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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慕公子之風(fēng)流堪稱楷模!

    沙沙——!
    腳步聲由遠(yuǎn)至近,一支龍牙小組出現(xiàn)在小樹林中。
    這片小樹林,緊連著營地的山丘,便被墨陽利用起來,作為日常訓(xùn)練的場地。
    “這里沒人,上那邊找找。”龍牙小隊(duì)長四周搜索了一番,對其他四人說道。
    說完,五人便離開了。
    他們不曾發(fā)現(xiàn),在他們剛剛離開的地方,及其隱秘之處,有一雙鷹隼般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在他身上鋪蓋著各種偽裝物,讓他能與四周融為一體,不易察覺。
    過來一會,慕輕歌出現(xiàn)在他面前,淡淡的道:“出來吧。”
    趴在地上偽裝的炫奎,猛地站起來,身上的樹葉樹枝,隨之掉落。
    除此之外,在他四周三四個地方,也站起了與他差不多形象的人,不同的只是,那三四人身上有著龍牙衛(wèi)的標(biāo)志。
    “身為一個狙擊手,第一要素就是要學(xué)會隱藏自己,甚至讓自己消失在別人的感知之中。這一點(diǎn),你們做的不錯,但還不好,因?yàn)檫€是被我發(fā)現(xiàn)了?!蹦捷p歌看著幾人道。
    炫奎在內(nèi)的五人,都屏住呼吸,沉默不語,認(rèn)真的聽著慕輕歌的每一句每一字。
    “還有兩天,大圍獵就開始了。我沒有太多時間去讓你們適應(yīng),最好的辦法還是以戰(zhàn)養(yǎng)戰(zhàn)。所以,接下來成為一個狙擊手的要領(lǐng),你們要記清楚了?!蹦捷p歌說完,抬手一揮,五把按照前世記憶鍛造出來的狙擊槍工整的平鋪在地上。
    這些狙擊槍的原理與她制造的榴彈槍一樣,里面的子彈都變成了獸核轉(zhuǎn)化的能量。
    而為了讓這能量更具備殺傷力和破壞力,慕輕歌配置了一些火藥。
    也就相當(dāng)于,狙擊槍里,除了攝取獸核中的能量之外,還有另一個彈匣。里面裝滿的是配置好的火藥,當(dāng)扣響扳機(jī)時,獸核轉(zhuǎn)化的能量,會包裹一定量的火藥,形成能量彈,從彈道射出。
    其殺傷力——
    “砰!”一聲槍響,千米外的一頭靈獸,頭顱突然爆炸,化為血霧,身體轟然倒下。
    慕輕歌放下手中狙擊槍,轉(zhuǎn)身看向身后站著的五人。只見他們的表情震撼,眸中滿是驚駭之色。
    這么遠(yuǎn)的距離,居然能夠一槍爆頭,這殺傷力!
    包括炫奎在內(nèi)的五人,都感到自己脊背發(fā)涼,他們突然間醒悟,如果自己練成這項(xiàng)本領(lǐng),就可以千米外取人首級。
    要知道那頭靈獸的實(shí)力,已經(jīng)相當(dāng)于人類的灰境五層,遠(yuǎn)超出他們五人的修為。
    如果是正面相遇,要想打敗它,根本不可能。
    可是,狙擊讓不可能變成了可能。
    炫奎那雙鷹隼的眸中,充滿了驚濤駭浪,他覺得自己已經(jīng)失去了形容的語言,來形容此刻自己的心情。
    “任何武器,都只是輔助,最重要的還是自己的修為。教授你們狙擊之術(shù),也是為了讓你們的能力得到完美釋放,所以不要太過依賴,除了要掌握狙擊之術(shù)外,還要加強(qiáng)自身修煉?!蹦捷p歌將手中的狙擊槍丟給其中一名龍牙衛(wèi)。
    清透的眼眸掃過面前的五人,“我給你們特意打造的狙擊槍,除了炫奎的那把,其余的四把有效射程都是在三里之內(nèi)。炫奎因?yàn)橐暳μ厥?,所以你的狙擊槍有效射程是在八十里之?nèi)?!?br/>     慕輕歌一說完,四名龍牙衛(wèi)都倒吸了口涼氣,而炫奎的腰卻挺得更筆直。
    “作為一名狙擊手,首先你們要了解你們的狙擊槍?!蹦捷p歌負(fù)手而立,表情肅穆的向五人介紹著他們手中的狙擊槍結(jié)構(gòu)。
    這是她上輩子熟悉的武器,如今傳授,有著一種格外的情緒纏繞。
