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之門同時開啟?</br> 此事可絕對非同小可!</br> 辛愛希的眉頭皺了起來。</br> “關鍵是,這一次幽冥之門究竟是自然開啟,還是用技術實現的打通?”菲爾將軍沉聲問道。</br> “不重要了。”辛愛希說道:“歸途級戰機,立刻前往所有幽冥之門的開啟地點,不要擔心侵犯他國領空,有了結果,立刻向我匯報。”</br> “是!”那女軍官迅速領命而去。</br> 菲爾看向了辛愛希,說道:“如果這次有遠行星的星辰殺過來了,你怎么辦?”</br> “如果他們不打守望國度的主意,我就可以把他們當成朋友。”辛愛希說著,微笑地看了一眼菲爾:“不然的話,我就只能安排菲爾上將去殲滅他們了。”</br> 菲爾:“……”</br> 辛愛希笑了笑:“我這樣做,當然不是在借刀殺人,希望菲爾上將可以理解我。”</br> “我理解。”菲爾沉聲說道:“換做是我處在你的位置上,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來。”</br> “對了,你猜猜我們的那個小伙伴,現在怎么樣了?”辛愛希忽然話鋒一轉,笑著問道。</br> “小伙伴?”對于這個詞,菲爾很是不適應:“我暫時還無法接受與他聯手的事實。”</br> 對方簡直堪稱他的死敵,怎么就成小伙伴了?</br> 如果沒有林然一開始率隊的全力抵抗,歸途級戰機早就席卷藍星了!</br> “我們既然已經扎根藍星,那么,遠行星就是敵人。”辛愛希說道:“不和藍星最強的人聯手,反而和他作對,為什么要做這么愚蠢的事情?”</br> “在這一點上,我很佩服你。”菲爾沉吟了一下,說道:“是心里話。”</br> “聽起來卻很像是嘲諷呢。”辛愛希微微一笑,道:“雖然我現在給自己封了個元帥,但從未把你當成下屬,菲爾,我們依然可以聯手。”</br> 菲爾卻搖了搖頭,面色沉沉地說道:“不,我還是聽你的命令行事吧,確實,你的選擇是對的。”</br> 回想起自己與幽冥之神的那一戰,菲爾的心情還是有些抑郁,本以為自己可以橫掃藍星,卻沒想到,這一片星球上也有這般強者。</br> 歸途級戰機的效率極高,一個小時之后,就傳來了消息。</br> “元帥,這五處幽冥之門,都是短暫開啟,持續不到半小時便自行關閉。”那名女軍官匯報道:“等我們的人趕到之時,幽冥之門已經消失了,只剩下了井口,看起來就像是正常的水井一樣。但據目擊者所言,這幾個幽冥之門,都有人進入過,不止一人。”</br> 辛愛希敏銳地捕捉到了關鍵點:“不止一個?他們是提前得到了消息嗎?如果是,又是如何得知的?”</br> 女軍官說道:“關于這一點,我們還不清楚,正在調查進入者的具體身份。”</br> 辛愛希的語氣加重了一些:“守望國度的情報體系要盡快完善起來,明白么?”</br> 菲爾忽然說道:“我去幽冥之門附近看看,說不定能在下次開啟的時候可以碰巧遇上。”</br> 辛愛希看了他一眼,眼神之中意味難明,隨后似笑非笑地說道:“怎么,心灰意冷,想回去了?”</br> 菲爾知道這位女元帥究竟在擔心什么,于是說道:“如果我真的回去了,遇到了林然,不會與他為敵。”</br> “但他會不會殺你,那就不一定了,反正,如果你回去了,記得再回來。”</br> 畢竟菲爾是個星辰,一旦心生去意,辛愛希也沒強求對方,而是說道:“相信我,現在的塞姆帝國軍部,并不一定會歡迎你這位古董級上將回去,就像我們不歡迎流浪者號一樣。”</br> 聽了這句話,菲爾的身體輕輕一震:“我知道,謝謝你的提醒。”</br> 軍人的性格有些時候就容易直來直去,菲爾知道,和辛愛希相比,自己還是想的太少了。</br> …………</br> 而這個時候,東華以東的幾大勢力首腦,正在東緬地區武裝軍的大本營中。</br> 阮凌天早就已經把他們集中在了一起,想要在今夜做某件事情。</br> “對于我們來說,錢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了,重要的是,如何能搶先搶占藍星。”</br> 此刻的說話者,是依岱國的首相,胡義生。</br> 依岱國是軍政一體,胡義生也兼任全國軍隊的總司令,由于其實力早早步入星辰,因此在國內的地位無人能撼動。</br> 坐在胡義生旁邊的,是建泗地區軍政總指揮魯拉坎司,也是個初階星辰,看起來皮膚黝黑,眼睛里始終釋放著精芒,他呵呵一笑,說道:</br> “是的,據說藍星連星辰都沒有,只要有一個星辰強者去了,那么就能統占整個世界。”</br> 會議桌另外一端,則是坐著個女人,一直在抽著煙,那紅色的指甲,顯得無比鮮艷。