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生立在高崗之上,識海之中法相莊嚴(yán)。
    身前掛著那方不知什么來歷和名稱的法寶,陽光落在身上,四周的光華都在向著他這個方向匯聚而來。
    汪汪汪,
    一陣犬吠聲將他從修行的狀態(tài)之中拽了出來,尋聲望去卻是一個男子背著簍子,手中拿著一根木棍,身旁跟著一只土狗。
    無生一步便來到了山下的路上,然后朝著那一人一狗走去,未到身旁,那土狗便再次叫起來。
    “麻煩問一下,這是什么地方?”
    無生向這個男子問清了道路,道謝之后尋了個沒人看到了的地方,一步上了山,一步又下了山,不多久眼前便看到了一座城。
    古樸、厚重,
    江陵,自古起來便長江沿岸的要地。
    “正好餓的厲害,去找些東西吃。”無生心道。
    來到了江陵城中,尋了一處酒樓,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沒過多久,這飯菜便擺了上了,無生一邊吃飯,一邊望著窗外。
    可能這里是要地,有重兵把守,因此還算是安寧。下面城中來往的商旅也不少。
    正吃著飯呢,幾個兵士上了酒樓,那店小二直接將他們了包間之中。
    “大人,急著點(diǎn)兵做什么啊?”
    “城外發(fā)現(xiàn)了青衣軍,讓我們?nèi)プ防U。”
    “青衣軍,他們怎么跑這來了?”
    “我怎么知道,還有,你們下去囑咐一下,都給我收斂點(diǎn),根據(jù)最新的情報,又有一批益州的探子已經(jīng)混進(jìn)江陵了,上面正在查呢,但凡是有牽連的,殺無赦!”言語之中,殺氣森然。
    “知道,大人。”
    “這年頭,有些錢能掙,有些錢一伸手,腦袋可就沒了,到時候我可保不住你們。”
    “是,大人。”
    “這個江陵啊,看著平靜,說不定什么時候就狼煙四起了!”一人嘆道。
    他們在包間之中的談話都落入了無生的眼中。
    “你站住!”
    下面街道上,一隊(duì)差役攔住了一個人進(jìn)行盤問。
    “自己現(xiàn)在的真身打扮,好像很容易被盤查啊!”無生尋思道。
    這個地方還是少呆的好。他決定吃過飯之后就離開江陵。
    正想著呢,半空之中傳來一聲鳴叫。無生抬頭一看,一只大鳥在天空之中飛翔。
    金翅雕,
    吃過飯,結(jié)了賬,離開了酒樓。
    在街道上沒走多遠(yuǎn),無生就看到了一堆巡街的差役,他便轉(zhuǎn)入了另外一條巷道之中,避開他們。這巷道彎彎繞繞的。正走著呢,前面?zhèn)鱽硪魂嚭奥暎又闶菓K叫聲。片刻之后,一人渾身是血,沖進(jìn)巷道之中,朝無生跑來,他身后是幾個兵士。
    “哎呀,怎么到哪都會遇到麻煩呢?”
    無生果斷的讓到一邊,那渾身是血的人從他身旁跑了過去,身后四個兵士跟著追過去。
    斜對面的墻頭上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人,一身玄衣,背著長刀,狹長冷硬的臉頰,正居高臨下,望著無生。
    蹲墻頭偷/窺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姓名。”那武鷹衛(wèi)冷冷道。
    “誰!?”無生忘了那人身后一眼。
    那武鷹衛(wèi)下意識的回頭一看,身后的院落里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正從房間里出來,拄著拐棍,看到一人蹲在自己墻頭上,一愣。
    “來人啊,有賊!”接著那老人發(fā)出了與干瘦的身體不相符的洪亮喊聲。
    他兒子聽到聲音之后就從屋子里沖了出來,看到那蹲在墻頭的武鷹衛(wèi)一下子呆住了。
    那武鷹衛(wèi)回過頭來朝巷子里望去,剛才那人早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跑了。”
    他意識到自己被騙了,蹬墻而起,像只燕子一樣在這巷道的墻上、屋檐上來回飛馳,驚起陣陣叫聲,卻再也尋不到剛才那人的身影。
    所以說呢,做事要專心致志,不能分神。
    無生離開巷道之后來到了大街上,準(zhǔn)備出城。
    “閃開,閃開。”
    突然差役出現(xiàn),驅(qū)散街道上的人群,讓出一條路來,然后一隊(duì)兵士護(hù)送著車馬經(jīng)過。
    不遠(yuǎn)處的一棟高樓之上,兩個男子對弈,一人一身道袍,面如冠玉,另外一人一身的灰色長衫,好似一個學(xué)究。
    “這次益州怕是有備而來啊,唐太守似乎不單單是為了自己的女兒吧?”