    這個異世界中,人人修煉,五感也要比前世的普通人要好很多。所以,慕輕歌根據(jù)前世狙擊槍原理改造的狙擊槍都是符合這個世界的人使用的。
    特別是炫奎那把,已經(jīng)達(dá)到了她改造的極限。
    炫奎的視力范圍是無遮擋的百里之內(nèi),而他的狙擊槍有效射程是八十里,這就說明,一旦他掌握了這個技術(shù),在他視線范圍內(nèi)的所有事物,他都可如探囊自取般簡單。
    如果不是炫奎突然出現(xiàn),她絕不會想到要把狙擊術(shù)在這個異世界傳揚(yáng)。
    “……狙擊,還講就一點(diǎn),就是風(fēng)速的分析。否則射出去的子彈,受到距離風(fēng)速的影響,你會感覺明明瞄準(zhǔn)了,但是卻打偏了的事實(shí)。”
    這個世界的人,或許是因?yàn)樾逕挼脑?,接受能力要?qiáng)很多。
    花了一個早上,慕輕歌把狙擊的要領(lǐng),統(tǒng)統(tǒng)說了一遍。
    接著,她便道:“好了,你們自己訓(xùn)練。明日我再來檢查?!闭f罷,她便轉(zhuǎn)身離開了小樹林,朝營地而去。
    這幾日,她閉門‘養(yǎng)傷’也不能真的就癱在床上裝病。趁這個時候,教炫奎,還有四名挑選出來的龍牙衛(wèi)進(jìn)行狙擊訓(xùn)練,是最好的。
    回到營地,剩下的龍牙衛(wèi)正在進(jìn)行合擊訓(xùn)練,慕輕歌站在操練場上看了一會,隨意的朝主帳瞟了一眼,心思一動,朝主帳而去。
    她掀開簾子,進(jìn)入主帳之中。就看到司陌站在里面,對著帳篷的窗子,看向龍牙衛(wèi)訓(xùn)練的地方。
    “這些合擊的招式,是小歌兒自己想出來的?”慕輕歌一進(jìn)來,司陌就問道。
    慕輕歌卻笑道:“你是打算這一個月都躲在主帳里,不見人么?”
    司陌卻委屈的看向她,“我在等小歌兒介紹我的身份?!?br/>     慕輕歌一愣,司陌的身份還需要介紹么?
    隨之,她突然明白過來。從臨川離開之后,她身邊又聚集了一些人,而這些人卻不知道她女子的身份,更不知道他陌大爺?shù)拇嬖凇?br/>     慕輕歌‘呵呵’一笑,道:“那不如,我就說你是我表哥?”她采用了當(dāng)初司陌與她同行時,用過的稱謂。
    司陌卻搖頭道:“我晚上可是要睡在這里的,表哥不合適。”
    呃……
    慕輕歌頓悟。這個男人是在逼自己承認(rèn)他的身份,不管她如今是不是男子裝扮,都要把這個身份給確認(rèn)了。
    嘴角抽了抽,慕輕歌沒好氣的道:“知道了?!?br/>     她走到司陌身邊,對他之前的問題回答道:“這些合擊招式,是我自己參悟后得出的,還太簡單。但是,合擊招式實(shí)在太難了,我心中始終沒有一個明確的思路。”
    司陌轉(zhuǎn)眸看向她,珀色的眼眸中閃爍著光彩道:“其實(shí),龍牙衛(wèi)之所以能出現(xiàn)這種心意相通的情況,源于他們對你的忠誠。合擊招式不用太多,也不用太絢麗,只要具備最基本的能力就夠了?!?br/>     “是什么!”慕輕歌如同一個小學(xué)生般,懵懂的問。
    “攻擊,防御。”司陌含笑道。
    “攻擊,防御?”慕輕歌的眼眸漸漸亮了起來。
    司陌繼續(xù)道:“攻擊的時候,擁有強(qiáng)悍無比的殺傷力,誓不回頭,一力千鈞。防御的時候,牢固如墻,驚濤駭浪襲來,不動半分?!?br/>     “我明白了!”慕輕歌驚喜的道。
    她在帳中來回踱步,最后在帳中主位上坐下,沉浸在自己的思維之中。
    司陌沒有去打擾慕輕歌,而是隨意坐下,看著慕輕歌專注的樣子。都說認(rèn)真的男人最迷人,而其實(shí)專注的女人,更具有誘惑力。
    半個時辰后,慕輕歌‘蹭’的一下站起來,眸光灼灼,對司陌道:“我出去一趟。”
    司陌輕點(diǎn)頜首。
    慕輕歌如一陣風(fēng),就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再出現(xiàn)時,已經(jīng)到了墨陽面前。
    慕輕歌的突然出現(xiàn),嚇了墨陽一跳。他趕緊站起來,對慕輕歌道:“小爵爺!”
