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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想哭,就哭出來!
張棟梁輸?shù)眯姆诜麤]有理由再去抱怨,更沒有理由再去做任何無謂的反駁與掙扎,連師兄都對蘇晨推崇備至,自己還有什么不甘心的呢?況且最讓他震撼的是顧老爺子的病情,那幾乎已經(jīng)是任何人都不可能治好的絕癥,但是卻在蘇晨的手中得到了救治,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跡,當初那些醫(yī)學名家的話,只是為了讓顧天鵬減輕一些壓抑的心情,才讓他南下尋醫(yī),碰碰運氣的,但是沒想到陰差陽錯,竟然真的治好了。
在醫(yī)學上,從來不存在僥幸,醫(yī)術(shù)高明,這是事實。
蘇晨沒有跟張棟梁斤斤計較,而后者似乎也是如同經(jīng)歷了大起大落一般,雖然依舊有些拘謹,但至少已經(jīng)不再敵視蘇晨。三人在客廳之中開始了攀談,從醫(yī)學名著,到醫(yī)理藥理,從古今奇聞,到天下軼事,只要是有關(guān)中醫(yī)的,蘇晨幾乎無所不知,更讓張棟梁暗自點頭,年少未必猖狂,這就是有著真才實學之人,很多問題都讓他跟師兄百口難辨。不過蘇晨不是如來佛祖,掐指一算什么都知道,他同樣也有許多不明白的病情,畢竟兩個老人最大的財富就是他們行醫(yī)幾十年的經(jīng)驗,這就是最大的資本。
三人一聊便是一個小時,相談甚歡,這時候,楊羽娣從廚房之中走了出來,扎著碎花圍裙,不過臉上的嚴肅,始終如一,在蘇晨眼里,她好像很少笑,不過就是這份冰冷,卻是讓很多男人欲罷不能,說文雅點是愛情的魅力讓人難以捉摸,說粗俗點就是犯賤。
“吃飯了。”
蘇晨跟楊羽娣對視一眼,后者微微頷首,算是示意,并未有何異樣,蘇晨可不認為自己魅力十足,跟電影小說里面的主角一樣散發(fā)王八之氣就有無數(shù)女人投懷送抱。
剛才外面的爭吵,楊羽娣跟師母也聽到了,不過她們卻并沒有出來阻止,男人的事情就讓他們男人自己搞定,蘇晨的優(yōu)秀,師母看在眼中,愈加歡喜,想要替楊羽娣把把關(guān),促成一段美好姻緣。
“好了好了,改天有機會再聊,飯好了,吃飯吧。”
徐郎昆笑道,收拾一番,準備吃飯。徐郎昆的老伴跟楊羽娣一共做了十二道菜,色香味俱全,魚香肉蝦,應(yīng)有盡有,一桌子珍饈美味,蘇晨的肚子早就咕嚕嚕的叫了起來。
“嫂子還是這么好的手藝啊,很久沒吃到你做的菜了。”
張棟梁也沒了拘謹,跟蘇晨化干戈為玉帛,吃了一口菜,稱贊道。
“不錯是不錯,但今天可不是我下廚做的,而是我的小徒弟羽娣,好吃你們就多吃點,你也是啊小蘇,這么多菜,都指望著你消滅掉呢。呵呵。”
徐郎昆的老伴笑容不斷,對這個蘇晨很是滿意,給楊羽娣做老公,的確是個好男人,醫(yī)術(shù)絕倫不用說,年輕有為少年俊杰,這可不是那么好找的。
“楊小姐的手藝真不錯,要是天天能吃上就好了,這輩子都值了。”
蘇晨贊揚道,聽在徐郎昆老伴的耳中,卻是郎有情的表現(xiàn),又給蘇晨夾了一塊紅燒排骨,道:
“那也不難,把我們羽娣娶回家,不就能天天遲到醉了嗎?”
楊羽娣臉色一紅,神色不變,默默的吃著飯。
蘇晨也是頗為尷尬,沒想到這徐老的老伴還真敢說話,弄了個大紅臉,自己這飯吃到嘴里也不是味了,不過味道還是非常贊的,蘇晨笑呵呵的點頭,傻笑著吃飯,風卷殘云一樣,狼吞虎咽,干脆不去理會徐老的老伴,蘇晨倒是想啊,不過人家姑娘未必愿意呢,不過要是能把她娶回家,也是個不錯的選擇,蘇晨不禁開始歪歪起來,如果要是娶了十個八個媳婦,找一處山清水秀之地隱居起來,當真是世外桃源一樣的生活。
一頓飯吃的其樂融融,十二個菜,蘇晨幾乎干掉了一半,吃到最后,徐郎昆夫婦跟張棟梁都已經(jīng)有點瞠目結(jié)舌的感覺,蘇晨的飯量還真不是一般的大,唯獨楊羽娣不動聲色,臉上的表情始終讓你感覺不到他是在生氣還是在笑,總之永遠都是那副冷淡的似乎于世間萬物都不為所動的樣子。
飯后,張棟梁留在了徐郎昆家里過夜,而蘇晨跟楊羽娣都要回家。
“小蘇啊,你可得把我們家羽娣安全送到家,否則我可饒不了你。”
徐郎昆故作嚴肅的說道。
“好的,保證完成任務(wù)。”
蘇晨跟徐郎昆夫婦道別后離開了徐家,兩個人一并下了樓,不過蘇晨本就不是泡妞高手,而楊羽娣又少言寡語,直到走出小區(qū),兩個人愣是一句話都沒說。
“你家住在哪?我送你回去。”
蘇晨很難得的紳士了一回。
“繁榮街西天路。”楊羽娣道。
“那好,我送你到西天——”話說到一半,蘇晨的臉色就變了,自己這張臭嘴也太不會說話了,蘇晨小心的觀察了楊羽娣的表情,見后者沒什么異樣,這才放心下來。
“西天路就在前面不遠。”楊羽娣不是那種幽默細胞十足的人,但也忍不住心里一笑,只是沒有表漏出來而已,虧他說的出來,她喜歡的就是蘇晨這樣的男人,至少不虛偽,尤其是在他施針的時候,那專注的神情,早已經(jīng)深深的印在了楊羽娣的腦子里。優(yōu)雅文藝,紳士范兒的成熟男人,不是她的菜,因為她覺得那樣太虛偽,不接地氣兒。
楊羽娣就是一個從小生活在貧民窟里的女孩,她沒有過大富大貴,也不奢求大富大貴。
蘇晨點頭,兩個人就散步在街燈之下,一路前行。
“你做的菜真的很好吃,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再吃到了。”
“會有的,不過你的確很能吃。”
楊羽娣說道。
“有嗎?”蘇晨摸了摸鼻子,咧嘴一笑,他一個人最多的時候能吃七八個人的飯,但也能七八天不吃飯,這就是習武之人獨有的本事。
“如果有機會,我想跟你學針灸,行嗎?”
