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瑤冷笑,“死刑犯皇上還會給一個辯解的機會,而我只是有些嫌疑,孔大人就如此急忙阻止我開口,是怕抓到真兇嗎?”
“還是說,這次的事情本就是你們孔家一手策劃,利用盧小姐來陷害我們董家,陷害我父親的?”
孔承弼臉色鐵青,“黃口小兒,竟敢誣陷本大人,誰給你的膽子!!”
盧成周是最想找出真相的人,冷冷的看著樂瑤道:“你有什么話說?”
樂瑤朝著盧成周福神,“謝盧大人給我一個辯解和陳述事情過程的機會。”
“這作案也得講究個,作案時間,作案動機,作案的條件吧。那我們就先從作案時間來看,今天我自從來到孔家,就和大家一直在亭子里沒有出去過,我的丫鬟也沒有離開過。”
“我想這個易小姐和殷小姐可以作證。”
樂瑤一說,易美嬌和殷素素立馬附和,“這個我們可以作證。”
邱琳不屑的道:“誰不知道你們幾個要好,你們作證,誰信吶。”
樂瑤也不急,看著周圍其他夫人小姐道:“你們說呢?”
翟婉附和道:“我們的確沒有見董小姐出去過,相反,鄭小姐和候小姐在來的路上,消失過一段時間。”
季靈點頭,“我們一直和董小姐在一起,她的確沒有出去過,來的路上鄭小姐摔了一跤,侯小姐就陪著換衣服去了。”
洪佩佩也附和:“我也可以作證。他們兩個說的話是真的。”
這三人這么一說,鄭瑩暗恨,急忙辯解,“我只是和娜表妹換了身衣服,很快就回去了,而且盧小姐離開的時候,我們也在亭子里。”
樂瑤恥笑,“鄭小姐說的是,不過,我記得候小姐身邊的丫鬟珊瑚,卻是在你們回來很久才去的亭子里。”
侯娜立馬道:“那是因為我讓她去送瑩表姐換下來的衣服了。”
樂瑤沒有再糾纏,繼續說道:“我們再說第二點,作案動機,剛才候小姐也說了,我只不過和盧小姐發生過一點口角而已。”
“若是我真的是個記仇的,當初在莊家候小姐那樣辱罵我,我就不會去給候小姐治病了。候小姐,你說是嗎?”
侯娜憎惡的瞪了樂瑤一眼,沒有說話。樂瑤也沒指望她回答,繼續說道:“倒是候小姐,大家都知道,上次盧芳將她推下冰湖,險些喪命。似乎作案動機上,侯小姐比我充分多了。”
“最后一條,作案條件,候小姐是孔家的表小姐,經常出入孔家,對孔家的住宅格局都清清楚楚,她要想安排一件事可比我方便多了。”
樂瑤一說,季靈立馬道:“對啊,當初就是侯小姐故意給盧小姐衣服上潑了水,所以盧小姐才會出去換衣服的。”
季靈這么一提醒,大家一聽也回過味來了,人群中立馬有人議論道:“若不是侯小姐潑了盧小姐,盧小姐也不會換衣服,看來,這還真是候小姐布的局。”
“沒想到侯小姐心思這么歹毒,還恩將仇報,董小姐好心救了她,她還故意陷害董小姐,簡直豬狗不如。”
侯夫人見苗頭對準了自己女兒,忙出來大喊,“董樂瑤,我感激你救了我女兒,可你也不能這么往我女兒頭上潑臟水啊。”
盧成周聽了樂瑤的話,也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冷冷的看著候飛章,“你養的女兒真好啊!!”
候飛章原本是來看戲的,沒想到最后這把火卻燒向了他,“候飛章,你什么意思,就憑著她的兩句話你就認定是我女兒做的,那這迷藥是怎么來的,我女兒可沒這東西。”
得,事情又回到了原點,這時盧家的仆從出來稟報道:“那兩人醒了。”
盧成周冷笑一聲,“把他們給我拉出來,我們要公開審理。”
很快那個男人和珊瑚就被拉了出來,盧成周看著這個敗壞了女兒清譽的男人,狠狠的踹了一腳,“啊!!”頓時男人痛的大叫一聲。
“說,是誰讓你來敗壞我女兒聲譽的?”
“奴才說,是,是董小姐身邊的丫鬟讓我這么做的,她還說事成之后,給我一百兩銀子作為報酬。”
男人本就是孔家的一個家仆,得了侯娜的吩咐才會去做這事的,到了這時候,他肯定要按照劇本往下走。
候飛章待著了機會,“盧成周,你聽見了吧,這可不關我們家什么事。”
董博實豈容人誣陷自己的女兒,當即開口道:“大家都不許說話,若是接下來誰說話,誰就是兇手。”
孔承弼冷笑,“董博實,你未免也太霸道了吧,明明人家指認你女兒,你如此做,分明就是偏袒自己女兒。”
“孔大人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止我們調查,不就是害怕此事牽連到你們孔家嘛,說不定這件事還真是你們故意而為,就是來陷害我的。”
孔承弼氣憤的指著董博實,“你,你,欺人太甚。”
說完孔承弼就一甩袖子不說話了,表示默認了董博實的做法。
董博實看向男人,“你是說董小姐身邊的丫鬟讓你這么做的?”
