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春欲 !
老倔頭就發(fā)飆了,他嘴里沖我嚷嚷:“好,好你個(gè)劉射,你是不怕是吧。你以為別人不信是吧?那我就一家一家地說,逢人就說。反正,我老倔頭不虧啥。你劉射興許也不虧,虧的是淑芬。嘿嘿……除非你不把她放在心上,隨便別人咋樣議論她,那我就服你!”
老倔頭說完,告訴我,如果聽了他的話,我的心頭有什么不同的想法,歡迎上他家里喝酒去。“雖然我女兒不風(fēng)光了,但我老倔頭不落魄,畢竟這些年,我也跟著馬飚龍撈了不少。只要你肯賞光去我家里一趟,我老倔頭還是會好酒好菜招待你的。”
說完這話,他就貓著腰,一下又竄到林子里了。老倔頭雖然六十歲往上數(shù)了,但走里路來,賊利落,賊精神。
我就看著他的背影,呆了一呆。咋辦?
老倔頭這樣的人,不要臉面,只圖實(shí)惠。他反正沒臉沒皮地過了幾十年了。他不會顧及淑芬的面子的,肯定會將我和淑芬有一腿兒的事情放風(fēng)出去。
不行,我又轉(zhuǎn)道兒折了回去,我得和淑芬商量商量。
淑芬正在院子里洗菜,見我又回來了,就覺得奇怪。“大兄弟,你不忙了?”
我就嘆了口氣,對她正色:“淑芬,咱倆的事兒,老倔頭知道了。”
她愣了愣,才明白我說的啥。
“啊?不可能啊?”
“就是他。扔石頭的也是他。是我們不小心,偏讓老倔頭看見了。”
淑芬臉上就顯出煩惱的神色來。她沒心思洗菜了,用毛巾擦了把手,皺著眉頭看著我:“那,咋辦啊?”
“老倔頭剛才攔住了我,問我訛錢。我要不順著他,他就一張破嘴地滿村說咱倆的事。我倒不要緊,我主要擔(dān)心你。畢竟,你是一個(gè)女人家……我擔(dān)心流言蜚語地一上來,你吃不消……”八爪村的風(fēng)氣本來就不質(zhì)樸,村民們最愛干的,就是墻倒眾人推破鼓眾捶的事情。他們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要不,我就去老倔頭家一趟,給他點(diǎn)錢,先堵住他的腿……”
“大兄弟,他就是在訛?zāi)悖@窟窿你是填不完的……”
“我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淑芬就埋怨她自己,說都是她不好,非看上了什么破窯洞,早知道不保險(xiǎn),還不如在自己家里自在呢。
“我還是去一趟。”
淑芬沒攔我:“你別激他。”
“這個(gè)我知道。”
我就撂下手頭的事情,繞過一個(gè)路口,去了老倔頭的家。老倔頭的家不算近,過了那條路口,還得經(jīng)過一個(gè)小小的集市。我想了想,還在集市上買了一點(diǎn)牛肉。我提著牛肉,一邊走路,一邊罵自己。老倔頭沒想到我真的來了,還有點(diǎn)兒意外。他歪著嘴巴一笑,說剛回到家的時(shí)候,遇到兩只喜鵲,這兩只鵲鳥一路上跟著它,看來今天是有喜事兒。
我聽了,心里就罵一百遍的“你奶奶的”。
我把熟牛肉遞給他:“老倔頭啊,我這人呢,其實(shí)你也清楚。我是外鄉(xiāng)人,來八爪村呢,就是來干點(diǎn)事兒的。”
老倔頭趕緊接過我手里的牛肉,一雙三角綠豆眼笑咪成了縫兒。“嘿嘿嘿……現(xiàn)在的后生真懂事兒,你來就來,還帶啥吃的呀。”
我就朝老倔頭的屋子里瞅了一瞅,一股熏人的惡臭撲鼻而來。
我就不想進(jìn)去了。我徑直對他說道:“其實(shí),我來你家,你就知道我是為啥來的了。我就說幾句話,說完了就走。”
“好好好,你說。”
老倔頭接過我手里的牛肉后,就沒了剛才的無賴勁兒。
“我和淑芬的事兒,按正理說,你也沒親眼看見,是吧?”我要他回答。
“那是。”老倔頭點(diǎn)點(diǎn)頭。
“我和她呢,其實(shí)在窯洞里儲紅薯。這個(gè)你不知道吧?”
