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蓉又回到了小院之中,與那牛山一通進了屋子。
    “先生似乎是失算了。”
    “嗨,本身就沒有抱太大的希望,他能來我的目的就算是達到了。我就是想見見他這個人。”牛山揮了揮手,并不怎么在意。
    “先生見過了,覺得如何?”
    “先說說你對他的看法。”
    “他看我的眼神很正,絲毫沒受我法術(shù)的影響。來的路上我走在前面,他卻故意走的較慢讓我不得不放慢速度,他可能是在觀察四周,小心。根據(jù)我們的消息,他和蘇家并無太多的瓜葛,卻愿意以身犯險。”詩瑩停頓了片刻。
    “他應(yīng)該是一個持心很正,做事較為謹慎的真修。”這是她最后得出的結(jié)論。
    “不錯,觀察的挺仔細,思慮也比較的周祥。”牛山笑著道。
    “我也贊同你的這這些說法,只可惜這個人來歷不明,不知他是一介散修還是某系門派的高足。”
    牛山坐下,看著屋子里一桌子美味佳肴。
    “菜都備好了,想請的客人卻沒留下,也別浪費了,來咱們邊吃邊聊。”
    “是先生。”詩蓉坐下,摘下面紗,露出美麗容顏,再配上那一雙勾魂奪魄的眼睛,絕色。
    “剛才你該摘下面紗的,說不定他會動心的。”牛山笑望著詩蓉,眼神之中滿是欣賞。
    “先生說笑了,參天境的大修士無一不是心智堅定之人,豈是美/色所能動搖的。”
    “唉,那可未必,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牛山喝了一杯酒。
    “好酒啊!”
    無生在回去的路上還在想剛才自己見過的牛山和詩蓉的身份。
    南海水族?亦或者他就是那個臨安城中的大妖。
    無生回去的時候看到路上有些流民,這些都是家園被毀無處可歸的百姓,他們衣衫襤褸,面黃肌瘦,在寒風(fēng)之中瑟瑟發(fā)抖,如果不出意外他們這些人是熬不過這個寒冷的冬天的。
    他扭頭看看臨安城,轉(zhuǎn)身而去。
    到了冬日,天色黑的本來就早,再加上天空陰沉,下午早早的天色就暗了下來。
    臨安城已經(jīng)實行宵禁很長一段時間了。寬闊的街道上空蕩蕩的,除了在夜里巡邏的兵士之外,再無一個行人。
    作為自古繁華之地,臨安城中自然是少不得富貴人家。
    一處庭院之中,有樂聲從那房屋之中傳來,屋子里精致的火爐,美酒佳肴在前,幾位身穿綢緞的美人偏偏起舞,幾個錦帽貂裘的男子靠在軟榻之上,手端玉碗,飲美酒,賞美人,不亦樂乎。
    “也不知這臨安城什么時候才能太平?”
    “何兄一向消息靈通,可打聽到什么消息?”
    “一群神仙打架,我們跟著遭殃,這臨安城的事啊一時半刻完不了。要不是三代家業(yè)不好割舍,我早就走了。”
    “走,去哪里啊?你們只看到臨安城的風(fēng)雨卻不知道外面也亂的很呢!照我說就呆在臨安城里,有美酒美人,能快活幾日算幾日噢!”說著話,他的眼睛開始迷離起來,直勾勾的盯著前面一個婀娜的美人。
    喝了口酒,站起來搖搖晃晃的走上前去。
    嘎吱門突然半開,外面的冷風(fēng)吹了進來幾個人一哆嗦。
    “誰啊!”這家主人喊了一聲,回頭一看卻沒見到有人進來,一旁的下人急忙將打開的門關(guān)上。那男子回過頭來卻發(fā)現(xiàn)一旁的兩個朋友臉色很難看的望著自己,就好像是看到了鬼一般,前面美人也停止了舞蹈。
    “你們這是怎么了?”
    他下意識的轉(zhuǎn)頭一看,發(fā)現(xiàn)自己身邊不過三尺之外的地方坐著一人,身穿粗布衣服,正笑望著自己。
    這,這人是什么時候進來的?
    是剛才門開的時候,他稍加思索便想到這人是剛剛門開的時候進來的,只是那個時候沒人發(fā)現(xiàn)。
    外面的院子里還有護院,其中還有修士。這么一個大活人進來都沒發(fā)現(xiàn),難道他們都是瞎子嗎?顯然不是,應(yīng)該是這個人的本事比他們高太多了。
    “這位朋友深夜拜訪不知有何貴干?”
    “美酒佳肴,美人歌舞,真是會享受,你們繼續(xù)不要害怕。”無生對那些不知所措的女子道。
    “快,快,還愣著干什么,都跳起來啊!”這家主人聽無生這么說立即對那些女子喊道。
    靡靡之音再次響了起來,美人翩翩起舞。
    旁邊這幾個人卻是如坐針氈,小心翼翼的看著無生,不知道這位主今天深夜來訪所謂何事。
    “您請。”這家主人小心翼翼的端了一杯酒放在無生的面前。
    無生打量著眼前這個一身白色狐裘大衣,臉色紅潤,眼神有些迷離的男子。被他這么一看,這人脖子縮了縮下意識的低頭,心撲通撲通跳的厲害。
    無生又轉(zhuǎn)頭看著那些正在偏偏起舞的美人。
    “您看上哪個了?”旁邊不合時宜的聲音再次響起。
    無生瞅了他一眼。
    我就顯得那么饑渴嗎?
    那人旁邊幾個朋友聽到他這話恨不得上來掐死他。
    人家大晚上的跑來是為女人來的!這是什么腦子?
    “外面錢塘發(fā)大水了,死了不少人,還有很多人流離失所,這事你們知道嗎?”
    “知道,知道”。幾個人急忙點頭。
    這事但凡臨安城的人都知道。
    “外面那么多人流離失所,你們在這里錦衣玉食,醉生夢死,合適嗎!”
    “不合適,不合適。”幾個人同時搖頭,跟撥浪鼓似的。
    “得做點什么吧?”
    “得做,得做。”異口同聲,是生怕自己說慢了。
    具體該做點什么他們是一點也不知道,但是這事你得先應(yīng)下來,要是不答應(yīng)的話說不定小命就沒了。
    “準備做點什么啊?”無生接著又問了。
    “我,我準備明天施粥濟民。”此間主人試探著說道,同時望著無生,觀察他的表情。
    “嗯,不錯。”無生點點頭
    “我,我也施粥濟民。”另外一個中年男子道。
    “嗯,很好。”
    “我也施粥濟民。”一個十分富態(tài)的男子跟著道。
    “不要總想著粥,想的別的。”
    “嗯,那我煮肉給他們吃。”這人眼睛一轉(zhuǎn)道。
    無生聽后一下子愣了。
    真是富貴人家不知道百姓的貧苦,連這么奇葩的法子都想出來了。自古從來都聽說只有施粥濟民,還得往粥里加些麩子,就怕富貴人家趁機占便宜,卻沒聽說過煮肉濟民的。
    這些尋常百姓家一年下來估計吃不了多少肉,真要是煮肉濟民,那不管是不是流民都會過來爭搶,到時候那還不打破頭,肯定是會引起亂子來的。
    這讓無生想到了那句,何不食肉糜?
    發(fā)現(xiàn)這個人冷冷的望著自己,肥胖的男子忽然覺得自己的脖子的有些冷,縮了縮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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