</br> “在那些激進派與保守派激烈對抗的時候,怕是根本想不到,我們這幾個國家,已經形成了聯盟了,我無比期待幽冥之門打通的那一刻。”這女人說道。</br> 她叫靈歡雨,是東華以東地區最著名的美女蛇,雖然長相不錯,但卻無人敢撩撥她,這女人當年是殺掉了自己的老公,成為了浸彥族的族長。</br> 浸彥族所占領的區域,比艾城還要大上不少,雖然一直沒有公開立國,但在國際外交上看來,他們一直把浸彥族的聚集區當成一個獨立的國家。</br> 其實,能坐在這里的,都是激進派,都想要搶先攻占藍星,但都有著各自的小心思。</br> 艾家的情報工作著實是有些不到位,在東華以東的這一大片區域里,阮凌天拉著其他幾個勢力,早就形成了搶占藍星的激進派聯盟,唯一被排除在外的,只有一直站在保守派立場上的艾家。</br> 不過,也就在今晚,阮凌天準備向艾家家主艾平山逼宮,卻沒想到被林然壞了好事。</br> “只要等阮司令來了,咱們就可以整裝待發,去迎接重金購買的空間盾構機了。”建泗地區的軍政總指揮魯拉坎司微笑著說道。</br> 靈歡雨也是微微一笑:“我很期待看到,藍星的小男人們到底長的是什么樣子,自從死了老公之后,我也是獨守空房很久了。”</br> 而這個時候,幾個大佬的手下已經齊齊跑進來,跑進來,說道:“報告,艾城和阮司令的手下交火了!”</br> “不是去談判拉他們入伙的嗎?怎么就突然間打起來了?”靈歡雨把手中的煙往地上一扔,道:“立刻聯系阮司令!”</br> “聯系不上……”手底下的軍官臉色很難看:“不知道阮司令是不是被艾家的星辰們纏住了!”</br> 魯拉坎司一拍桌子:“該死!關鍵時刻出現這樣的變故,我們現在得去支援!不能讓阮凌天在艾城里孤軍奮戰!”</br> 而胡義生卻說道:“如果我們去支援了,那么,空間盾構機怎么辦?我們還要不要借著今天晚上的暴雨之夜打通幽冥之門了?”</br> 聽了他的這句話,正要往外走的魯拉坎司立刻停下了腳步。</br> 這種時候,誰先回到藍星,誰就能搶占巨大的利益,少一個盟友,就可以少分一杯羹!</br> 而就在幾個大佬猶豫的時候,會議室的通話被接通了。</br> 率先傳來的是呼呼的風聲。</br> 緊接著,阮凌天的聲音便傳了出來。</br> “我正在被圣光親王追擊,魯拉坎司前來支援我一下!”阮凌天喊道:“艾家方面還不知道我們的事情,艾家的星辰都留在艾城之內,并未出動!”</br> 阮凌天知道,自己的聯盟是不那么鐵板一塊的,他的后半句話也是在降低盟友們的戒心,不然,他們會忌憚艾家的星辰們,怕是根本不會出手救援。</br> “圣光親王?他怎么也來了?”浸彥族的族長靈歡雨說道:“難道,此事的背后,站著塞姆帝國?”</br> “不,是私仇,他是艾席琳的男人!我今天帶著阮丹拓上門逼婚……算了,說來話長!你們快來支援我!”阮凌天吼道:“我處于大本營的東南方向,離你們有一百公里左右!只要弄死了圣光親王,今天晚上的計劃就能照常進行!”</br> 停頓了一下,阮凌天又喊道:“若是我不在場,你們都不知道該怎么開啟空間盾構機!”</br> 最后一句話,無疑是在提醒幾個所謂的激進派盟友,不要見死不救。</br> “好,我們現在出發。”胡義生率先說道。</br> 嗯,之前決定不去支援阮凌天的,也是他。</br> 在激進派各勢力面前,只要能夠成功回歸藍星,那么大家便可以立刻翻臉,從盟友變成敵人。而在回歸之前,便可以捏著鼻子,并肩作戰。</br> 幾個星辰都紛紛走出了會議室,準備坐上戰機去支援阮凌天。</br> 而這個時候,遠處忽然傳來了爆裂的火光,以及驚天動地的震動聲響!</br> “那是……是彈藥庫爆炸了!”一名軍官喊道:“有敵人入侵,有敵人入侵!”</br> 瓢潑大雨之中,一道銀色的影子驟然間低空飛過,所過之處,源力暴涌,爆炸陣陣,慘叫連連!</br> 艾席琳來了!</br> “感覺有點不太對勁啊。”艾席琳在心中說道。</br> 這一路飛來,在東緬武裝軍的地盤上,她發現了不少來自于周邊幾大勢力的精銳部隊。</br> 這些部隊好像集結起來,準備執行某些行動。</br> “這是要干什么?”艾席琳的眼光變得危險了起來:“浸彥族,依岱國,還有建泗地區……唯獨把我艾家排除在外了?”</br> 她的嗅覺很敏銳,立刻把握到了關鍵點:“誤打誤撞!如果不是林然,或許,我那個好大伯也帶著艾家進入這個陣營了!”</br> 艾席琳一邊思考著,一邊加速沖刺,使得大本營周邊的防御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br> 而此刻,東緬與艾城發生了流血沖突,也讓世界把目光投向了這里!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