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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五章 仙師

    完美金丹之中,真靈元嬰孕育。
    池橋松的神念自己跟自己玩起來,一會化作獅子搏兔,一會化作兔子蹬鷹,一會有化作老鷹抓小雞,一會再化作小雞燉蘑菇。
    甚至干脆自己用神念編排一部《人與自然》。
    還配上熟悉的趙忠祥配音:「春天到了,萬物復蘇,又到了動物們交配的季節(jié)。
    這神念比起神識要更強大,相當于一門神通,甚至比神通還要千變?nèi)f化、無所不能。細微處千萬只蝴蝶也能翩翩起舞,磅礴處一劍斬過大地寸草不生。
    當然,這一切都是無形無質(zhì),只有池橋松自己能感受到。
    神念已經(jīng)超出了人世間的維度。
    「等我真靈元嬰孕育好,出去之后,當真是一個念頭便能殺人。」
    身處于完美金丹,池橋松暫時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不過想來雖然感覺過去很久,但實際上應該不會很久。
    宗師往往在戰(zhàn)場上一蹴而就,直接就能凝聚元嬰。
    天師很難靠氣運洪流加持,直接凝聚元嬰,但水到渠成之后,也能一天半天便凝聚元嬰。
    他身為上師,沖擊仙師,凝聚真靈元嬰,有個三五天應該已經(jīng)足夠。
    這樣想著。
    不知道又過去多久,神念已經(jīng)沒有新花樣可以玩,真靈元嬰身上的五個光點已經(jīng)全部孕育完成,代表五處被神通所填充的竅穴。
    此時。
    池橋松的神念便如泡沫一般幻滅,一切意識都回歸到真靈元嬰之中,他便感覺自己好似快要從睡夢中醒過來。
    眼皮有些沉重,抬了一下沒抬起來。
    而包裹著真靈元嬰的完美金丹,已經(jīng)看不到一絲金光,成為了一具空殼,然后緩緩破裂出幾道裂縫。
    有光,從縫隙投射進來。
    真靈元嬰,或者說是池橋松,下意識的抬手遮擋在眼前。
    等他的雙眼恢復正常,可以適應外界的光線時,才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躺在一間破爛宿舍的地板上,腦袋還被磕了一個大包。
    「我這是……」池橋松腦子有點迷糊,看向宿舍的窗戶外面。
    一列綠皮火車冒著黑煙嗚嗚駛來,遠處低矮的平房周圍,水泥桿子上面密密麻麻的纏著電線,有麻雀從電線上集群起飛。
    「講武堂?」
    池橋松有些遲疑,感覺這地方特別熟悉,但又特別陌生。
    然而不等他腦子清醒過來,外面猛然傳來巨大的轟鳴聲,竟是那一列綠皮火車突然脫軌,車廂撞出軌道外,撞碎不知多少間平房。
    火焰升騰,黑煙滾滾。
    哀嚎聲在爆炸聲的間隙傳來,死傷百姓不計其數(shù),哭聲連成一片。
    吱呀吱呀的鋼鐵磨擦聲中,綠皮火車的后面部分車廂,一節(jié)連著一節(jié)脫軌,摔在鐵軌兩側(cè),造成更大的傷亡。
    轟!
    火車頭爆炸,一枚細小的鐵片如同高速射擊的子彈,直接射中宿舍窗戶上的玻璃。嘩啦一下,玻璃碎了滿地,鐵片勢頭不減的射中墻上海報,一張略微泛黃的女明星寫真,直接把女明星胸口扎個洞。
    池橋松愣住了。
    但很快就被鼻尖的刺痛驚醒,伸手一摸全是血,鼻子已經(jīng)被玻璃渣劃破。
    啪嗒,宿舍門被推開。
    一名瘦高個學員匆忙跑進來:「快點,池橋松……啊,你流血了!」
    「你是?」池橋松舔了舔嘴唇,鼻子上流的血已經(jīng)流進嘴巴里,咸咸腥腥的,卻激不起來他任何情緒。
    直至現(xiàn)在,他腦子依然是懵的。
    「我是王民忠啊,快點跑吧,甌閥打過來了,墨坎縣馬上就要淪陷了。」王民忠拉住池橋松,將他往外面拉去。
    恰在此時。
    宿舍外面轟隆一聲,隨即好似地震一般。
    從破了玻璃的窗戶往外看去,遠處一座工廠發(fā)生爆炸,原本高聳的化學罐子,已經(jīng)冒出蘑菇云一樣的黑煙。
    轟!