    慕輕歌擺了擺手,對他道:“墨陽,我明白了?!?br/>     墨陽不解,問道:“小爵爺明白了什么?”
    “龍牙衛(wèi)的合擊之術(shù),根本就不該由我創(chuàng)造。而是應(yīng)該由你們,由心而發(fā),攻擊或防御?!蹦捷p歌盯著墨陽的眼睛,一字一頓的道。
    墨陽雙眸猛地一縮,眸底掀起驚色。
    他似乎明白了慕輕歌的意思。
    “我之前,看到了龍牙衛(wèi)凝聚出來的意念,讓我覺得合擊之術(shù)可以嘗試。但是,我卻沒有去想,這樣的意念來源于你們,只有你們最清楚如何利用。不過也不要緊,之前雖然走了彎路,但也積累了經(jīng)驗(yàn),接下來就要靠你們了。”慕輕歌對墨陽道。
    “小爵爺,我明白了,我這就去召集大伙?!蹦栔刂攸c(diǎn)頭。
    他們不能總是依賴慕輕歌,而要學(xué)會通過自己的力量,真正的去守護(hù)慕輕歌,為她而戰(zhàn)!
    ……
    等慕輕歌從墨陽那里,回到主帳時,看到里面的場景,不由得愣了一下。
    司陌自然還是悠然自得的樣子,看到慕輕歌回來,向她露出了一個笑容。而他這一笑,把房中的另兩人都給驚艷了一下。
    她們終于見到了一個容貌能與自己少主分庭抗?fàn)幍哪腥肆?,可問題是,他是誰?怎么會出現(xiàn)在主帳之中?
    慕輕歌看向樰琊和炫雅,問道:“你們什么時候來的?”她沒有錯過兩女手中端著的托盤,里面裝滿了食物。
    看樣子,她們已經(jīng)開始分擔(dān)幼荷與花月的工作了。
    “少主。”
    “少主?!?br/>     看到慕輕歌,她們二人都莫名的一慌。
    “她們剛進(jìn)來,你就回來了?!彼灸昂眯牡慕忉尅?br/>     慕輕歌卻狠狠瞪了他一眼,轉(zhuǎn)眸回來,有些尷尬的輕咳了兩聲。
    慕輕歌故作無事的走到主位上坐下,對炫雅和樰琊道:“嗯,你們都見過了。這位,你們叫他大人就行了,他……也是我的人?!?br/>     ‘他也是我的人?!?br/>     這句話,讓司陌嘴角揚(yáng)起了陰謀得逞的愉悅笑容。
    但隨即,就消失于無形。他不滿的蹙眉,話中的那個‘也’是什么意思。
    是少主的人?
    樰琊和炫雅有些疑惑,卻沒有多問。
    只是,遵從命令的對司陌行禮,稱為‘大人’。
    “行了,你們先退下吧,沒有我的吩咐,不用進(jìn)來。”慕輕歌打發(fā)二人下去。
    兩人把手中托盤放在桌上,臨走時,樰琊突然問道:“少主,要為大人準(zhǔn)備住處么?”
    “不必了,他就住在這。”慕輕歌的回答,令炫雅和樰琊頓時色變。
    樰琊和炫雅幾乎是失魂落魄的走出了主帳,站在主帳外的平臺上,兩人都還驚魂未定。
    “那位大人到底與少主是什么關(guān)系?什么叫也是少主的人?”炫雅對樰琊問道。
    樰琊掩飾心中的慌亂,對她道:“姐姐不要亂想。我與你,白矖銀塵,元元炫奎,還有花月幼荷,甚至整個龍牙衛(wèi),咱們遺族不也都是少主的人么?”
    道理似乎是這個道理。
    可是——
    “那為何那位大人要住在少主帳中?少主帳中可是從不留人的?!膘叛庞值?。
    樰琊臉色難看的道,“或許他們有要事需要談吧。”
    “是么?我去問問幼荷她們吧?!膘叛耪f完,走下了平臺。
    而樰琊則神色復(fù)雜的回眸看向主帳一眼,咬了咬唇,才快步離開。
    主帳中,慕輕歌臉色不渝的看著司陌道:“還笑?!?br/>     司陌身影一閃,出現(xiàn)在慕輕歌身邊,將她摟在懷中,危險的語氣道:“小歌兒不想向我解釋一下,那個也是什么意思么?”
    “什么什么意思?”慕輕歌裝傻道:“就是字面意思?。≡谶@個營地中,誰不是我的人?”
