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靈 !
霧鬼的聲音沒有絲毫的掩飾,即便是處于百米之外、隕神山脈外面的阿鼻都是聽得一清二楚。
不過,阿鼻對于霧鬼的話似乎沒有多大的興趣,此時阿鼻正目光焦灼的望著木宸一行人,似乎在尋找什么一般。
“沒有……那小蠢驢怎么不在里面……”
阿鼻聲音略有些嘶啞的說道,
“那小子一定是在后面斷后逞什么英雄,那小子傻人有傻福,可不會出什么事……”
而就在阿鼻這般想著的時候,又是幾道破風之聲從遠處響起,緊接著,又是四道身穿黑袍的身影出現在了木宸等人的身后。
這四道身影三男一女,其中有一個傀儡身上的黑袍除了下擺處還有一些殘留外,其余全都是沒了,這是一個極為枯瘦的老者,這老者的雙目深深的凹陷了進去,就好像是兩個深不見底的窟窿一般。
而在這個枯瘦的老者旁邊的那個黑袍身影,則是一個全身包裹在長袍中的修長身影,此人倒是沒有什么傷勢,他站在那里,就給人一種桀驁不遜的氣息,即便是之前的雪無霜身上的傲氣,也絕對比不上這個黑袍人十分之一。
而在這個黑袍人旁邊,則是一道較為嬌小的身影,這身影雖說是穿著寬松的黑色長袍,可是微風拂過,還是可以看出這長袍上所勾勒出來的那一副極為動人的凹凸有致的身姿,很顯然,這是一個女子。
而這個女子的一旁,則是一個幾乎渾身上下都是傷的男子,這個男子蓬頭垢面,眼中那呆滯的神采之中時不時的劃過一絲絲寒芒,他的雙臂似乎是有些變形了,以一種頗為別扭的姿勢背在身后。
這四個黑袍之人,正是那神隱老怪、壽木、七婆以及那千烏的四具本命傀儡!
阿鼻望著這突然之間出現在那里的四個傀儡,眼中頓時便是冒出了滔天的殺機。
“五個升靈族的傀儡,果然如先前那些出來的弟子所說一樣!只是,他們怎么會纏上這幾個小家伙兒那!”
再說木宸等人,此時面色都是極為凝重。他們極為警惕的望著這五個黑袍人,之前這幾個人所帶來的恐怖使得他們心情都是格外的沉重。
數日之前,木宸是帶著木彤先行離開的,但是二人并沒有出去這隕神山脈,無論是木宸與林洛的交情。還是木彤與林洛的感情,二人自然是不會這般狠心的將林洛自己留在這里,所以二人便是尋了處出去的必經之處,那里有一個很大的樹洞,二人便在里面等候。
只是,二人等了些許時間后,林洛依舊是沒有出現,就在二人準備折返之時,卻是碰到了面色蒼白從遠處飛來的得戒童子與玄天。玄天一臉的悲愴之色,而得戒童子也是面容慘白、神態極為萎靡。
經過木彤的再三追問。玄天方才苦澀的說出了經過,原來那個時候二人逃到了那冰球的外部,準備等著林洛出現后,便引爆這冰球,可是林洛卻始終沒有從里面出來。那冰球乃是得戒童子所設,他情急之下引動精血去查探冰球內的情況,可是這一番尋找之下,卻是使得得戒童子心中一沉。那里面哪還有林洛的身影,里面此時除了那黑袍之人之外,根本就別無一物!
得戒童子知道。林洛不可能從冰球之中出去,但是這里面又尋找不到林洛的身影,那這種情況便是只有一種可能,那便是林洛已經被這黑袍人給殺了!
