趙康德的事情,至于懷沒懷疑到我的頭上,現在還不太清楚,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他們找到了一個關鍵的人物——夏菲。
    “誰會緊咬著趙康德的事情死死不放呢?”我重新點了一根煙,一邊抽一邊在心里思考著這件事情。
    最在意趙康德生死的人無非就是他父親趙建國,不過現在趙建國在牢里,他有本事在牢里指揮一切,有點不太可能,如果不是趙建國的話,那只剩下一個答案了,趙建國的弟弟,趙康德的二叔,萬鑫集團董事長——趙四海。
    “看來八成是趙四海在調查這件事情。”我在心里得出了這樣的判斷。
    如果夏菲一直處于昏迷狀態或者變成了一個植物人,那么這件事情將永遠沒有人知道,突然我有點不想讓夏菲蘇醒過來,但是心里又覺得有點于心不忍,總之此時的自己處于矛盾之中。
    晚上的時候,熊兵帶著人來了,同來的還有蒙山的兩名警察,他們對三條進行了簡單的詢問,在他們來之前,我就囑咐過三條,只有一個原則,那就是一問三不知。
    熊兵畢竟是老警察,他將我拉到了樓梯間,遞來一根煙,說:“車子和尸體都拖了上來,對方顯然是老手,甚至于專業殺手,這件事情背后肯定有主謀,但是想往下查,很難。”
    “結案吧!”我明白熊兵什么意思,其實自己也不想讓他們繼續往下查。
    “也只能這樣了,不過知不知道對方為什么要綁三條和夏菲?”熊兵盯著我的眼睛詢問道。
    放在兩年前,我肯定能被他看出自己心里的波動,但是現在,面對著熊兵的目光,我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搖了搖頭,說:“不知道,我也正奇怪呢。”
    “哦!”熊兵應了一聲,說:“三條就拜托你照顧了。”
    “放心,三條是我兄弟,自然會照顧好他。”我說。
    當天晚上,熊兵就帶著人拉著綁匪的尸體趕回了江城,而我們仍然留在蒙山醫院。
    晚上的時候,我和李潔通了電話,劉靜仍然沒有蘇醒,她問了蒙山這邊的情況,說讓我早點回去。
    “怎么了?”我感覺李潔的情緒有點傷感。
    “想你了。”李潔說。
    “呃?”我愣了一下,萬萬沒想到她會這么說。
    “這幾天,我一直在回憶以前的事情,想著想著就突然非常想你。”她解釋道。
    “現在知道我的好了。”我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喂!”李潔喊了一聲。
    “什么?”我問。
    “快點向我求婚。”李潔說。
    “是不是想洞房花燭夜了?”我聲音色色的問道。
    “去你的,難道你不想真正的娶我嗎?過了年我都三十二了,想生寶寶了。”李潔說。
    “遵命,我回去就求婚。”我高興的說道。
    “要感動我,要浪費,不然我是不會答應的。”李潔提出了要求。
    “啊!”我輕呼了一聲。
    “怎么,做不到嗎?”李潔問。
    “能,肯定能做到,都能讓你這江城第一大美女愛上我這個屌絲,這個世界上還有什么事情我辦不到呢?”我得意洋洋的說道。
    “臭美!”李潔說。
    隨后我們兩人又聊了一會,便掛斷了電話,在掛斷電話之后,我的心已經飛回了江城,歸心似箭。
    晚上,我把發生的事情前前后后的思考了一遍,也不知道夏菲到底有沒有告訴對方關于我的事情,這很關鍵,如果她什么都講了的話,趙四海肯定會對付自己,趙家的勢力在江城很大,以我和李潔現在的能力還不足以跟對方相對抗。
    副處和正處雖然只差著半級,但是卻有天壤之別,明年李潔能不能升任東城區的正區長非常的關鍵,如果她能升遷的話,對于我來說,明面上的勢力將進一步增加。
    本來一切都很完美,搞倒了趙建國,殺死了趙康德,即便江高馳最后沒有坐上市委書/記的位置,李潔東城區正區長的位置八成也跑不了,這可是一條龍答應的事情。
    可是現在卻有點麻煩了,都怪孔志高這個王八蛋,自己在他手里吃了大虧,不但把江高馳給賣了,同時非常有可能連累一條龍,并且自己還有把柄在他這個老王八蛋手里,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爆炸。
    “唉!”我嘆息了一聲,感覺雖然自己比兩年前牛逼多了,但是仍然無法擺脫小人物的命運。
    “媽蛋,希望夏菲當時堅持住了,沒有把我的事情供出來,這樣的話,至少暫時趙四海不會懷疑到自己的頭上,我要盡快發展自己的勢力,在遇到事情的時候,不會讓對方輕易的碾壓。”我在心里暗暗想道。
    第二天,我準備帶田啟回江城,不過剛剛吃完早飯,狗子那邊傳來了好消息,夏菲蘇醒了過來。
    聽到這個好消息,我的表情十分的怪異,因為心里既想著讓夏菲永遠別清醒過來,又想著這樣是不是太殘忍,因為只要夏菲永遠昏迷,就不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可是事與愿違,她竟然第二天早晨就蘇醒了過來。
    不過當我走進病房的時候,心里有一點點安慰,因為夏菲失憶了,誰也不認識,一直在瞪著狗子問:“你是誰啊?”
    “夏菲,你還認識我嗎?”我走到了夏菲面前盯著她的眼睛看去。
    她仔細看了我幾秒鐘,搖了搖頭,說:“不認識,你是誰啊?你們都是誰啊?”
    在她說話的時候,我一直盯著她的眼睛,并沒有發現一絲異常,估摸著她是真得失憶了。
    “我是狗子啊,你不認識我了?”旁邊傳來狗子焦急的聲音。
    “狗子?好好笑的名字,我認識你嗎?”夏菲反問道。
    狗子一臉的無奈。
    稍傾,醫生給夏菲做過檢查之后,說可能是永久失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