    沖擊波抵達,窗戶上僅剩的幾塊玻璃,全部碎裂。
    池橋松和王民忠也被震得摔倒在地上,就這樣,王民忠依然死死拉著池橋松的手,想要把池橋松帶出宿舍。
    「快點跑啊,甌閥已經(jīng)炮轟咱們墨坎縣了!
    池橋松沒有跟著跑,他甩開王民忠的手,徑直走到窗戶邊上,看著外面已經(jīng)炮火連天的世界。
    嗡!
    有戰(zhàn)斗機低空掠過,機翼上有顯眼的甌閥標志。
    咻!
    機翼下方掛載的導彈射出,將更遠處的一座工廠炸掉,整個墨坎縣已經(jīng)在甌閥的火力之下,變成了人間地獄。
    「你愣什么啊,還不快跑!」王民忠又過來拉他。
    卻被池橋松反抓住手腕,隨即池橋松轉(zhuǎn)過頭來,仔細的盯著王民忠:「你為什么要拉著我往外跑?」
    王民忠一愣:「伱傻啊,不跑等死嗎?」
    「跑了才會死。」池橋松平靜的說道,「我很好奇,你們這種東西,到底算是我渡劫時的心魔,還是什么其他東西,比如,毀滅了地府·仙輪計劃的邪惡力量?「
    「你在說什么啊!」
    「說實話我現(xiàn)在很擔心,上界是不是被你們這些邪惡力量填滿,若我真的修煉成仙,還要不要飛升上界。」
    王民忠臉上顯現(xiàn)出不耐煩:「你到底在說什么,不跑就來不及了!」
    池橋松好整以暇道:「我見過你,或者你們,在地府的惡狗嶺,那時候我還親自燒毀過一顆挺惡心的大眼球。「
    聽到池橋松說的話,王民忠卻陡然變色。
    隨即便見他的身體裂開,一陣陣血肉翻涌,化作一顆巨大的眼球懸浮在池橋松面前,眼球后面一根肉色觸手延伸到門外。
    眼球就這樣盯著池橋松。
    而宿舍之外的世界,原本炮火連天的景象,好似一張紙燃燒過,從遠處一直燃燒過來。燒燃過后的地方,只剩下無盡的灰暗廢墟。
    沒有墨坎縣,也沒有甌閥,只有荒涼的灰色景象。
    甚至除了池橋松所在的這間宿舍之外,全世界都被灰色籠罩,無數(shù)觸手纏繞在宿舍外面,但是被一股力量阻擋,無法破入宿舍中。
    只有王民忠所化的一枚眼球,從門外伸進來。
    眼球的瞳孔中,倒映出池橋松的身影。
    不。
    并非池橋松的身影。
    池橋松注視著瞳孔中「自己」的身影,卻清晰的感受到,那不是自己而是前身,那個被他穿越的前身。
    身影好似在訴說著不甘心。
    但池橋松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你們影響不了我,我就是我,沒有人可以動搖我、代替我。
    說著。
    他伸出手臂,直接插入眼球之中。
    仿佛有無數(shù)怪物在嘶吼,眼球痛得肌肉亂顫,外表的肌肉青筋暴起,卻無法阻止池橋松的手臂,就這樣插了進去。
    硬是從眼球的瞳孔中,將那一道屬于池橋松前身的身影抓了出來。
    手臂拔出。
    前身的身影化作一個光點消失。
    外面灰暗的世界在毀滅,眼球背后的巨大血肉也在瓦解,池橋松淡淡說道:「我要謝謝你們,若非你們以心魔的方式侵入,我還真沒法消弭前身留下的印記。但以后不會再有了,天上地下,我獨一無二。「
    轟!
    眼球碎開,外面的光亮照進來,宿舍直接淹沒在白光之中。
    池橋松不由得抬起手掌,擋在自己的眼前,等到白光暗淡下去,眼前出現(xiàn)了模模糊糊的影子,那是完美金丹的外殼徹底碎裂。
    真靈元嬰出世!