    “他怎么想的我又怎么知道呢?”那學(xué)究執(zhí)白字落在棋盤之上。
    “他女兒可是在你們觀天閣高徒啊?”
    “師妹是師妹,他是他,不能混為一談。”學(xué)究道。
    ‘你可要輸了。’
    “啊,又輸了。”道士笑著道。
    “倒是這一次,你居然能下山了,長生觀所圖不小啊!”
    “我只是領(lǐng)法旨。”
    “那為何偏偏來江陵呢?”
    “這里的魚好吃、”
    呵呵,那學(xué)究聽笑了一聲。
    “你天天看星象,就沒看出來這里有什么異常?”
    “我觀天象,這幾日江陵上空光華奪目,神采異常,這可是有寶物現(xiàn)世之征兆。”
    “不愧是觀天閣!”道士贊道。
    “你們也知道了吧,可知是什么寶物呢?”學(xué)究道。
    道士聽后慢慢的取過一枚棋子,捏在手中。
    天圓地方,
    陰陽順當(dāng)。
    正斜有位,
    九州泰康。
    道士吟了一首詩。
    “禹王九鼎?不可能!”學(xué)究聽后臉色大變。
    “說實(shí)話,我也不信,若真是九鼎之一,那觀主定然親臨。你師尊也不會算不出來吧?”
    嗯,學(xué)究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頭望了望下面的城池。
    “益州、黔州、青衣、異族、蛟龍、大妖,呵呵,這座城從來沒這么熱鬧過呢,你們放出的誘餌?”學(xué)究轉(zhuǎn)頭盯著那道士。
    “這么大的誘餌,所圖何事啊?”道士道。
    “那得問你們觀主,還有那位藏在深宮之中的皇帝了。”
    “你我相識四十二年了。”道士突然說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學(xué)究聽后一愣。
    “是啊,四十多年,好像只是一瞬間。”
    “世事無常啊,現(xiàn)在想來,你我就如這棋子一般。”他將手中的白子落在棋盤上。
    “有些事,身不由己。”
    “怎么突然這么多的感慨呢?”學(xué)究聽后道,“這可不像你。”
    那學(xué)究抬頭望了望天空。
    咦?!
    突然一聲驚嘆。
    “怎么了?”
    “是珍寶還是陰謀,這幾日就可見分曉了。”學(xué)究捋著三縷長須道。
    “那就看看吧。”
    樓下,街道上,無生看著一隊(duì)兵士護(hù)送一駕馬車駛過,馬車之中,異香撲鼻。
    突然聽到一絲絲的異響,來自頭頂,抬頭望去,只見天空的云彩裂開了一道口子,好似一道大幕被被刀子從當(dāng)中劃破一般,其后有土黃色的光華刺出,甚是異常。
    那不是陽光,無生心道。
    街上的行人并未發(fā)現(xiàn)這等異常之相,但是這座江陵城中卻是不少人看到了。
    不遠(yuǎn)處的高樓之上,一道一學(xué)究同時望著天空。
    “土黃之色,五行屬土?”
    “不一定,不過,以前還是遮遮掩掩,這一次怕是要徹底的顯露出來了。”
    “不過這天降異象,那定然是了不得的寶貝,好好坐鎮(zhèn)吧,可別出什么亂子。”那學(xué)究笑著道。
    “盡力而為。”
    “這天下要亂了。”學(xué)究道。
    道士聽后沉默不語。
    停,
    一聲之后,接到中央的馬車停了下來。
    天空之中的異象持續(xù)了大概一盞茶的功夫,然后又恢復(fù)了往常的樣子。
    走,
    馬車?yán)^續(xù)前行。
    無生發(fā)現(xiàn)這江陵城中巡城的差役和兵士似乎一下子增加了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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