    司陌雙眸瞇了起來,似笑非笑的道:“原來小歌兒的我的人,是這個意思啊。”
    “是……唔……”
    慕輕歌的話,被司陌狠狠堵回了嘴中。
    她瞪大雙眼,盯著司陌這報復(fù)性的吻,搞不清楚他在發(fā)什么瘋。
    就在她快要被吻得窒息的時候,突然,帳外傳來一個聲音。
    “小爵爺,我是幼荷。”
    慕輕歌猛地推了司陌一把,將兩人的距離拉開。她狠狠擦了一下被吻腫的唇,眸光狠狠的瞪向司陌。
    司陌卻笑道:“你的其他人,敢這樣對你么?”
    慕輕歌徹底無語,她難得跟這個小氣的男人計較。對門外的幼荷道,“進(jìn)來吧?!?br/>     幼荷掀簾而入,看到司陌,她愣了一下,立即行禮:“果然是陌大爺來了,幼荷見過陌大爺。”
    “嗯。”幼荷一直跟在慕輕歌身邊,對于這類人,司陌都不會太冷漠。
    行完了禮,幼荷才站在門口對慕輕歌道:“剛才炫雅來找我,說是小爵爺帳中來了客人。她們想要安排住處,卻被小爵爺拒絕了,我便猜到了一二?!?br/>     “哦?她們向你打聽了?”慕輕歌玩味的道。
    幼荷點(diǎn)頭,“奴婢也就是順著她們的話應(yīng)了一下,便來向主子稟報了?!?br/>     “我知道了。陌大爺在的這段時間,你們都稱呼他為大人吧,對外也不用解釋什么。”慕輕歌隨意的道。
    幼荷微笑頜首,對二人俯身道:“那奴婢下去了?!笨焖俚耐顺隽酥鲙?。
    “你對之前兩人,似乎并不是很信任。”司陌對慕輕歌道。
    慕輕歌挑了挑眉梢,淡淡的道:“我留下她們,是因?yàn)樗齻兩砩嫌袑ξ矣杏玫臇|西。至于信任,那要看她們的表現(xiàn)。”
    “對了?!闭f到這件事,慕輕歌對司陌道:“你可知有沒有什么辦法能將人皮膚上的圖案拓印下來?”
    司陌答道:“這樣看到具體的情況,才知道?!?br/>     看到具體的情況?
    那豈不是要讓司陌去看炫雅和樰琊的背部?慕輕歌在腦海中腦補(bǔ)那個畫面,頓時很不舒服的甩頭,嘟囔道:“那算了,我自己想辦法。”
    “小歌兒怎么了?”司陌好笑的道。
    慕輕歌突然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將他拉到自己眼前,惡狠狠的道:“你活著那么久,真的沒有過別的女人?”
    雖然,她也知道遇見她之前發(fā)生的事,都不該計較這個道理。
    可是,如今她若是想到司陌以前會對別的女人溫柔繾眷,對別的女人寵溺疼愛,她的心就會隱隱發(fā)痛。
    “我發(fā)誓,除了小歌兒你之外,我從未對任何女人動心,也沒有碰過任何女人。”感受到她的醋意,司陌很甜蜜的承認(rèn)。
    慕輕歌抓著他衣襟的手微微一松,脫口而出,“那你不就還是一個雛?”
    雛?
    司陌的頭突然有些疼。
    他凝著滿臉震驚的女人,磨著牙道:“那小歌兒要不要來拯救一下我呢?”
    “暫時不用,謝謝?!蹦捷p歌猛地松開司陌的衣襟,被她揪得發(fā)皺的衣襟,好像是什么洪水猛獸一般。
    ……
    龍牙營地,一閉門就是三日。
    三日內(nèi),想要窺探打聽消息的人,不減反增。只是,仍然得不到一絲一毫的消息,這個時候,一個聲音漸漸在人群中響起。
    那就是,大家懷疑慕輕歌已經(jīng)死在了贏澤掌下,否則,怎么會三天內(nèi)一點(diǎn)消息都沒有透?
    慕輕歌是活是死的話題,如今已經(jīng)成為了日暮草原上,最高熱度的話題。
    這一日,一個打扮干練的女子,出現(xiàn)在龍牙營地門口。
    看樣子,似乎是來自某支流客隊(duì)伍的人。
    她站在龍牙營地門口,似乎是想要進(jìn)去。那些在門外守了三天三夜的人,此刻都等待著她被趕出來的畫面,再好好奚落一番。
    然,當(dāng)站在瞭望臺上的龍牙衛(wèi),看到她的長相后,并沒有如其他人那般驅(qū)趕。
    她站在門外,仰頭看向龍牙衛(wèi),問道:“你們爵爺可好?”