    ……
    ……
    「云碧瓊已經(jīng)回京了,你可以對甌江、潮汕發(fā)起進攻。」瓊尊坐在榕城市豪華府邸的主座上,淡淡說道。
    下首便是榕閥的大帥黃達祥,以及榕閥的骨干主力。
    「瓊尊,我的實力與朱光閃齊平,您若不出手幫忙,我難以擊退朱光閃。」黃達祥恭敬說道。
    「此刀,冥器,我已經(jīng)對你開放權(quán)限,擊敗朱光閃足矣。」瓊尊手中突兀出現(xiàn)一把三尖兩刃刀,扔給了黃達祥。
    黃達祥雙手接住三尖兩刃刀,入手只覺有一座山那么重,差點就沒拿得穩(wěn)。
    不過很快他便祭煉了三尖兩刃刀的第一層禁制,初步掌握住三尖兩刃刀的馭使方法,當然第二層禁制依然在瓊尊手中。
    將三尖兩刃刀往地上重重一頓,地板便皸裂出密密麻麻的蜘蛛網(wǎng)。
    黃達祥回身看向榕閥骨干主力,一瞬間表情變得沉重且狂熱:「一統(tǒng)海西,便在今日,諸位助我破入宗師,往后再不用看洪閥臉色!」
    「大帥請吩咐,我等正要拿回應得的一切!」心腹立刻大聲附和。
    其他骨干主力,也紛紛應和。
    瓊尊坐在主座上,看著榕閥大帥對麾下動員,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等黃達祥完成動員之后,他才開口說道:「不必磨磨蹭蹭,將榕閥主力召集起來,我?guī)銈冿w去海陽市,直接對朱光閃發(fā)起突擊。
    見識過瓊尊的實力,黃達祥大喜道:「多謝瓊尊!」
    「我只要殺死池橋松,你們切勿耽擱我的事情。」
    「請瓊尊放心,您擊殺池橋松,我們統(tǒng)一海西省,彼此乃是天作之合。」黃達祥大笑,只覺得人生又有了希望。
    當日親眼所見潮閥大帥孫玉滿,被池橋松在眾目睽睽之下割頭而去。
    他便心膽都嚇得裂開,而后洪閥吞并甌江地區(qū)、潮汕地區(qū),將榕莆地區(qū)包圍,使他成為甕中之鱉,讓他憤懣到自暴自棄。
    然而天無絕人之路,瓊尊的出現(xiàn),讓他看到了破局的希望。
    至于與異類合作這點道德瑕疵,對黃達祥來說屁都不算——池橋松能將異類涂山子運作到省府當高官,他黃達祥自然可以借助瓊尊一統(tǒng)海西省。
    半個小時的動員,榕閥主力大軍順利集結(jié)。
    郊外的荒地上,瓊尊顯出了本體原型,一只翅膀遮天蔽日的巨大金翅大鵬鳥,下一刻,金翅大鵬鳥翅膀一扇。
    荒地上所有榕閥武者,便齊齊消失。
    全都好似懸掛在了金翅大鵬鳥的翅膀之下,跟著金翅大鵬鳥飛行,幾乎眨眼之間便來到一座城市上空。
    赫然便是此行的目的地海陽市。
    金翅大鵬鳥貼著城市低空滑翔,再一抖翅膀,榕閥武者們便紛紛落地,向早就探查好的朱光閃府邸襲擊而去。
    黃達祥一馬當先,拖著三尖兩刃刀虛空踱步。
    等到府邸之中的朱光閃飛身而出,他已經(jīng)揮動三尖兩刃刀轟然劈向朱光閃,在朱光閃的驚懼眼神中,將朱光閃劈得吐血倒飛。
    「哈哈哈哈!海西省,今日便由我榕閥一統(tǒng)!」
    黃達祥放聲大笑,將連日來的郁結(jié)之氣全部宣泄出去,隨即再度提起三尖兩刃刀,獰笑著沖向朱光閃:「死!」
    在他的帶領下,幾位大師巨擘,齊齊將朱光閃圍住。
    其他武者則突襲海陽市各地,將潮汕地區(qū)的行政中心徹底占據(jù)。
    天空之中的金翅大鵬鳥已經(jīng)重新化作三米高的壯漢瓊尊,雙手抱胸,冷冷注視著地面上人類武者之間的戰(zhàn)爭。
    「有趣。」
    「氣運在人類之中波動……果然是受到天道鐘愛的物種,不過,卻令我感覺到惡心。」
    「我的兒子怎能死在這群人手中,我本該有大把時間去尋求超脫,而不是在這里玩游戲。這一切都是拜你池橋松所賜,那么,就準備好接受我的蠶食!」
    瓊尊木然的表情上,嘴角有一絲絲的冷意:「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我便用這滾滾氣運,將你粉身碎骨!」
    噗嗤!
    下方,朱光閃被三尖兩刃刀再度劈中,血灑半空。
    但卻借助三尖兩刃刀上的力量,直接向海邊墜去,不等黃達祥追到身后,他已經(jīng)墜入大海,氣息就此消失。
    「大帥!」有大師趕來。
    黃達祥哈哈一笑:「無妨,朱跑跑擅長逃跑,就讓他跑吧。諸位隨我將潮汕地區(qū)克復,海西省一統(tǒng)局面將至!