男人點頭,董博實一笑,“既然如此,今天這些夫人小姐都在這里,你給我們指指,是誰讓找的你?”
男人是孔家的家仆,那里認得樂瑤是誰,當即有些慌亂,掃了眼人群,因為剛才董博實不讓人說話,否則說話的人是兇手,所以此時大家都沉默以對,怕事情牽連到自己身上。
男人看了一圈,沒有結果,急的臉上都見汗了,悄悄的把看向侯娜,侯娜眼神示意哪個是樂瑤,奈何男人和她沒默契,暗示了幾下,男人都一臉茫然。
但她又不敢做的太名目張丹,心里直罵蠢貨,因樂瑤開始的分析都對準了侯娜,所以殷素素一直都密切注意這侯娜,見她一直眨眼睛。
忍不住諷刺道:“候小姐眼睛怎么了,不會是得眼疾了吧?”
殷素素一出聲,男子眼睛一亮,立馬指向殷素素,“是她,對,就是她,是她讓我這么做的?”
董博實恥笑一聲,“你不是剛才說是一個丫鬟讓你這么做的嗎?怎么會是她,你可看清楚,她可不是什么丫鬟。”
此時殷素素和母親以及殷家的丫鬟站著一堆,男人被董博實一問,立馬將手指向殷素素身邊的丫鬟,“我說的是她身邊的丫鬟,就是那個。”
男人這么一指,分明就是牛頭不對馬嘴,侯娜氣都快氣死了,蠢貨!!珊瑚怎么找了這么個蠢貨來辦事。
“哈哈哈!!盧大人,這下你看清了吧,這人分明就是來誣陷我們的。孔大人,這人可是穿著你們家家仆的衣裳啊。”
孔承弼早已經看到這個家仆是自己家的,此時被董博實點出來,再也忍不住,對著男人就是一腳,“快說,到底是誰讓你這么做的,再不說,我連你老子娘一塊打死。”
孔承弼這一腳毫不留情,生生的踢在了男人的心口上,結果男人掙扎了兩下,沒氣了,大家見男人死了,看向孔承弼的眼光帶著審視。
侯娜和鄭瑩雙雙后怕的松了口氣,死了好,死了就沒人指認他們了。
盧成周冷笑,“孔大人,好啊,你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殺人滅口。”
孔承弼也沒想到這人這么不經踢,頓時傻眼,眼睛一轉看到縮在一邊的珊瑚,忙喊道:“還有她。你,還不快說,到底怎么回事?”
珊瑚見男人都死了,驚恐的擺手,“舅老爺,奴婢,奴婢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陪著盧小姐來換衣服,結果一進屋子就暈倒了,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盧芳的兩個丫鬟也跟著擺手,“我們也是一進房間就暈倒了,什么都不知道。”
得,這下成無頭公案了。雖然有懷疑的人,但是沒有證據,盧成周暗恨,目光狠厲的瞪向候飛章和孔承弼的方向,現在事情已經很明顯了。
從剛才男人的指正來看,肯定不是董樂瑤害的女兒,那么唯一有時間,有動機,有條件害女兒的人也只有候家了。
樂瑤見盧成周的表情看在眼里,輕笑一聲,“盧大人,其實要找到真正的兇手也容易,這無論是什么迷藥,只要兇手拿過,都會留下氣味。”
“只不過現在距離案發已經有一個多時辰了,也不知道這氣味有沒有消散完。狗的鼻子嘴靈敏,我們牽一只狗來在屋子里點迷藥的地方聞一聞,再來人群里聞聞。”
“只要狗對準著誰叫,肯定就是誰了,畢竟畜生可不像人一樣,會胡亂攀咬他人。”
盧成周立馬道:“好,就這么辦,孔大人,還請弄一只狗來。”
孔承弼為了擺脫自家嫌疑,立馬吩咐道:“還不快去弄一只狗過來。”
侯娜和鄭瑩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心虛驚慌,不過,董樂瑤方才不是說,這氣味會消散嘛,他們一直在外面,這氣味也消散的差不多了才對。
兩人這樣自我安慰著,心里緊張的要死,頭低的低低的,就怕別人看到自己的異樣。
很快,孔家的家仆就弄來一只小狗,盧成周親自抱著小狗去房間里的香爐里聞了聞,然后把小狗抱出來,往地上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