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誰把這么危險的東西放進校園的?”
曼斯教授的手中有著一份資料,這份資料就是施耐德給他的答復,也是白慕予有足夠的實力完成任務的保障。不過看完面前的資料之后他扶著額頭,似乎是從資料上看到了什么讓自己極為頭疼的存在。
“所以說這個家伙不需要當新生去看待,他就是一把刀,一把不知道由誰打造,但現在是由我操持的刀!”施耐德低沉的聲音穿透面罩,“不管打造他的人目的是什么,但只要由我出面,就不會讓事態失控!”
施耐德的話很自信也很狂妄,但是卻是無可反駁的事實。他在這個位子上坐了太久,從他口中頒布的命令或許有不足,但是從未有過重大的失誤。
密黨內可是有著不少大人物想要替換掉這個實權崗位換上自己的人,但是就像昂熱的位置一樣,他們就算再不爽也得憋著,因為實在找不到足以取而代之的人選。
那些掌權的高層之間必然少不了明爭暗斗,但是這一切都需要以密黨的整體利益為前提。
如果一個實力不足的人坐在這種位子上絕對是一場災難,這是所有的元老都無法容忍的,誰敢真的擼掉施耐德換成一個傀儡廢物,他就會成為密黨的公敵,沒有人敢這么嘗試。
也是因為如此,昂熱、施耐德這些人往往會做出一些有悖上意的決定,但是那些校董與元老無可奈何。
施耐德這樣做或許是因為性格使然,而昂熱看起來更像是在享受那些校董看不慣自己又干不掉自己的樣子。
“教授你找我?”
推開指揮控制室的大門,白慕予看到了站在控制室中央的兩個人,雖然都是背影,但很明顯其中一個就是自己的老師施耐德。
不過比起施耐德,控制室里最吸引眼球的是他們面前五米高的虛擬地球全息投影。
施耐德身邊的人似乎是在控制著這個地球虛影,隨著他輕輕揮手,地球會迅速地轉到他要看的位置。
不得不說這個姿勢恍若江山在握,逼格拉滿。那種感覺就像是神在擺弄自己的造物,令人有縱橫揮斥的快感、權力在握的喜悅。
如果這么先進而宏大的投影系統外傳的話,那些喜歡在民眾面前夸夸其談的政治家們一定會花大價錢爭相購買,這種造型與配套的動作簡直完美滿足了指點江山的欲望。
在這個投影面前你可以是歷史上任何一位優秀的軍事家,看著隨意操控的地球幻想著自己橫掃世界的美夢。
可惜密黨設置這么個玩意不是為了耍帥,現在幽藍色的“地球”表面同時有七八處紅光閃爍,警報聲此起彼伏。
整個中央控制室除了面前的兩位教授之外還有七十多人的實習生與參謀智囊團。
這里充斥著高速敲擊鍵盤的嗒嗒聲、打印機工作的嘶嘶聲、機械密碼機翻譯密電的咔咔聲,一般人在這里可能根本堅持不了多久。
“來了就好,看看這份資料吧,說說你的看法。”
施耐德將手中的資料交給白慕予,這就是任務相關的東西了。
看完手中的資料,白慕予并沒有給施耐德回復,而是從口袋里掏出了手機進入了獵人網站,在網站中毫不費力地檢索出了此次相關的懸賞。
這是一份懸紅,懸紅的目標只是一個老頭子,但是接受任務的獵人中僅僅是不匿名的就有足足十多位。原因當然是懸紅下面那一長串數字,只需要狩獵一個老頭就可以拿到三百萬美元,絕對算得上一本萬利的生意。
在任務的關聯內容中,白慕予還看見了幾個“熟人”,都是在獵人排行榜前百的狠角色。
獵人當然可以選擇在這里隱瞞自己接受了任務,但是這些群體中不乏一些愛面子的存在,在他們看來自己的名聲或許會讓很多競爭對手知難而退。
下面愿意暴露名字的十幾個都是排行榜的狠角色,而愿意花費大價錢在這個網站發布懸紅的人自然也有可能通過其他的黑市途徑下單,所以這一次的目標老頭可能會遭受幾十乃至上百位獵人的圍攻。
“所以我這次的任務也是參與進去,幫學院贏得三百萬的懸紅?執行部不缺這點錢吧?”
白慕予抬頭對上施耐德鐵灰色的眸子,手指已經打算按下手機屏幕里的接受懸紅。
“不,這一次,我要這個人活著。”
施耐德的語氣不容置疑,在幾十位獵人殺手的包圍圈中保住一個老人,這種事情從他的口中說出來就像是讓白慕予去角落倒杯咖啡一樣簡單。
“是不是有點難了,我還是一個新生、一個孩子啊。”
要是跟著大部隊撿撿人頭也就算了,這次任務可是要獨自面對幾十位獵人好手的圍殺,這未免就有些強人所難。
畢竟他還是一個未完成入學考試的新生,一個剛剛成年的孩子,本應該先享受一下傳說中的大學生活才對。
“新生?孩子?這是伱的身份?利爾基港口的‘水鬼’?隆布爾財團大廈的‘復仇幽鬼’?還是國際通緝犯布萊爾?這些都是你的身份吧?”
鐵灰色的眸子看不出任何情緒,就連施耐德身邊的人也頻頻側目,似乎是想看看這個小子到底是怎么干出來那些事情的。
“那不是年輕不懂事嗎,現在我可只剩下卡塞爾學院白慕予這一個清白身份了。”白慕予訕笑著,隨后向施耐德敬了一個并不標準的禮,“保證完成任務!”
沒想到自己做了幾年獵人,現在老底都要被施耐德掀起來了,在幾十個獵人與殺手之間保護一個老人確實有難度,但是在他們行動之前先行處理掉所有殺手只能說有點麻煩。
解決不了問題就解決引發問題的人,這一法則幾乎適用于任何難題。
“放手去做吧,反正那里的人死了多少都無所謂!”施耐德的語氣中總是暗含著一種血腥味,“諾瑪會為你善后,保證你最后一個身份是干凈的。”
只要死去的人不是他手下的專員與無辜民眾,那么只要能完成任務,施耐德才不在意后果如何。
一個專員背后要有校工部、財務部、執行部決議小組、諾瑪,這些投入的成本一方面為了保障任務的完成,另一方面也是為了避免意外的發生,或者說在意外發生之后消弭影響,避免混血種社會的存在暴露在普通人眼中。
執行部都是暴力分子,任何的暴力行動本身就是把死生置之度外的事情,當你已經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了,還要在乎別人的干嘛?
鐵血暴力才是一個執行部專員該有的特質,這一點,白慕予正好具備且已經壓抑了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