    接下來。
    無需瓊尊再來幫助運輸,榕閥在黃達祥的帶領下,勢如破竹的侵入潮汕地區(qū)另外四座城市。沒有任何一位洪閥都統(tǒng),能夠抵擋黃達祥以及他手中的三尖兩刃刀。
    鯉城市。
    三元市。
    閩西市。
    以及最后的汀漳市。
    榕閥如同一股洪流,直接將潮汕地區(qū)全部吞并,然而站在汀漳市的市公署之中,黃達祥卻皺起眉頭。
    「大帥,李通帶人將閩北市占了。」副官匯報道。
    黃達祥怒不可遏:「好你個李通,難怪我無法匯聚海西省的氣運洪流,助我沖擊宗師境界,卻是你在背后捅刀子!「
    一提三尖兩刃刀,黃達祥顧不上休息,便率領麾下大師們,向閩北市飛去。
    等他到了閩北市,便要學王新建在戰(zhàn)場上臨陣突破,沖擊宗師。然而李通也很識相,連場面話都沒放,便撤出了閩北市。黃達祥站立在半空中,不斷澎湃氣運洪流,卻依然差了一絲效果。
    他不由得落回到閩北市公署,很快又得到副官傳信:「大帥,閩西市被蔚成凱攻占,受了重傷的朱光閃也露面了。」
    「操!」
    黃達祥氣急敗壞道:「這群渣滓,玩我!」
    …
    …
    …
    平京市。
    太液池大總統(tǒng)府,九位內(nèi)閣巨頭表情嚴肅的聚在一起。
    「地府震動,諸位怎么看?」大總統(tǒng)泰仲文的目光,在眾人臉上一一停留片刻。
    監(jiān)察使吳光孔,瞇著眼睛說道:「冥器被取走太多,應是地府震動的主要原因,比如最近我們中的某位,就從地府新取了一件冥器。
    說著。
    他的目光便投向了內(nèi)相海壽紅青:「內(nèi)相以為然否?
    海壽紅青默然不語,身旁的協(xié)調(diào)史元化余哂笑道:「冥器有緣自可拿取,既然你吳光孔大公無私,為何不把自己手中冥器,放回地府?」
    仲裁史馬金箍立刻反駁道:「若是地府穩(wěn)固,冥器誰來拿取自然無需多管。但此時地府已經(jīng)震動碎裂,若是再繼續(xù)拿取冥器,遲早會造成上古大能的封印失效,讓邪惡力量破封而出,危害人間、生靈涂炭。」
    吏相明公兆皺眉:「我等身為內(nèi)閣,拿取冥器為的是乾坤社稷,但是如池橋松這樣的地方軍閥,竟然手握兩件冥器,很不像話。」
    財相洪同元淡然道:「據(jù)我所知,他只拿了一件,另一件是有人趕著送上門,可惜這等好事沒發(fā)生在我身上。」
    海壽紅青深呼吸一口氣,依然保持沉默。外交史高奎英則說道:「不如由大總統(tǒng)出面,勸說池橋松將其中一件冥器放回地府,對他陳述其中利害,相信為了大夏百姓,他會同意的。」
    泰仲文冷眼看著高奎英:「你是外交史,這任務便交給你去與池橋松交涉。「
    高奎英眼睛一亮:「大總統(tǒng)這是允許我外出了?」
    元化余接口道:「不如就由我與外交史一道,去向池橋松陳說利害。」
    泰仲文冷哼一聲。
    坐在會議室落里的武功使云碧瓊,忽然高聲嗤笑道:「一群內(nèi)閣巨頭,被人堵住大夏門口,不敢上去爭斗,反而在這里算計一位小輩,當真是恬不知恥!」
    見到明公兆、高奎英、元化余等人惡狠狠地瞪著自己。
    云碧瓊絲毫不懼,繼續(xù)冷笑道:「看什么看,說的便是海壽紅青、明公兆、高奎英、元化余你們四人!」
    高奎英怒叱道:「瘋婆子,嘴巴放干凈點!」
    元化余則陰陽怪氣道:「這池橋松長得是年輕漂亮,難道就允許你云碧瓊?cè)ニ阌嬎辉试S我們算計他。「
    云碧瓊繼續(xù)冷笑道:「狗嘴吐不出象牙!」
    眼見著內(nèi)閣會議吵了起來,泰仲文無奈的揉了揉太陽穴,肅聲道:「安靜,都安靜!地府震動迫在眉睫,我準備帶隊下去調(diào)查一趟。海壽紅青、明公兆、云碧瓊,你們?nèi)烁乙黄穑渌烁魉酒渎殻?br/>     「大總統(tǒng),換個人,我不想下地府。」云碧瓊說道。
    「為何?」
    「那只大鳥一日不除,我便一日放不下心。
    「放不下心什么,這是放不下自己的小情郎吧?」元化余又在陰陽怪氣。
    云碧瓊手腕一抖,一道匹練噌啷射向元化余,不過元化余早有準備,伸手一抬,便將匹煉擋住,嘿嘿道:「動手了,著急了,若不是為了小情郎,為何那么在意瓊尊,這些年又不是只有瓊尊進犯我大夏。」
    啪嗒。
    不等云碧瓊繼續(xù)攻擊,大總統(tǒng)泰仲文便勃然大怒:「元化余,你要是再管不住自己的嘴,我便將你的嘴撕裂!「
    元化余眼睛瞇了瞇,對泰仲文的話十分忌憚。
    不過還是忍不住嗆聲道:「若不是為了小情郎,云碧瓊為何不顧禁令,跑去與瓊尊做對?」
    云碧瓊收回匹煉,轉(zhuǎn)身就往外面走去,到了門口才停頓一下腳步,淡淡道:「別用你那骯臟的思想質(zhì)疑我,我只是不喜歡瓊尊這個名字!」
    說完便消失在門口。
    元化余不屑一顧的哼道:「撞個名字就要喊打喊殺,誰信!」
    …
    …
    ...
