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妻如蕓(蕭兒美蛋) !
姚蕓兒聽自家相公這般說來,便是點了點頭,道;“相公還說,嶺南軍的士兵都是良民,只是被官府逼的無路可走,與官府作對,也只是為了能吃一碗飽飯,活下去而已。”
袁崇武見自己的小娘子將自己的話記得一清二楚,便是微微一笑,道;“不錯,嶺南軍與朝廷作戰(zhàn)多年,后被朝廷與大赫聯(lián)手鎮(zhèn)壓,有很多人為了躲避官府的追殺,不得不隱姓埋名,偷偷摸摸的過日子。”
“相公,那你....也是嶺南軍里的人嗎?”姚蕓兒望著袁崇武的眼睛,驀然道出了這么一句話來。
袁崇武的大手在她的臉龐上摩挲著,但見指尖的肌膚細(xì)膩柔潤,恍如凝脂,令人愛不釋手。
“是,我一直沒告訴你,我姓袁,名崇武,當(dāng)年領(lǐng)著那幾十個農(nóng)民,砸了官府放糧的人,便是我,嶺南軍是我一手建立的,元帥之位,也是我。”
男人的聲音低沉,帶著些許的沙啞,聽在姚蕓兒耳里,卻是嗡嗡嗡的響,她似是愣住了,只呆呆的望著自己的丈夫,隔了許久,才喃喃道了句;“你是崇武爺?”
袁崇武頷首,見自己的小娘子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自是十分心疼,只將她攬在自己懷里坐下,溫聲道;“民間向來這樣喚我,可是蕓兒,無論我是清河村的殺豬漢袁武,還是嶺南軍里的元帥崇武爺,你只消知道我是你的相公,是你腹中孩兒的爹爹,這就夠了,其他的你別多想,知道嗎?”
姚蕓兒回過神來,唇瓣卻是抑制不住的輕顫;“可我聽里正說過,崇武爺已經(jīng)死了....”
袁崇武一記淺笑,大手在小娘子的肩膀上拍了怕,道;“那只是朝廷的誑語,做不得真。”
“那相公當(dāng)日,為什么要來清河村,又為什么....要娶我?”姚蕓兒的聲音又輕又軟,睜著一雙脈脈如水的眸子一眨不眨的望著袁武,眸心既是擔(dān)憂,又是驚懼,倒好似她壓根不在意男人的身份,在意的,只有他為何要迎娶自己。
袁崇武當(dāng)日娶她,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聽說姚家要嫁女兒,便讓媒婆前去說親,可謂瞎打瞎撞,連她的面都沒見過,就連婚事也是簡之又簡,便將她娶進(jìn)了家門。
誰知婚后兩人夫妻恩愛,鶼鰈情深,如今見自己的小娘子這般瞅著自己,那實話便是怎么也說不出口,唯恐傷了她心,只得隨口哄個幾句,討她歡喜。
“當(dāng)日我自渝州一路逃亡,到了清河村時,見這里山清水秀,便生出在這里安家的念頭,而至于為何娶你,”男人說到這里,略微頓了頓,就見姚蕓兒巴掌大的小臉滿是緊張,甚是連氣都不敢喘,仿佛生怕錯過他接下來的話一般,就那樣一動不動的看著他,說不清怎樣的一種動人可愛。
男人撫上她的臉頰,忍不住淡淡一笑,道;“自然是喜歡你,才會娶你了。”
姚蕓兒聞言,臉龐頓時落滿了紅暈,就連眼睛也是垂了下去,輕聲開口道;“你又沒見過我,怎么會喜歡我。”
“見過的。”袁崇武微微點頭,攬住她的腰肢,在她耳旁低聲道;“你從我鋪子門口經(jīng)過時,我就見過你了。”
姚蕓兒只覺得自己的心口怦怦直跳,臉龐也是燒的厲害,只在他的懷里掙了掙身子,自然是掙動不了分毫,反而讓男人抱得更緊。
可是她的心里卻是甜絲絲的,忍不住低下腦袋,抿唇一笑,一對甜美的酒窩若隱若現(xiàn),只讓男人瞧了個清楚。
袁崇武望著她的笑靨,眼眸便是暗沉了下去,只將她扣在懷里,俯身在她的額頭落上一吻。
姚蕓兒不在動彈,只乖巧的倚在男人的臂彎,因著男人方才的那句話,眉眼間仍是浮著赧然而嬌羞的甜意,隔了好一會,才輕聲開口;“等咱們到了燁陽,官府還會追去嗎?”
袁崇武搖了搖頭,安慰道;“不會,燁陽如今已是咱們的地界,縱使官府想追過來,怕也沒這個本事。”
姚蕓兒想起往后,只覺得前路一片迷茫,忍不住在男人的懷里偎的更緊了些,袁崇武抱著她孱弱的身子,沉吟良久,終是咬了咬牙,又是道;“蕓兒,還有一事,我一直沒有告訴你。”
“是什么?”姚蕓兒已經(jīng)是埋在他的懷里,男人寬厚而結(jié)實的胸膛不斷的傳來暖意,讓她舍不得離開。
袁崇武的大手撫著她后背上的發(fā)絲,喉間卻好似被什么東西哽住了一般,過了許久,方才開口道;“我在老家時,曾娶....”
