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吳天的車上,唐玖珍腦海里還在回想方才在七一會所里祁斌的話.
“你只有一個選擇,就是同我合作。”
于達(dá)所知道的軍火消息是從華家流出來的,只是這消息他沒有傳出去,可傳出去的人,是他最好的兄弟常鈞,為了得到那筆算不上多豐厚的錢,出賣了他。
這批軍火是華家交給長孫華天明的,這算是頭一次信任,華天明自然是萬般小心,況且得罪華家,唐玖珍的確惹不起,放著眼前銜著的肉不吃,也不是她的風(fēng)格。
與其招惹來不必要的危險,不如讓祁斌來當(dāng)這層包裹的外衣,而且,條件就是盤山公路分文不取分她一半,怎么看這買賣都是劃算的,沒道理不做。
‘合作愉快’四字短信發(fā)送到祁斌的手機(jī),跟這晦氣的人似乎糾葛會越來越深,還真是.糟心。
七一會所十五樓奢華套房內(nèi),陳安和紀(jì)朗已經(jīng)回來,身后并沒有跟著于達(dá)。
祁斌靠向身后的沙發(fā),揉了揉泛酸的眉心,腦海里想著的是這批軍火,華天明不是個白癡,想要在眼皮子底下弄走簡直是癡人說夢,更何況還有一個月就交易了。
“這唐家大小姐究竟是什么背景?怎么連于達(dá)這樣的人也能夠為她所用?”陳安看著祁斌閉著眼一臉疲乏的樣子問道。
“于達(dá)的事情放在一邊,上頭的關(guān)節(jié)打通沒?半個月之后就要開始動工了。”本該是分?jǐn)偟馁Y金,現(xiàn)在全部壓在了他頭上,一口氣吃不下個胖子,有得就得舍了。
“倒是小看了咱們市長大人的胃口,還需要一點(diǎn)時間。”這話是紀(jì)朗回的。
祁斌點(diǎn)點(diǎn)頭,沒再開口。
一早,唐玖珍洗漱完下樓,就見唐瑞林坐在沙發(fā)上,蘇媛蘇蘭馨都在,氣氛有些凝滯,不一會兒就連吳天都走了進(jìn)來,站在唐瑞林身邊,看了唐玖珍一眼就低下頭去,沒有說話。
唐玖珍下樓后坐到唐瑞林身邊,還沒來得及問出了什么事兒,就看到吳嬸抹著眼淚走到大廳來,低著頭抽動著肩膀,什么話也不敢說的樣子。
“爸爸,這是怎么了?”將視線轉(zhuǎn)到唐瑞林身上,看著他緊覷的眉頭就知道他這是生氣了,事情顯然不小。
問話沒有得到解答,唐瑞林朝吳嬸看了一眼,眸中滿是失望,可更多的是從敬重變成了厭惡,“吳嬸,這事兒還是你來解釋吧。”
聞言,吳嬸身體抖了抖,眼淚掉的更多了,抽噎著說不出話來。
“今天早上,小荷發(fā)現(xiàn)了這套首飾在我媽的房間里。”小荷是吳嬸帶過來的幫手,三十八歲,兩人是同一個地方來的,小荷是在唐玖珍的媽媽李沁去世過后來的,這么多年也兢兢業(yè)業(yè),沒做錯過什么事情,跟吳嬸的感情也是挺好的。
只是要說吳嬸偷了首飾她是怎么都不肯信的,吳嬸跟在唐家這么多年,李沁在世的時候也曾要送吳嬸首飾,無一不被拒絕。
“荷姐,你來說下事情經(jīng)過吧。”唐玖珍把目光放到了小荷身上,看著她神色如常的模樣,倒是有些意外。
“大小姐,是這樣的,今天早上照常是吳嬸在準(zhǔn)備早餐,我起晚了些,就幫著收拾房間,就發(fā)現(xiàn)了這套首飾,問了吳嬸說是不知道,我就告訴了蘇女士。”知道話音落下,小荷臉色都沒有任何變化。
站在對面的吳嬸手足無措,只一個勁的掉眼淚,雙手緊緊的握著,不安的顫抖著身體,不明白怎么突然就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
吳天竭力的控制著自己暴躁的情緒,他又怎么會不明白事情為什么會發(fā)展到這一步,這是蘇媛對自己的警告,如果再不交出楊柯的話,可不僅僅是栽贓了,能夠?qū)羁乱粋€未成年少女放到那樣的地方,又怎么會對自己和媽留情呢?
“蘇阿姨,這是您的首飾嗎?”唐玖珍想起來先前吳天對自己說過蘇媛要挾的話,沒想到動作挺快。
被叫到名字,蘇媛神色微愣,很快反應(yīng)過來,臉上帶著一絲尷尬的笑容,說道:“這確實是我的首飾,只是一直以來都是放在衣帽間很久都沒動過了。”
所以一早就被偷走了也不是不可能的。
若真是如此的話,小荷怎么可能會在今早顯而易見的發(fā)現(xiàn)呢?
若不是小荷演技太好了,就是事情根本就不是通過小荷的手來做的。
“吳嬸,這套首飾您之前見過嗎?”
聽見唐玖珍沉穩(wěn)的聲音,吳嬸心底的委屈也漸漸平復(fù)了下來,趕緊擦了擦臉上的眼淚,又朝桌上看了兩眼,“沒有印象,如果不是時間相隔的太過久遠(yuǎn)的話,就是真的沒有見過這套首飾。”
“這是我在去年生日的時候買下來的準(zhǔn)備送給朋友的禮物,只是后來朋友出國,沒來得及送出去也就放在衣帽間了,吳嬸沒有印象也實屬正常。”沒有印象,卻不代表沒有見過。
蘇媛的朋友,人已經(jīng)去了國外,自然是無從考證人到底是哪一位了,就算是打電話過去,相信蘇媛也能夠找出一個人來圓謊的。
“吳嬸,聽說你娘家的弟弟欠下了巨額債款?”沒等唐玖珍繼續(xù)開口,蘇媛將話題轉(zhuǎn)到了吳嬸身上。
話一出,唐玖珍和吳天臉色陡然變化,吳嬸更是驚得呆住,不知道蘇媛怎么會知道自家的事情,只是她和吳天誰都沒說過。
若有所思的望了蘇媛一眼,還以為僅僅只是一個栽贓,倒是沒想到竟然會準(zhǔn)備的這么齊全,如果不是有充分的證據(jù)證明吳嬸是冤枉的,怕是這鍋背定了。
“我弟弟最近的確是遇到了麻煩,可我真的沒有打這套首飾的主意,以前.”吳嬸急切的想要表明自己的清白,只是蘇媛未必想要給她這個機(jī)會。
“以前是沒有,可現(xiàn)在情況不同了,吳嬸你的弟弟欠下來的錢剛好夠這一套首飾了,如果不還上的話,你的弟弟就要坐牢了,還不僅僅是三五年這么簡單吧?”蘇媛順利的堵上了吳嬸要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