得戒童子面色頓時便是變得鐵青下來。他和玄天之所以能夠先行逃出去一步,是因為林洛的斷后。但是此時林洛都死了,得戒童子內心立時升起了一股極為復雜的情感。他這輩子活到現在都是隨著師父在那山上度過,師父一直將他當成是爐鼎來對待,而得戒童子的內心也是經過那二十多年的長期封閉而變得無比的冰冷,可以說得戒童子的心中只有一個信念。那便是活下去,不能辜負了當初那個閃古族的女人所留給自己的那個活著的要求。
可是在此時,得戒童子的內心那無比堅硬的冰層卻是好像被硬生生的炸開了一條裂縫,這條裂縫之中透出了一股股溫暖的氣流,這溫暖的氣流使得得戒童子極為享受,而這種感覺,自己這輩子只出現過兩次,第一次便是那女人給予的,而第二次,則是林洛給予的。
得戒童子的臉上涌出了瘋狂之色,他在那個時候,似乎是突然之間明白了,自己活下去,似乎還有著別的目的。得戒童子那個時候毫不猶豫的引爆了那冰球,他要為林洛報仇!
玄天被得戒童子當時的行為嚇了一跳,玄天是一個重情重義之人,先前林洛替他擋下那黑袍人的時候,玄天便是將林洛當成了一個這輩子絕對可交之人,若非當時玄天剛剛使用完大招,處于虛弱狀態,他是不可能一個人先行離開,留下別人斷后的。此時見到得戒童子不顧里面林洛的死活引爆了冰球,玄天當即便是與得戒童子翻了臉,他狠狠的一把揪過來得戒童子,眼中閃爍出濃濃的殺機。
可是,當玄天看到得戒童子臉上的那種瘋狂之后,卻是心中突然咯噔一聲,一股不好的預感升起。
“他……死了?”
玄天聲音極輕,好像風一刮便會消散。得戒童子沒有回答他,只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而后道,
“我們快走吧,只有出去了,日后才能有機會報仇。”
冰球的爆炸所引動的能量的風暴極為強悍,借著這爆炸的波浪,玄天與得戒童子二人的速度展開到了一個難以想象的極致,直到遇到了木宸與木彤。
而知道了一切的木彤當時便是身子一軟,險些昏厥過去,但是卻被木宸扶住了,木宸指了指木彤胸前掛著的那個血佩,以一種極為堅定的語氣說道,
“若是他死了,這血佩定然會出現異樣,現在血佩從始至終都是安然無恙,所以。相信我,他沒死。”
木宸那堅定的語氣在當時是極具感染力的,雖說得戒童子與玄天都以為木宸的這番話是一句安慰話,可是二人卻也是重新振作了一些精神。四人也是知道,此地并不是久留之地,稍作整頓便是急速朝著外圍飛去。
至于閃紅綾幾人,也是木宸幾人在往出口處飛行時遇到的,閃紅綾幾人與木宸幾人并沒有什么太大的交情。但是在此時遇到那也是一股助力。幾人相遇后并沒有多說,只是木宸幾人還是發現,閃紅綾的那支隊伍之中少了一人,那閃彩兒不知了去向,而且閃紅綾幾人面色一個個的都是極為難看,顯然,在閃彩兒帶著閃紅綾幾人離開之后,幾人又遭遇了什么不測,那閃彩兒此時應該也是兇多吉少了。
幾人都是異常的沉默,他們各自都有著各自的悲傷所在。就這樣,幾人離出口處越來越近,只是,在距離出口沒有多遠的時候,身后卻是又一次傳來了那道如同噩耗一般的聲音,
“想逃?讓你們蹦跶了那么久,現在是時候死了!”
這道聲音響起后,玄天便是立時感知到了身后有五道快風緊跟在自己幾人身后,那五道快風雖說距離自己幾人還有些距離,不過若是想要追上。也只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幾人當即沒有絲毫的猶豫,燃燒精血,以換取最快的速度,而后朝著這出口處瘋狂的逃竄。只要出了這隕神山脈,他們便是可以找到救兵,不說那隕神山脈外面的那些宗派之人,就是閃紅綾,也是可以用特殊的方法將自己的狀況傳達給閃古族,到時候閃古族定然會第一時間派族內高手前來助陣!
而接下來。便是出現了此時阿鼻所看到的這一幕,終于,在出口處還有僅僅百余米的位置,還是被升靈族之人給攔截下來了。
“我攔住這人,你們想辦法先出去這隕神山脈。”
玄天身子一閃,便是來到了那霧鬼身前,同時手中一抖,彌陀棍出現在手中,一絲絲金光在長棍上閃耀不斷,還像是吞吐著芯子的金色長蛇一般。
霧鬼聞言怪笑了兩聲,
“你們誰都別想走,今日,你們都會被煉制成傀儡。”
說著霧鬼便是手掌一揮,頓時大片的黑色霧氣從四周凝聚而來,就像是一個巨大的野獸張開的大嘴,將玄天等人全都給包裹在其中!