    那龍牙衛(wèi)想了想,對她道:“請稍等?!?br/>     接著,他的身影就從瞭望臺消失。營地中,墨陽來到站在主帳外平臺上,看著龍牙衛(wèi)訓(xùn)練的慕輕歌道:“小爵爺,瑤公主來了?!?br/>     慕輕歌眸光一閃,詫異的問:“秦亦瑤?”
    墨陽點(diǎn)頭。
    “她與誰一起來的?盛家的人?”慕輕歌問道。
    墨陽搖頭,“只有瑤公主一人在外面?!?br/>     “她有說什么嗎?”慕輕歌抿唇問。
    “她只是向瞭望臺的龍牙衛(wèi)詢問小爵爺?shù)那闆r?!蹦柸鐚?shí)回答。
    慕輕歌想了想,對他道:“帶她進(jìn)來?!?br/>     墨陽領(lǐng)命而去。
    他走之后,司陌出現(xiàn)在慕輕歌身邊,問道:“是那個秦國公主?與你跳過舞的那位?”
    感覺到他話中的酸意,慕輕歌無奈的道:“她是女的,也知道了我是女子,你可不可以別瞎想?”
    司陌卻意味不明的道:“小歌兒真是不了解自己的魅力?!?br/>     “……”慕輕歌頓時無語,只能看著司陌拂袖轉(zhuǎn)身向主帳內(nèi)走去,那背影帶著一點(diǎn)小傲嬌和小不滿。
    緊閉的龍牙營地,突然緩緩打開大門。
    只露出一人可行的縫隙,一名龍牙衛(wèi)在眾人驚訝之下,走出來,對那門外的女子行了一個軍禮之后,才道:“瑤公主,小爵爺有請。”
    秦亦瑤抿了抿唇,跟著龍牙衛(wèi)走進(jìn)了龍牙營地。她進(jìn)去之后,大門再度緊閉。
    “她居然進(jìn)去了?”
    “是啊!怎么會把她放進(jìn)去了?難道就因?yàn)樗敲琅畣???br/>     “我靠!這也行?都被傷得不知死活了,還垂涎女色,見到了又能怎樣?還有力氣做嗎?”
    一陣晦暗的笑聲,在人群中散開。
    隨著秦亦瑤的進(jìn)入,已經(jīng)有不少人把這個消息傳了出去。
    秦亦瑤不會知道她的進(jìn)入,對外面的日暮草原帶來多大的震動。她走進(jìn)了龍牙營地之中,那些熟悉的軍營布置,讓她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瞬間,她就想起了與慕輕歌一起在裔城抵抗獸潮的日子。
    “瑤公主?!蹦柍霈F(xiàn)在她面前。接替了之前的那名龍牙衛(wèi),帶著秦亦瑤朝主帳而去。
    慕輕歌仍然站在主帳外的平臺上,看向跟著墨陽走來的秦亦瑤。
    一段時間不見,她變得更加干練了,流客的勁裝穿在她身上,多了幾分英姿颯爽。
    慕輕歌在打量秦亦瑤,秦亦瑤亦在打量慕輕歌。
    見她好端端的站在眼前,她心中的擔(dān)憂終于落地?!拔医袢談偟饺漳翰菰吐牭搅岁P(guān)于你的消息。”她放松語氣道。
    再見慕輕歌,她希望自己帶給她的不是壓力,而是好友般的輕松。
    哪怕,她心中仍舊忘不掉那段感情,卻也不想讓慕輕歌知曉。
    “外面的流言,是不是說我已經(jīng)死了?”慕輕歌笑道。
    秦亦瑤含笑點(diǎn)頭,“雖不肯定,但風(fēng)向的確如此?!?br/>     她上了平臺,站在慕輕歌面前。
    墨陽已經(jīng)退去,給二人留下了空間。
    “拿手來?!蹦捷p歌直接道。
    秦亦瑤懂她的意思,將自己的手腕暴露在她眼前。慕輕歌給她把脈,過了一會,才收回手道:“你的身體已經(jīng)沒有問題了,而且修為突飛猛進(jìn)。如果我沒有看錯,你如今已經(jīng)是灰境三層的修為了吧?!?br/>     秦亦瑤點(diǎn)頭,“真是什么都瞞不過你?!?br/>     “你怎么突然到了日暮草原?盛昱離呢?”慕輕歌好奇的問。
    秦亦瑤眨了眨眼,對她道:“我在身體恢復(fù)之后,就離開了盛家。你不會真的以為我和他有什么吧?”
