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所里面簡直就是一個生態藝術園林,很安靜,只能聽到小動物的聲音和人工瀑布的水聲。
一個個包廂房門緊閉,燕清跟著走到會所最里面的包廂,房門打開,撲面而來的香氣和聲音簡直與外面是另一個世界。
包廂里的香氣很濃很濃,一種非常奇怪的味道,不難聞但是太濃了。燈光是暖色系,混合了幾種燈光,氛圍在燈光和震耳欲聾的音樂里營造出了一種讓燕清想要報警的沖動。
包廂很大,或站或坐大概10個男人,燕清偷偷瞄了一眼,看見桌子上一滿桌的大大小小的酒瓶,煩躁的低頭看自己的鞋尖。
“來個人去唱兩首。”
之前來過的女孩們動作起來,有的拿了話筒唱歌,有的倒了酒拿著酒杯往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們身上靠。
什么進組前聚一聚,說白了就是潛規則。沒見過這種場景或者想要一個機會的女孩子,或許就這么半推半就的“被愿意”了。
燕清明顯的感覺到旁邊的女孩子在顫抖,很緊張很害怕,但是不敢走。
女孩們被要求走到男人們面前,供人挑選。
燕清一直沒抬頭,視線里卻突然出現了一只手。
這只手是好看的,手指修長,骨節分明。只是手心里握著的裝了半杯的紅酒,就讓燕清不是很有心情欣賞。
燕清看著紅酒出神,沒注意到包廂內有一刻凝滯的安靜,甚至連歌聲都停了。
這里的規矩一向都是以霍景榮的感受為主,新來的姑娘們等霍景榮先挑了或者他都不喜歡,才是其他人上手的時候。
沒辦法,都是看霍景榮臉色吃飯的人。
霍景榮到底是忙,這些場合他并不常來,來了也是滴酒不沾。苦了一群小心翼翼討好他的人,變著花樣的試探霍景榮的喜好。
上一次送來的還是一批當紅的明星,霍景榮照舊只留了半小時拍拍屁股走人。
這一回送來的大部分是舞蹈學院的新生,剛剛成年,很嫩。
燕清在女孩們中非常顯眼。她個子要高一些,穿著黑色的吊帶裙,露出漂亮的肩頸。細長的天鵝頸,削直的直角肩,冷白的皮膚和黑色的裙子形成抓人眼球的色差。
她無疑是特別的,清冷的氣質讓人無法不注意。
偏偏霍景榮在她進門之前看見了她的臉,那又是另一種體驗。
女孩們或平靜或害怕,只有她皺了眉,轉著眼珠子在思考。
霍景榮覺得她不開心的表情很可愛,動了動的招風耳也很可愛。所以她半天不接他的酒,他也只是等著,出奇的有耐心。
包廂里的男人見一直不為所動的霍景榮終于有了動作,稍稍松了口氣。又看見那小姑娘不是很懂事,不抬頭看人就算了,霍總倒的酒也不接。
王承憋著火氣有心上去教訓,又礙于霍景榮在場不敢動作,只能干看著著急。看來以后新選上來的都還是要提前教育好了才能送出來。
燕清心里苦,猶猶豫豫半天才伸出手去接。
剛要碰到酒杯,霍景榮卻突然伸了另一只手來拉她。
溫熱的手掌完完全全的包裹住燕清的手,霍景榮感受著掌心微涼細膩的感覺,輕輕用力捏了捏。
燕清惡心壞了,手臂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燕清被他帶著到沙發上坐下,她站著不肯動。
霍景榮牽著她的手看她,開口問:“嗯?怎么了?”
低沉的嗓音和硬朗的五官,給了燕清一種她哥的既視感,她莫名的抖了一下。
霍景榮笑了笑,將紅酒遞到她手里。
“喝點”。
燕清接住了酒杯。
情況很糟糕。燕清會一些防身術,可這兒十多個大男人。就算她把這些人都搞定了,門外還守著保鏢。
況且她還要找林朵。
現在找哥哥都沒有用,只能找媽媽了。她哥肯定得收拾她,只有媽媽是真的愛她。
燕清拿著酒杯裝模做樣的要往霍景榮大腿上坐,酒一不小心灑了出來。她又趕緊站好,一手拿紙巾擦自己的裙子,一邊不停的道歉。
霍景榮好笑的看著她,很無奈。姑娘頭都沒抬起來看他一眼,“對不起”不要錢似的從小嘴里往外冒。
燕清壓低聲音,輕輕的問:“我能去洗手間收拾一下嗎?”
霍景榮心情好,愿意逗一逗她。
“讓我親一口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