“啊?”他不知是計(jì),想了想,就道,“也對。那窯洞冬暖夏涼,的確是藏東西的好地方。”
“你看你,又沒看見,就憑耳朵聽了點(diǎn)啥,就瞎猜我和淑芬的關(guān)系,這個(gè)……說不過去吧?”
老倔頭眨巴眨巴眼睛:“我沒瞎猜啊。我就是覺得……嘿嘿……你們孤男寡女的,在里頭不弄點(diǎn)事情出來,不正常嘛!”
我就笑了笑:“有啥不正常的?淑芬?guī)瓦^我,我記她的恩情。有啥事兒,我都愿意幫她干。早上,她在窯洞里不小心摔著了,哼哼了幾聲,我?guī)退它c(diǎn)藥水,是不是你路過正好聽見了,還往里頭扔了一塊石頭?”
老倔頭沒想到我這樣問,還沖著我笑:“你咋知道的?沒錯,扔石頭的人就是我。”
我就皺眉:“你扔啥不好,非得扔石頭?萬一砸著了人呢?”
“這不扔石頭帶勁兒嗎?不過,淑芬叫得聲音那樣大,一浪一浪地,你們……真的啥事兒沒有?”老倔頭說他,還是不信。就算沒干那事兒,但親嘴兒啊,摟抱啊,還是有的。
我就正色:“你以為,別人都像你老沒個(gè)正經(jīng)啊!我和你說,馬飚龍既然坐牢了,我和你的事兒也算過去了。我這人,不好記仇,就好記別人的恩情。我再和你說一遍,我和淑芬是沒有的事,你一張嘴可不能瞎說。”
老倔頭見我說得一本正經(jīng)的,就狐疑地:“那,你剛才咋承認(rèn)了?”
我就裝糊涂:“我啥時(shí)候承認(rèn)的?”
“就剛才,在半道兒上,你在道上走,我從小樹林里竄出來那會。”
我就笑笑:“我那是在起頭上。人在起頭上說的話,還能當(dāng)個(gè)準(zhǔn)啊!”
老倔頭一聽,就有些玩不過我的樣子,搔了搔后腦勺兒:“你這一會兒說有,一會兒又說不承認(rèn)的。我……我到底該咋聽?”
“沒影兒的事,你就別瞎說。”說著,我從口袋里掏出五百塊錢,遞到他的手里,“這錢,你先收下。我知道你生活困難,龍哥倒了,你就成了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
老倔頭看見粉紅色的毛爺爺,那是激動的滿臉紅光啊。他毫不客氣地收下了,一把揣在口袋里。
他對我打包票:“劉射,我就知道你是一個(gè)爽快人。管你和淑芬有沒有那事,你給我錢了,那我肯定守著我這張破嘴,啥都不會替你說出去。我要說出去,你揍我,隨便揍。”
我就冷笑:“我揍你干啥呀?把你揍死了,我還得坐牢。”
“那是。你是要干大事兒的人。因?yàn)槲乙粋€(gè)不中用的人,禍害了自己,這多不值當(dāng)!”
我不想和他扯。老倔頭死命地要拉著我,讓我跟他進(jìn)去,喝幾口。
“我還有事,這是抽空找的你。我給你錢,那是可憐你。我和淑芬,那是小蔥拌豆腐,一清二白。你不能禍害了她的名聲。我要聽到半點(diǎn)風(fēng)聲,老倔頭……那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劉射,盡扯那些沒意思的干啥?我收了你的錢,那肯定不往外頭吐半個(gè)字……”老倔頭使勁地拍著胸脯,打包票。
“反正看以后。”說完這話,我就走了。
回到淑芬家,淑芬一直等著我,瞅著心神不定的。見了我,她就問事辦得咋樣了?老倔頭沒再和我杠上吧?
我就搖了搖頭:“沒。錢我給了。他需要錢,一時(shí)半會的,不會說出去。”
淑芬就嘆了口氣:“大兄弟,我的名聲不要緊,我就擔(dān)心把你給禍害了。”
“不,淑芬,我一個(gè)男人,有什么名聲可顧的?我主要擔(dān)心你……”我的話沒說完,院門吱呀一聲開了,王霞從外頭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