    慕輕歌一愣,道:“盛昱離不錯?!?br/>     ‘可他不是你。’秦亦瑤在心中道。面上,她卻露出淡淡的笑容,“感情之事,強(qiáng)求不得,你懂的?!?br/>     慕輕歌嘴角咧了咧,無言以對。
    “那你來日暮草原……”慕輕歌問道。
    秦亦瑤道:“受到你的啟示,我離開盛家之后,成立了一個流客團(tuán)隊(duì)。雖然比不上你的龍牙,但如今也是玄級了。”
    慕輕歌眸光一亮,點(diǎn)頭道:“自食其力,很不錯?!鼻匾喱幵谑⒓倚摒B(yǎng)了半年,才離開,也就是說她成立的流客團(tuán)隊(duì)不過才幾個月而已,卻已經(jīng)是玄級,這樣的晉升速度,已經(jīng)很不慢了。
    “也只是剛剛晉升罷了。如果有任務(wù)失敗,就會跌倒黃級。”秦亦瑤道。
    “對自己有些信心?!蹦捷p歌笑道。
    這么一來,她也明白了秦亦瑤為何會出現(xiàn)在日暮草原。大圍獵,本就是整個中古界流客界的大盛事,誰愿錯過?
    “名字叫什么?以后與龍牙可以相互關(guān)照。”慕輕歌問道。
    “烈歌。”秦亦瑤說出了一個讓慕輕歌熟悉的名字。
    “烈歌?”慕輕歌眸底浮現(xiàn)出回憶。
    “我記得老公爺曾經(jīng)給你的親衛(wèi)命名,就叫做烈歌衛(wèi)。我覺得挺好聽的,就拿來用了。”秦亦瑤解釋道。
    慕輕歌淡淡一笑,“是挺好聽的,可惜他們都隕落在了落日荒原?!彼褪菑牧腋栊l(wèi)的尸山血海中,爬出來的。
    “對不起?!鼻匾喱幟Φ?。
    她只是想要換一種方式守護(hù)慕輕歌,卻不想觸碰到了她心底的傷痕。
    “沒什么,你喜歡就好?!蹦捷p歌緩緩搖頭。她看向秦亦瑤,從她的言語中,似乎讀懂了什么,卻又無法回應(yīng)。
    秦亦瑤在龍牙營地中,待了半個時辰,才離開。
    她一走出龍牙營地,就有不少人圍上來,那種放肆的眼神,讓秦亦瑤皺眉道:“慕輕歌活得好好的?!?br/>     丟下一句話,在眾人愣住之時,她大步離開。
    慕輕歌沒死,慕輕歌活得好好的。
    這則消息,如長了翅膀般,快速的在日暮草原中傳遞。
    飛入了贏家的營地,也飛入了韓家的營地……
    只是可惜,再有人來門外求見,大門卻都沒有打開。
    桑雪舞收到消息,與桑翊塵商議了一番,決定夜里去見慕輕歌。不管能不能見,他們一定要試一試。
    夜幕再次降臨,桑雪舞和桑翊塵等桑家的人都歇息之后,便披著黑色斗篷,遮蓋自己的容貌身形,悄然的上了山丘。
    他們來到龍牙營地時,夜色深沉,暗中,還有不少勢力盯梢的人。這些人的繼續(xù)蹲守,顯然是想證實(shí)今日傳出消息的可靠性。
    “二位,龍牙營地閉門謝客,請回。”當(dāng)值的龍牙衛(wèi)站在瞭望臺上,對桑雪舞和桑翊塵道。
    “我們要見你家主子,有要事,麻煩通報一下?!鄙q磯m道。
    可是,龍牙衛(wèi)卻絲毫沒有反應(yīng)。
    桑雪舞咬唇,眼中閃過一絲絕決,對龍牙衛(wèi)道:“煩請稟報一聲,就告訴慕公子三個字,若她還是不愿見,我們自會離開。”
    龍牙衛(wèi)沉默了一下,問道:“什么字?”
    “桑藍(lán)若?!鄙Q┪柚苯拥?。
    龍牙衛(wèi)轉(zhuǎn)身離去。
    桑雪舞和桑翊塵只能緊張而忐忑的在門外等候,他們期待慕輕歌在聽到這個名字之后,愿意見他們。
    “報——!”