    轟!
    真靈元嬰問世。
    端坐在山頭洞府中的池橋松,豁然睜開雙眼,目中神光如同劍刃一般激射,在洞府墻壁上打穿兩個洞。
    「回來了!」
    他站起身來,靜靜感受自己現(xiàn)在的身體。
    血肉之軀變化并不大,只是原本澎湃的真氣已經(jīng)渲染上一抹別樣神采,那是與神通相仿的力量,乃是神力。
    與其他宗師、天師的陽神力、陰神力不同。
    他的神力就是陰陽結(jié)合的圓滿神力,也是大宗師、大天師辛苦追求的神力,只不過神力才有一絲絲而已。
    神識已經(jīng)與完美金丹結(jié)合,孕育成真靈元嬰,但是有更強大的神念替代。
    念頭席卷,便在他面前,凝為一面鏡子——用肉眼看不見這面鏡子,唯有念頭自身能感應到鏡子的存在。
    鏡子當中,池橋松蓬頭垢面。
    渾身都被一層油污包裹,顯然那是完美金丹孕育成真靈元嬰后,所留下的殘渣排出體外,形成的污垢。
    輕輕一抖。
    這些污垢便掃落下去。
    池橋松從紫紅葫蘆中取出一套深藍色將軍制服換上,這才神念下沉,內(nèi)視起自己身體之中的真靈元嬰。
    他在用神念看真靈元嬰,真靈元嬰也睜著大眼睛看神念。
    好似自己看自己,十分奇特的感官。
    真靈元嬰處于身體中的虛空節(jié)點,并非在身體的具體某個部位,感覺只有巴掌大小,金燦燦又胖嘟嘟。
    可愛極了。
    「咦?」池橋松迅速發(fā)現(xiàn)盲點,「怎么會有六個竅穴有神通?」
    但見真靈元嬰的身體中,左手、右手、左腳、胸口、丹田以及右肩,各有一個光點在閃爍,每一個光點便代表一種神通。
    「是了,是我擊破'心魔'時,將前身的影子抓回,然后化作了我的神通!」池橋松迅速回憶起先前情況。
    似乎是從地府而來的邪惡力量,化作心魔來誘騙他。
    只是池橋松的神念洞察細微,根本不會被這心魔誘騙,反而借助心魔的力量,將穿越留下的隱患徹底平復。
    「出去轉(zhuǎn)轉(zhuǎn)!」
    池橋松的念頭一起,便見真靈元嬰哈哈一笑,跟著念頭飛出身體,從天靈蓋位置直接遁出,然后在洞府中飛快的轉(zhuǎn)圈。
    緊接著。
    真靈元嬰懸停在眼前,與池橋松的血肉之軀對視,這成了更加奇特的自己向自己。
    驀然,池橋松伸手拍了拍真靈元嬰,就好似自己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回吧,不愧是仙師,真靈元嬰當真是另一個我!」
    可以說。
    他現(xiàn)在一個靈魂控制兩具身體,一具便是真靈元嬰,一具則是血肉之軀。
    血肉之軀隨時可以舍棄,如同昆蟲褪殼,因為真靈元嬰繼承了一切靈魂本質(zhì),包括法寶,包括神通。
    仔細看便能看到,真靈元嬰一只手上捏著超小號三寶玉如意,一只手上捏著超小號遁龍樁,腳上則踩著超小號的錕铻劍。
    脖子上掛著定海珠,后背上掛著八德池。
    只要一個念頭,這些法寶便可收入真靈元嬰的竅穴之中。
    等真靈元嬰沒入血肉之軀中,池橋松的兩套感官系統(tǒng)又恢復成了一套,神念蕩起,身形直接托舉懸浮。
    隨即也不用祭出左手手腕的運財童子,便如同一道光飛向不遠處的二十四畝上田。