楊羽娣問道,對于醫(yī)學,她很有興趣,對這個男人有好感,也是如此,因為他在自己的領(lǐng)域里,是一個英雄式的完美情人。
“這個——”蘇晨有些為難,如果想要隨隨便便教她一些也可以,不過要想登堂入室就難了,她不會功夫,沒有內(nèi)力支撐,很多針法,都只能照葫蘆畫瓢,學個樣子而已,真想專精,就難了。
“你要是為難就算了。”楊羽娣忙道,神色從容,眼神始終望著前方,她不愿意強人所難。
“不是,你別誤會,沒什么,我只是怕你吃不了辛苦,針灸可不僅僅只是中醫(yī)那幾味藥那么簡單,要想學好,首先要背好全身七百二十處穴道,這只是基礎(chǔ)。”蘇晨面色凝重的說道。
“那你答應(yīng)教我了?謝謝。”
楊羽娣眼中閃過一抹激動與興奮,蘇晨點頭,看到她難得流露而出的雀躍,也很意外。
不知不覺,蘇晨跟楊羽娣來到了西天路,楊羽娣的家在一處老舊的樓房,蘇晨一直將她到門口。一個醉醺醺的中年男子,躺在樓道口,頭發(fā)凌亂,濃密的胡茬,邋遢的裝束,說明這個人已經(jīng)很久沒有收拾過了,在他手中依舊攥著一瓶喝掉了大半的二鍋頭。
蘇晨覺察到楊羽娣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別過頭去,準備開門。
“小娘皮,這個人是你從哪里帶回來的?我管你要錢沒有,是不是都給這小白臉花了?”
醉醺醺的中年男子支撐著墻壁,站起來,雙眼朦朧,搖晃著朝楊羽娣走了過去。蘇晨眉頭一皺,攔在了這醉酒男子的身前,一把推開了他,因為剛才楊羽娣險些被他撲倒。
“你是誰?”蘇晨冷聲問道。
“我還想問你是誰呢?你跟這小賤人有什么關(guān)系?他是我閨女,我教訓(xùn)我閨女,關(guān)你什么事。”
醉酒男子眼神飄忽,說話也有些吐字不清,但基本能聽清他在說什么。
蘇晨愕然,一臉狐疑的看向楊羽娣,楊羽娣渾身顫抖,這是蘇晨見她唯一失態(tài)的一次。
“我媽媽已經(jīng)被你害死了,你還想怎么樣?這么多年我給你的錢還不夠多嗎?不然我怎么會住在這種地方,有本事你就去告我啊,我再也不會給你錢了,你走。”
楊羽娣有些歇斯底里,俏臉之上布滿憤怒,但是她沒有落一滴眼淚,只是雙眼血紅的盯著醉酒男子。
“好啊,長大了翅膀硬了是不是,當初要不是我,你跟你媽媽早就餓死在貧民窟里了,還會有你今天嗎?現(xiàn)在我朝你要幾個臭錢你就趕我走,真是沒天理啊,忘恩負義的狼崽子,跟你那個死爹一個樣。”
楊羽娣渾身劇烈的顫抖著,氣的說不出話來。
蘇晨這才意識到,他或許并不是楊羽娣的親爹,而是繼父。
“你沒有資格對我父親品頭論足,你就是個人渣。我這幾年給了你十幾萬,早就已經(jīng)還清了,你給我滾,滾。”
楊羽娣指著醉酒男子吼道,不少鄰居都是探出頭來,已經(jīng)晚上九點多了,這么大吵大鬧,實在影響人休息,不過在看到那個躺在地上的酒鬼之后,所有人都選擇了噤聲,安靜的回了屋。
“給臉不要臉,我看你是——”
醉酒男子竟然一躍而起,直奔楊羽娣而去,蘇晨一把抓住醉酒男子,狠狠的將其甩了出去,伴隨著那只酒瓶的碎裂聲,那個醉酒男子掙扎了幾下,狼狽的站起身,一臉驚懼,指著蘇晨,一邊退走,一邊惡狠狠的說道:
“小子,別讓我再看到你。”
望著醉酒男子踉蹌離開,楊羽娣靠在墻壁上,身體漸漸的癱軟,終于再也忍不住內(nèi)心的壓抑跟崩潰,‘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蘇晨蹲下來,抱住楊羽娣,拍了拍她的肩膀道:
“想哭,就哭出來。”
【作者題外話】:抱歉,朋友結(jié)婚,更新晚了,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