阿鼻此時真的是有心無力,他拳頭一揮之下,一個拳影出現,轟的一聲朝著那霧鬼爆射而去,可是,在這拳影剛剛臨近了隕神山脈之時,卻是被隕神山脈上突然出現的一層薄膜一樣的禁制給阻擋在外,這是天地禁制,所有超過陰鬼巔峰級別的強者以及超過陰鬼巔峰級別的攻擊,它都能阻擋在外,這規則與禁制不會因為任何事情而改變,這便是天道無情。
“玄天小子,你只管將這些土老鼠給祖爺往外引,不要跟他們死斗——”
阿鼻的聲音傳出,立時那黑霧之中的玄天好似是耳邊聽到了雷鳴一般,他的身體都是猛地一顫,一股希望在其心中升起,
“祖爺!阿鼻祖爺!”
不止是玄天,還有其余眾人也都是心中一顫,一股久違的踏實感油然而生,雖說他們知道出口近在眼前,可是此時聽到阿鼻的聲音,還是好像得到了莫名的力量一般,每個人都是鼓足了勁,準備奮力一擊!
只是,此時眾人都是被那黑霧包裹,每個人都是看不清彼此的神色,只能聽到那黑霧中不斷的傳來一陣陣陰笑之聲。
突然,一道沉悶的響聲傳出,緊接著這沉悶聲響起的,則是一道撕心裂肺的痛呼之聲,這聲音是從那個閃古族的廖羽口中傳出的。
緊接著便是出現了閃紅綾那急切的聲音,
“廖羽,廖羽你怎么了!”
可是回答閃紅綾的,卻不是廖羽,而是先前那霧鬼幽幽的聲音,
“他的鬼核很好吃,下一個……會是誰吶!”
這話使得所有人都是如墜冰窟,在這黑霧之中,他們好像是失去了雙眼,只能任其宰割。而且在這黑霧外面,還有四個虎視眈眈的在等著的黑袍人,雖說百余米的距離極為容易跨越,可是此時,卻好像是真的變成了一道無法去跨越的溝壑。
“喝啊——彌陀棍,天擊!”
就在這時,玄天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緊接著,一道道萬丈光芒從黑霧中爆射而出,就好像是黑暗中突然出現了一輪烈日一般,這黑霧頓時便是被沖擊的千瘡百孔,這金光閃耀之際,只聽一聲沉悶的撞擊聲不知道從哪里響起,隨后霧鬼的身子被從黑霧中撞飛了出去十幾米,而那片黑霧也是嘭的一聲消散開來。
玄天站在眾人身前,手持長棍正死死的盯著霧鬼,心中卻是掀起了驚濤駭浪,先前自己一直在等待機會奮力一擊,當那霧鬼剛好來到自己身旁時,玄天直接使出自己的最強一招天擊,不偏不倚的命中了霧鬼的身上,可是,這霧鬼卻只是往后退了十幾米而已,但是在霧鬼的身上,卻是只留下了一個拳頭大小的白痕罷了,并沒有起到洞穿其身體的效果!
“這幅身軀……難道真的是刀槍不入的嘛……”
玄天心中泛起了一絲苦澀,他的最強招都是沒能傷到對方一絲一毫,這讓玄天內心之中也是升起了一絲的挫敗感。
“大家,快逃吧!”
玄天收起心緒,手中長棍一揮,率先朝著霧鬼沖去,同時大聲喊道。
木宸等人聞言紛紛朝著外面飛掠而去,閃紅綾一把抓過身后那即將墜落下去的身軀,這身軀此時渾身干癟,雙目凹陷,臉頰上也是沒了血肉,只是從那依稀尚存的表面可以看出,此人正是閃古族得廖羽。在廖羽的胸前,有著一個巴掌大小的窟窿,里面已經沒有了廖羽的鬼核。
“你放心,我出去后,一定,一定,一定找機會給你報仇!”
閃紅綾內心幾乎是在嘶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