    「神念果然強大,包裹我前進的速度,比運財童子還要快上幾分……如今我連運財童子都不需要了。「
    馭物沒有自己飛得快,自然也就失去作用。
    池橋松落地后,赫然發(fā)現(xiàn)建木已經(jīng)大變樣,原本只是一根光禿禿的柱子,一米左右高度有個彎曲枝椏,掛著一盞現(xiàn)在法神通的蓮臺。
    但現(xiàn)在。
    在現(xiàn)在法神通蓮臺周圍,竟然又多出四根枝椏,與蓮臺所在枝椏處在同一節(jié)上。
    這四根新的枝椏,分別是掛著一枚蟠桃的蟠桃樹枝,掛著一簇桂子的月桂樹枝,掛著一串葡萄的葡萄樹枝。至于最后一根枝椏則有些像是怪物觸手,觸手頂端向上翹起,形成一個小圓盤,上面端坐一個古銅色小人。
    小人的面貌,與池橋松自己有幾分相似,但是更加年輕稚嫩。
    「嗯?」
    池橋松神念展開,發(fā)現(xiàn)原本代表武道外功根基的月桂樹、武道內(nèi)功根基的蟠桃樹、旁門左道根基的葡萄樹,都已經(jīng)消失不見。
    「合而為一了?」池橋松驚訝之后,便迅速明白過來。
    他如今已經(jīng)成功結(jié)嬰,武道內(nèi)外、旁門左道對他來說,已經(jīng)沒有意義。故此如同凝聚神通一般,這三棵本靈根,便凝聚在了代表仙道根基的建木之上。
    也就是說。
    如今他才真正踏上仙道,走上唯一的修仙大道。
    目光凝視在建木上,信息予以回饋:「煉氣化神圓滿,真靈元嬰凝結(jié)。
    至于下一階段的修仙法門,暫時沒有接觸到,所以建木也沒有開啟,依然保持著兩米多的高度,古銅色光澤。
    之前第一盞蓮臺上的信息依舊:「十二品蓮臺,神通現(xiàn)在法。「
    旁邊掛著一簇桂子的月桂樹枝,信息傳來:「武道外功月桂樹,神通法天象地。」
    另一邊掛著一顆蟠桃的蟠桃樹枝,信息隨之而來:「武道內(nèi)功蟠桃樹,神通五雷正法。「
    再一旁掛著一串葡萄的葡萄樹枝,也有信息:「旁門左道葡萄樹,神通五行大遁。」
    最后池橋松深呼吸一口氣,看向好似觸手一般的枝椏,上面同樣有信息回饋:「不可名狀之觸,神通三頭八臂。「
    「不可名狀之觸!」池橋松眉頭深深一擰,「就是我結(jié)嬰時侵入的心魔,源自地府、源自上界的邪惡力量?」
    無法知曉更多。
    倒是對三頭八臂神通,池橋松有些好奇。
    不過他還有另一個神通沒有查看,于是抬起頭,看向建木頂端的花朵。
    花朵已經(jīng)化作第二盞蓮臺,只是沒有下一階段法門,所以還沒彎曲成為枝椏,信息很快回饋過來:「十二品蓮臺,神通過去法。「
    「果然是過去法,先試一試仙道賦予的神通!」
    池橋松略作思考,便從現(xiàn)在法神通開始摸索,直接盤膝坐在悟道石上,然后真靈元嬰伸出胖嘟嘟的小手。
    在小腹丹田竅穴位置一拍。
    瞬息之間,過去法神通發(fā)動。
    池橋松身下緩緩浮現(xiàn)一座通體金燦燦的十二品蓮臺,他也瞬間清楚了過去法到底是什么神通,隨即從蓮臺上站起來離開。
    回頭看向十二品金色蓮臺時,蓮臺上依然端坐著一個池橋松。
    「池哥,你出關了?」一聲歡呼,是周今瑤發(fā)現(xiàn)了池橋松,她快步走過來,關心的問道,「修煉有沒有進展?