    龍牙衛(wèi)單膝跪在主帳門外。
    “進(jìn)。”
    帳內(nèi),傳來一個淡淡的聲音。
    龍牙衛(wèi)進(jìn)入之后,看到慕輕歌坐在主座上似乎正在看書,而一旁的司陌,手中也捧著一個卷軸,但眼睛看向的地方卻是慕輕歌。
    “小爵爺,大人?!饼堁佬l(wèi)稱呼了一聲,才對慕輕歌道:“小爵爺,門外來了一男一女兩人,他們讓屬下轉(zhuǎn)告小爵爺一句話,想要求見?!?br/>     “什么話?”慕輕歌放下手中書卷,抬起雙眸。
    “桑藍(lán)若。”龍牙衛(wèi)道。
    慕輕歌雙眸倏地一縮,清透的眸底風(fēng)云變化,甚至連氣息都變了一下。
    司陌的眸光終于落在了龍牙衛(wèi)身上,淡淡的道了句,“桑家的人?!?br/>     慕輕歌站起來,沉默了一會,才對龍牙衛(wèi)道:“讓他們進(jìn)來?!饼堁佬l(wèi)退出之后,她又對司陌道:“你回避一下?!?br/>     司陌走到她面前,有些擔(dān)心的道:“小歌兒?!?br/>     “我沒事,既然來了,早些問清楚,也算是了卻心事?!蹦捷p歌對他道。
    司陌點(diǎn)點(diǎn)頭,身形消失在慕輕歌眼前。
    一直緊閉的龍牙營地大門,再度打開,一日中打開兩次,這可驚呆了外面守候的人。
    “爵爺有請?!饼堁佬l(wèi)讓桑雪舞和桑翊塵進(jìn)來。
    而桑雪舞在進(jìn)去之時,夜風(fēng)吹過,將她身上的斗篷吹開了一個角,露出了里面的裙角。
    兩人進(jìn)入之后,大門立即關(guān)上。
    外面的人頓時炸開了鍋!
    “我靠!又是一個女人?”
    “這還真是只有女人求見,才能進(jìn)去?”
    “重傷之下都不忘美色,還有那天你們可記得,后面來了好幾位美人,都堪稱絕色,如今想來,定是那慕公子的禁臠。這慕公子的風(fēng)流,簡直堪稱我輩楷模??!”
    “什么時候,我也能像慕公子這樣,享受齊人之福?”
    “得了吧你,你瞅瞅你自己那長相,再想想人家慕公子?人家是美女倒貼,咱們是去追都沒人搭理?!?br/>     “不過,這樣看來,慕公子難道真的痊愈了?”
    “都能與美人同樂了,難道還重傷么?”
    “那就是說這慕公子真的扛下了贏少主的三招!”
    嘶——!
    眾人倒吸了口涼氣。
    “快,趕緊把消息傳出去。”
    眾人驚醒。
    一時間,兩則關(guān)于慕輕歌的消息再度傳開。其實(shí),也是最初消息的延續(xù)。一則,就是說明慕輕歌風(fēng)流多情,美人環(huán)繞。一則,就是證明慕輕歌沒死,的確扛下了青英榜第四名贏家少主的三招,其實(shí)力深不可測。
    “這里好大,好威嚴(yán)!”桑翊塵一進(jìn)入龍牙營地,就被眼前的場景給鎮(zhèn)住了。
    他還從未見過這樣井然有序的營地。他們所住營地四周,到處都是流客喝酒喧鬧的樣子,哪有眼前這樣的安靜、肅穆?
    “不要亂看?!鄙Q┪璧吐暰媪艘幌?。
    龍牙衛(wèi)把他們二人帶到主帳面前,主帳的規(guī)模,讓兩人又是一怔。來到日暮草原,還住得如此安逸的人,恐怕也只有慕輕歌了。
    主帳外的平臺上,兩個火盆分立于門外兩旁,照亮了整個平臺。
    龍牙衛(wèi)掀開簾子,帶著他們進(jìn)去。
    “小爵爺,人已帶到?!彼Ь吹膶χ粋€挺拔背影道。
    桑雪舞和桑翊塵站在他身后,向那背影看去,心中說不清是忐忑,還是激動。
    “你下去吧。”慕輕歌回應(yīng)。
    龍牙衛(wèi)立即退出主帳,此時,主帳之中,就只有慕輕歌和桑雪舞、桑翊塵三人。
    主帳的布置,是完全按照行軍帳來的。
    前帳,是議事之用。后帳,則是休息之用。
    在前帳左右,還布置了兵器架子,上面的兵器泛著寒光,讓帳中多了幾分肅殺之意。主位背后,掛著一面龍牙旗,鐵血霸氣。
    慕輕歌轉(zhuǎn)過身,看向二人。
    她清透的眼眸中,平靜無波,也沒有主動開口。
    桑雪舞反應(yīng)過來,拉下了自己斗篷上的帽子,露出了自己的臉。
    認(rèn)出桑雪舞,慕輕歌眸光微動了一下,依然沒有說話。
    這時,桑翊塵也拉下了自己斗篷上的帽子,露出了與桑雪舞十分相似的臉。
    “你果真沒事。”桑雪舞見到慕輕歌,終于松了口氣。
    慕輕歌卻眸光清冷的看著他們道:“能說出桑藍(lán)若這三個字,讓我見你們。說明,你們對我的來歷很清楚。你們是誰?與桑藍(lán)若有什么關(guān)系?”