“相公!”不待男人說完,姚蕓兒便是從袁武懷中抽出了身子,一張小臉滿是潮紅,眼眸更是亮晶晶的,那一聲相公里,更是控制不住的輕顫,整個身子都是微微的哆嗦著,顯是不知該如何是好一般。
“孩子,孩子在動!”姚蕓兒伸出小手,小心翼翼的撫上自己的小腹,眸子里水光淺淺,含笑道;“相公,你快摸摸,真的是孩子在動!”
見袁崇武依舊是坐在那里,姚蕓兒眼睛里噙著淚花,笑了起來;“這次不是我餓了,的確是咱們的孩兒!”
袁崇武見她高興成這樣,只得將嗓子里的話壓下去,伸出大手撫上她的小腹。
姚蕓兒如今已有四個多月的身孕,小腹已是微微隆起,只不過她身子纖瘦,那小腹并不明顯,而當(dāng)男人的大手撫上去時,掌心中分明察覺到一陣清晰的胎動。
袁崇武當(dāng)即愣在了那里。
姚蕓兒也是不敢動彈,直到袁崇武看向自己時,方才柔聲道;“是孩子在動,是不是?”
袁崇武的大手放在她的肚子上,從掌心中傳來的胎動是那樣的真實,令他連一點力氣也不敢用,生怕傷著孩子。聽到姚蕓兒的話,他也是笑了,點了點頭,溫聲道;“沒錯,是咱們的孩子,是他在動。”
姚蕓兒望著他唇角的笑容,只覺得心里軟軟的,成親這樣久,她還從未見他有過如此暢快的笑,就連那烏黑的眼瞳里,也全是深邃的笑意,她看著他俯下身子,以一種溫柔而小心的姿勢守在自己身邊,將耳朵貼近自己的小腹,而他眉目間滿是慈愛,與以往簡直要判若兩人。
她想起他年過三十,膝下卻還無一兒半女,便是心疼起來,只伸出小手,撫上男人烏黑的劍眉,輕聲道;“等這個孩子出生,我還會再給你生孩子的。”
袁崇武聞言,則是直起了身子,望著她一雙水眸脈脈,滿是柔情,唇角的笑靨卻又是那般清純靦腆,溫婉的令人迷醉,他握緊了她的小手,只覺得方才的話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只微微一嘆,重新將她攬在懷里。
“相公,你怎么了?”姚蕓兒見他不說話,輕輕的問他。
“蕓兒,若我說,我之前有過孩子呢?”袁崇武眼眸幽暗,對著懷里的系小人低語。
姚蕓兒身子一震,那一張小臉頓時變得慘白,只從他的懷里抽出了身子,眼瞳中滿是愕然與驚懼,就連唇瓣上的血色也是一并褪去了。
“相公,你說什么?”姚蕓兒終是開了口,話音里已是顫抖的不成樣子。
袁崇武見她臉色如雪,只得道;“沒什么,我只是說如果,畢竟我已經(jīng)年逾三十,若是之前有過孩子,也屬尋常,不是嗎?”
“不!”姚蕓兒搖了搖頭,眼淚竟是順著眼眶落了下來,只攥住男人的大手,就連手心里也全是冷汗;偏偏說不出話來,只覺得全身冰涼。
“相公是騙我的,對嗎?”姚蕓兒聲音凄楚、眼瞳中滿是淚水,讓人不忍心看。
袁崇武不料她竟會難過至此,當(dāng)下自是再也無法多說什么,只伸出手去為她將臉蛋上的淚珠拭去,見她那一雙眸子里依舊滿是驚恐,正期期艾艾的望著自己,他張了張嘴,卻終是什么也沒有說,唇角一記苦笑,拍了拍她的小手,溫聲道;“是,自然是騙你的,別哭了。“
姚蕓兒這才放下心來,卻還是心有余悸一般,對著男人道;“相公,你以后千萬別這樣嚇唬我,我害怕。”
“好,不嚇唬你了。”袁崇武淡淡笑起,唯有眉宇間,卻是深切的無奈。
翌日。凌晨。
天還未亮,就聽謝長風(fēng)的聲音自屋外傳來;“大哥,自燁陽有飛鴿傳書一封,還請您過目。”
袁崇武聞言,頓時起身穿衣,姚蕓兒本正睡得香甜,此時被謝長風(fēng)的聲音驚醒,便再也睡不著了,不等她下床,男人將她按了回去,道;“你先睡著,我出去看看。”
待他走出屋子,就見諸人已是站在那里,看見他的剎那,皆是躬身行下禮去,直呼;“元帥。”
袁崇武自謝長風(fēng)手中接過信,一目十行的看了下去,臉色頓時變得陰沉起來。
“大哥,是不是燁陽情形有變?”謝長風(fēng)雖不知那信上內(nèi)容,可見男人沉下去的臉色,還是能猜出一二。
“信上說,郭明領(lǐng)軍叛變,已于昨日投靠了凌家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