    然而她對端坐在蓮臺上的池橋松,視而不見。
    對那座金光四溢的十二品蓮臺,同樣視而不見。
    池橋松對此卻毫不意外,過去法神通正如其名,乃是生成一個「過去身」,如同身外化身一般神妙。
    這個過去身與真正的池橋松一模一樣。
    只是他所經(jīng)歷的一切,對于端坐在蓮臺之上的真正池橋松來說,都屬于過去式。
    當過去法神通散去,過去身便隨之消失,時間線修正回來,先前隱身一般的真正池橋松,才會重新顯現(xiàn)。
    等于說。
    過去法神通,就是將過去池橋松與現(xiàn)在池橋松逆轉(zhuǎn),使得現(xiàn)在池橋松虛化,過去池橋松代替他做事。
    需要時便可散去神通,過去池橋松重新融入過去,現(xiàn)在池橋松結(jié)束虛化,繼續(xù)維持池橋松的完整時間線。
    這項神通的好處,短短片刻,池橋松已經(jīng)摸索清楚。
    那就是過去身得到的一切好處、壞處,都可以選擇性的繼承。
    比如過去身探索地府,得到了一件寶物,收入過去身的紫紅葫蘆中,神通散去,現(xiàn)在池橋松的紫紅葫蘆中,也會出現(xiàn)這件寶物——這是通過神通逆轉(zhuǎn)過去與現(xiàn)在的時間線,將寶物直接在時間線上轉(zhuǎn)移過來。
    再比如過去身中了埋伏,被亂刀砍死,神通散去,池橋松可以選擇不要這段過去,于是對方砍死的不過是個幻象而已。
    與此同時。
    過去身的一切法寶、神通,甚至過去身本身,都與真正的池橋松沒有區(qū)別。
    畢竟這是借助過去法神通,岔開的一條時間線,自然一切都真實的無以復加,法寶神通過去身想用就用。
    而且過去法神通,就好似過去與現(xiàn)在時間線上的一個支點。
    所以只要池橋松不想結(jié)束,過去身可以保持到老死,甚至可以把過去法神通,形容為一個被動的Buff,而不是需要耗藍的技能。
    看了一眼處于虛無狀態(tài)的金色蓮臺,以及蓮臺上可以稱之為「現(xiàn)在身」的自己,池橋松滿意的笑了笑。
    隨即拉起周今瑤的手,微笑道:「師姐,我已經(jīng)晉升天師,天上地下,再沒有人能奈何得了我,外面情況如何了?
    「正要跟池哥你說,朱督理和李督理他們快要支撐不住,我爸準備親自奔赴潮汕地區(qū),好說歹說才將他勸下……那瓊尊仗著速度快,直接帶上榕閥眾人奔襲潮汕、甌江兩地,省府制定的拖延計劃告破,黃達祥隨時可能晉升宗師。「
    快速將情況說完,周今瑤這才想起什么。
    驚呼出聲:「池哥,你剛才說什么,你晉升天師了?」
    「不錯,我已經(jīng)晉升天師,對我來說,并不一定非要借助氣運洪流。」池橋松將手腕上的兩只運財童子摘下。
    隨即放入周今瑤的手中:「師姐,這交給你處理了,于我已經(jīng)無用。「
    「那池哥你用什么?」
    「神通!」
    池橋松簡單揮揮手,便向松園村大門走去:「師姐,我先去解決掉外面的麻煩,等會再來跟師姐你詳說。「
    一步邁出。
    松園村大門隨即收起。
    呼吸著外界稀薄的靈氣,池橋松念頭轉(zhuǎn)動,真靈元嬰便拍了拍肥嘟嘟小手,右手的五行大遁神通悍然發(fā)動。
    金、木、水、火、土,只要是這五行歸屬之物,都可以借助用以施展遁術。
    這一刻世界在他眼中,被分解成了白、綠、藍、紅、黃五種顏色的五行構(gòu)造,以及其它不屬于五行的灰暗構(gòu)造。
    他輕輕接觸黃色構(gòu)造,便施展出土遁。
    剎那間大地山巒都在他的感知之中勾勒出形狀,他身體處于特殊狀態(tài),借助無處不在的泥土向洪都市遁去。
    直接從省府大院中遁出。
    深藍色的將軍制服,并未沾染任何泥土,就這樣龍行虎步走向省府大樓。
    見到久未露面的池橋松,工作人員們雖然驚訝,但依然恭敬的行禮問好,池橋松淡淡點頭回應,直奔辦公室而去。
    「大帥!」周煒等人詫異問好。
    「甌江地區(qū)和潮汕地區(qū)怎么樣了?」池橋松大馬金刀的坐進椅子上。
    以往完美金丹會被氣運推動,不斷運轉(zhuǎn),但現(xiàn)在氣運似乎并不能推動真靈元嬰成長。真靈元嬰?yún)s將氣運洪流抓住,好似抓住一條小蚯蚓,放在手中把玩。
