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就是聰明，你怎么配得上這么聰明的王妃。”
    若水的話讓宋九淵有些無語，他將玉瓶遞給姜綰。
    姜綰打開玉瓶聞了一下，隨后吩咐秋娘去端了一杯溫水。
    “吃了吧。”
    “嗯。”
    宋九淵細細打量藥丸子的時候，若水終于起身，盯著宋九淵，她嗤了一句。
    “放心，這次我沒下毒，再說你娘子這么厲害，我就算下了毒她也能救你啊。”
    “我自然相信綰綰。”
    宋九淵就著溫水一口吃下藥丸子，“你叫我們過來不會單單為了給解藥吧？”
    “我餓了。”
    若水忽然看向姜綰，“你們府里的飯菜不錯，一起喝點？”
    “秋娘，去準備鴛鴦鍋。”
    姜綰忽然有些饞了，她懷著孕，偶爾會嘴饞。
    “去弄點果汁。”
    宋九淵壓低了聲音對秋娘交代，綰綰是孕婦，若水又是人來瘋。
    可不敢讓她們一起喝酒。
    “還是姜姐姐通情達理熱情。”
    若水拉著姜綰坐下，“早知道他娶了你，我早該來九洲的。”
    宋九淵：……
    再次感受到了若水的嫌棄。
    姜綰陪著若水單獨聊了一會，宋九淵在旁側沉默著。
    直到感覺火候差不多，姜綰才小聲問：“若水，當年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啊？”
    她想問若水為何這么恨宋九淵，他們祖孫為何不告而別？
    若水眼里含著淚，“你還記得我爺爺陪你最后一次上戰場的事情嗎？”
    “自然記得。”
    宋九淵娓娓道來，“師傅在軍中一直是軍師，那一戰胡人輸的很慘。
    我記得當時還送了一個公主過來和親。”
    “沒錯。”
    若水吸了吸鼻子，“別人都說你宋九淵是戰神，說你立下赫赫戰功。
    沒人知道我爺爺遭受了胡人的報復，她們本來要報復的人是你！！！！”
    說到這里，若水特別氣憤，她惡狠狠的瞪著宋九淵，宋九淵有些懵也有些茫然。
    “師傅從未和我說過這些，他離開時還給我留了書信，說想帶你出去走走。”
    縱然如此，他還是翻遍了整個京都，都沒找著人。
    “他是騙你的！”
    若水眼淚嘩啦啦的掉，姜綰連忙拿著帕子輕柔的給她擦了擦。
    “對不起。”
    宋九淵垂著頭，他是真的不知道師傅當年那么危險。
    若是知道，他也不會讓師傅獨自承受。
    “說對不起有什么用啊。”
    若水擦著眼淚，“當年爺爺帶我東躲西藏的，他總說你父親才失蹤沒多久。
    在軍中地位不穩當，可他呢，他一個老人家怎么熬得過那么多的追殺？”
    那幾年宋九淵確實很難，父親失蹤，他自己還只是個少年，不僅要面對虎視眈眈的族人。
    還得面對忌憚他們宋家的狗皇帝。
    宋九淵沉默的站在原地，他捏緊拳頭，姜綰上前握著他的手以示安撫。
    “我爺爺是被胡人的刀砍死的，那天他剛托人將我送回苗族親戚家。
    等我得到消息去的時候，他渾身都是傷，沒一兩好肉。
    最重要的是，其中還有你們宋家的人來刺殺他。”
    若水眼淚鼻涕一大把，“宋九淵，你讓我怎么不恨你？”
    就算她知道宋九淵沒錯，爺爺疼愛徒兒，一切都是爺爺自愿的，但她還是接受不了。
    “對不起。”
    宋九淵沒想到那些胡人暗地里還做了這些，那幾年邊境和胡人有打不完的小仗。
    只是說到宋家人，宋九淵下意識想到從前宋老夫人的所作所為。
    想必是他們干的，如今死無對證。
    “若水，我指天發誓，我絕對沒有派人傷害師傅。”
    “我才不信，那些人身上有你宋家的令牌，再說說對不起我爺爺會回來嗎？”
    若水微微仰著頭，不想讓淚水模糊整張臉，“要不是你，我爺爺現在還好好的。
    好在那些殺了我爺爺的胡人我已經毒死他們了。”
    她忘不掉那些人的模樣，這些年苦練毒術，就是為了給爺爺報仇。
    “對不起若水。”
    宋九淵一個大男人也紅了眼眶，他執著的問：“師傅的墓在哪里。
    我想去見見他，不求得到你的寬恕，只是想和他聊聊天。”
    “我才不告訴你。”
    若水輕哼一聲，“我告訴你們這些，就是不想讓爺爺默默無聞的付出沒人知道。
    其實我都知道，這些怪不得你，爺爺失去我爹以后將你當成他兒子一般。
    但我忍不住，我看見你就煩。”
    她也沒想真的弄死宋九淵，那毒藥，就當給爺爺報了仇吧。
    “火鍋來了，若水，咱們先吃點東西好不好？”
    姜綰瞥見不遠處的秋娘已經準備好火鍋，連忙對她招手。
    “行，先吃東西。”
    若水抹干眼淚，拿著杯子就喝了起來，“來，咱們喝。”
    一口喝下去，結果是果汁，若水看向秋娘，“你怎么拿果汁敷衍我？”
    “秋娘，去庫房拿我之前釀的果酒。”
    姜綰從空間拿了一些出來，秋娘忙快步去拿，其余侍女擺好飯菜和桌子。
    瞧著桌子上的生菜，若水眨巴著眼眸，“這就說傳說中的火鍋嗎？”
    姜綰的火鍋店做的大豐聞名，若水自然是聽說過的。
    不過她囊中羞澀，一直沒去吃過。
    “是。”
    姜綰燙了點肉和肉丸子，滿當當的一鍋子，“辣的不辣的你自己選擇。”
    “看起來還不錯。”
    她們兩倒是聊的很不錯，宋九淵一直沉默的坐在那兒，仿佛受了很大的打擊。
    “王爺。”
    姜綰輕輕碰了碰宋九淵的手肘，若水說：“不管他。
    我爺爺為了他都死了，他內疚內疚也是正常的。”
    菜熟了，若水迫不及待的夾了點菜嘗了嘗，頓時驚為天人。
    “唔，味道不錯。”
    “若水姑娘，果酒來了。”
    秋娘端來了果酒，若水還沒接，宋九淵倒是先接了過去。
    “綰綰，我能喝點嗎？”
    “喝啊。”
    姜綰看得出來宋九淵心里不痛快，想來十分難過。
    喝點酒也好。
    “你搶什么啊，這是姜姐姐給我的。”
    若水有些生氣，然而宋九淵已經快速倒了兩杯酒。
    “若水，對不起，當年的事情是我對不住你對不起你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