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劉佳夢崩潰的彈了幾次曲子以后，姜綰這才施施然的收回筆。
    “好了。”
    “綰綰。”
    宋九淵看呆了，他的綰綰，到底還有多少不為人知的一面。
    她實在給了他太多驚喜。
    宋九淵神色嚴肅的讀著姜綰題在梅花旁的詩句，這模樣卻被劉佳夢誤會了。
    她自認為姜綰畫的很不好，就連她的未婚夫宋九淵都看不下了。
    于是她猛地起身，大聲說：“看來公主已經做好畫了，我等無比期待瞧一瞧公主的風采。”
    她故意捧高姜綰，目的不言而喻。
    有人輕輕扯了扯她的袖子，小聲勸道：“劉姑娘，皇帝寵公主，你千萬不要沖動。”
    這人是劉佳夢的表姐，一心為了劉佳夢好，怕她得罪姜綰。
    然而劉佳夢沒搭理她，她甚至還吆喝著眾人一塊去看。
    “咱們先別玩了，公主這么多才多藝，想必畫的東西肯定不凡。”
    聞言眾人紛紛朝著涼亭走來，宋九淵握著姜綰的手，抬眸冷冷瞥了一眼劉佳夢。
    “綰綰的畫自然不是凡品，既然大家都想看，宋易，邱雁，讓他們欣賞欣賞綰綰的畫作。”
    “好的。”
    宋易和邱雁兩人對視一眼，快步走到姜綰畫的梅花面前。
    墨跡尚未全干，想來王爺也是不想公主畫的梅花被弄臟。
    她們倆一左一右拿起宣紙，惹得劉佳夢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弄得這么鄭重，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那位大師……”
    她的話在眸光觸及到姜綰的畫時戛然而止，她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樣愣在原地。
    不止她，在場所有人都瞪圓了眼珠子，眼睛一錯不錯的盯著姜綰的畫。
    這是一幅奪目的畫。
    墻角的梅花紅艷艷一片，幾乎能和不遠處涼亭外的梅花以假亂真。
    而旁邊，是姜綰龍飛鳳舞的題字，不知道是誰念了出來。
    “墻角數枝梅，凌寒獨自開。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王安石。”
    “好詩，好詩啊，公主真有才華。”
    “不僅詩好，這畫也相當不錯，難怪王爺方才看愣了眼。”
    “你們沒發現公主的字跡也別有特色嗎？”
    “……”
    如今姜綰身份不比從前，即便她畫的是一坨屎，怕也是有人也會追捧。
    她畫的這么好，這些人嘴里的好話更是不要錢一樣鉚足勁說。
    宋九璃驕傲的仰著脖子，“那可不，綰綰姐的才華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這話她是看著劉佳夢說的，劉佳夢愣愣的立在原地，感覺寒氣從腳底一路沖到頭頂。
    “這詩可不是我寫的。”
    姜綰指著詩后眾人尚未注意的名字道：“是這位王老師寫的。
    我不過是覺得不錯，所以題在畫上。”
    “這位王老師才華洋溢，我們從前居然沒聽說過。”
    “還是公主慧眼識珠，詩好這畫和字也不錯。”
    “公主這畫，當得今日頭名了。”
    “……”
    “某些人啊，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吧。”
    宋九璃輕哼一聲，微微抬著下巴，語氣里甚至還帶了嘲諷。
    劉佳夢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她說的是自己，她五指微微收緊。
    “你們繼續，我去如廁。”
    她慌不擇路的逃離這讓人窒息的場景，顯然被打擊到了。
    “綰綰大獲全勝。”
    宋九淵嘴角瘋狂上揚，顯然是在替姜綰高興，宋九璃甚至還說：
    “綰綰姐，我得辦個家宴替你慶祝一番。”
    姜綰哭笑不得，“只是一副畫而已，倒也不必這么興師動眾。”
    “要的要的。”
    宋九璃拔高了聲音，“我得讓大家都看見綰綰姐的優秀，免得總有不長眼的上趕著挑釁你！”
    她故意讓還沒走遠的劉佳夢聽見這些，果然，劉佳夢腳步一頓，差點一個趔趄摔倒雪地里。
    只是她腳步更快了。
    “行了。”
    姜綰擺了擺手，“都是小姑娘家喜歡玩的，你們繼續吧，我有些乏了。”
    應付人還真不是小事，姜綰覺得自己要是一直生活在京都，每日參加宴會都得累死。
    大家看姜綰有些疲憊，都很識趣，紛紛結伴離開。
    很快院子里只余下姜綰他們這些親近的人，宋九淵還在看姜綰畫的畫。
    “走吧。”
    盛毅牽著宋九璃的手，兩人對視時眉角眼梢都是淺笑。
    像是熱戀一般黏糊。
    宋九弛和褚琪兩人亦是如此。
    客人們相繼散去，邱雁和木香綠水帶著下人收拾著院里的殘局。
    “還沒看夠啊？”
    姜綰撐在桌子上，微微傾身，美眸落在宋九淵嚴肅的臉上。
    “好看。”
    宋九淵指尖摩挲著已經干掉的墨跡，“綰綰，你總是能給我更多驚喜。”
    “許久沒畫，有些手生。”
    姜綰抬手想指明畫里的一個小錯誤，結果身子微微一歪，眼看著就要碰到漆黑的墨。
    千鈞一發時，宋九淵的大手將她拉過去，她倒在他懷中。
    砰……
    宋九淵的腰磕在桌子上，姜綰急了，“你的腰……”
    “腰沒事。”
    宋九淵眉都沒皺一下，只是她柔軟的馨香就在面前，他握著她腰的手微微收緊。
    “真沒事？”
    姜綰滿心都在關心宋九淵，并未注意到他幽深的眼里染著欲意。
    “你不信的話，晚上可以試試我的腰是不是真的好。”
    他繾綣的話富有磁性，附在姜綰耳邊，像是帶起一股電流，讓姜綰的心瞬間亂了。
    “宋九淵！”
    她羞惱的瞪了他一眼，“你什么時候也變得這么不正經了？”
    “從前是在克制自己。”
    宋九淵如實訴說心底的情意，隨手大手攬著她的腰肢，虔誠的吻了下去。
    呼吸紊亂，心跳狂奔，唇齒碾磨，姜綰揪著他衣擺的五指漸漸收緊。
    良久，宋九淵松開她，深邃的眸子落在桌的宣紙上。
    “綰綰，我忽然有些手癢。”
    他另外一只手拿起桌子的筆，三兩筆描繪出她的眉眼。
    本來覺得呼吸都幾乎滾燙的姜綰被吸引了注意力，她注意到宋九淵的指尖染了墨色。
    “你先畫著，我去弄些溫水來。”
    大冷的天，她的臉紅的像是抹了胭脂，姜綰腳步輕快，轉角便對上剛如廁完的劉佳夢。
    “公主。”
    劉佳夢老實了許多，只是眼里似乎還夾雜著不忿，姜綰忽然有些好奇。
    “劉姑娘，我好像沒得罪你吧？”