    “姐姐,我們是你的……”
    “你叫我什么?”慕輕歌雙眸瞇了起來,打斷了桑翊塵激動的話。
    “姐姐啊!”桑翊塵呆呆的道。
    慕輕歌心一沉,連她真實(shí)的性別都知道,看來任何偽裝已經(jīng)沒有意義了。她抬起手,取下自己左耳上的紫色耳釘。
    緊接著,在桑雪舞和桑翊塵的震驚之下,她恢復(fù)了女身,以風(fēng)華絕代,傾國傾城的傲然之姿出現(xiàn)在他們眼前。
    如果說慕輕歌的男裝,是帥氣逼人,美得雌雄莫辯。那么她的女子,就是美得驚心,美得令人窒息,寧愿溺死在這美色之中。
    桑雪舞這西洲第一美人,已經(jīng)很美。然,仍不及她。
    慕輕歌將紫色耳釘放在桌案上,看向發(fā)呆的兩人,“桑藍(lán)若果然沒死,還返回了中古界?!?br/>     “娘她是有苦衷的。”桑雪舞道。
    “娘?”慕輕歌的雙眸再度瞇了起來,帶著危險氣息的看向桑雪舞?!八偌蘖耍俊?br/>     “不是。姐姐,你聽我說?!鄙Q┪杳Φ溃拔覒?yīng)該叫慕雪舞,他應(yīng)該叫慕翊塵才對。我們的父親就是你的父親,慕連城。我們的母親也是同一人,桑藍(lán)若?!?br/>     慕輕歌雙眸猛地一縮,震驚的看向他們。
    這兩個桑家的人,突然跳出來,就說是她親妹妹,親弟弟?
    還有,慕連城不是已經(jīng)死了么?怎么可能與桑藍(lán)若又生了孩子?
    “這不可能?!蹦捷p歌臉色陰沉下來。
    “沒有什么不可能的。”桑雪舞緩緩搖頭道,“我和翊塵是龍鳳胎,在娘離開慕家去找爹的尸骨時,就已經(jīng)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br/>     “……”慕輕歌被這個答案砸暈了。
    老爺子,還有姑姑一直都以為她是慕家獨(dú)苗,卻不想在中古界,居然慕家還有兩個血脈?
    慕輕歌的沉默,給了桑雪舞解釋的機(jī)會。
    她道:“姐姐,娘親當(dāng)初收到爹爹戰(zhàn)死的消息,悲痛不已。她不愿相信爹已經(jīng)死亡的事實(shí),獨(dú)自離開慕家,想要搜尋爹的遺骸。可是,在她剛剛找到爹時,桑家的人卻突然出現(xiàn),要將娘帶回桑家。娘不從,桑家便告訴娘,爹還有救回來的可能性。所以……”
    “所以,她就迫不及待的返回了中古界,甚至沒有留下一絲音訊。”慕輕歌冷冷的接住了桑雪舞后面的話。
    她心中的確有氣,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真正的慕輕歌。
    “姐姐,娘也不想這樣??墒牵緵]有機(jī)會留下信息,就直接被桑家的人,帶走了。這么多年來,她心中一直牽掛著你,我們出生之后,她就不斷的向我們說你的事,說慕家的事,說爺爺?shù)氖?,說姑姑的事?!鄙q磯m道。
    慕輕歌不屑的冷笑,她不想說什么,思念有什么用?真正的慕輕歌渴望母親的關(guān)懷時,桑藍(lán)若在哪?真正的慕輕歌到死都是背著桑藍(lán)若的謊言而死的。
    她一走了之,卻讓一個無辜的孩子,承受了一切。
    “慕連城在哪?”慕輕歌問道。如果慕連城真的救活了,他也沒有想辦法返回臨川界,那她真的替慕雄、慕連蓉他們不值。
    “爹還沒醒?!鄙Q┪枋涞牡?。“原本,娘是計劃等把爹救醒了之后,便與爹一起返回臨川慕家??墒?,十九年過去了,爹卻一直沒醒。娘費(fèi)盡心機(jī),嘗試各種方法,也只能抱住爹的身體不朽?!?br/>     “妄想起死回生,本就是無稽之談?!蹦捷p歌毫不留情的譏諷。
    “姐姐,我知道你心中有恨,有怨。但是,你不要怪娘。我和翊塵一直都知道我們真正的家,在臨川慕府,知道我們有一個背負(fù)了一切的姐姐。娘每次提到你,都會流淚,說后悔留下你,后悔讓你以男裝示人,后悔……”
    “夠了?!蹦捷p歌打斷了桑雪舞的話,對他們道:“你們可以離開了?!?br/>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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