    「剛接到消息,李通被黃達祥重創(chuàng),已經(jīng)撤回姑篾地區(qū),無力再去榕莆地區(qū)拖延海西一統(tǒng)。朱光閃和蔚成凱、龐四海等人,現(xiàn)在也準備撤出潮汕地區(qū)了。「
    「瓊尊速度太快,雖然他不直接參戰(zhàn),但他讓黃達祥可以雙線作戰(zhàn),直接破了我們的推演計劃。「
    「而且那把三尖兩刃刀,威力太強,連朱光閃都無法抵抗。
    周煒等人,三言兩句將局面介紹完全。
    池橋松聽完之后,對如此局面并不緊張:「人沒事就好,區(qū)區(qū)黃達祥,即便晉升宗師,我殺他也是一刀的事。」
    「我們不擔心這一點,而是擔心海西省一統(tǒng),會對大帥你的氣運造成沖擊。」周煒言道。
    「無妨,我已經(jīng)晉升天師,氣運多寡對我來說不再受影響。」池橋松簡單說出勁爆的事實,隨即起身離開辦公室,「我去破局,你們維持好省府運轉(zhuǎn)。「
    話音未落,人已經(jīng)消失。
    留下周煒等幕僚,臉上兀自掛著不敢置信的表情。
    「咱們大帥說了什么?」
    「好像是晉升天師?」
    「天師!」
    「這……」
    幕僚們雖然沒有修煉過武道,但也聽說過晉升法師是何等艱難,畢竟大夏如今的天師,絕不超過五十位。
    十萬萬人口中,五十位不到的法師,其中艱難可見一斑。
    沉默片刻,一位幕僚忽地贊嘆道:「諸位,以咱們大帥的天賦來說,晉升天師毫不意外,他若不能晉升天師,才是怪事!」
    另一位幕僚則反駁道:「晉升天師當然不奇怪,但是,咱們大帥兩年前才剛晉升法師!
    「是啊,老吳,你見過法師晉升天師,有誰只用了兩年?在位的天師,哪一位不是二十多年苦修才晉升的?」
    「非也非也!」
    老吳摸了一把自己的八字胡,愈發(fā)自信地笑道:「別人是別人,別人誰能十八歲悟道法師,別人誰能越級斬殺宗師,別人誰又能弱冠之齡統(tǒng)一全省!」
    頓了頓。
    老吳擲地有聲說道:「咱們大帥就是那開天辟地第一位,弱冠之齡晉升天師的絕世天才,無可置疑的謫仙人!
    混跡在人群中的涂山子,平日里十分低調(diào)。
    但此刻卻迅速附和道:「不錯,老吳說的很在理,諸位不妨以大帥晉升天師,來預設接下來的工作。
    實際上剛才他已經(jīng)收到池橋松臨出門時的傳音,確定了池橋松當真晉升為天師。
    周煒知曉涂山子的身份,聞言便頷首道:「既然涂山幫辦也說了,那么,諸位隨我去會議室,討論接下來的局勢!
    …
    …
    …
    省府如何開會,池橋松并不知曉。
    他在確定了海西省的局勢之后,便立即展開五行大遁神通的土遁,跨越大地山巒,向閩西市土遁而去。
    與此同時。
    朱光閃等人,正躲在閩西市客汀縣的知事署中,商議放棄潮汕地區(qū),撤回贛南市范圍。
    然而不等眾人商討出一個結(jié)果,便紛紛心頭預警,看向窗戶外面。
    但見客汀縣上空的空氣泛起一陣漣漪,隨即一只翅膀可以遮天蔽日的金翅大鵬鳥,就這樣突兀降臨在天空之中。
    宛若烏云蓋頂,整個客汀縣城,都被籠罩在陰影之中。
    黃達祥手持三尖兩刃刀,身披一件紅色斗篷,仿佛戰(zhàn)神一般從翅膀上一躍而下,轟然落在知事署大院正中。
    巨大的沖擊力,在大院水泥地上形成一圈蜘蛛網(wǎng)般皸裂。
    黃達祥抖了抖斗篷上沾染的灰塵,目光如炬地看向知事署三層小樓,意氣風發(fā)喊道:「朱光閃,抓住你這只老鼠了!」
    他一步一步踩著空氣,向小樓方向走去。
    聲音響徹整個知事署:「今日,我黃達祥便要踏著你朱光閃的尸骨,統(tǒng)一海西,晉升宗師,成就榕閥大業(y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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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一十五章仙師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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